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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他根本不想把娃娃送去陽間給聶睿庭撫養,張玄問:「所以是你們想念娃娃了,就施法開啟陰間大門,將他帶回來了?」

「不是,」羅酆王一口否認了,看著張玄,眼中露出身為上位者的精明,微笑道:「本王既然請你來,自然會將所有事坦誠相告,不需你用這種方式引導本王說真話。」

用心被看出來了,張玄有點鬱悶,突然間想念到聶行風的好,這種攻心戰是聶行風最擅長的,如果現在他在的話,自己一定不會被這樣取笑。

羅酆王接著說:「那道鬼門關乃陰君大人%e4%ba%b2手封印,即使是本王也無法開啟,更何況娃娃既回到陽間,便不適合再回來,他娘%e4%ba%b2想念他,自會去陽間看他,用不著費這麼多周章落人口實,你們會掉進酆都其實另有其因。」

「那一定是我出門時忘了拜祖師爺。」

羅酆王瞥了張玄一眼,實在無法從這個散漫不羈的男人身上看到當年玄冥的影子,甚至抓不住他現在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這樣想,說:「我想那人會這樣做,目的不是娃娃,而是你。」

想到墜入酆都後的一幕幕,張玄心裡若有所動,鐘魁沉不住氣,問:「是誰?」

羅酆王沒答,而是問:「慶生是你殺的吧?」[請勿散播]

「確切地說,是我家董事長殺的。」說到正題了,張玄精神一振,「難道是那些鬼怪不甘心,在伺機報複?」

「身為凡人的聶行風居然強過一方神祗,有點出乎意料,難怪有人千方百計想置你們於死地了。」

這是在說聶行風強過北海玄冥?第一次被人當眾直接點出,張玄心中居然沒有反感,而是欣喜,他喜歡勝過一切的殺伐之神,即使對方現在不是神了,他也希望聽到彆人推崇他的話語。

沒看到張玄臉露不渝,羅酆王稍有詫異,他發現比起聶行風,張玄的個性更難捉摸,隻好繼續往下說:「酆都鬼界等級有序,大家各司其職,同時相互製約,即使是本王抑或各宮陰司,犯了錯,也同樣會跟其他鬼類一樣遭受懲戒,為了避免受懲,大家都會想方設法地去掩蓋,但慶生之事鬨得太大,很難掩飾,再者,失去了通財管道,地府有很多人都不甘心,在陽間他們無法奈何你,但到了陰間,這裡就是他們的天下,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殺掉一個人,對許多陰官來說並非難事。」

「我懂,」張玄品著茶點頭附和:「如果有人敢斷我的財路,我也會視他為仇敵的。」

經羅酆王提醒,之前他們的經曆都得到解惑了,慶生事件讓他在無意中成了某些陰官的眼中釘,但從羅酆王的字裡行間可以聽出,即便那些人記恨他,也無法為所欲為地動用法力將他弄來陰間,甚至他們沒有那個能力,能做到這一點的,目前他隻想到一個——拉他們進入魘夢,利用雙蛇尾戒害他的神秘人物,而這些鬼不過是被利用的小卒,在他來到陰間後趁機對他進行追殺。

「如果你想救我,就正大光明地救好了,乾嘛搞出這麼多事?」他問。

「本王剛才說了,酆都等級有序,即使是本王犯了錯,也是要受懲的。」

「你救人會有什麼錯?」張玄不解地問,但在看到鬼帝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妻子後,他有些明白了,「看來你們不是通過正常程序結婚的。」

有些搞笑的形容,卻一語道破天機,佘婉芸莞爾,羅酆王則道:「是不太合乎規矩,不過身處本王的職位,這點過錯算不了什麼,他們要攻擊的把柄在娃娃身上,所以在這個時候,本王不便直接出麵救人。」

話題怎麼又扯回到娃娃身上了?

看出張玄的疑惑,佘婉芸道:「這件事還要從娃娃的身世說起,有關娃娃的事,聶睿庭有跟你們提到一些吧?」

「經過他都有說,但我想他所說的並非全部真相。」張玄盯住她,藍瞳裡戾光閃過,為了避免娃娃聽到,他壓低聲音,說:「其實他下地府是你們動的手腳吧?目的是為了讓他救娃娃。」

「是的,」佘婉芸坦然承認了,「那時孩子剛出生,出於一些原因,陰氣戾氣太重,王說需要至%e4%ba%b2的骨血為他補充陽氣,正好聶睿庭出車禍,我就請王使了個小法術,把他請到這裡。」

張玄掃了羅酆王一眼,他想借由車禍將人引入地府,可不是小法術這麼簡單,要說瀆職,這也算是一條了。

「但我們沒想到聶睿庭的守護靈也會一路跟來,並阻止他奉血救人,顏開大概看出了娃娃不是普通的鬼嬰,更懷疑他是否真是聶睿庭的%e4%ba%b2生骨肉,為了救孩子,王被迫跟聶睿庭訂下了契約,不過憑心而論,雖然由於顏開的阻撓,事情耽擱了很久,但要不是有他相助,以聶睿庭的體質隻怕撐不過七天,娃娃身上流著他們的骨血,是他們的%e4%ba%b2生孩子,這一點不可否認。」

「那如果沒有聶睿庭的奉血,娃娃跟他就沒有多大關係了對吧?」張玄抓住了女人話中的漏洞,說:「撫養一個普通鬼嬰,根本沒那麼難,能讓羅酆王束手無策,看來娃娃的來頭不小啊。」

佘婉芸看看羅酆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不過躊躇了一下,還是選擇說下去。

「說到我跟聶睿庭的關係,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們隻是露水姻緣,如果不是那場車禍,我相信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佘婉芸生前在一家很著名的會計師事務所供職,頗受老板器重,但事業發展順利的同時,她的愛情運卻很糟糕,每次交往都不長久,那晚在被男友以一個可笑的借口甩掉後,她一氣之下跑去喝酒,剛好遇到了去酒吧消遣的聶二公子。

兩人以前因為工作關係有過接觸,算是認識,就一起喝了起來,再之後的狀況大家就可想而知了,不過佘婉芸並沒把這段一掖情放在心上,聶睿庭出身豪門,不可能跟她交往,而她,對一個花花公子也沒報什麼期待。

於是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事後聶睿庭沒有再聯絡她,她忙於工作,時間一長,也把聶睿庭的存在拋去了腦後,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才記起那晚跟聶睿庭的狂歡。

不過即使想起來,她也沒有告知聶睿庭的打算,本來是想打掉孩子的,但又不舍得,就這樣在猶豫中時間過去了四個多月,也讓她逐漸改變了想法,現在單%e4%ba%b2媽媽很多,佘婉芸的生活環境也不錯,所以撫養寶寶對她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但就在她做出了這個決定後,意外發生了,她在從醫院回家的途中遭遇車禍,當場死亡,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錯過了陰差索魂。

魂魄在混沌中飄到酆都,卻又陰差陽錯地沒進地府,而是在羅酆山周圍徘徊,剛好遇到了暴戾發作衝出圍場的火麒麟,火麒麟看到佘婉芸肚子裡的靈體,想吞食嬰孩的生靈,佘婉芸為了保護孩子,拚力反抗火麒麟,卻不料這一切都被羅酆王看在眼裡。

「本王那日隻是偶然經過,當看到竟有弱質女子敢與火麒麟一搏,不由大為震撼。」

要知惡獸性情暴烈,發狂時更加難以馴服,就連負責飼養的陰差都對它們敬畏有餘,一個女子居然敢無視魂魄隨時會被吞噬的危險,與之搏鬥,讓羅酆王忍不住命人停下輦乘,駐足觀望,女子腹裡的胎兒生靈很快被火麒麟吸出,眼看即將被吞沒,他及時施法將惡獸震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火麒麟性情桀驁,獸身雖死,魂魄卻依舊不散,緊咬住嬰孩不放,以致於戾獸魂魄與生靈混為一體,再無法分開。

羅酆王隻好將兩個魂魄一起收了,這種狀況下,如果不及時散去戾獸魂魄,今後它一定四處作亂,所以原本他是想毀掉兩道靈體的,卻架不住佘婉芸的苦苦哀求,一時心軟,如她所願的將嬰兒生靈再度送回了她體內。[請勿散播]

「那其實已經不算是完整的嬰兒了吧?」聽到這裡,鐘魁忍不住插話問:「至少裡麵有一半算是火麒麟的靈魄?」

「民間盛傳麒麟送子,但天知道麒麟送的真是他們的孩子?還是借機讓自己轉世?」張玄冷笑:「羅酆王的做法跟麒麟異曲同工,我們道家稱之為換舍,用其他靈體換掉原本應該出生的靈,代替他去投胎,簡而言之就是偷梁換柱,這在陽間是禁術,更彆說是在陰間,替換的母體和嬰孩甚至火麒麟都是死靈,所以鬼嬰的投胎出生本身就是逆天的,你這樣做擔了不少風險吧?」

張玄看著羅酆王,身為鬼界之王,這樣做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他不會不清楚,說是一時心軟,其實隻怕那時候他已經為佘婉芸的英勇所傾倒,願為她擔下這份重責。

也因為羅酆王的插手,導致原本不存在的靈體出現,原本該再去投胎的死嬰消失了,要補上這個空缺一定頗費手腳,難怪他會忌諱其他酆都鬼神,他這樣做所需承受的罪責一點都不比慶生之罪要輕,更彆說為了討妻子的歡心,特意弄來這些根本用不到的陽間物品,說來說去,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我要感謝王,是他幫我留下了孩子,王說孩子那時還是生靈,就是說他還是活著的,最多是多了些火麒麟的戾氣,將來會比較難調教,但當時我們隻想讓他順利活下來,以後的事誰也沒考慮太多。」

佘婉芸說:「還好冥冥中天有注定,在孩子出生後被陰氣和戾氣折騰時,他的生父出現了,幫了我們大忙,我們本來是打算今後再不打擾聶家的,誰知娃娃接受了聶睿庭的奉血,固然幫他抵擋了戾氣,卻也讓他多了屬於人間的陽氣。」

「孩子稍大之後,我們發現他越來越不適合在陰間居住,再加上換舍所出現的投胎空缺,王便想了個法子用那個空缺補上了娃娃的生辰,送他回陽間,去他生父那裡,聶睿庭雖然做事輕浮,但品性不錯,聶家又沒有後嗣,我想聶家的長輩一定不會將娃娃拒之門外的。」

事實證明,一切都如他們算計的,聶爺爺很高興地接受了娃娃,並疼愛有加,娃娃也慢慢適應了陽間的生活,如果不是慶生和天罰神火的出現,引發了他體內潛在的靈力,他應該跟普通孩子一樣健康成長起來。

「所以你們一直都有暗中注意娃娃了?」張玄問。

「對一位母%e4%ba%b2來說,如果不是出於無奈,誰會丟下自己的孩子呢?至於火麒麟的事,不是我故意不說出實情,而是對我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不管娃娃有什麼靈力,性情是否殘暴,他都是我兒子,如果聶睿庭會因此嫌棄他,我也不介意他回來。」

佘婉芸的笑容中帶了幾許無奈,輕易就感動了鐘魁,相似的經曆讓他感同身受,用力點頭表示讚同,張玄見羅酆王看佘婉芸的眼中也滿是憐惜,他忍不住想這個女人能讓鬼帝為她傾心乃至犯險,並不單單出於英勇,她心機很深,幸好沒跟聶睿庭走到一起,否則今後有聶睿庭的苦頭吃了。

不過她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娃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