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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飯盒放下,從裡麵抽出幾盤糕點飯菜擺到了桌上。

「有魚耶!」

看到自己喜歡的海鮮,張玄興奮了,防備狀態一秒鬆懈,鬼麵剛把筷子拿出來,就被他搶了過去,招呼鐘魁過來吃飯,不過筷子觸到魚肉時,他停了下來,抬頭狐疑地問:「這魚不會是從那條河裡捉來的吧?」

想到自己剛到陰間時掉進去的忘川河,張玄食欲大減,那裡麵除了死屍骨骸就是怨魂,吃了怨魂的魚還能吃嗎?想想都可怕。

麵對他的疑問,鬼麵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不過張玄對一隻惡鬼的保證不敢相信,把筷子轉到了旁邊的涼菜上。

鐘魁卻不在乎,跑到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裡,很快眼睛眯起做出滿足的表情,又迅速拿起饅頭,邊吃邊讚,張玄忍不住問:「這魚來曆不明,你吃得下?」

「食物這東西你要追究源頭的話,個個都吃不下的,比如豬蹄。」

「……」張玄成功的沒有了食欲。

關押他們的人總算不刻薄,三菜一湯外加米飯饅頭,沒有很豪華,但也絕對不難吃,最難得的是飯菜是溫的,吃了後補充熱量,不然很難抵擋這裡的寒氣。

鐵鏈聲響起,林純磬醒了,迷糊地爬起來,揉揉眼盯向張玄,然後以飛快的速度衝過來。見他的手揚起,張玄正準備躲避他的再度攻擊,誰知他抓的是自己的筷子,奪到手後,趴到桌上跟鐘魁一起搶魚吃。

看著他們兩個你爭我搶的吃得香甜,張玄很無奈,往椅背上一靠,說:「鬼是不需要吃飯的,現在你們兩隻鬼跟最需要食糧的人搶飯吃,不覺得羞愧嗎?」

「反正你不吃,好物彆浪費嘛,你看漢堡就知道了,它也不需要吃東西,可它還不是整天瓜子不離手嗎?」

鐘魁回答的空隙,一盤炸花生米被林純磬搶了過去,他好像很喜歡吃花生,邊吃邊往口袋裡塞,也不在乎上麵的油膩。

鐘魁隻好改吃涼菜,吃了一會兒見張玄還在喝茶,他問:「你好像沒胃口?」

「以後你吃飯時少說幾句,我就有胃口了。」張玄沒好氣地答。

其實不是沒胃口,而是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他懷疑自己是受了陰界寒氣的影響,但為了不讓鐘魁擔心,他什麼都沒說,慢慢品著茶,突然覺得身上發冷,原來鬼麵還沒走,就站在對麵麵無表情地盯住他們,很濃的煞氣,也隻有神經大條的鐘魁覺察不出來。

把這種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派來當差,羅酆王不會是在故意向他示威吧?反正沒事做,張玄決定拉近一下感情,喝著茶問:「喂,你新來的啊?」

沒有回答給他,鬼麵把頭轉去了一邊,張玄不介意,自來熟地說:「你沒否認,那就是在這裡做很久了?你上司對你還好吧,有沒有苛扣你工錢,加大你工量啊?」

依舊是沉默,鬼麵的疤痕臉上看不到一絲波動,張玄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隻好繼續說:「我叫張玄,這是我朋友鐘魁和磬叔,你叫什麼呀?報個名,以後方便稱呼。」

一陣沉默後,鐘魁抬起頭,對張玄說:「我覺得你還是專心喝茶比較好。」

這世上居然有他撬不開的金口,他就不信邪了,當年就算是董事長,還不是從一開始對他呼來喝去到後來任他予取予求?

山不就我我就山,這是張玄一向的處世原則,放下茶杯,主動走到鬼麵身邊,很%e4%ba%b2熱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彆這樣嘛兄弟,如果我們被關很久的話,那就要朝夕相對了,處好關係對我們都有好處啊對不對?」

一柄墨黑長矛亮到張玄眼前,攔住了他繼續往下拍的手,矛尖彎曲如蛇形,銳利中泛著幽森森的光芒,像是在無聲地警告他再不識相的話,會讓矛尖先跟他做%e4%ba%b2密接觸。

「這東西有點麵熟啊。」

張玄這才發現鬼麵隨身佩戴了兵器,長矛幾乎與他同高,握在他手裡殺氣凜凜,張玄知趣地向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那兵器,問:「你們跟陽間警察一樣,都是配套的服裝槍支?」

「這好像是馬叔用的蛇矛。」反正鬼麵不會回答,鐘魁搶先說了。

「哇嗚,原來你是馬麵的屬下?」

經鐘魁提醒,張玄重新端量鬼麵手裡的尖長蛇矛,越看越覺得跟馬麵的那柄很像,他摸著下巴嘿嘿嘿笑起來,「怎麼同在地府當差,大家會差這麼多?你看白小常的屬下個個英俊威武,馬大叔的兵都……」

他故意沒把話說下去,鬼麵果然被影響到了,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灰蒙蒙的眼珠裡透滿死寂,這一瞪讓戾氣一覽無餘,但總算有回應了,張玄跟他對視,再看看亮在自己麵前的蛇矛尖鋒,伸出一根手指把它撥開了,微笑說:「……都這麼的有個性。」

「張玄,你要是再不吃飯,就沒你的份了。」鬼麵身上散發出的煞氣連鐘魁都感覺到了,生怕他們打起來,急忙叫道。

張玄轉頭看看,經由鐘魁和林純磬風卷殘雲般的掃蕩後,桌上的食物本來就沒剩多少了,他沒胃口,說:「不用管我,你們都吃掉吧。」

「你這樣不行的,不吃飽飯沒力氣,到時我們怎麼逃跑呢?」

居然有人當著看守的麵說逃跑!

張玄氣得瞪鐘魁,就見他衝自己遞眼色,鬼麵也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盯著門外,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張玄心一動,走過去抓了把花生米,叼了一顆在嘴裡,故意說:「說得也是,吃飽了才有力氣跑路。」

鬼麵還是沒反應,張玄坐到鐘魁身邊,小聲問:「你說他是不是聾子?」

「有可能欵,隻要背著他說話,他就不知道我們說什麼了。」

如果真是聾子,那就不用擔心他們說話被聽到,不過這樣的話,他想探聽秘密的打算也落空了,張玄又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正琢磨著對策,口袋裡傳來震動,好久沒用到的手機居然響了起來。[請勿散播]

張玄拿出來,發現來電無法顯示,以為是聶行風,他急匆匆地接聽了,可惜傳來的卻是漢堡的聲音。

『海神大人您沒事吧?我是漢堡。』仿佛怕被人聽到似的,鸚鵡壓低了聲音說。

「我知道你是誰,」一聽是那個沒義氣的家夥,張玄沒好氣地說:「你不能用法術嗎?彆浪費我的電池,我還在等董事長的電話呢。」

『用法術會被發現的,你不知道現在地府有多少人想抓你,我要隱藏身分,才能進行救援。』

「嗬,原來你偷溜是想找機會救我們啊。」

『那是當然,我會力挺大人您跟董事長大人到底的!娃娃現在跟我家小弟在一起,很安全,我正在跟小弟聯絡,看怎麼溜進去跟你們會合。你要記住,你身上有傷,在這裡待久了,陰氣會加重傷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法力,有娃娃在,鬼帝不會對你怎樣,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董事長大人……啊,所以你一定要稍安勿躁。』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嚴肅認真得像是變了隻鳥,張玄聽得發懵,半天才問:「你是……漢堡?」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漢堡。』

「可我剛才聽你提到了董事長。」

『你聽錯了,一個人精神不濟的時候很容易耳鳴的,建議你回去看下耳鼻喉科。』

耳鳴個毛線球啊,他明明就聽漢堡提到……

沒等張玄再問,電話掛斷了,想到電池不多,他忍下了回撥追問的衝動。

「漢堡對這裡很熟,有它幫忙,我們一定能很快就出去的!」張玄講電話時,鐘魁湊在旁邊聽了個大概,很興奮地說。

沒想到漢堡平時看起來不靠譜,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張玄收起手機,忽然感覺身後冷颼颼的寒風吹來,他猛地想起這裡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外人,迅速轉過頭,就見鬼麵還站在原地,眼神落在戶外,像是完全沒注意他們的談話。

「你乾嘛不提醒我?」張玄給了鐘魁一記手拐。

「我以為你當他不存在呢,」鐘魁捂著%e8%83%b8口委屈地說:「也許他根本聽不見。」▲思▲兔▲在▲線▲閱▲讀▲

還有一半的可能是他聽得見,張玄沒好氣地想。

等林純磬吃完了,張玄衝鬼麵招招手,示意他可以把餐盤撤下了。盤子被抽走,林純磬很不高興,又朝張玄衝過來,張玄被他掐怕了,急忙把手裡的花生米遞上前,林純磬轉怒為喜,接過去樂顛顛地蹲到角落裡嚼花生了。

鬼麵把餐具收拾完,轉身要走,袖子被拉住,隨即一大把鈔票遞到麵前,張玄笑眯眯地對他說:「鬼大哥費心了,這點小意思請收下。」

鬼麵沒理他,也沒有收,張玄看看他手裡的長矛,避開矛鋒,很%e4%ba%b2熱地攬住他的肩膀,小聲說:「晚飯能不能多給點花生米?生熟都行越多越好,如果可以,再給點酒,我對酒沒什麼要求的,帶酒精的就行。」

鬼麵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拿著飯盒離開,張玄追上去,又掏了一把鈔票,塞進鬼差的口袋裡,說:「這是給你同僚的,有錢大家一起花,彆客氣彆客氣。」

這次鬼麵沒用長矛頂他,也沒拒絕他的送禮,大踏步揚長而去,等他走遠了,張玄笑嘻嘻地坐回座位上,說:「搞定。」

「你這麼想喝酒?」對於張玄花錢賄賂陰差的行為,鐘魁很驚訝。

「那隻是試探,隻要他收了,就代表他不是無懈可擊的,我們也許可以利用他救人逃跑。」

「你確定?」

「如果晚上他把花生和酒帶來,那就能確定了,反正錢我們有的是。」

說到這裡,張玄覺得他要感激聶行風,招財貓想得真周到,沒有他源源不斷地送錢來,自己在地府做事可就束手束腳多了。

「一定沒問題的!」他繼續自信滿滿地說:「看馬麵和孟婆就知道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是張玄,我們從來到這裡,隻接觸過他們兩隻鬼,你這種以偏概全的推測很危險的。」

這家夥除了打擊情緒外什麼都不會,要是董事長在這裡,一定不會否定他的做法。張玄擺弄著手腕上的鐵鏈,覺得研究一下開鎖的問題會比跟一隻笨鬼聊天更開心。

第二章

傍晚,鬼差按時給他們送來晚餐,還是中午出現的那個鬼麵,正如張玄所料的,晚餐多了一瓶酒,瓶子不大,但看瓶身的打造,裡麵的東西應該不賴,除此之外,他還扛了個麻袋,來了後,隨手把麻袋放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

張玄上前掂了下,足有七、八公斤。袋口由麻繩穿了個活扣,他知道鬼差不會回答自己,問完後自行把扣結解開,裡麵滿滿的花生米露了出來,鐘魁在旁邊看得噗哧樂了,林純磬則飛快撲過來,大把大把地往自己的口袋裡塞。

張玄看傻了眼,他是要花生米,但沒想要這麼多啊,難道這是要讓他在這裡種花生嗎?

「原來地府花生這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