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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事實。如果灤兒能接受這個的話,那些朕沒有說的,他自然也能接受。其實,他那樣對待朕,並沒有錯。若是換了朕,也會如此的。朕真正想看的,是這之後。」

說到這裡,元熙帝忽而對著冉英泰擺了擺手,才慢慢笑道,「朕的心思,與你說不明白,朕也懶得說。朕自有朕的用意,你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言罷,元熙帝才起身往殿內走去,「走罷,同朕一道去看看宸妃。今日她初封妃位,朕自然是要給她該有的尊榮,你一會兒傳話出去,就說朕今夜歇在她這裡。記住了,消息要穩穩當當的送到皇後和明王府跟前,隻不要太過刻意就好了。要讓他們知道,朕很寵這位新晉的宸妃,比對從前的文淑皇後還要好,明白嗎?」

冉英泰就算再不明白元熙帝的用意,但這番話還是聽的明白的,忙應道:「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按照皇上的吩咐去辦。」

元熙帝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入後殿去尋秦嫣兒說話去了。

齊灤出了鳳鸞宮才發現,原本陰陰的天氣,卻不知何時開始下雨了。

這一下雨,倒是讓這天氣越發陰霾重重,與他此時蕭索落寞的心情倒是相配了。

羅成早已尋了黃桐傘在手,看齊灤出來,忙撐傘迎了想去,口中喚道:「主子。」

但齊灤並不理會他,甚至看都不曾看他,隻是將手一揮,打掉了羅成手裡的黃桐傘,也不等羅成反應過來,便一路冒雨疾走,把羅成遠遠的甩在身後了。

「主子!」

羅成忙著去撿起齊灤打掉的黃桐傘,但撿起傘後才發現齊灤已經走得很遠了。他情急之下喊了一聲,齊灤並非回頭,倒是旁邊守著宮門的小太監看了他好幾眼。

羅成抿%e5%94%87,也知道這是在宮裡,不能亂喊更不能亂叫,他也隻得閉口不言,把黃桐傘收起來,疾步跟在齊灤後頭一路追他去了。

一路追,羅成一路就在想,這雨雖然下得不大,但一路冒雨回去,主子身上的衣裳肯定會濕透的,到時候若是因此而受了風寒,那可就不好了。

但不管羅成如何著急,他終究還是沒能追上齊灤。

齊灤出宮之後,立時就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回寧王府。他胯下之馬騰雲是戰馬良駒,發力狂奔時,不是普通的馬輕易能夠追得上的。

等到羅成終於追到騰雲之後,齊灤早已回了王府了。

羅成也顧不得別的,此刻也來不及去尋齊灤在何處了,他直接就奔去後宅上,想要請見王妃。方才齊灤進鳳鸞宮時,曾吩咐他,讓他在外頭等候即可,不必跟進去。羅成雖然聽了齊灤的吩咐沒有跟著進去,但是他到底還是擔心裡頭的情況,便不顧齊灤的話,偷偷跑到殿門跟前去偷聽齊灤和元熙帝的講話。

就這麼聽下來,才知道這其中竟然藏著這麼深的內情。羅成聽過之後,心裡頭甚為擔心齊灤,怕他因為太難過太傷心而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了,更怕齊灤傷心過度壞了身子,所以,在齊灤出來時,他還準備上前去安慰幾句的,哪裡知道他這裡才撐著傘走過去,還沒開口呢,就遇到了方纔那樣的情況。

羅成這才意識到,眼下的這種情況,恐怕不是他的幾句安慰就能處理得好的了。

所以,在他跟著冒雨回府之後,也來不及去尋齊灤在何處,他打算先去把眼下的情形告訴王妃,等王妃拿個主意,看看該怎麼辦才好。齊灤眼下這個樣子,他恐怕是勸不好的,還是得讓王妃去勸才行。

但是,羅成一路去找淩遙的同時,還一路吩咐了人去關注了一下齊灤的行蹤,聽說王爺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誰也不肯見,也不要人伺候,羅成倒也心安了些,王爺沒有跑出府去就好,這會兒在府裡待著,把自己關起來總比去外頭得好。

羅成一麵吩咐人小心在書房外候著,不要讓王爺出府,一麵就得了王妃的允準,直接就去良辰美景見淩遙去了。

淩遙一直都在府裡等著消息的。

從齊灤騎馬回來時,就早已有人把消息報給她知道了。

所以,等羅成進來時,淩遙已經知道了大概了,她一見了羅成就問:「怎麼回事?王爺怎麼會冒雨回來的?你們進宮去,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先同我說一遍。」

齊灤如此反常,她心裡當然是擔心的。但此時此刻,最要緊的事情卻不是過去尋齊灤,而是先把事情弄清楚才好,就算她這會兒很是擔心齊灤,但也知道,若不先把事情弄清楚了,隻怕也是沒法子處理這件事的。

羅成緩了緩,才答道:「回王妃,屬下跟著主子一道進宮去。到了鳳鸞宮門口時,主子吩咐屬下不必跟著進去,就在外麵等候即可。屬下就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了。但屬下擔心主子,又想起王妃囑咐主子的那些話,屬下心裡也怕主子不冷靜,所以就悄悄到了殿門偷聽了一回。這才叫屬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羅成遂把齊灤進去之後同元熙帝所說的種種對話,一一給淩遙學了一遍。他記性向來極好,再說又是才發生不久的事情,又事關自家主子,他更是記得清楚,所以,基本上複述的都是元熙帝和齊灤的原話,加上他所站的地方能偷偷看到殿內的情形,所以,就連說話之時,元熙帝和齊灤的神情都形容了個一清二楚。

全說完了,羅成才道,「王妃,事情就是這樣的。屬下想,主子是被皇上的話傷了心了。要不然,主子不會這般反常的。」

-本章完結-

☆、第兩百二十七章 病來如山倒

淩遙聽完羅成的敘述,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起先對於元熙帝的所行所為心中有許多的疑惑,如今聽了元熙帝和齊灤的對話,心中疑惑倒是解了,但話中所得到的信息和真實的內情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剛剛與齊灤相識之處初,聽見齊灤說起十歲封王,墳塋為府的故事時,她就覺得元熙帝對齊灤太過嚴厲了些,這對於一個號稱疼寵和看重兒子的父親來說,其實是很反常的行為。

大齊雖不是存在於她所知的那些歷史中的朝代,但本質上同中國古代歷史上的那些朝代也沒有什麼分別。在中國歷史上,不乏那些疼愛和偏寵自己某一個兒子的君王,而那些君王,從沒有說在一麵極為疼寵之時,又一麵對自己寵愛的兒子如此嚴苛的。

或許讓兒子年紀輕輕就出入戰場,可以用想要歷練他的心思來解釋,但當著年幼兒子的麵殺人就是不對的了。這樣的行為,足以給幼子的心靈造成極大的傷害和刺激了,而給幼子造成的心理陰影也是很難磨滅的。

這種行為,幾乎當時就讓淩遙覺得是極端不妥的。但因為她當時並不是特別的瞭解內情,也並不知道元熙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素來心中有一個原則,就是對不瞭解的人或事,不輕易發表評論,所以,她也隻是心中存疑,但卻並沒有特意將這些疑問拿出來說道。

除此之外,元熙帝不讓文淑皇後行醫之事,也頗為淩遙困惑。她當時心中就有不解,如若元熙帝對文淑皇後是真愛的話,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文淑皇後行醫呢?但那會兒淩遙還是不瞭解呀,就因為元熙帝的愛是相當霸道自私的男權思想,他想要控製文淑皇後的一切,他雖然很愛文淑皇後,但是隻要是他不喜歡的一切,就不允許文淑皇後觸碰。

所以說,在元熙帝的愛情中,可以看到他對文淑皇後的寵愛,卻看不到他對文淑皇後的尊重。那個時候,淩遙還以為那時一種正常的『常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現而今,淩遙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常態,那些都是因為元熙帝心裡愛的壓根不是文淑皇後,他隻是將文淑皇後和齊灤當做是他愛的人的替身,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一方麵榮寵至極,一方麵又將他們作踐的兩種極端狀態。

知道這件事的內情之後,淩遙心中的猜想和疑惑基本上都已經解了,但她聽完整個過程,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上別的什麼,她心裡最為擔心的,還是剛剛冒雨從宮中騎馬狂奔回來的齊灤。

想到這裡,淩遙才對著羅成道:「聽見這樣的內情,王爺豈能不傷心難過呢?隻不過,他這樣的反應,倒也不算反常了。」

這要是換了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在受了刺激之後跑回來,既然元熙帝把內情真/相都撕了出來,那還有什麼父子之情需要顧念的?不留在宮裡把元熙帝和那個宸妃撕個人仰馬翻的,怎麼能消卻心頭之恨呢!

不過,她倒是也可以理解齊灤的感受,畢竟她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的,而齊灤不一樣,他是當事人。不僅僅因為他極為推崇元熙帝和文淑皇後之間的感情,更因為這麼多年來,他是真心將元熙帝看做父親的,他不僅對文淑皇後的感情極深,就是對元熙帝的感情也是很深刻的。

所以,這一下知道了所有的內情,知道了元熙帝這樣的心思,隻怕他一下是很難接受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那道坎,就更不要說旁的什麼了。

淩遙心下一歎,轉眸對著北影和尚希還有羅成道:「你們吩咐廚房備些熱水送到王爺書房那裡去,再去取王爺的衣裳來,一併送到書房那邊去。哦,對了,還要熬些薑湯送來。」

齊灤一路冒雨回來,衣服肯定都濕透了,雖說現在不是冬天,但就是夏天裡,穿著這樣濕透的衣裳太久了也是會生病的,更不要說,現在還是春天了。

齊灤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啊。而且,齊灤這會兒正是遭受重大打擊的時候,心氣不平,傷心又傷肝,淩遙就更要小心照顧了,就算暫時不能讓他的心裡上抒懷,首先也要照顧好他的身體,不能讓他因此而病倒了。

北影等人聽了淩遙的話,自然就親自預備去了。

淩遙沒有聽到再來人回報關於齊灤的事情,就知道齊灤此時應當還在書房裡,否則他若是出府了的話,還會有人來報與她知道的。

淩遙帶著人到了前院書房處,才發現書房屋門緊鎖,一眾伺候的人都站在迴廊下,全是一臉的不知所措,直到看見淩遙帶著人過來了,才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忙都迎了過來。

齊灤這回進宮,帶著去的是羅成,被留在府裡的就是常庭和杜生了。齊灤一路回府,直奔書房,然後把自己鎖在書房裡誰也不肯見的消息,也是常庭和杜生傳到內宅去的。

這會兒打頭迎上來的也是這兩個人。

淩遙覺得這前頭人多太亂了些,就讓其餘的人都先退下去,隻把常庭和杜生留下來,等這書房跟前隻有他們幾個人後,淩遙才問道:「王爺如今怎麼樣了?你們進去看過王爺嗎?」

常庭和杜生對視一眼後,常庭才答道:「回王妃,主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書房中,誰也不肯見,誰也不肯理。屬下等不敢貿然闖進去,所以,至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