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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反感,比起上次兩人見麵時關係緩和了很多,他轉頭看看初九,初九麵無表情地擦著他的酒杯,看不出對曲星辰出現的厭煩,但也沒有歡迎的表示。

「你明明就不喜歡素問跟曲星辰來往,為什麼不攔住他?」張玄忍不住說:「我相信如果是你的吩咐,素問一定會聽的。」

「沒必要,」後者乾巴巴地回答:「我跟素問隻是普通朋友。」

「嗬,普通朋友會那麼要好,你當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初九的動作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陷入沉思,過了好久才抬起頭,微笑說:「第一次攔的時候,他罵我,第二次是用劍指著我要跟我決裂,再來一次,我想他會不會給我一劍穿心,所以為了活命,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聲音輕快,像是在開一個不起眼的玩笑,張玄卻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初九這番話都是真的,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沒人知道。

「你朋友來了。」

思緒被初九打斷了,張玄以為是聶行風,誰知轉過頭,卻發現進來的是蕭蘭草,他很驚訝,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請不要小看警察的情報網。」[請勿散播]

蕭蘭草一身燙熨齊整的深色西裝,發型也精心打理過,看上去不像警察,倒更像是晚歸的白領人士,幾天不見,他顯得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忙於工作導致的,在張玄旁邊坐下,拿起初九即時遞來的酒,跟他碰了下杯,「歡迎歸來。」

張玄喝了酒,說:「聽說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這裡出了不少事。」

「很多,尤其是從林麒那裡聽來的消息,相信你跟董事長會非常感興趣的。」

蕭蘭草眼神飄忽,給了他一個勾魂似的微笑,張玄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來,馬上問:「是不是有關磬叔的?」

「今天大家都累了,不提工作,」有意無意的,蕭蘭草把話岔開了,反問:「聽說你們這次的經曆也很凶險?」

「那當然,簡直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的,來,給你看美女。」

說到酆都曆險,張玄興奮起來,把在奈何橋頭跟孟婆拍的照片拿出來給蕭蘭草看,興衝衝地問:「猜猜這位美女是誰?猜中了今晚的酒我請。」

蕭蘭草反應很冷淡,隨意瞟了一眼,繼續喝他的酒,淡淡說:「一個女人而已。」

「怎麼這樣啊,」沒引起共鳴,張玄覺得有點沒趣,「這可是一個背景很大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孟婆。」

聽到孟婆的名字,初九也起了好奇心,探過身來看,張玄把螢幕亮給他,初九讚了兩句,蕭蘭草卻顯得興致缺缺,問:「誰能證明她是孟婆?說不定是你隨便拍來糊弄人的。」

「不要把嫉妒表現得這麼明顯嘛小蘭花,我也知道普通人是很難跟她一起拍到照的。」

「你想多了,我對女人沒興趣。」

蕭蘭草把頭轉開了,張玄隻好合上手機,又幫他叫了杯酒,說:「那就說點你感興趣的,我聽董事長說了,上次那兩張神兵符是你送給他的,謝啦。」

「不謝。」說到那件事,蕭蘭草眼眸裡露出笑意,「那不是免費的,我還等著你回來跟你請款呢,二十萬,你是準備分期轉帳?還是現金支付?」

「二、十、萬!」

張玄看著眼前黑鴉鴉一片烏鴉飛過去,半晌,他疑惑地問:「這好像是上次你付給我的傭金金額吧?」

「是的沒錯。」

「小蘭花你還敢再黑心點嗎?兩張道符你要我二十萬!」

「可那兩張道符幫你躲過了一劫,難道你的命還不值二十萬?」

這樣說也沒錯了,但是照當時的情況,就算沒道符,他也有本事闖出去的,見蕭蘭草笑%e5%90%9f%e5%90%9f地品著酒,張玄心一動,湊過去,很%e4%ba%b2熱地攀住他的肩膀,說:「彆這樣嘛,談錢多傷感情啊。」

「沒錢沒感情。」

「你不是在追我嗎?那至少拿出點你愛我的誠意啊。」

「那不收二十萬,你會不會跟我交往?」

「不會!」

「那還是收錢好了。」

「靠,你還真務實啊!」

張玄快被氣吐血了,拿出支票本,掏筆,在上麵刷刷刷簽好金額,撕下來扔給了蕭蘭草。

蕭蘭草接過來一看,金額下方署名是聶行風,再看張玄的支票本,上麵也都是署好名字的,他眼神飄忽了一下,低聲說:「他還真是寵你啊。」

「什麼寵不寵啊,這是我跟董事長打賭贏來的,贏一次他幫我簽一個名,很公平吧?」

洋洋自得的口氣,讓蕭蘭草忍不住想揮拳揍人了。以聶行風的心機,要不是有心去讓,又怎麼可能輸給張玄?寵到讓他拿著支票本胡來的程度,一點不像聶行風的作風,但又恰恰是他做的。

蕭蘭草本來是想逗張玄尋開心的,卻沒想到最後不開心的是自己,他仰頭把酒一口灌下去,付了酒錢,推開酒杯離開,經過走廊時,他突然聽到耳邊有個聲音在說:『我感覺到了嫉妒,你在嫉妒他嗎?』

蕭蘭草轉過頭,看到玻璃牆壁上映出屬於自己的麵孔,重瞳相疊,裡麵那個純淨明亮,似乎有蓋過外麵那雙眼瞳之勢,這說明體內沉睡的人在漸漸蘇醒,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情,宿主的神智開始恢複,身體卻一直在衰弱下去,附身在他身上,蕭蘭草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這個現象意味著什麼。

一瞬間的回光返照,隻是老天爺仁慈的施舍,讓即將離去的人有時間跟大家說聲道彆。

他壓住動搖的心境,不讓對方感覺到,冷冷回道:「是。」

短暫沉默後,男人問:『嫉妒,是因為你喜歡他嗎?』

「喜歡?」蕭蘭草冷笑起來,經曆了太久的歲月,久得他都快忘記喜歡是種怎樣的感情了,淡淡說:「不,我隻是嫉妒。」

嫉妒他所擁有的幸福,僅此而已。

「小蘭花好像生氣了。」

蕭蘭草的不辭而彆讓張玄很驚訝,印象中他從來都是笑嘻嘻的浪蕩公子模樣的人,搞不清他怎麼會突然失態,嘟嚷道:「坑了彆人二十萬還心情不好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

正在調酒的初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被坑了二十萬心情依舊很好的人,我也是頭一次見。」

「錢這種東西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蕭蘭草走後,張玄又等了很久還不見聶行風到來,他正覺得無聊,手機響了起來,是聶行風的來電,說他在馬靈樞那裡多喝了幾杯,就直接回家了,讓張玄不用等他。

聶行風一定是醉得很厲害,才會怕失態而選擇直接回家,張玄急了,立刻問:「你被算計了?」

『沒有,就是跟馬先生對弈時喝了兩杯,沒想到酒的後勁太大。』

「洋芋一定是故意的!」張玄恨恨地說:「他最喜歡用這種手法折騰人!」

『有什麼關係呢,偶爾醉一下,反而可以看清許多以前沒看清的東西。』

輕笑聲傳來,證明聶行風完全不介意被灌醉的事,張玄忍不住問:「是什麼?」

『今晚跟馬先生聊天,聽他說幸福海飯店被他全盤收購了。』

這算什麼靈感啊?這最多算新聞,張玄說:「那要恭喜馬鈴薯先生,成功地把事業開創到了飲食業裡。」※思※兔※網※

『這讓我想到一件事,之前我們被困在飯店的火海裡,曾有人發簡訊給我,提醒我以心去超渡怨靈,我以為是你的留言,就照做了。』

「不是我,說到這個,我在陰間收到五方諸聖玄兵符,還以為是你給我的呢,結果當時你就COS惡鬼在我身邊。」

『顏開的事我也問過他了,他那段時間失蹤其實是被人用法陣困住了,阻止他去陰間,那個人的氣息和身形跟我很像,他不敢反抗,乖乖被困在裡麵,直到法陣靈力消失才出來。』

「又是那個混蛋,他是不想顏開問到娃娃的真實身分吧?」

『娃娃的身分雖然離奇,卻不至於讓人費這麼多的心思,我倒覺得他是擔心顏開去了陰間,可能會發現降魔陣的秘密,這樣的話,他就無法聯合惡鬼將你引入酆都了。』

「真卑鄙,他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乾嘛這麼生氣?你應該感到高興——在有人害我們的同時,也有人暗中相助。』

害他們的人身分不明,幫他們的人是誰張玄也不知道,聽到對麵傳來的笑聲,他忍不住怨道:「現在雲裡霧裡的,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吧?」

『你不覺得這世上總有一些無法解開的謎題,人生才會更加有趣嗎?』

「董事長你醉了。」這口%e5%90%bb一點不像平時的聶行風,所以他不僅醉了,還醉得很厲害。

『張玄,』聶行風輕聲叫他,『我還以為你喜歡看到我醉酒的模樣……』

帶了幾分醉意的呢噥,就像琴弦被撥過後的輕顫,餘音繚繞,輕輕撩撥著張玄的心房,想象著聶行風醉酒後神智迷離,躺在床上乖乖任他擺弄的情景,張玄不由得熱血上湧,立刻說:「我馬上回去!」

掛上電話,張玄跟初九打了招呼想離開,被初九叫住,將包場費和酒水費的收據推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本店概不賒帳,請先付錢。」

「上次不是你說以後我來喝酒都免費的嗎?」張玄接過帳單,看到上麵的金額,差點從高腳椅上一頭栽下去,衝他大叫:「哇賽,還這麼多?你想宰死我啊!」

「聶先生沒跟你提過嗎?」無視張玄的發飆,初九好整以暇地說:「我們的約定他取消掉了,所以今後的酒水費你還是要支付的,不過看在朋友麵子上,我會打你八折。」

「董事長沒有提過!」

「有關這一點你可以回頭跟他確認,但錢還是要付的,一點小錢而已,你剛才也說過了,錢這種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就算理是這樣,這錢也不該他來付吧?憑什麼鐘魁請客,他掏錢?

張玄氣得在酒吧裡瞅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正津津有味地聽漢堡大談曆險經的鐘魁,他看上去有點醉了,指望一隻簽了賣身契的鬼一下子掏幾萬現金根本不現實,張玄急著回家,沒再跟初九計較,用信用卡付了帳,急匆匆地離開。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誰知他前腳出門沒多久,鐘魁後腳就跟了上來,肩上還提了個大包,很%e4%ba%b2熱地搭住他的肩膀,說:「要去給馬叔他們送錢了嗎?我陪你。」

張玄沒好氣地把他的胳膊甩開,「我不指望你還我錢了大哥,但麻煩今晚彆破壞我跟董事長的約會可以嗎?」[切勿散播]

「可是你不去的話,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做法事啊。」

鬼的錢的確最好不要拖太久,反正法事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張玄隻好臨時改計劃,加快腳步,帶鐘魁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時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