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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搖了搖頭,小聲說:「她好像不在外麵。別著急,讓我看看。」

他從包袱裡麵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羅盤。這羅盤很精緻,隻有巴掌大小,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

無名把羅盤拿在手裡,看了看天上的月光,然後選了一個方位。我看見羅盤的指針像是壞了的鐘錶一樣,一個勁的亂轉。過了一會,這指針詭異的指向了一間屋子。而這間屋子,坐東朝西,根本不是在南方。

方齡小聲的問無名:「你這指南針,該不會是壞了吧?」

無名搖了搖頭:「厲鬼在那間屋子裡麵。她的戾氣很重。所以能夠讓指針發生偏離。」

他想了一會,從包袱裡麵掏出來一盞油燈。他把這油燈小心翼翼的放在牆角,然後點燃了。油燈的火光很正常,黃澄澄的,看起來很溫暖。

然而,他又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盒子,從裡麵倒出來一些青色的粉末。加入到油燈當中了。油燈的火光暗了一下,隨後變成了綠色的。

綠色的光芒照在我們的臉上,讓我們也顯得青幽幽的,很可怕。

無名衝我們笑了笑:「現在鬼看不到這盞燈,但是我們看得到,它是我們的標記。」

我緊張地問:「什麼意思啊?」

無名指了指東麵的那間屋子:「厲鬼盤踞在這幼兒園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我擔心一會我們走過去之後,會被她影響了神智。到時候,會分不清東南西北,或者遇見鬼打牆。」

他指了指牆角的青燈:「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了,就向這盞燈跑。然後翻牆頭逃出去。出去之後,要大喊大叫。把全村的人都吵起來。隻要活人多了,陽氣旺盛,再厲害的鬼也得退讓,明白了嗎?」

我們都點了點頭。

無名又擺了擺手:「你們先在這裡別動,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他點燃了一枝香。叼在嘴裡麵。然後彎著腰,四肢著地,像是一隻貓一樣,小心翼翼的,向東麵的屋子爬過去了。

方齡拽著我的胳膊問:「如意姐。厲鬼不是在那間屋子裡麵嗎?他去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無名。

無名走到屋門口,在那裡點了一隻蠟燭。然後又慢慢地爬了回來。

他指著黃澄澄的燭光,微笑著說:「厲鬼可以隱藏身形,有時候她悄無聲息的到了你身後,你都察覺不到。所以我在門口點了一支蠟燭。隻要她從裡麵出來,陰氣就會把燭光撲滅。」

我恍然大悟:「隻要我們看到燭光滅了,就代表厲鬼出來了?」

無名點了點頭:「那時候,你們什麼都不要管,向著青燈逃跑就對了。」

我們都答應了一聲。然後問他:「咱們現在怎麼做?」

無名撓了撓頭:「當然是把孩子偷回去了。先把孩子救活。至於這隻厲鬼,天亮之後,我們再查她的底細。」

我發愁的看著那群小孩:「不過,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孩子?都是被那個老婆子拐來的嗎?」

這時候,李小妹幽幽的說:「我看見女兒了。她在當老鷹。」

我抬頭一看,可不是嗎?扮演老鷹的那個小女孩梳著總角,穿著紅衣,就是陳佳婕。

李小妹目光呆滯的站起來,低聲呼喚著:「寶貝,好寶貝……」然後她一步步的向陳佳婕走去了。

無名忽然緊張的叫了一聲:「別去,快回來。」他伸出手,用力的拽了李小妹一把。

李小妹身子一晃,坐倒在地上,她奇怪的看著無名:「你為什麼拽我?我要把女兒帶走。」

無名搖了搖頭:「你不能去,她們不是在玩遊戲,而是在一個陣法當中。她們現在是一個整體,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帶走一次,其餘的肯定會有反應,到時候,驚動了厲鬼,那可就糟了。」

我著急的說:「那怎麼辦?既然不能帶走其中一個,那就把所有的孩子都帶走?」

無名想了想,說:「咱們現在看到的,隻是孩子的魂魄罷了。帶走他們的魂魄不管用。今天帶走了,明天他們還是會被抓回來。」

他指了指幼兒園的屋子:「去找胎盤。把胎盤帶走,這隻鬼就無能為力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繞開了玩遊戲的小孩,去屋子裡麵找胎盤。

李小妹經過自己女兒身邊時,悄悄地站定了腳步。她看著女兒,臉上流下淚珠來。可是陳佳婕像是沒有看到自己的母親一樣,仍然扮演著老鷹,不知疲倦的奔跑著。

我輕輕拉了她一把,讓她跟上我們的隊伍,走上尋找胎盤的路了。

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屋子。無論是教室,還是宿舍,還是廚房,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但是根本沒有胎盤的影子。

無名端著羅盤,一直眉頭緊皺。按照他的推測,胎盤代表了孩子們的魂魄。它們既然已經組成了陣法,應該會有很強大的氣息洩露出來,羅盤不可能測不出來。

可是我們已經把這裡摸遍了,什麼都沒有找到。

李小妹著急地說:「會不會胎盤不在這裡啊?」

無名搖了搖頭:「不可能,孩子們的魂魄既然在這裡,胎盤就一定在附近。不過真是怪了,怎麼找不到呢?」

我歪著頭想了一會,忽然腦子裡麵靈光一閃,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上長找劃。

我問無名:「如果羅盤找到了胎盤的位置,它的指針會怎麼樣?像剛才那樣亂動,然後指出那個位置來嗎?」

無名點了點頭:「是啊,按道理是這樣的。」

我指了指東麵那間屋子:「咱們會不會猜錯了?那間屋子裡麵,沒有厲鬼,而是放著胎盤。」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兩個魂魄

我一句話提醒了無名,他拍了拍腦門:「沒錯,沒錯,胎盤肯定在那裡麵。」

我們四個人咬著香,慢慢地向那間屋子走去了。

無名曾經在屋子門口點了一隻蠟燭,但是他並沒有向裡麵張望。這一次。我們趴在窗戶外麵,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我看見屋子當中擺著一隻隻木盒子,以及一口棺材。盒子不規則的放在地上,好像真的是一種陣法。

無名笑了笑,小聲的說:「原來真的在這裡。」

他輕輕地推了推屋門,把門給推開了。

我們都繞過門口的蠟燭,沒有讓它熄滅。

現在我們走到屋子當中了,那個陣法就在我們麵前。

我看見地上的盒子幾乎都一模一樣。或許裡麵裝著的,都是胎盤。看樣子,那個老婆子不止騙了李小妹一個人。

這些盒子眾星拱月一般,繞著一具棺材。至於棺材裡麵有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問無名:「這個陣法是做什麼用的?」

無名指了指正中央的棺材:「很顯然。有人在算計棺材當中的東西,至於具體是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了。」

他擺了擺手:「管它在做什麼呢?咱們把胎盤帶回去。一把火燒掉,什麼邪術都不管用了。」

李小妹已經蹲下來了,尋找三年前自己親手埋在桂樹下麵的盒子。很快,她指著其中一個說:「就是這個。」

然後她小聲的問無名:「現在能把盒子帶走嗎?萬一破壞了這個什麼陣法,會不會驚動那隻鬼?」

無名撓了撓頭。指著棺材說:「要不然,咱們先看看棺材裡麵有什麼,然後再想想怎麼做?」

我攔住他:「萬一棺材裡麵的是厲鬼怎麼辦?」

無名搖了搖頭:「不可能,陣法擺好之後就不能動了。厲鬼不可能從裡麵跑出來害人。所以棺材當中肯定是別的東西。你放心,隻是打開看一眼而已,不會出事的。」

我們都點頭同意了。無名點起一支蠟燭,舉著他一步步走到棺材跟前。他走的小心翼翼的,很顯然,是不想踢到了地上的盒子,弄壞了陣法。

他用力的推了推棺材蓋。棺材並沒有釘死,被他輕易地推開了一截。他舉著蠟燭向裡麵照了照。頓時愣住了。

我看見無名像是一截木樁一樣站在棺材跟前,動也不動,隻是死死地盯著裡麵。

我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看什麼?」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無名慢慢地轉過頭來,他看著我們。然後眨了眨眼,指著棺材,木愣愣的說:「裡麵有個人。」

方齡一臉無奈的說:「棺材裡麵有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如果有一隻貓或者狗,那才叫奇怪呢。」

無名臉上使勁擠出一個笑容來:「可是這個人我認識。」

我看見方齡急得要命。她很想跑過去看看,但是又有點不敢,於是向無名說:「如果是你的朋友死了,咱們就把他的屍體帶走。你這麼傻站著幹什麼?」

無名的臉色有些發白:「可是……可是我這個朋友還活著啊。」

我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於是走到小心翼翼的向棺材走去。我一邊走,一邊想:「難道棺材中躺著一個活人?這有什麼好怕的?總比死人好吧?」

無名把蠟燭遞給我,囑咐我說:「你最好深呼吸一下,做做心理準備。」

我忍不住想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我舉著蠟燭向裡麵望了一眼,頓時嚇得一哆嗦。手中的蠟燭差點掉進去。

我這時候才明白,原來有時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上長匠扛。

我看見躺在棺材裡麵的,是我自己。

她兩手放在肚子上,像是睡著了一樣,睡得很安穩。不,她是真的睡著了,我甚至看見她有呼吸,她的%e8%83%b8脯在微微的起伏。

方齡著急的叫我:「如意,如意,你怎麼了?怎麼也像是無名一樣,變成呆頭鵝了?」

我回過頭來,努力地想笑,可是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肯定比哭還要難看。

我指著棺材說:「裡麵有一個人。」

方齡翻了翻白眼:「你們剛才對台詞了嗎?怎麼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對方齡說:「裡麵確實有人,躺著另外一個我自己。」

方齡嚇了一跳:「另外一個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不僅僅是方齡,連李小妹都走過來了。我們四個人繞了一圈,圍著那具棺材看。

無名忽然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不是活人。這倒像是……倒像是魂魄。」

方齡說:「那就更不對勁了。如果是活人,還好解釋,也許如意有一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可是人怎麼可能有兩個魂魄?」

我苦笑著說:「也許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死了,她的魂魄被放在這了呢?」

無名搖了搖頭:「這魂魄好像就是你的。這可怪了,你的魂魄完整的很,三魂七魄並沒有少,這地方怎麼又會有你的魂魄?」

他舉著蠟燭向裡麵探了探,我忽然發現棺材裡麵用紅筆畫著很多繁雜的花紋,像是什麼不知名的咒語一樣。

方齡歎了口氣:「這件事可真是奇怪極了。恐怕隻有那個老婆子可以解釋了。」

我聽見方齡提到老婆子,忽然心中一動,對他們說:「有一件事咱們是不是忘了?那老婆子在哪?」

無名掏出羅盤,說:「老婆子也是厲鬼,按道理說,她的位置,羅盤會顯示出來的。可是今天很奇怪,這裡隻有這一間屋子氣息不對。」

這時候,我們四個忽然沉默下來了。因為我們都想到一件恐怖的事:「這幼兒園,隻有這間屋子不對勁。那麼,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