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他們受底下陰氣的影響也就越大,如果……」

「不行!」

喬替聶行風做了回答,下地府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否則以漢堡的陰使身分,它早第一時間回去了,更何況蕭蘭草說得這麼沒底氣,他更不能把聶行風的生命交托過去。

聶行風不答,抬頭看他,喬又說:「一定還有其他解決辦法,聶,師父去鬼界是碰巧,你則是逆天,我不想在失去師父後再失去你。」

「是的,」蕭蘭草點頭附和:「逆天走這條路的人都會有報應在身,一條路走下來,你不知道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更多。」

話裡有話,喬問:「你這麼清楚,難道你走過?」

「我隻記得彼岸花開得很漂亮,不過我不想再看第二次。」

蕭蘭草笑了,但他的笑留給了黑暗,讓笑容在不經意中染上了悲傷的色彩,不過軟弱一閃而過,他馬上恢複了平時的強勢,說:「如果下定決心,也不是不能這樣做,反正董事長你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還怕再失去什麼?不過如果你真的選擇去的話,一定小心不要喝那碗孟婆湯。」

喬不解地問:「又不是輪回,為什麼要喝孟婆湯?」

「因為有句話叫鬼迷心竅。」

蕭蘭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竟然笑出了聲,長長的丹鳳眼眯起來,讓他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不屬於男性的嫵媚,即使喬看遍美色,還是被他勾得心中一蕩,急忙把眼神錯開,心想這人也不知是什麼妖物變化而成的,這麼妖孽,又瘋瘋癲癲的,他絕對不能讓聶行風照他說的去做。

誰知他剛想完,聶行風就對他說:「喬,有些話我想單獨跟蕭警官說,你方便離開一會兒嗎?」

喬的銀眸眯了起來,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避開無異於給蕭蘭草提供耍詭計的機會,不過看看聶行風的臉色,他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走出沒多遠,喬站住,隨手點著一根雪茄,雪茄夾在兩指間,他轉頭看去,聶行風還站在原地,手裡拿了兩道符,點燃後扔了出去,帶著火光的道符在空中隨風飄搖,直至燃儘。

喬不知道聶行風燒的是什麼符,也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他想那種感情大約隻有他跟張玄兩人才能明白。

火苗盯得太久,眼前變得模糊,喬把頭轉回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理解聶行風的感受了,如果是那家夥出了事,就算明知那邊是龍潭虎%e7%a9%b4,他也會去闖一闖的,他叼著煙卷,自嘲地想,就是不知道如果易地而處,那家夥會不會也這樣拚了命地救自己。

第六章

夜風帶來不明顯的腳步聲,腳步走走停停,像是很躊躇,喬覺察到了,弱氣瞬間消失在銀眸裡,取而代之的是固有的陰戾氣場,他將雪茄掐滅,順著腳步聲迅速追了過去。

那人消失在飯店後方,喬趕過去,馬上就感覺到周圍彌漫的怨氣,一團焦黑靈體在空中飄蕩著,看不清形狀,隻頸部露出明顯的白骨骷髏,乍看過去,就像頭顱單獨在空間浮遊,靈體前方還有個人打著手電筒在附近徘徊張望,並不時翻翻手裡的本子,頭顱緊逼在他身後,不斷向他身上撞去,他卻渾然不覺,一個人邊走邊看,完全沉浸在個人世界裡。

那是怨靈想附身的表現,再看到黑氣聚成的模樣,喬想到了馬言澈,像是覺察到他的跟隨,黑氣驟然轉過頭,兩個空洞眼眶向喬狠狠瞪過來,熒藍火光從眼眶中冒出,喬隻覺眼前一亮,急忙伸手遮擋,臉的重要部位避開了,手卻被火燒到,灼痛減緩了他掏道符的動作,眼看著厲火再度襲來,他急忙翻身滾到一邊。

「喬!」

先前被怨靈跟蹤的那個人聽到了聲響,回頭發現是喬,還有攻擊他的黑霧鬼魂,飛快衝了過來,掏出道符向怨靈劈裡啪啦一陣亂扔,竟然是鐘魁。

道符衝進火光後,被怨靈接住了,發出不屑的譏笑聲,這時鐘魁已經衝到了怨靈麵前,見道符無用,他索性揮起拳頭,衝那團黑火拳打腳踢。他的舉動在怨靈看來真是求之不得,感覺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怨靈迅速祭起火光,想將他吞噬附身,誰知火光噴近鐘魁後,竟擦著他身邊騰向夜空,燃燒過後消失在黑暗中,鐘魁卻毫發未傷。

「你……」

這神奇的反應連怨靈也吃了一驚,雙手揮斥的火焰頓時減弱了許多,空洞眼神看向鐘魁,像是要看清他的實質,跟那對冒火的眼眶對上,鐘魁神智恍了恍,像是聽到怨靈在喃喃說:「你是不是姓……」

金黃道符扔向黑霧,打斷了怨靈跟鐘魁的靈感溝通——剛才鐘魁有勇無謀的舉動給喬提供了最佳的攻擊機會,趁怨靈走神,他先用靈符鎮住它的怨氣,又掏出手槍,將浸了朱砂符篆的子彈射了出去。

子彈打在怨靈身上,像是感覺到疼痛似的,那團黑氣劇烈顫動起來,但子彈隨即就被火焰吞沒了,怨靈相當狡猾,發覺子彈的威力後,在周圍燃起大片火光,火焰翻騰,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睛,黑霧趁機以極快的速度向喬衝去。

喬的眼睛被迷住,等發覺骷髏黑霧近在眼前時,再開槍已經來不及了,他在慶生事件中受了傷,駕馭不了鉤明侯,匆忙中去掏道符,卻為時已晚,黑霧穿過他的身體,他隻覺得全身驟然一涼,整個人便像墜入了冰窖中,說不出的寒冷。

生死攸關,喬顧不得身上的不適,將手中的道符彈出,剛好鐘魁衝過來,看到黑霧緊壓住喬,慌忙伸手去揪,居然還真讓他隔空揪住了怨靈,將它從喬身上扯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種惡靈,隻好拳腳齊上,抓住那團靈體一陣踹打,喬趁機跳起來,看到鐘魁跟火焰扭打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他立即掏出誅邪符,雙手撚起殺鬼指訣,向惡靈彈去。

與此同時,從旁邊也拋來數道符篆,有人及時趕到,和喬兩下彙齊,一齊打在厲火當中,怨靈的戾氣被道符打得散開了,火焰在半空中徘徊,籠罩了整顆頭顱,久久不散。

腳步聲傳來,聶行風和蕭蘭草也聞聲趕了過來,怨靈見大勢已去,旋即化作陰風消散了,匡當聲音在當中響起,一個物體仰麵跌倒在地,隨著怨氣的消失,它的形體漸漸顯露出來,竟是具燒得焦黑的人體。

「有沒有受傷?」聶行風跑過來,見喬和鐘魁都很狼狽,急忙問道。

鐘魁搖搖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自己居然能抓得住鬼魂頗感驚訝,說:「我好像聽到它說話了,它說——它還會再回來。」

「回來找何順海複仇嗎?」

隨著喬的冷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廈上方那個類似天眼的看板,可能是昨晚何順海的出現讓怨靈感應到自己殺錯了人,才會再度返回,卻沒料到被半路插進來的鐘魁和喬攪和了。

「你是怎麼聽到怨靈說話的?」蕭蘭草好奇地問鐘魁,「剛才我們大家什麼都沒聽見。」

「不知道,它不是用嘴說的,要靠感應,可能我也是鬼,跟它磁場比較接近吧。」

是啊,磁場接近到怨靈想附你的身你都不知道!

對於鐘魁的粗神經,喬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剛才被怨靈的陰氣襲到,全身都冷得厲害,為了不讓自己在外人麵前失態,他咬牙忍住了。

「這個人又是誰?」

蕭蘭草把目光轉向橫躺在大家腳下的焦屍,撫額呻[yín]:「不要告訴我說又有人被燒死了,我不想今後的人生都跟焦屍打交道。」◎思◎兔◎網◎

「也許我知道他是誰。」剛才跟喬一齊對付惡靈的人走上前來,看著焦屍,說:「如果昨晚我沒有感應錯的話。」

來人竟然是謝非,經曆了一天一夜的折騰,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囂張氣焰不見了,一張臉比月光還要慘白,鐘魁的氣色都比他好得多,他還穿著昨天那件衣服,頭也沒梳,灰塵加燒灼,乍然看去,仿佛頂了頭灰發,他蹲下`身,觸摸焦屍,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在碰觸熟悉的人。

「你認識他?」注意到謝非的手提袋子裡裝的是供品和紙錢,聶行風問道。

謝非沒說話,摸了摸焦屍的右%e8%85%bf骨,屍體燒成這種狀態,又幾經顛簸,很難從觸摸中發現什麼,不過聶行風和蕭蘭草很快就注意到這是他們最初在空穀裡發現的那具焚屍。

天眼傳說出現後,張玄曾讓蕭蘭草燒掉焚屍為它超度,可是由於焚屍被葬到了其他地方,見已有人為它蓋棺超度,蕭蘭草就沒再多事插手,但不知是不是他跟漢堡在重埋焚屍時哪個步驟出了差錯,它居然又被怨靈控製住,隨骷髏頭顱出來作亂。

過了好半天,謝非才開了口,木然地說:「也許他是我師弟,他小時候%e8%85%bf骨受過傷,可以摸出來,不過我什麼都摸不到,隻能靠感覺……」

想起昨晚詭異的情景,他不由打了個寒顫,聶行風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說謊,問:「所以你是來吊唁他的?」

「是,但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救我,現在大家見我被怨靈詛咒,生怕自己被連累,都像躲瘟疫一樣躲我,連師父、師伯也避諱我,哼哼,整天說什麼斬妖降魔,可是自己卻怕死怕得六%e4%ba%b2不認,」謝非低聲笑起來,自嘲地說:「我找不到自救的法子,隻好來找他,我們平時都說怕鬼驅鬼,可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時,居然要來求鬼,是不是很可笑?」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蘭草越聽越離奇,忍不住追問。

「等我先祭拜一下,希望他地下安息。」

謝非蹲下,照祭奠的方式將供品在焦屍前放好,又焚了紙錢,口中念念有詞,眾人聽不懂他在念叨什麼,多半是在向焦屍求救,這種做法能不能奏效不知道,隻是他那恭敬到近似虔誠的態度讓人覺得他很可憐。

謝非祭拜完後,對他們說:「這裡不適合細談,我們另找個地方吧。」

這是何順海的地盤,一連出了這麼多事,何順海多半有注意這裡的動靜,蕭蘭草同意了,打電話吩咐屬下來收屍骨,又帶他們上了自己的車,蕭蘭草開的是三排座的大車,空間很寬敞,車漫無目的地開著——要去哪裡不重要,現在大家隻想知道謝非即將說出的秘密。

「這件事還要從張玄常用的法器說起。」

謝非的第一句話居然提到了張玄,聶行風很驚訝,聽他接著又說:「你們也知道,我師父想那件叫索魂絲的法器想得要發瘋了,可是又拿不到,所以他把念頭打到了小鬼……就是娃娃身上,那孩子擁有普通修道人無法預知的靈力,如果把他弄到手,不管是用他跟張玄交換法器,還是利用他練功都是件有益無害的事,所以他就真的這樣做了。」

話說到這裡,聶行風就已經明白了,那晚有人趁他們外出對付慶生時偷襲娃娃和鐘魁,現在看來是姬凱派人做的。

「師父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照他的吩咐去搶娃娃,本來很順利,但沒想到半路被厲鬼截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