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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這些年,朕也索性是這樣認為的。朕和清影公主之間的遺憾,也算是讓你給補上了。」

「可是,你母後去後一年,你弄出什麼給人救治重症的事情來,朕看著極不順眼,這不該是朕和清影所生之子該做的事情!朕不願你母後行醫,而你與清影公主的容貌更為相似,朕自然更不許你行此之事了。所以,朕才要殺了那些人,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齊灤聽到這些話,臉色越發的慘白,他此時此刻,不過是拚著自己強大的自製力才沒有當場哭出來,他還以為,他和他母後擁有著世間最尊貴男人的疼寵,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如今才知道,其實他和他的母後就是個笑話,在這個世間最尊貴的男人眼裡,他和他的母後不過是人家的替身罷了!

直到現在,齊灤才明白,為什麼母後身為一介民女卻可以得父皇力排眾議非要將她立為皇後,卻原來,都是因為他和母後的這張臉!

一時間想到這些,心中紛雜念頭一一閃過,他又痛又難過,又想放聲大笑,隻覺得自己這二十一年的人生,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齊灤痛到了極點,哭不出來,反而悲愴大笑出聲,生生把自己笑出了眼淚,眼前視線模糊,看不清元熙帝的麵容了,可元熙帝卻知道,也看得很清楚,那個他最為疼愛和看重的兒子,在得知這些內情之後,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再也沒有半分孺慕之情了。

在齊灤的悲愴大笑中,元熙帝微微垂眸,冷聲又道:「朕看重你,疼寵你,但有時候也無法欺騙自己。你並不是朕與清影公主的兒子。所以有時候朕也會因此而恨自己,甚至是恨你為什麼不是清影公主的兒子。所以,朕一麵給你尊榮和疼寵,早早的將你封王,給你所有皇子都沒有的榮寵;一麵,卻又將你小小年紀送去戰場上,讓你經受這世間最為殘酷的生死。朕固然是為了歷練你,但這其中也有朕很大程度上的私心,僅僅因為你不是她的兒子。」

就因為他不是清影公主的兒子,所以,元熙帝沒有把他真正的放在心上,給他的榮寵是榮寵,但不在意他的生死,也是真的。

隻不過,之前齊灤不知內情,元熙帝也不能說出自己的私心。此一番,元熙帝才將自己的私心全部袒露出來了。

-本章完結-

☆、第兩百二十六章 哀莫大於心碎

齊灤笑夠了,也就不再笑了。之前笑出來的眼淚早就沒有了。

他隻是無悲無喜的站在那裡,定定的望著元熙帝。這二十一年來,他自以為很熟悉的父皇,就在這一息之間,聽過了這些內情和舊事之後,他發現,他一點也不瞭解他的父皇。

而且,一點也不瞭解他自己和他母後過去的人生。隻不過前後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他就猶如掉進了一場噩夢之中,此時此刻,心裡最大的感覺,就是覺得悲哀,替自己悲哀,替母後悲哀。

可憐母後到死,都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啊……

元熙帝望著從悲愴大笑到眼前無悲無喜靜靜站在那裡的齊灤,淡淡的目光裂出幾條縫隙,露出裡頭幾許深不見底的幽光,但很快的,那些幽暗眸光又漸漸隱去,元熙帝又是一副冷淡模樣,就聽他問齊灤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問朕的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齊灤才開口說話了,他一開口,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聲音竟是那樣的酸澀和沙啞:「這些事…皇祖母都是知道的嗎?」

他問得很艱難,話說得也很艱難,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答案。

元熙帝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做心理準備,隻在齊灤話音落後,就開口道:「自然是知道的。」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隻說了這麼六個字。元熙帝也很清楚這六個字對於現在的齊灤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但是,他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沒有說更多的話,也沒有準備解釋什麼。

就這麼簡單的六個字,聽在齊灤的耳中,就如同驚雷一般,又如同尖刀一般,深深戳進了他此刻沒有防備的心。

齊灤覺得,自己心裡的屏障好像都倒了,他彷彿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皇祖母都是知道的?那麼,也就是說,皇祖母眼睜睜的看著他和母後被人當做替身這麼些年,卻從來沒有打算告訴過他實情嗎?

齊灤忽而就想起,清影公主在和親南疆之前,是養在皇祖母跟前的。這麼說來,皇祖母跟清影公主也是有感情的吧?那麼,皇祖母也是把他和母後當成了清影公主的替身嗎?

想想這些年,皇祖母對自己,對母後的種種看重和寵愛,齊灤的眼中不禁劃過一抹黯然。這個問題,他都沒有開口詢問,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原本以為最最看重自己的兩個人,都是最為疼愛自己的人,到如今卻發現事實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對於這樣的驚天事實,齊灤一時還真是無法接受。

為人替身的苦楚,他從前還真是一點兒不懂,如今也才知道,這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現在才覺得,這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在遭受了這樣重大的打擊之後,他甚至都在想,自己的出生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種錯誤啊……

齊灤的反應,元熙帝一直都看在眼裡,卻一直都沒有出聲說些什麼,隻是又問他道:「灤兒,你如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齊灤苦笑,他如今還有什麼能說的?

父皇把這個秦嫣兒冊封為妃,就是要把秦嫣兒當成是清影公主的替身的。再多的榮寵,再多的尊位,也不是給秦嫣兒的,而是給清影公主的替身的。說白了,不過是父皇對清影公主的一種補償罷了。

如若母後當真是父皇所愛,而父皇是把秦嫣兒當成母後替身的話,他來質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如今,他還有母後,跟這個秦嫣兒又有什麼分別呢?都不過是清影公主的替身罷了。

他哪裡還有什麼資格來質問秦嫣兒封妃的事情呢?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一時之間,齊灤心灰意冷,再也沒了來時的心氣,也沒了來時非要討個說法的氣魄。未再多看元熙帝一眼,他也沒有回答元熙帝的問話,就這樣直接轉身,往殿外去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什麼話要同元熙帝說的了。

望著齊灤的身影消失在殿門處,元熙帝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微微垂下眼皮,也就是這個時候,他一直冷淡的眸光才有了些變化,雖然這些年身為帝王必須要有的養氣功夫一點都沒有拉下,但是做這樣傷人的事情,說這樣傷人的話,又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他方纔已經盡量在收斂他的情緒了,沒有刻意的冷嘲熱諷,也沒有試圖說什麼話粉飾他的行為,甚至是說一些感性的話來緩解齊灤內心的傷痛,他當然知道,那樣做的話,齊灤肯定會比現在好受很多的。

但是,他還是沒有那樣做。因為他所說的那些,就是曾經的事實。即使現在已經時過境遷,即使現在他已經不是這麼想的,即使現在事情已經起了變化了,但事實就是事實。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他就應該繼續下去。

看著最後齊灤轉頭就走,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元熙帝心中也是挺悲涼的,但是,即便如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既然已經選擇這樣做了,就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了。

世間之事,皆是有得有失的,他很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失去齊灤對他的父子之情,他的心情,卻比他想像中還要難受一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了緩解和壓製他心裡的難受,元熙帝又開口了,他轉眸問冉英泰道:「太後那裡怎麼樣了?」

冉英泰目睹了方才元熙帝和寧王的所有對話,看見寧王那樣,心裡也極不是滋味,但此刻聽見元熙帝問他話,自然不敢怠慢,忙答道:「回皇上,奴才方纔已按照皇上吩咐,派人將皇上的話傳給太後娘娘知道了。也已經派人守在盛寧宮外,若太後娘娘出來,必不會讓她出來的。」

元熙帝對於秦嫣兒之事自有籌謀,雖然沒有對冉英泰明說什麼,但冉英泰心裡卻明白,元熙帝讓他去給太後傳的話也正說明了這一點,但是他怎麼看,都覺得元熙帝這是一意孤行的樣子,而且不許太後插手。所以,表麵上說是派人去守在盛寧宮外了,其實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太後軟禁在盛寧宮中的。

當然了,前提是太後不聽元熙帝的話,非要出來才會發現這軟禁之實的。

元熙帝聽了這話,又問道:「那太後是怎麼說的?」

他在早朝之後,就先讓冉英泰派人去盛寧宮給高太後傳了話的。告訴高太後,讓高太後近些日子都不要出盛寧宮了,安分守己的待在盛寧宮中,因為他有些事情要做,而這些事情,他不希望太後插手。如若太後不聽他的話,他就把這些舊事都告訴齊灤。高太後是最怕這事的,聽了這話,必會應他的。

當然,這也算是一種威脅了,為了齊灤,高太後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再加上他在盛寧宮外安排了人,高太後就算是想出來也出不來,他這才放心些。

他要做的事情,不能讓太後在其中插手,更不能讓太後在這裡頭攙和。太後老老實實的待在盛寧宮中就好了,隻要不影響他的計劃,他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太過分的。

原本,他的本意僅僅隻是不希望太後摻入他和齊灤父子之間的事情罷了。

冉英泰抿%e5%94%87答道:「回來的人說,太後娘娘哭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皇上的話。說她近些日子都不會出去的,皇上想如何都行,就是隻要皇上不納秦嫣兒入宮,不傷了寧王殿下的心就好了。」

說到這裡,冉英泰心裡重重一歎,太後娘娘這會兒還不知道呢,皇上已經冊封秦嫣兒為宸妃了,就連寧王殿下的心,皇上也已經傷了啊。

冉英泰頓了頓,不敢停頓太久,立刻又道,「不過請皇上放心,按照皇上的要求,關於宸妃娘娘的事,沒有人告訴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也並不知情。」

元熙帝點了點頭,看了看冉英泰,忽而微微笑道:「英泰啊,你是不是特別不理解朕為什麼要這樣說,這樣做啊?」

冉英泰沉默片刻,才開口道:「皇上的決定,自有皇上的道理。奴才不敢置喙。奴才隻是在想,事實也不全是皇上所說的那樣的,那些事,皇上隻對寧王殿下說了一半而已,皇上為何不把事情都告訴寧王殿下呢?這樣一來,寧王殿下絕不會如此對待皇上的。」

冉英泰伺候了元熙帝這麼多年了,多少知道一些帝王的心思。看著皇上是在笑,可皇上未必就是高興的。隻不過,皇上絕非常人,就算是心裡難過,也不能再像少年時那樣情感外露了啊。

冉英泰的問話,讓元熙帝沉默了片刻,而後他才開口道:「朕說的那些,也是事實。而且,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