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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請她安心在宮中休養,不必擔心這些事。」

他違背了對太後的承諾,太後必會惱他的。但這都無妨。因為誰都不能阻礙他的計劃,也不能妨礙到他的想法。

隻要一切的事情尚在他的計劃之中就夠了。

再者,他原本把太後軟禁起來的目的,還有一點就是不讓太後阻攔他冊封秦嫣兒為妃,現而今秦嫣兒已成宸妃,事實已然如此不可更改了,自然也沒有再瞞著太後的必要了。

冉英泰聽元熙帝都如此說了,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領命就派人去盛寧宮傳話去了。

淩遙聽了元熙帝派人過來的回話,也不過淡淡一笑,她早就知道元熙帝不會拒絕她的請求的,更何況,她猜中了元熙帝的心思,元熙帝是希望齊灤知道當年舊事的始末的,隻是他出於某種心思,不能主動跟齊灤說,隻好話中有話,期望齊灤察覺到後,再入宮來問他。

可在淩遙眼中,齊灤那樣的性子,經過了這樣的事情,隻怕再讓他來進宮與元熙帝心平氣和的說起舊日之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說,元熙帝的這個心思是不可能實現了的,再者,齊灤短時間內,恐怕也沒那個盤根究底的心思去搞清楚舊日之事,這樣一來,這件事就隻能由她來做了。

而她的決定,就是進宮找高太後問詢,因為比起元熙帝,她還是更相信高太後一些。而且,高太後對齊灤的心比起元熙帝對齊灤的心,到底是要純粹一些的。

在見到高太後之後,淩遙倒是嚇了一跳的,沒想到不過幾日未見,高太後竟憔悴成這個樣子了,比起前幾日在萬壽節宮宴上看見的模樣,足足清瘦了一圈,而且,還比那個時候蒼老了一些。

即便高太後的憔悴麵容讓淩遙心中暗驚,但淩遙也沒有在麵容上表露出來,隻依舊含笑給高太後請安:「皇祖母吉祥。孫媳給皇祖母請安了。」

高太後被軟禁了這麼幾日,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又不能輕易出去,無法得知外頭的情形,她心裡頭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實在是焦躁得很,就是想問外頭的情形也沒人可以問去,如今淩遙來了,她也沒顧得上去想元熙帝怎麼會讓淩遙進來看她的,頭一件事就是想要問問齊灤如今的情形。

她如今心裡最為關心的,還是齊灤的狀況。

高太後讓淩遙起身,等她坐定後,才關切問道:「這幾日都沒見灤兒了,遙兒你今日進宮來看哀家,灤兒怎麼不來呢?」

高太後還惦記著元熙帝答應她的事情,想問問元熙帝有沒有去安撫齊灤,於是不等淩遙開口,她又道,「那夜宮宴上,皇上和哀家都是一時失態,倒是讓承恩侯和灤兒傷心了,後來,等宴席散後,哀家去尋過皇上的,皇上也答應哀家了,會去跟承恩侯和灤兒解釋清楚的,怎麼樣?皇上這幾日,可有找過灤兒?」

淩遙聽了這話才知道,原來宮宴的那天晚上,高太後還去找過元熙帝的。隻不過,高太後後來被元熙帝給軟禁了,看樣子是外間的一切變化她都是不知情的,否則的話,她是不會這麼問自己的。

淩遙笑了笑,才斂了三分笑意道:「皇祖母,眼下的情勢跟皇祖母所想的已經不一樣了。這幾日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我也是有求於祖母,這才進宮來的。所以,還請皇祖母先定定神,我才好把一切事情都跟皇祖母從頭說起。」

高太後一聽說事情有變,就怕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忙問道:「外頭發生什麼事了,你同哀家說說!」

又怕淩遙因為擔心她而不肯盡言,又補了一句道,「遙兒,有什麼事你隻管同哀家講,不必太顧念哀家了。哀家這幾日就是因為太擔心灤兒了,所以才會這般模樣的,但哀家也沒那麼弱,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要說什麼,隻管說便是了。」

淩遙點點頭,也沒有讓高太後等的太久,便開口道:「皇祖母別急,聽我慢慢說就是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夜我和阿灤回王府後,一夜無事。後來到了早上晨起之後,就得了消息,說皇上已經從明王府中把秦嫣兒接進宮中,冊封為宸妃,並且賜居鳳鸞宮了。阿灤聽見這個消息,又驚又怒,而且還很是傷心,執意要入宮尋父皇討個說法。我攔不住他,他也不肯帶我一道入宮,我就勸他要冷靜些,然後就讓他入宮尋父皇去了。」

高太後一聽淩遙這話,聽說元熙帝竟然沒遵守答應她的話,竟還是把秦嫣兒接進宮中,還真的冊封為妃,然後賜居鳳鸞宮了,這一下氣得差點昏厥過去,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心中卻極為惱恨元熙帝,當年不聽話違背她的意思,如今竟然還是這樣!

可是,高太後此刻也顧不得對元熙帝生氣了,她心裡自然是關心著淩遙所說的那件事的,遂又忙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她最怕的就是秦嫣兒入宮會妨害到父子兩個之間的關係。如今聽見淩遙這話,齊灤果然是對元熙帝把秦嫣兒封妃的事情極為不滿的,不論齊灤知道還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這樣做對於齊灤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啊。

高太後此時此刻,心裡就在期盼著,元熙帝能不把實情說出來,不將齊灤的心傷了,隨便說些什麼話糊弄齊灤一下也好啊,就算是說秦嫣兒是文淑皇後的替身也好,總比對著齊灤揭露當年的殘酷真相要好得多啊!

奈何淩遙接下來所說的話,卻並不如高太後所想的那般。

就聽淩遙平和開口訴說那天發生的事情:「阿灤入宮質問父皇,父皇並沒有對他隱瞞,而是將秦嫣兒封妃以及賜居鳳鸞宮的內情都同阿灤說了一遍。阿灤聽後深受打擊,冒雨出宮後,回去就病了。這幾日阿灤一直病著,都是我在府裡照顧他的。今兒早上,阿灤的病情才得到了控製,高熱也退去了,我這才有空進宮來尋皇祖母說話的。」

淩遙一點一點的把元熙帝和齊灤在鳳鸞宮的對話複述給高太後聽。她是從羅成那裡聽來的,羅成的記憶力好,而她的也不差,何況這幾日,她已將這番對話翻來覆去想了好多遍了,自然句句字字都記得很清楚。而且連元熙帝和齊灤的神態動作她也記得,所以說起來,就如同是她親見一樣。

言罷,淩遙又續道,「阿灤因舊事深受打擊,並沒有注意到父皇話中深意。阿灤多次問話後,父皇的答話都證明這件事是別有隱情的。我記得父皇說是一開始拿文淑皇後當做清影公主的替身的,想來之後並不是這樣的。而且父皇也說了,這事皇祖母也是知情的。所以這會兒,我就想來問問皇祖母,當年那件舊事內情到底是怎樣的。如果皇祖母肯對我說一遍,那就極好了,我回去之後,總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阿灤的,也好讓他少傷心些。」

元熙帝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說當年舊事不是那麼簡單的。好像後來事情的發展也沒有那麼的殘酷,所以,淩遙想著,或者齊灤知道所有的內情後,心情或者能好些也未可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遙的這些話,說得卻讓高太後傷了心,她就怕齊灤知道此事,奈何卻還是被齊灤知道了。而且,竟然還是元熙帝親口告訴齊灤的,高太後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傷心,為齊灤傷心,也為文淑皇後傷心。

淩遙自然能看出高太後的失落情緒的,她抿了抿%e5%94%87,開口道:「皇祖母,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阿灤也已經知道了當年的內情,咱們再想隱瞞什麼自然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了。為今之計,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他知道,好讓他心裡清楚那些事究竟是什麼樣的。阿灤是文淑皇後的兒子,他有權利知道這些。」

「而且,如果不把事情的具體原委告訴他,我怕他會一直胡思亂想或者沉浸在傷心的情緒之中走不出來。為了讓阿灤盡快的走出傷心陰霾,盡快的振作起來,我覺得應該告訴他這些的。原本,我是該帶著他一起來的,隻是久病後不能再受刺激,所以隻好我獨自進宮了。所以,還請皇祖母體諒,可以把這些事情告訴給我。」

高太後深深歎了一口氣,問淩遙道:「灤兒的病,要緊嗎?」

她一直都知道的,這件舊事一旦被孫兒知道,對孫兒的打擊一定是非常大的。但是她卻沒有想到的是,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孫兒竟一下子病了。由此可見,孫兒心中是多麼的在乎皇上與文淑之間的愛情啊。

她原本是最不願意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可若是不說,孫兒隻知道個半截故事,那樣他就會像定要所說的那樣胡思亂想,對他更是不利。所以,為今之計,她確實是必得把當年的舊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才好了。

淩遙知道高太後擔心什麼,便答道:「皇祖母放心,阿灤本也沒有什麼大病,隻是一時急怒攻心,再加上生氣傷心,心裡無處發洩,就把自己憋出病來了。經過我這幾日的調理,他已經好了許多了。身體上的毛病好治,就是這心理上的毛病,就得用心藥醫了。」

高太後當然知道淩遙話中所指的心藥是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一聲後,才開口道:「白家世代為將,從太祖時期就一直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了。到了先帝時,白家的人都沒了,就隻剩下雲陽侯一人了。那會兒,雲陽侯還不是雲陽侯,隻是先帝身邊最受倚重的副將罷了。就像如今的狄復將軍那樣。白副將娶妻後,他的妻子洪氏素來體弱,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後就病逝了。那時候白副將隨先帝征戰在外,這孩子年紀小小的,還隻有%e4%b9%b3名沒有大名,所以,她的名字還是哀家給她取的,叫宛筠。」

「筠兒長到十歲的時候,她父親就戰死了,先帝感念他父親忠良,就賜了個雲陽侯的爵位給他,給了他足夠的死後哀榮。再加上可憐白家隻有她一個孤女了,不忍她流落在外,就把筠兒接進宮中,讓哀家撫養、因先帝不願意就此事被人詬病,說雲陽侯的女兒不配養在中宮膝下,所以,就是悄悄兒把她接進宮中的,而且,但凡出現在人前時,都是讓筠兒著男裝的,對外,隻是說給太子請的伴讀。先帝那會兒給太子弄了十多個伴讀,都是一般年紀大小的孩子,再加上筠兒知道輕重,輕易並不在人前露麵,所以也就沒幾個人知道她其實是養在哀家這裡的小姑娘。也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

故事雖長,但故事的起頭卻總是隻有一個的,高太後心裡明白,這件事,就隻能從白家開始說起,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筠兒性子活潑,精靈古怪的,像是將門裡長大的女孩子,哀家當年很喜歡她的性子,哀家沒有女兒,自她來了身邊,就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了,漸漸地,她自個兒也習慣了男裝的裝扮,有時候還會自己偷偷跑出宮去玩。她性子雖然活潑,但心性卻很是穩重,從來沒有出過事情,哀家也對她是很放心的。就連她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