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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沒事。然後她就放我們上樓了。

白天的時候我好好地補了一覺,然後吃了點東西。和舍友在學校裡麵各種拍照留念。傍晚的時候,我和方齡就結伴向校門口走去了。

等我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到男人正等在那邊,無名已經在車上了。我們三個人打了聲招呼,就到了男人的家裡麵。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小院中亮著燈。我們幾個坐在屋子裡麵,感覺有些無聊。

男人猶豫了一下,問我們:「你們幾個,要不要打牌?」

我愣了一下:「守靈的時候打牌?會不會不夠嚴肅啊?」土向嗎弟。

男人笑了一聲:「有什麼不夠嚴肅的?夜太長了,我們這都會玩兩局。」

於是我們坐在屋子裡麵,圍在一張桌子上玩牌。

屋門是敞開著的,透過屋門,能看到院子裡的棺材和靈幡。男人在桌子旁邊放上了煤爐,以便我們取暖。

我心不在焉的玩了一會牌,總覺得今晚的氣氛怪怪的,守著靈棚玩牌,這個……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很顯然,無名和方齡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我們玩了一會,就興味索然的放下了。

第三百六十章 引路靈幡

前半夜的時候,我們還能小聲的聊天,但是隨著夜越來越深,周圍越來越安靜,我們連聊天的興趣都沒有了。

到後來,我們乾脆搬來了椅子。圍著爐子烤火。

淩晨兩三點是人最困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困得搖頭晃腦的,簡直要倒在地上了。

男人對我們說:「這屋子裡麵有床,你們堅持不住了就躺一會吧。」

我們三個人都搖了搖頭,謝絕了這個好意。其實我們並非是要盡心盡責的守靈,而是覺得守著棺材睡覺太恐怖了。

我們不想睡,但是到後來的時候,紛紛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許有幾分鐘,或許有幾個小時。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聽覺從睡夢中恢復過來了,我聽到屋子裡麵靜悄悄的,爐火燒得嗶嗶剝剝,夜風在院子裡麵嗚嗚的吹。這種聲音可有點恐怖。

我慢慢地張開眼睛,看到周圍的幾個人都睡著了。就連男人也坐在椅子上打起呼嚕來了。

我伸了伸胳膊。想要活動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腳。這時候,我無意中瞟見了院子裡麵的靈幡,頓時就呆住了。

我看見靈幡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像是有人把那些白紙都染黑了一樣。土向醫圾。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斷地有黑色的薄霧從街上飄進來,附著在靈幡上麵。

我心中忽然有一陣激動,因為我忽然想起來,無名曾經說過,這是招魂幡。能夠把老宿管的魂魄招過來。

難道,現在就是在招魂了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看到那一團黑色離開了靈幡,慢慢地落到地上。變成了一個人形。這個人分明是老宿管。

我看見她的魂魄簡直淡到了極點,幾乎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散。

老宿管一步步的向屋子裡麵走過來。她的臉很僵硬,像是不能控製表情一樣,她的嘴巴微微的張著,不知道是在用嘴巴呼吸,還是要跟我說話。她的眼睛倒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她走到屋子裡麵之後,站在桌子旁邊,神情激動的看著我。

我長舒了一口氣,給自己定了定神,然後輕聲說:「宿管阿姨,你有話要說嗎?」

宿管大聲的喊了一句:「你救救我。」

她的聲音很大,但是模糊不清,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人一樣。

我緊張地問:「怎麼救你?」

宿管使勁的說:「你救救我。」隨著她說話,桌子上的紙牌被陰氣一吹。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像是紙錢一樣。

我分明看到有一張紅桃七掉落在火盆裡麵,一顆紅心先是被餘火烤黑,然後燒得捲曲起來,再也分不清楚了。

我看見隨著宿管激動的說話,魂魄也在一點點的消散,估計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重新變成一縷縷殘魂,到時候,她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站起身來,著急地問:「你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救你?」

宿管忽然慘絕人寰的叫了一聲:「我好慘啊。」

隨著這一聲喊出來,我頭頂上的電燈頓時暗了下來,一閃一閃的,像是要熄滅一樣。

我著急的問宿管:「到底怎麼回事?」

或許是我太著急了,我向前走了一步,幾乎走到了宿管麵前。而宿管像是受到了什麼傷害一樣。慘叫了一聲:「你的陽氣,我受不住,快退開。」

我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而宿管的魂魄已經被我衝散了,她的聲音氣若遊絲:「救救我,那個姑娘,鞭炮,對聯……」

這聲音越來越低,後麵說了什麼,我根本一點都聽不到了。

眼看著宿管就要消失在空氣裡,我著急的大叫:「你等一等,把話說清楚。」

然而我喊了這一嗓子之後,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方齡、無名、男人,都在桌子旁邊坐著,他們驚訝的看著我。而我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無名問我:「你怎麼了?」

我看著桌上的紙牌:「我夢到老宿管來了,讓我救救她。」

男人疑惑的看著無名:「這個夢,是真的還是假的?」

無名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玩著一張紙牌,一會掀起來,一會又扣上去。

我忽然心中一動,對他們說:「檢查一下紙牌,在夢裡麵,我記得紅桃七被燒掉了。」

大夥將信將疑的查了一下紙牌,果然少了一張紅桃七。

而我蹲下來,從火盆裡麵翻找了一會,幾秒鐘後,從裡麵拿出來已經燒捲了的紙牌。

男人怔了一下說:「傍晚燒完紙之後,火盆就滅掉了,裡麵沒有火。」

方齡也愣愣的說:「可是剛才玩牌的時候,我絕對用過紅桃七。它不可能是之前掉進去的。」

我站起來,幽幽的說:「看樣子,宿管阿姨剛才確實來過了。」

無名著急地問:「宿管讓我們去救她,具體的去哪救?」

我正要回答,忽然聽到外麵呼啦啦一陣亂響。我一回頭,頓時驚呆了。

我看到靈幡正在劇烈的抖動著,像是被狂風吹著一樣。

可是……可是院子裡麵根本沒有風啊。

靈幡像是老人的白髮,一根根被吹了起來。幾秒鐘後,那些白紙紛紛化作了碎片,漫天飛舞。光禿禿的竹竿上,隻剩下了無名的畫的那一道符咒。

符咒感受著無形無跡的風,劇烈的向一個方向抖動著,那副模樣,就像是一麵旗,正在給我們指路一樣。

無名反應最快,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下把竹竿拔了下來,大聲說:「跟著靈幡走。可能是宿管在叫我們。」

無名走在最前麵,而我們幾個則急匆匆的跟了出來。

符咒在劇烈的抖動著,但是它的方向沒有變,一直在指向東南方。

我們走出了村子,走到了農田當中。又走了十幾步之後,無名忽然停住了。

我小聲的問:「怎麼了?」

無名猶豫了一會說:「前麵咱們恐怕過不去。」

我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過不去?前麵出什麼事了嗎?」

無名撓了撓頭,把靈幡插在地上:「前麵在進行鬼宴。」

第三百六十一章 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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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宴,從字麵上理解,就是鬼的宴會。

我看著無名,小聲地問:「鬼宴怎麼了?」

無名撓了撓頭:「我聽我師父說過,參加鬼宴的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鬼,多半都有些道行。要麼活著的時候呼風喚雨。要麼死了之後本領高強。如果有活人經過鬼宴,往往會被他們給叫過去。」

我聽到這裡就開始緊張了:「叫過去之後會怎麼樣?」

無名笑了笑:「叫過去之後倒也沒有什麼。那幫小鬼會請你吃飯喝酒。隻不過,飯無好飯,酒無好酒。那些東西鬼能吃,人卻是吃不得的。晚上吃的時候,感覺美味無比。天亮之後,一定會上吐下瀉,大病一場。」

我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會死在那裡呢。」

無名點了點頭:「也有可能會死。如果活人被小鬼邀請,卻不肯赴宴,那些小鬼就會出手殺人。在宴會上,活人要裝聾作啞,把對方當成人,那樣才能矇混過關。如果不小心說漏了嘴,指出來對方是鬼,那活人就死定了。」

我點了點頭:「那倒確實挺恐怖的。」土向央巴。

無名猶豫了一會:「這樣吧。咱們繞一個圈子,把鬼宴繞過去。然後再接著找老宿管。」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個辦法最好了。」

無名扛著靈幡走在最前麵,我們繞了一個圈子,在黑暗中沉默的走著。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音樂聲,那聲音舒緩至極,也陰柔至極,這就是鬼的音樂嗎?

我看了看頭頂上的符咒,發現符咒正在指著音樂傳來的方向。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是我並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走著。

幾分鐘後,我們把那陣音樂聲拋在了身後。我們再抬頭看符咒的時候,頓時呆住了,符咒還是指著鬼宴的方向。

方齡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了:「宿管阿姨。不會在參加鬼宴會吧?」

我們都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我們蹲在地上商量了好一會,然後把靈幡扔了,我們蹲在地上,把身子放低,一點點的向鬼宴會靠近。

我們不打算赴宴,但是也不想就此放棄,我們想要看看宿管阿姨是不是真的在裡麵。等確定了之後,再作打算。

時間不長,我看到前麵出現了高高低低的很多墳包。無名在我旁邊小聲說:「祖墳裡麵最有可能出現鬼宴會了。咱們小心點,藏在墳墓後麵,偷偷地看一眼就行,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我們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靠攏過去了。

幾秒鐘後,我們幾個人分成兩撥藏在了墳墓後麵。然後露出來半個腦袋。向前麵看。

我看到空地上點著十幾盞青幽幽的燈。每一盞燈的旁邊都席地坐著一隻鬼。那些鬼被油燈映襯的個個青麵獠牙,看起來不像是好相與的。

他們坐成了一圈,正在推杯換盞,肆意的說笑,而在圈子的正中央,有兩個女鬼。這兩個女鬼一坐一站。坐著的正在彈琵琶,站著的正在舞蹈。

我瞇著眼睛,仔細的分辨裡麵有沒有宿管阿姨。我正看得起勁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怕我的肩膀。

我擺了擺手,輕聲說:「別打擾我,我正在看人呢。」

我身後的人問我:「你在看誰?」

我隨口說:「看誰你不知道嗎?」說了這話之後,我頓時嚇得一哆嗦,因為我忽然意識到,剛才的聲音很陌生,不是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

我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身後站著一個鬼。正在一臉詭笑的看著我。

這隻鬼長得並不難看,至少比鬼宴會上的眾鬼要順眼多了。我盯著他的臉,懼意在一點點的消退。

我看了看其餘的人,他們全都麵色蒼白,很顯然,他們剛才也被發現了。

那隻鬼淡淡的說:「既然想看熱鬧,為什麼不過去看呢?那裡有酒有肉,比蹲在這裡可要好得多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無名就連忙說:「恭敬不如從命,人家邀請咱們,那咱們就去了吧。」

那隻鬼衝我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