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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脖子上麵。

在臨死的時候,我又看了白狐一眼,看到他眼睛中全是失望,我心中一凜,然後恢復了一線清明。我大叫了一聲:「無名,拿著桃木劍,砍斷這件袍子。」

我喊了這一嗓子之後,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意,你怎麼了?」

我驚訝的回頭,發現無名正站在我身後。那朵白花好端端的長在樹上。而白狐剛剛砍下一截手腕粗的樹枝。那樹枝像是斷了的蛇一樣,在地上扭曲、跳躍。

第三百九十三章 躲藏

我看著周圍的一切,心裡麵有點恍惚。

無名看著白花說:「這就是樹人的要害嗎?趕快把它摘下來啊,愣著幹什麼?」

我猶豫了一會,問他:「我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無名撓了撓頭:「有半分鐘了吧。」

我嘟囔著說:「隻有半分鐘嗎?我以為有一兩個小時,這麼說,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了?」

無名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他著急地說:「機會難得,稍縱即逝。現在不摘花,過一會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你不敢的話我來幫你。」

隨後,他就要去摘花。

我連忙攔住他:「不能摘,這花摘掉之後,白狐會死。」

這一下,不僅無名愣住了,正在趕來的方齡蔡婆婆愣住了,連旁邊的白狐都愣住了。

白狐問我:「誰告訴你,摘掉花之後我會死?」

我把剛才看到的幻覺說了一遍,白狐聽了之後,沉默不語,隻是揮舞著玉劍,把周圍的枝葉砍斷了。

樹人嘿嘿冷笑著:「你這把劍確實不錯。你的力量也很強大,但是很可惜,你殺不了我。命中注定,我今天死不了。」

白狐忽然問我:「你剛才說,在幻覺中,你看到一件黃袍來了,把我殺了。」

我點了點頭。

白狐又問:「不是血墓的主人?」

我猶豫著說:「是啊,他本人沒有來。」

白狐笑了笑:「放心吧,我死不了。把花摘下來吧。」

我猶豫著問:「這花……真的能摘嗎?」

白狐點了點頭:「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隨後,他將一把玉劍使得如同狂風驟雨一般,逼得樹人拚命招架。

我長舒了一口氣:「但願。但願你這一次真的沒有騙我。」

然後我伸出手,把白花摘下來了。

我聽到樹人仰天大叫了一聲:「主人,白狐逃出來了。」

一切都和幻覺中一模一樣,而我手中的白花迅速的枯萎掉了。白狐坐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大樹上千萬朵紅花被夜風吹散,紛紛揚揚的落下來,鋪在地上,也蓋在我們身上。土私匠劃。

我感覺這像是一場淒美的葬禮。

我流下淚來,到白狐身邊。我擦了擦眼淚:「你騙我。」

白狐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說:「我沒有騙你。」

我哭著說:「和幻覺一模一樣。馬上就有人來殺你了。」

白狐搖了搖頭:「你聽我說,如果是他本人來了,我重傷的情況下,確實躲不過去。但是如果他派別人來,我們是可以把他騙走的。」

我抽抽噎噎的說:「那你怎麼知道他會派別人來?」

白狐指了指正在枯萎的樹人:「是他告訴我們的。他雖然在這裡守著我。但是血墓主人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給你製造的幻覺中,隻有一件黃袍。這就說明,他的主人在什麼地方絆住了,暫時不能過來。而他無意中把這個信息透露出來了。」

我問白狐:「你有幾成把握?」

白狐想了想說:「五成。」

我嘟囔著說:「那和沒把握不是一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狐輕聲說:「先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我扶著他站起來:「那你還坐在地上和我說話,還不快走。」

我們一瘸一拐的離開墳山,在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山頂上的樹人已經徹底朽爛了,變成一截截枯枝堆在地上。而墳山上的墳墓也在崩塌。

我問白狐:「樹人是不是死了?」

白狐嗯了一聲:「他想要開花結籽然後逃走,結果被你打斷了,所以會魂飛魄散。」

等我們走出墳山的範圍之後,白狐對蔡婆婆說:「你去找一處祖墳,隨便藏起來。血墓的主人不會注意你的。」

蔡婆婆啞然的看著白狐:「我……」

白狐擺了擺手:「把傷養好,然後投胎轉世。不用跟著我們了,我們現在太危險。」

蔡婆婆躊躇了兩秒鐘,然後對我們說:「你們都保重。」

隨後。她走到白狐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嘟囔著說:「多謝你救我。」

白狐歎了口氣:「快去吧。」

蔡婆婆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無名小聲說:「我們是不是也要走啊。」

白狐搖了搖頭:「你們還要再幫我一個忙。」他看了看無名手裡的桃木劍:「把這把劍藏在路邊吧,帶著它目標太明顯。你的那些法器,道符,全都留下來。道袍也脫下來。」

無名驚訝的看著白狐:「扔在村邊?」

白狐點了點頭:「扔在村邊。」

無名猶豫著說:「這樣的話,不會丟了吧?」

白狐淡淡的說:「不丟了它們,就丟了性命,你選一樣吧。」

無名咬了咬牙,把一身零碎都藏在了一個柴垛裡麵。

我扶著白狐回到了老宅當中。

老宅中空無一人,但是所有的設施都很完好。所以住人是沒有問題的。

白狐找來了一張白紙,然後在上麵作畫。他一邊畫,一邊說:「他不會親自來,但是派來的手下必定精明能幹。所以我和如意要藏起來,他找不到我們的魂魄就會離開。」

方齡指了指懷裡的嬰兒:「如意的八字在嬰兒身上,到時候,他們會殺了嬰兒吧?」

白狐笑了笑:「你放心吧,精明的人不會被這個八字騙了。隻有樹人那種愚笨的傢夥才隻懂得按照八字辦事。」

他伸出手,把嬰兒脖子上的美玉摘了下來,繫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在我身邊微笑著說:「過一會,我會把所有的魂魄收斂起來,藏在這塊玉裡麵。誰也察覺不到。而你的魂魄上麵沒有生辰八字,隻要藏得隱蔽,不被他們看到你的臉,無論多麼高強的鬼也找不到你。」

我問白狐:「那我應該藏在哪?」

白狐說:「我們現在不能走出村子。一出村子,人煙稀少,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畫:「咱們藏在這裡麵。」

這畫是白狐剛剛畫成的。我看到畫中的人是方齡。她正拿著一麵鏡子梳頭。方齡的臉正對著外麵,而鏡子則背對著觀賞者。

我問:「藏在畫裡麵?」

白狐笑著說:「確切的說,是藏在鏡子裡麵。」

我皺著眉頭說:「可是……可是這鏡子……是背對著外麵啊。」

白狐點了點頭:「就因為它背對著外麵,所以那人的手下才看不到鏡子裡麵的魂魄。」

第三百九十四章 藏畫

屋子裡麵的氣氛很緊張,方齡和無名都忐忑的看著白狐:「那我們呢?我們應該怎麼辦?」

白狐想了想說:「你們兩個就假裝是普通人,在這裡做飯過日子吧。越樸實越好。」

白狐問我:「你們家有沒有神像?」

我點了點頭:「有,牆角有一座觀音像。」

也許是因為我從小被冥婚的原因,我媽特別信這些神仙,經常就要燒一支香。請求菩薩顯靈,把白狐給收了走。

白狐走到菩薩像前,在抽屜裡麵找到了香,然後點燃了插在香爐裡麵。

他輕聲說:「供著這一尊佛像,就能掩蓋魂魄的氣息了。更何況,咱們藏到畫裡麵之後,氣息會變得很弱。」

他對無名說:「等我們藏進去之後,記得把畫貼在旁邊的牆上。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請人畫的肖像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無名忙答應了一聲。

方齡奇怪的問:「為什麼不把畫疊起來,夾在書裡麵?貼在牆上目標是不是太危險了?」

白狐笑了笑:「就因為目標明顯,所以才不會引起懷疑。」

他囑咐方齡和無名說:「你們兩個鎮定點,不要露出馬腳。隻要你們能騙過去,他們是不會大開殺戒的。」

無名苦笑了一聲:「如果騙不過去,是不是就死了?」

白狐微笑著說:「如果騙不過去,你們就想辦法逃跑吧。」

隨後。白狐化作一縷青煙,把身子藏在了美玉當中。緊接著,我感覺那塊玉發出一團溫暖的光芒來,把我的魂魄都包裹住了。而我,也徐徐的進入到了那幅畫裡麵。

我的身子進入到鏡子裡麵了。

畫中人是方齡,但是鏡子裡麵倒映出來的卻是我的臉。不過,幸好鏡子是背對著外麵的,這個秘密誰也發現不了。

我站在鏡子當中,緊張的等待著。這時候。我聽到白狐在我耳邊輕聲說:「你想不想看看外麵?」

我驚奇的說:「我能看到外麵嗎?」

白狐嗯了一聲:「人的眼睛,其實也是一麵鏡子,你隻要盯著方齡的眼睛看就可以了。」

我試了一下,果然能夠通過黑色的瞳仁看到外麵的景象。

方齡和無名已經把畫掛在牆上了。然後他們兩個開始生火做飯,努力地在這宅子裡麵營造出生活的氣息來。

忽然,外麵響起來了敲門聲:「砰……砰……砰……砰……」

這聲音很緩慢,一下一下的敲起來。

方齡打著哆嗦說:「是鬼,如意說過,鬼敲門才這樣。」

無名低聲說:「鎮定點,想活命就別露出馬腳。」

方齡使勁的點了點頭,但是我看到她的身子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她走到那口鍋旁邊,掀開鍋蓋,讓蒸汽包圍了她的上半身,借此掩飾蒼白的臉。

無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向外麵問:「是誰啊?」

外麵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哎呦,走得累了,想在這裡歇歇腳。討一口水喝,不知道行不行啊?」

無名乾笑了一聲:「當然可以了。」

隨後,他打開了院門。

幾分鐘後,我看到無名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頭上裹著圍巾,身上穿著棉衣棉褲,一副很臃腫的樣子,蒼老的手掌握著一隻燈籠。燈籠裡麵的蠟燭卻早已經熄滅了。

老婦人坐在椅子上,把圍巾摘下來,長歎了一聲說:「深更半夜的,大夥都睡了,想要討一口水都難啊。隻有這裡亮著燈。」

隨後,她咦了一聲:「怎麼這麼晚了,你們還沒有睡呢?」

無名給老婦人倒了一杯水,乾笑著說:「我們兩個餓了,煮點東西吃。」

老婦人點了點頭:「年輕人嘛,容易這麼晨昏顛倒的。」

我仔細看了看老婦人的腳下。她倒是拖著影子,隻不過,這影子顏色很淡,和正常人的影子並不一樣,我心裡麵明白,這估計是血墓主人派來的人了。

無名輕聲說:「老奶奶,這麼晚了,你在外麵幹什麼呢?」

老婦人歎了口氣:「我啊,來走親戚,找一個人。」土私貞亡。

無名奇怪的問:「找誰?」

老婦人裹了裹衣服,神神秘秘的說:「找一個死了的人。」

無名嚇得一哆嗦,臉都白了。

我心裡哎呦一聲:「無名這麼緊張,不是被老婦人看破了嗎?」隨後我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正常人大半夜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