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來張玄也趕到了,用索魂絲傷了我師弟。」

任務失敗,他們都受了傷,其中傷得最重的是謝非的師弟,他背後被索魂絲打到,痛得死去活來,姬凱便說帶他去請藥師診治,從那之後,他就一去不複返,其間謝非打電話給他,卻無法聯絡上,去詢問姬凱,姬凱隻說藥師住在山間,不方便聯係,更不讓他多問,那時他就有所懷疑,所以當發現自己背後出現黑掌印後,他不敢跟姬凱說,生怕自己也遭遇相同的命運。

「你又怎麼肯定那具屍體是你師弟?」

「本來隻是懷疑,但昨晚宋長安抱住我,想拖我一起死的時候,我感覺到附在他身上的怨魂在叫我,說——師兄,我好痛苦,救我……」

出於對死亡的恐懼,謝非全身簌簌顫唞起來,雙手掩麵,叫道:「我不想死,我沒有害過馬家的人,我不明白怨靈為什麼找上我……」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怨靈看不見東西,需要小鬼引路?」聶行風問。

「這是我無意中聽師父、師伯的談話知道的,馬言澈的怨靈好像是師父釋放出來的,他很恐懼,師伯安慰他說不用擔心,怨靈沒有眼睛,隻要把小鬼除掉就行,何順海沒事,他們也不會有事……我知道的隻有這些,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誰有辦法救我,隨便什麼辦法都行!」

迫切的目光看過來,帶著對生存的眷戀,可是換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靈力,但沒人能幫上忙,無法無視他的祈求,聶行風隻好說:「解鈴還需係鈴人。」

「馬家人都死絕了,哪裡去找係鈴人啊?」

看到他們的反應,謝非絕望了,恍惚了一會兒,自嘲笑道:「不過你們沒把我當瘟疫躲避已經夠給麵子了,你們比我那些同門師兄弟強。」

「也彆太灰心了,說不定事到臨頭還有轉機呢。」見謝非說得淒慘,鐘魁心有不忍,拍拍他的肩膀,勸道:「而且死也沒那麼可怕,你看我現在還半死不活的,不是一樣過得不錯。」

謝非抬頭打量他,鐘魁又重重拍了他一下,安慰道:「上次你搶娃娃時,我還揍過你,不過既然你知錯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冤有頭債有主,我想馬家人也不會不講理的。」

怨靈如果講理,那就不是怨靈了。

對於鐘魁所表現出的熱情,謝非覺得很白癡,但心情卻比來時好了很多,也回拍了他一巴掌,開玩笑說:「那等我做了鬼,再來找你打架。」

「好啊好啊,我打架很厲害的,剛才你也看到了,怨靈都被我揪住揍了。」

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謝非讓蕭蘭草停下,說自己就在這裡下車,聶行風擔心謝非跟他們見麵的事被姬凱知道,叮囑他小心,他嘿嘿一笑,眼眸閃過狠戾,說:「我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的,雖然我的命不值錢,但想要的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車門關上了,隻留下謝非低沉的笑聲,蕭蘭草把車開動起來,轉回飯店的方向,說:「這個人有點心機,姬凱真要害他,隻怕也討不到便宜。」

喬看著在車側鏡裡慢慢變小的身影,問:「你們說他的話真實度有多少?」

「百分百,」鐘魁搶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沒必要騙我們。」

聶行風覺得鐘魁的話有幾分道理,姬凱對謝非用完就丟,謝非記恨在心,便趁機拉攏他們,就算無法自救,至少也會給姬凱樹敵,所以他撒謊的可能性很小,但這些事究竟真實與否,對救張玄的幫助不大。

車開回聶行風停車的地方,分手時,蕭蘭草對他說:「再考慮一下,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的。」

聶行風道了謝,回家的路上換聶行風開車,喬說:「彆太相信蕭蘭草,他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一定不懷好意。」

聶行風還沒回答,鐘魁先問:「為什麼你總喜歡去懷疑彆人呢?」

「習慣。」

喬冷冷回了兩個字,就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不說話了,聶行風看出他不舒服,但了解他的個性,不方便多問,隻好問鐘魁,「你怎麼會來飯店?」

「出了這麼多事,我希望能幫上忙。」

鐘魁雖然是鬼,可是屬於鬼的靈力能量他一樣都沒有。今天看到聶行風在小白房間查資料,他靈機一動,也拓印了一些道符,來到飯店,希望能找到什麼線索,誰知線索沒找到,還差點被怨靈附身,當然,他本人是不太清楚被附身的定義的。

「也許我跟怨靈的氣場比較像吧,你說是嗎董事長?」

聶行風對兩隻鬼的氣場是否接近沒興趣,他在意的是怨靈出現在飯店的動機,如果他是為了複仇的話,那何順海一定有危險,還好在喬和謝非的合力下,怨靈占據的焚屍身軀被截下來了,當年馬言澈的眼睛可能被那幫人挖掉了,所以少了驅使的人,他暫時無法隨意行動,而附身看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否則怨靈早就選擇更好的身軀為己所用了。

「你寫的道符有用自己的血?」他問鐘魁。

「沒有,」鐘魁說:「我怕暈血暈倒,沒敢用,如果用就好了,說不定就能把怨靈抓住了。」

如果張玄現在在的話,一定大叫惋惜,想起情人,聶行風情不自禁地笑了,說:「也許真的可以。」

到家了,聶行風停好車,自己卻沒下去,隻讓他們先離開,鐘魁本來想問原因,被喬二話不說拉下了車。

等他們走後,聶行風拿出手機,待機畫麵裡張玄和娃娃的圖像似乎又淺淡了很多,想到蕭蘭草的話,他眼神透出陰鬱,張玄現在的身體不如以往,他無法料知陰間的戾氣會帶給他怎樣的傷害,在給張玄寫簡訊的時候思緒萬千,敲了很多字,想了想,又全都刪去了,隻留了兩個字——想你。

喬跟鐘魁回到家,剛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口哨聲,不用看也知道是某隻好事的鸚鵡發出來的,銀墨兄弟也在客廳,坐在魏正義對麵,不知在看什麼。

發現喬進來,魏正義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東西收好,起身打招呼,「回來了?」

很不正常。

喬一言不發,冷眼掃過麵前的幾個人——銀白很少以人形出現,銀墨也不好八卦,魏正義除了心虛外,從不主動跟他打招呼,眼神再掠過他彆在背後的手,欲蓋彌彰的動作,喬的眉頭挑了起來,看看站在水晶燈上的漢堡。

得到指令,漢堡立馬飛下來,衝魏正義後背就是一爪子,嘩啦啦的響聲中,照片落了一地,當看到上麵都是清一色的打扮標致的女生時,喬的眼神冷了下來。

「哇唔,這麼多美女啊。」

鐘魁跑過去把照片撿了起來,讓魏正義想用腳踩住的行動失敗了,他翻了一下,還問:「看上去氣質都不錯,你又要去相%e4%ba%b2了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喬越發難看的臉色,魏正義忙把照片搶回去,解釋:「不是相%e4%ba%b2,就是我家老頭子沒事乾,弄些照片讓我翻一翻。」

「嗬,看來師兄你很忙啊,」喬走過去,隨手拿過幾張照片看了看,「都挺漂亮的,伯父眼光不錯。」

「是挺好的,不過……」

「我記得你說今晚加班辦案,怎麼辦的是美女案嗎?」

「你們慢慢聊,我們要去做功課了。」

一見氣氛不對,銀白化成蛇形繞上弟弟的手腕,匆忙離開了,魏正義被喬的銀眸盯得心底發毛,嗬嗬乾笑了兩聲,說:「我是在辦案啊,不過老頭子突然旅遊回來,帶了好多伴手禮,照片是附帶,我總不能隻拿禮物,不要照片吧,就順便拿回來了。」

「什麼時候去相%e4%ba%b2?」

「還沒定下……」看了看喬的臉色,魏正義臨時改口,「不是,是我根本沒打算去。」

現在連鐘魁也覺察到氣氛的微妙,瞅瞅兩個人,什麼都沒說,悄聲走開了,漢堡見勢不妙,也想溜,被喬叫住,衝它打了個響指。?思?兔?網?

漢堡二話不說,用靈力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飛過去,在喬麵前打著了,喬把照片湊到火上。

「你乾什麼!?」

魏正義急忙衝過去,不過為時已晚,一把火把照片都燒沒了,見他著急,喬哼了一聲,揶揄道:「怕什麼,你那不是還有一堆嗎?」

譏諷換來的是迎麵一拳,喬被打了個趔趄,他沒像平時那樣還手,而是站直身子,陰沉著臉走了出去,魏正義被他的反應搞愣了,直到砰的關門聲傳來,他才回過神,看看在旁邊看戲的漢堡。

「為什麼他不還手?」

「等他還手,你就死定了。」漢堡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如果是我,我就馬上去道歉。」

「憑什麼!?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先燒我的照片!」

「我說,你混警察混得大腦智障了嗎?」麵對笨蛋,漢堡很無聊地撓撓它頭頂上的那撮毛毛,語重心長地教導:「家從來不是個講理的地方,家是講情的地方,你看董事長大人什麼時候跟張神棍講過大道理?」

不得不說,漢堡說話刻薄歸刻薄,但有時候相當有水準,想到喬剛才進來時氣色很難看,魏正義開始擔心,把剩下的照片往桌上一扔就追了出去。

這些東西應該是用不到了吧?

漢堡看看美女相片,為了家庭和諧,它義無反顧地再次打著打火機,將火苗湊到了那疊照片上。

第七章

喬氣衝衝地走出家門,上了自己的車,把車飆了出去,聶行風在旁邊叫他,被他無視了。

當氣憤占據整個大腦時,理智隻是個擺設,現在他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也不想聽,他隻想發泄心中的不滿,通過各種方式!

全身因為過於寒冷而發著輕顫,那是被陰靈穿身而過造成的不適,但更多是氣憤和不甘,握方向盤的手指死死攥緊,就像他對某些事物和人不願放棄的執著一般——如果隻要這樣攥住,那個人就無法從他身邊走掉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拚儘所有氣力,哪怕那樣的力量會造成毀滅。

夜已深了,街道上車輛很少,轎車橫衝直撞著,把這裡當成一個人的世界,紅燈也被喬無視了,換來的是其他司機氣憤的詛咒聲,他把中指伸出窗外作為回複——法紀在他看來,隻是有錢人的遊戲,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遊戲,而他現在卻為了一個人約束自己,隻因為他在意那個人對自己的看法,被叫罵,他居然沒掏槍宣戰,讓他都有些敬佩自己的自製力了。

又一個紅燈闖了過去,聽到對麵車道上傳來的急促刹車聲,喬品味到了久違的刺激筷感,風馳電掣中,可怕的想法湧了上來——其實他不需要壓抑自己,他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隻要把那個人拘禁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那他就永遠屬於自己了,不會再有什麼相%e4%ba%b2結婚的煩心事,有人敢打擾他們的清靜,就直接乾掉他,這才是黑道中人應該做的事!

身旁傳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