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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讓姑娘進來吧。」

老婆子答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向外麵走。我向她使勁的使眼色,可是她卻沒明白我的意思,隻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個鼓勵的神色來,就走到門外去了。

我隻能硬著頭皮走到簾子後麵。在進去的時候,我默默地祈禱:「聲音一樣,說的話也一樣,希望隻是簾子換了,裡麵的人還是水夫人。」

在簾子後麵,我看見那裡仍然是一張桌子,桌上則擺著一個小小的盆景。盆景裡麵有一顆不知名的樹。這棵小樹開滿了花朵,長得好看極了。

而那聲音,就是從花朵上發出來的:「你就是那隻魂魄?」

我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聲音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在杯子裡麵?」

我老老實實地說:「是。」

那聲音撲哧一聲笑了:「你之前見到的,是水夫人。你猜猜,現在見到的是誰?」

我猶豫著說:「該不會是木夫人吧?」

我這話說完之後。盆景中就正騰出一縷青煙來。這青煙慢慢地聚攏成人形,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而她,和簾子上畫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現在終於明白,院子裡麵的香氣是怎麼回事了。那根本就是樹木的味道。

木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她微笑著說:「我家主人,一共有五位夫人。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我嘴上答應著:「原來是這樣。」而我心裡麵則暗暗叫苦。

在生死關頭,我居然有心思自嘲起來了:「果然一夫一妻製最好了,不然的話,我也不用陷入今天的窘境了。」

木夫人微笑著問我:「你已經見過水夫人了,那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美一些呢?」

這種問題。最好不要給明確的答案。如果我說木夫人漂亮,改天傳到水夫人耳朵裡,那就不用活了。上東縱扛。

於是我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上仙們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個個漂亮得很,我隻是個小鬼。不敢仔細看。」

木夫人笑了一聲:「真是好伶俐的嘴。我現在倒有點懷疑了,你是不是剛剛被煉化出來的。怎麼聽起來,你倒很有些心思呢?」

我一聽這個,馬上驚出來一身冷汗:「糟了,我應該裝作不諳世事才對。」

於是我連忙說:「要不然。再把水夫人找來,我再仔細看看。」

木夫人笑了笑:「她是不敢見我的。她總是號稱什麼,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殊不知水是最容易髒的,山泉固然清冽可口,泥塘裡的汙水則臭不可聞。這水如果裝在白玉杯裡麵,看起來倒是小巧玲瓏,可是放進粗瓷碗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免得說多錯多。

木夫人歎了口氣:「要我說啊,我們女人都是草木之人。雍容華貴的是牡丹,清潔高雅的是梨花,美貌窈窕的是桃花……從含苞待放,到春盡紅顏老。即使死了,化作香魂一縷,也是美麗的。姑娘,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對。」

木夫人笑著說:「好了,沒有用的閒話我就不多說了。你的仇人怎麼樣了?你把他殺了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把編好的瞎話說出來了:「還沒有,我感覺他很厲害,我有點不敢下手。」

木夫人點了點頭:「那個傢夥,確實有點棘手,不然的話,我們也不用繞這麼大的圈子了。你過來,我教你一門秘術,你和他在一塊的時候,要偷偷吸收他的精氣,像是一棵樹紮下根一樣。漸漸地,你長得越來越旺盛,而他就油盡燈枯了。到時候,你再殺他,不是簡單得很了嗎?」

我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等著木夫人教我那個所謂的秘術。

然而,木夫人忽然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所以不敢答話。

木夫人臉上忽然出現狂喜的神色:「好像是息壤?」

我的心徹底涼了:「完了,息壤被她發現了。」

我曾經親眼看見過,有了息壤的幫助,那片樹林長得很茂盛,像是原始森林一樣。如果息壤被木夫人得去了,那還了得?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魔頭。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算想把息壤藏起來也不行了。隻要再過一兩秒鐘,她就會把息壤從我身上搜出來。

恍惚間,我想起一件事。東漢末年,董卓弄權。曹操手握一口七星寶刀,趁董卓熟睡的時候行刺,想要為國除賊。誰知董卓恰好醒來。曹操馬上跪在地上,手托寶刀,口稱得到一件寶物,特地獻給國師。

我急中生智,就學了這個典故。把息壤從身上掏出來,對木夫人說:「白狐……不,那個男人,我看到他隨身帶著一顆珠子,很好看,所以偷了過來。」

木夫人哈哈大笑:「傻孩子,你可不知道,這不是什麼珠子,而是一件無價寶。有了它,我就不必再依附任何人了,嘿嘿。」

她隨手把息壤取走了。然後囑咐我:「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不能讓其他的幾位夫人知道。」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

木夫人滿意的揮了揮手:「你去吧。」

看樣子,她在得到息壤之後,已經陷入到狂喜中了,忘了教我對付白狐的辦法了。

不過,今天能脫身已經謝天謝地了,什麼息壤,以後再說吧。

然而,我隻是回頭走了兩步而已,木夫人忽然說:「你等一下。」

我站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而木夫人淡淡的說:「你好像不對勁。這塊息壤,你真的隻是偷來玩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很怕 為推薦票過百加更【10百】

木夫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我感覺有一股寒氣,從頭頂一直灌下來,把我的五臟六腑都凍住了。

我的牙咯登咯登的響,我在發抖。

我慢慢的轉過身來,滿臉賠笑著說:「我真的……真的是拿來玩的。我不知道息壤是什麼。」

木夫人冷笑了一聲:「本來,我已經差點相信你了。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很不對勁。息壤是何等的寶物,那人怎麼會隨隨便便戴在身上?又怎麼會隨隨便便交給你?」

我乾笑了一聲:「水夫人給了我一瓶神水,有了它幫忙,那個男人對我言聽計從。」

木夫人搖了搖頭:「還是不對。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我猜,你今天帶著息壤來這裡,是為了害水夫人吧?」

我的心事被木夫人說破,心裡麵已經恐懼萬分了,可是臉上還要做出茫然的樣子來:「沒有啊,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她?息壤能害她嗎?」

木夫人飄落到我麵前,她繞著我不斷地轉圈子,一邊轉。一邊嘖嘖的讚歎:「像,真是太像了。簡直和當年的人一模一樣。可是就因為你太像了,所以才出賣了你,世上沒有絕對相同的魂魄。姑娘,那個男人,是不是早就找到你了?然後將計就計,讓你來這裡騙我們?」

我聽了這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看看穿了,這時候再不逃跑,就隻能等死了。我想也沒想,掉頭就走。上東池劃。

可是木夫人冷笑一聲,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在我身邊笑瞇瞇的說:「姑娘,你不用走了,我會把你種下去,讓你長成最美麗的花。」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你恐怕已經忘了以前的事。真不知道,你的魂魄會長出什麼來。我可真是好奇。」

我下意識地向%e8%83%b8口摸過去,可是我現在隻是一縷魂魄,根本沒有帶著那塊玉。

我隻能徒勞的喊:「白狐。你在哪?」

木夫人幽幽的說:「白狐?現在他叫這個名字了嗎?」

我正在絕望的時候,忽然一掀簾子,走進來一個人。

我先是心中一喜,然後又有點失望。因為這個人是老婆子。

她恭恭敬敬的說:「上仙,這是怎麼了?」

木夫人很生氣的說:「出去,這個地方。你也配來?不要站髒了我的地。」^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老婆子連連應聲:「是是是。」她嘴上答應著,可是人卻沒有離開,反而微笑著說:「不知道這姑娘怎麼得罪上仙了,要這樣對她。」

木夫人冷笑一聲:「這個,你恐怕沒有資格問。」

老婆子忽然直了直身子。我感覺她在一瞬間。身材暴漲了幾十厘米。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

我脫口而出:「白狐?」

我身後的木夫人顯然嚇了一跳,她揪著我的衣領,向後退了兩步:「你來了,居然是你來了。」她的聲音透著驚恐,顯然怕到了極點。

她既然是血墓主人的夫人,應該認識白狐吧。看她的樣子,好像在白狐手上吃過虧,所以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白狐神色平靜,淡淡的說:「不錯,是我來了。」

木夫人說:「你是為了她來的。」

白狐點了點頭:「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讓我來。」

木夫人忽然笑了:「既然如此。我把她抓在手裡,當做人質,是不是就安全了?」

白狐淡淡的說:「我會一直跟著你,天涯海角,上天入地,絕對不會放棄。你最好不要吃飯,不要睡覺,甚至不要有任何疏忽。因為你隻要一不留神,我就會殺了你,然後把她救回來。」

木夫人打了個哆嗦,顯然被白狐的話嚇到了。

她有些絕望地說:「你何苦逼我?」

白狐淡淡的說:「我沒有逼你?隻要你把她還給我。咱們就此分別,隻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木夫人狂喜的叫了一聲:「當真?」隨後,她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你會這麼輕易放了我?」

白狐不屑的笑了笑:「她如果是天上的星星,你就是一盞油燈。你以為,你有多大的份量?用你的命換她的平安,我很樂意。」

木夫人居然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怎麼敢跟她比,嘿嘿……」她被白狐貶低了一番,居然高興的笑了。

她歎了口氣:「我知道,有這個姑娘在我手裡,無論跟你要什麼,你都會給我的。隻可惜,我見了你,什麼都不敢要了。隻想著要脫身。幸好我知道你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你既然說了不會要我的命,就不會動我分毫。」

白狐點了點頭:「前提是,你把她平安的送回來。」

木夫人猶豫了一會,緩緩的說:「把她還給你,我回去之後沒有辦法交差。我的主人會殺了我。」

白狐微笑著說:「你已經得到了息壤,將來可以自立門戶,不必再依附於人了。」

木夫人像是開了竅一樣,使勁的點頭:「對,我已經有息壤了。我可以從籐蔓長成參天大樹,再也不用依靠別人了。嘿嘿,什麼主人,他再也管不著我了。」

木夫人輕輕推了推我:「咱們後會有期。不對,應該是永遠不見的好。」然後,一陣香風吹過,她以極快的速度從窗戶裡麵逃走了。

而木夫人走後,桌上的盆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

盆景枯萎了,我的眼睛卻溼潤了。我看著白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委屈,想要掉眼淚。

我張了張嘴,對他說:「你總算來了。你今天為什麼不來?」然後我就哭起來了。

白狐快步走到我身前,將我抱在懷裡了。

這一次,我沒有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