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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外人,張玄也不好多責怪她什麼,轉頭看娃娃,小家夥正跟小鷹玩得開心,還不時吃兩粒林純磬烤的花生,順便喂給小鷹,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將會帶來多大的麻煩,這也是羅酆王%e4%ba%b2自現身抓他們的原因,至少表麵上身為王者,他要處事公正才不會授人話柄,另外在羅酆王的領地上,覬覦他們的惡鬼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是誰?」張玄輕聲問,斂起的眼簾後藍光流動,在不經意中凝起殺機。

「你已經想到對方是什麼來頭了,還需要我多說嗎?」

可以豢養慶生借壽斂財、從地獄裡釋放出惡鬼、在紂絕陰天宮的地盤上肆無忌憚地追殺他們,擁有這樣權力的陰官寥寥無幾,想起自己曾被逼得差點動用神力召喚四海,張玄的後背滲出冷汗,要不是馬麵及時攔住他,那法術行使出來後,不管他當時處境如何,都會成為眾矢之的,那些人不僅要置他於死地,還想讓他百口莫辯,真夠陰險的。

想通了這層關係,張玄發出輕笑,眼眸中殺氣更重,那個未曾現身的對手已經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如果這就是對方目的的話,他會如他所願的!

「為了保護家人,本王不想把事情鬨大,所以拘禁了你們,這幾天來本王這裡要人的不在少數,本王都以你們已經逃離的借口打發掉了。」

「他們信嗎?」

「自然不信,所以今天便有人動了武力,派鬼直接闖進來獵殺你們。」

鐘魁越聽越奇怪,問:「他們膽子不小啊,如果鬨大了,傳到陰君那裡,對他們也沒有好處吧?」

「陰君大人已經有所耳聞了,所以他們這樣做,除了報複外還想殺人滅口,易地而處,如果有人知道了娃娃的身世之謎,並以此要脅,本王也會除之後快的。」

「那你還不找機會放我們離開,還關我們這麼久?」

對於鐘魁的疑問,羅酆王笑而不答,於是張玄替他回答了,「因為他不信我們,想看看我們是不是奸細,為了把他推下王位,跟惡鬼們聯手演戲騙他,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從孟婆那裡了解了我們的行蹤,卻一直不出手,直到最後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們關起來,剛才如果我們被鬼吃掉,那是我們不走運,如果我們殺掉惡鬼,也替他掃平障礙,總之,不管結果怎樣,對他來說都沒壞處。」

經張玄點撥,鐘魁恍然大悟,氣憤憤地看向羅酆王,「卑鄙!」

第四章

看到妻子神色微變,羅酆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品出張玄眼中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他突然發現自己早先認為這個男人一無是處的想法是錯誤的,他很敏銳地捕捉到了自己的想法和用心,並在適當的時候提出來,早知如此,他就不讓妻子來跟他們見麵了,以致於自己現在處境微妙。

「非常時期,為防被人攻擊,本王自然要小心處事,但如果娃娃真有危險,本王自不會坐視不理。」

「但這些王您並沒有跟我提過。」

佘婉芸聲音輕柔,但不難聽出其中的不悅,羅酆王失去了最初的從容,再次解釋道:「本王隻是不想你知道後,為此過於擔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這樣做也是情理之中的。」

張玄在旁邊看戲看得差不多了,氣也出了,樂得做和事佬,對佘婉芸說:「身為上位者,考慮的當然比較多,他能這樣待你跟娃娃,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誤會解除,既然我們是同一戰線的,不如聯手好了,我幫你們除掉政敵,你們助我回陽間,怎樣?」

佘婉芸是個識大體的人,見張玄特意把話題轉開,她也就沒有再咄咄逼問,出於對兒子的擔心,她看向羅酆王,想了解他的打算。

羅酆王說:「區區一些魑魅小鬼,本王倒沒放在眼裡,不過既然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證明這裡有陰官的探子,不能再待下去了,本王會派人帶你們去安全之地,隻是你們強行穿過封印進入陰間,導致你們現在非人非鬼,若是從普通關口出去,隻怕到了陽間就會神形消散,要想解除詛咒,隻能按原路返回,但那道鬼門關本王打不開,你們想離開,就隻能靠機緣了。」[請勿散播]

雖然之前羅酆王有提到鬼門關不好開,但聽他說自己也束手無策,張玄還是很吃驚,現在看來,能開啟那道門的除了送他們進地獄的對頭,就是直接找北帝陰君,但那位君主行蹤不定,要找他就跟看日全食一樣,至於馬家中人,還不如直接去看日全食呢,所以……

左思右想,張玄的目光落到了鐘魁身上,之前他隻考慮救娃娃,現在突然發現兜兜轉轉了大半天,救星就在眼前——鐘魁既然可以開啟鬼門關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對,求人不如求己,就他了!

鐘魁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因為不適,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感覺到目光射來,他迷糊著問:「怎麼了?」

「就你了!」

「啊?」

鐘魁的反應被直接無視了,張玄想到了逃出生天的點子,心情大好,興致勃勃地對羅酆王說:「那開門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隻負責找人帶我們出宮,避開羅酆眾鬼的眼線就好,哦對了,順便找件方便活動的衣服給娃娃換上,他現在穿的隻適合拍電影,不適合跑路……」

「本王沒打算讓他跟你們走。」

「什麼?」張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你現在不是被政敵盯上了嗎?把他留下,豈不是給人家送把柄?」

佘婉芸顯然也不知情,忙問:「王……」

羅酆王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這件事本王已經決定下來,無需再議。」

無需再議還特意把他們叫來說這麼多廢話乾什麼?閒著沒事做找人陪聊啊!

張玄正要譏諷,羅酆王又道:「娃娃你們也見到了,他在這裡很安全,可以放心離開了。」

所以,說了半天,就是擔心他們留下來惹事,好話安撫後請他們走人就是了。

「不行!」沒等張玄反對,鐘魁先開了口,「我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既然娃娃是在陽間長大的,他就不屬於這裡,你們不能把他強行留下。」

羅酆王沒說話,不過冷意從他眯起的眼眸裡散發出來,鐘魁頂撞了他,他沒發怒,而是道:「本王沒有強行,他跟著他的母%e4%ba%b2,會生活得很好。」

「如果真是這樣,當初你們就不該送他走,既然送走了,就不可以再依著自己的喜惡把他留下,你們這樣做,對娃娃很不公平,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聯想到自己的身世,鐘魁表現得很激動,蒼白的臉上浮出紅暈,娃娃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奇怪地看他們,鐘魁隻好壓低聲音,又說:「小孩子也是有感情的,當他們習慣了一種生活後,把他突然帶去陌生的地方,他會很不安,不管你們是出於保護還是疼愛的心理,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放棄。」

「難道讓他跟你們走就對了嗎?」羅酆王冷冷道:「你們自身難保,出不出得去那道鬼門都無法預料,卻硬要逞強帶娃娃走,讓他隨你們冒險,如果遇到羅酆六天的鬼怪,也許他連命都會丟掉,這些你們有想過嗎?」

鐘魁被駁得啞口無言,轉頭看張玄,張玄想都不想,說:「一起來,一起走。」

簡單明了的六個字,卻足以表達他此刻的立場,羅酆王一哂,「就算是以前的你,靈力也隻限於北海,而這裡是酆都,你是張玄。」

「有沒有能力,做了自然會知道。」

「你的言下之意是要本王把兒子的生命交給你當賭注嗎?」

「娃娃不是你兒子,是我的,是聶家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針鋒相對的話成功地激起了羅酆王的怒氣,他沒再反駁,但凝起的殺意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栗,張玄卻沒放在眼裡,握住索魂絲凝神對視,以防對方突下殺手。

空間驟然冷意凝結,娃娃感覺到了,想過來,卻又畏懼鬼帝散發出的煞氣。沒跑兩步就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他們,小鷹飛到他麵前,羽毛炸起,做出防禦的架勢。

佘婉芸急忙拉住羅酆王的衣袖,輕聲說:「有話慢慢說,你嚇著孩子了。」

被妻子安撫,羅酆王斂起煞氣,無視麵前眾人,喚來屬下,命他帶娃娃離開,他的話語充滿了屬於王者的霸氣,既已出口,便不容置喙,感覺到那份威儀,張玄輕聲冷笑,收起了索魂絲。

在這個微妙的狀況下,他不想跟羅酆王正麵衝突,尤其羅酆王的目的是保護娃娃,藍眸掠過佘婉芸,女子臉上流露出擔憂,卻始終沒提出異議,這讓張玄的心情稍微冷靜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娃娃,這麼可愛的孩子,不管是誰,都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他吧?

娃娃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陰差要帶他離開的舉動讓他感覺到了危險,很激烈地抗拒著,又轉頭衝張玄叫道:「不要走不要走,娃娃要跟玄玄在一起!」

帶著哭腔的叫聲,還有滿滿的驚慌,讓張玄想起曾在孤兒院裡發生的那一幕,拳頭握緊了,鐘魁看到,擔心地叫:「張玄……」

見張玄沒有回應,小家夥更著急,拚命踢打陰差,小鷹也飛過去啄陰差,導致他自顧不暇,讓娃娃%e8%84%b1了個空,掙%e8%84%b1開跑了回來,張玄正要迎過去,忽然看到佘婉芸向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羅酆王上前攔住娃娃,冷聲道:「你是屬於這裡的,以後不要再說離開這種話,讓你母%e4%ba%b2擔心!」

「討厭你!不要看到你,玄玄!玄玄!」

羅酆王氣勢威嚴,站在娃娃麵前,便如一座巨山,輕易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到張玄等人,娃娃很生氣,小手伸過去用力推羅酆王,慌亂之下忘了兩人實力的懸殊,又祭起了他最擅長的小火球。

眾人就看到大廳裡驟然一亮,數道赤紅火光騰躍飛舞,由於娃娃還不太會運用靈力,導致火團亂飛,差點燒到帷帳,羅酆王揮袖撲滅了,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提到自己麵前,跟他相視而望。

娃娃的眼瞳被火光籠罩,雖然煞氣很稚嫩,但不難看出流淌在他體內的屬於靈獸的桀驁氣焰,麵對他的攻擊和抵抗,羅酆王笑了,道:「不錯,這性子很投本王的脾氣。」

「壞人!」

娃娃正在火頭上,看到羅酆王離自己很近,立刻攥起拳頭朝他臉上揮去,羅酆王側頭避開,伸指抵在娃娃的眉間,一道熒藍靈力從他指尖彈入娃娃眉心。

娃娃眼神迷蒙起來,停止哭鬨,歪身躺到了羅酆王懷裡,那些靠他靈力駕馭的小火球也隨著他的昏睡消失在空中,小鷹看到,急得飛過去想啄羅酆王,被他袖風掃過,還沒靠近就暈倒了,啪答掉到了地上。

「我封了他的靈力,」看到妻子眼中的擔憂,羅酆王將娃娃遞給她,道:「他還太小,妄動靈力對他並無好處。」

佘婉芸對兒子是否有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