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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他想問鬼麵為什麼帶他們來這裡,卻被跟在身後的林純磬撞了個跟頭,林純磬似乎很高興,背著鐘魁迫不及待地跑進去,把他扔開,一個人左轉轉右轉轉,站在大廳正中仰頭往上看,又在石柱地板上敲敲打打,一副尋寶的架勢。

為了不讓彆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張玄隻好也跟了進去,把裝花生的麻袋放下,先去查看鐘魁的傷勢,鐘魁看上去很不舒服,被林純磬扔在地上,還被拖拽著來回滑動,成了個天然拖把。

張玄想把連接他們的鐵鏈解開,可是發現他費了半天工夫,鐵鏈不僅沒鬆弛,反而更緊了,他隻好放棄,看看還在一邊尋寶的林純磬,無奈地說:「磬叔彆鬨了,消停一會兒,幫我照顧下鐘魁。」

林純磬像是聽懂了,跑過來左右看看,目光在逡巡一番後落到了鬼麵身上,被鬼麵的蛇矛嚇得往後退,鬼麵用蛇矛指指鐘魁,林純磬便遵照他的意思,乖乖跑到鐘魁身邊不動了。

「你好厲害,居然可以讓磬叔這麼聽話!」

就算林純磬不再是陽間那個睥睨靈界的一派宗師,他的倨傲個性還是存在的,甚至比以前更糟糕了,孟婆湯讓他變得凡事肆無忌憚,鬼麵可以一句話不說就讓他聽從,張玄不由得對這隻鬼差肅然起敬。

但起敬不妨礙他發泄不滿,質問:「我讓你帶我們出去,你帶我到這個地方來乾什麼?這是出口嗎?不要說是那個貓洞。」

張玄指指頭頂上方,要說這裡跟他們先前住的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天井上方有個直徑不到十公分的小洞,洞眼正好在大廳正中,也就是剛才林純磬一直在看的地方,這讓張玄懷疑林純磬是不是在找出去的機關。

但很遺憾,鬼麵給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沒路、在這裡待著、安全。」

或許是嗓子受過傷,鬼麵的話都說得很簡練,不過意思張玄聽懂了,叉著腰原地轉了兩個圈,邊打量大廳邊自嘲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冒了半天險,隻是從一個監牢自動跑到另一個監牢裡?」

胳膊被拉住,鬼麵把他拉到天井中央,站在洞口下方,張玄感覺到少許溫暖,他奇怪地仰起頭,想象不出這裡怎麼會有暖意存在。

「磬叔,把鐘魁背過來。」

在發現這個現象後,張玄忙吩咐林純磬,林純磬把鐘魁背到洞眼下放好,感受到溫暖,鐘魁呻[yín]了一聲,表情逐漸放鬆下來。

「這是哪裡?」

張玄忍不住問鬼麵,鬼麵機械地搖搖頭,像是在說他也不知道,不過張玄明白了他所謂的安全的意思,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們離開?」

鬼麵繼續搖頭,張玄隻好再掏一把錢推給他,說:「加錢怎麼樣?如果你怕惹麻煩,畫地圖給我們也可以啊……」

砰!

響聲傳來,是蛇矛頓在地上發出的噪音,鬼麵像是生氣了,煞氣從銀麵後射出,林純磬正覺得無聊,用花生戳鐘魁臉上的酒窩,被震響驚到,花生落到地上,鐘魁也被震醒了,睜開眼,虛弱地問:「怎麼了?」

林純磬馬上把花生撿起來,手指一彈,剛好彈進鐘魁嘴裡,然後開心地拍巴掌,像是對自己的正確投籃很自得。

這時候還給他添亂,巴掌拍得這麼響,也不怕把鬼招來,張玄感覺頭兩邊開始痛,隨口說:「鐘魁,把磬叔拍暈。」

「噢?」

鐘魁剛醒來,反應慢了半拍,林純磬卻聽懂了,抬起手給自己額頭上拍了一巴掌,然後仰天倒在地上,這舉動把鐘魁嚇到了,不顧身體的不適,咬牙爬起來,去搡搡他,看他是不是真暈倒了。

看到林純磬的動作,張玄眼前一亮,瞬間想到了好點子,眼珠轉了轉,笑嘻嘻地對鬼麵說:「有話好好說嘛帥哥,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待著、彆亂走。」[請勿散播]

硬邦邦的兩句話說完,鬼麵轉身要走,張玄急忙把他扯住,問:「那你去哪裡?」

「回去。」

這不是廢話嗎?他當然知道鬼麵要回去交差,但他想知道他交差後的計畫——是找機會帶他們走?還是把他們扔在這裡就不管了?如果是這樣,那他寧可待在剛才的房子裡算了,至少那裡還有一日三餐供應。

「其實我有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要不要來聽聽?」

在成功地把鬼麵攔住後,張玄自來熟地攀住他的肩膀,鬼麵的身體頓時僵住了,像是很忌諱他的靠近,但沒有推開,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張玄笑了笑,輕聲對他說:「對不起。」

鬼麵一愣,還沒咀嚼出話裡的深意,就覺到脖頸上疼痛傳來,張玄的手刀狠狠地磕在他的頸上,將他打倒在地。蛇矛失去了支撐,向前摔去,張玄一把握住,生怕那一擊不夠分量,又順手用蛇矛拍了下鬼麵的腦袋,將他完全拍暈過去。

「張玄,你這是……」

鐘魁看在眼裡,臉上露出驚訝,張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鬼差,心裡也有些歉疚,不管怎麼說,這隻鬼對他們一直都不錯,但非常時期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了,他把鬼麵的腰牌拽下來,係到自己腰間,問鐘魁,「你感覺怎麼樣?」

「睡了一覺,好像好多了。」

鐘魁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已經沒有剛才那種凍成冰渣般的死氣了,他知道張玄是想找機會跑出去,趕緊把林純磬推醒,又把整袋花生推到他麵前,示意他不要亂叫,林純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鬼麵,再看看張玄的表情,老老實實什麼都沒說。

張玄給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離開,臨走時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鬼麵,猶豫了一下,把他拖到天井洞眼下方,以便讓他可以養氣,蛇矛放在他身旁,又將剩餘的冥幣都掏出來,塞到他口袋裡。

在接觸到對方的衣服時,張玄的指尖傳來輕微顫唞,他心一動,眼神掠過近在咫尺的銀麵,突然升起了一種想揭開對方麵具的衝動。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半是緊張半是好奇,手指很快觸到了銀麵上,再看看他%e8%a3%b8露在外的半邊傷疤臉頰,張玄躊躇了一下,想克製住那份不該有的好奇心,但鬼使神差的,指尖不聽使喚地繼續往前探觸,抓住銀麵正要揭下來,一陣歡快的鈴聲響起,及時拉住了他的動作。

意識被換回,在發現自己的唐突後,張玄急忙退開了,拚命搖晃頭,無法理解自己剛才詭異的行為,或許是鬼麵太神秘了,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探觸到對方內心的秘密。

為了克製住好奇心,張玄迅速接聽了電話,來電的是漢堡,一接通就小聲叫道:『我現在已經混進來了,你們在哪裡?我帶你們出去。』

張玄看看鬼麵,有點後悔忘了在拍暈他之前先問好地名,隻好說:「不知道。」

幾秒鐘的沉默後,漢堡說:『沒關係,我早料到了,張神棍,我不該對你的智商抱太大期待的。』

張玄活動了下指頭,覺得他可以在地府裡玩一下憤怒鳥。

感覺到他的不悅,漢堡立馬見風使舵,『算了,我馬上用法術追蹤你們,希望趁現在天下大亂,沒有鬼注意到。』

「天下大亂?」

『就是非常糟糕的狀況了,等見了麵再說,你們所在的地方有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記?』

「有一麻袋花生米。」

對麵傳來砰的聲響,不知道漢堡是撞牆了還是在發泄,很快又認命地說:『在原地彆動,我會儘快找到。』

電話掛斷了,張玄背起麻袋,讓鐘魁帶著林純磬來到門口,外麵走廊悄無聲息,他把門稍微打開一條縫,靜候漢堡的到來。

在辦正事時,漢堡的速度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雷厲風行,沒幾分鐘張玄就看到黑暗中出現了一道肥肥的小鳥身影,忙打開門。小鳥瞬間掠近,當看到張玄腳下的那個小麻袋後,它翅膀再度抽搐,沒掌握好平衡,著陸點偏移,急忙伸出爪子抓住張玄的衣服,讓自己避免了墜地的危機。

「是不是混天師沒前途,你準備回家務農了?」它在張玄肩上發泄似的用力蹭爪子,鄙夷地問。

「在務農之前,我會先處理掉害我的家夥。」

張玄悻悻地說完,讓大家準備離開,誰知漢堡覺察到房間裡的氣息不對,發現了躺在裡麵的身軀,它的爪子沒抓穩,又差點掉下去,用翅膀指著鬼麵,問:「那是怎麼回事!?」

「路人甲,為了拿腰牌,我隻好把他拍暈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看到掛在張玄腰間的腰牌,漢堡嘴巴張張,半天才嘟囔:「把人打暈不太好吧?」

「你轉性了?」

張玄奇怪地看它,就他對這隻鳥的了解,它會這樣說,一定是自己的做法觸及到了它的利益,問:「還是你們認識?」

「怎麼可能!這裡太危險了,快跟我來!」

漢堡腦袋上的毛毛豎了起來,不顧得再去理會房間裡的人,轉了個方向,展翅朝前飛去,張玄對它的反常舉動有點在意,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鐘魁卻剛好把門關上,他隻來得及看到鬼麵的一隻手,護腕上的銀飾一路連到指縫間,明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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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漢堡來時仔細確認過地形,帶著他們跑得飛快,但它忘記了飛禽與人的不同,許多它可以一飛而過的地方,對張玄等人來說都是死角,前方沒路,他們隻好另外找路繞過去,浪費了不少時間。

三個人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漢堡突然一個急刹車,原路轉回來,張玄還以為它迷路了,誰知它把自己的小手機遞過來,手機還處於通話狀態,看到螢幕顯示,張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招財貓來電!

「董事長!」在發現來電人是誰後,張玄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機抓到手裡。為了不讓聶行風擔心,他用很輕鬆的口氣叫:「你好厲害,居然打通手機!你給地府捐錢了?」

聶行風嗓音低沉嚴肅,像是很焦急,沒跟他廢話,直接說:『馬上回到你剛才的房間裡,不要亂走。』

「你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張玄邊說邊瞄了漢堡一眼,漢堡立刻飛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請勿散播]

『彆問那麼多,現在外麵很亂,一動不如一靜,先回房間,至少在羅酆王的地盤上,他不會讓你出事。』

「算了吧,剛才我們差點成了鬼的晚餐,也不見他來幫忙。」

『那是因為他在試探你,上位者多疑,他要確定你是敵是友,才會確定下一步的計畫。』

「什麼意思?」張玄聽得迷迷糊糊,疑惑地問:「招財貓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啊,都是漢堡通風報信的?」

聶行風沒正麵回答他,隻說:『總之,為了不讓羅酆王懷疑你出現的動機,你現在什麼都不做最好。』

「喔。」

在大事決斷上,張玄一向不會反對聶行風,就算不了解他的想法,也會本能地去聽從,給漢堡打了個手勢,想讓它帶路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