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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尤其還牽連到了娃娃身上,所以蕭蘭草找上張玄,但現在看來,張玄知道的並不比他多。

「想不通啊想不通。」

張玄看看山峰,又低頭看焚屍,摸著下巴嘀咕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焚屍上下左右都拍了照,他對那顆骷髏頭顱尤為在意,給它和上麵的鑽頭幾個大特寫,拍完後,轉頭看漢堡,漢堡接收到訊息,立馬說:「要不我去跟同僚打聽一下,問問最近有沒有燒死的人去報到?」

漢堡飛走後,張玄問蕭蘭草,「為什麼你不讓法醫來做鑒定?」

「我相信你們發現的線索會比法醫更多。」

蕭蘭草笑眯眯的樣子讓張玄極度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聶行風卻知道這肯定跟他昨天來山穀的目的有關,他不希望有人介入這片地界,所以他沒有報案,而是自行調整。

「也許我們該去山頂看一下。」聶行風提議。

三人離開,走出幾步後,張玄又轉回去,掏出一張道符,咬破食指,將血滴入道符,點燃後將道符彈在焚屍上。蕭蘭草聽他念的是引鬼咒,麵露驚訝,道士常念的都是驅鬼鎮邪咒,正常情況下,沒人會自己引鬼上身的,就算要追線索,也不需要以身犯險吧。

聶行風不懂符咒,但是看到蕭蘭草驚訝的表情,就知道張玄又在胡鬨了,他忍著沒上前阻止,直到他做完才喝道:「張玄!」

「安啦,董事長。」張玄做完法術,沒事人似的跑回來,笑嘻嘻地對他說:「如果一隻鬼連半點怨念都沒有,它是無法害人的。」

他其實沒敢說這種死於非命卻氣場清靈的屍首他還是頭一次見,當然非常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至於那顆頭顱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蕭蘭草說暫時要將屍首留在原地,他真恨不得把頭骨拿回去研究,所以明知這樣做會有危險,他還是做了,希望焚屍魂魄或其他陰魂來找他,來滿足他的好奇心。

三個人走遠了,誰也沒注意到張玄彈在焚屍上的道符灰燼被風一吹,儘數吹到了骷髏頭上,然後像是被什麼吸到似的,慢慢消失在頭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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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蕭蘭草來之前特意調查過地形,路倒是不難找,但要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上山,就必須先離開山穀,再開車繞著山麓跑大半個圈,才能在中途步行爬山。

這條路比進山穀要輕鬆很多,但繞圈花了他們許多時間,等他們到達山頂時,已是日落時分了,夕陽餘暉斜照在半山腰,可以看到遠處空地上殘留著燃燒後的黑痕。

「這該是最初的案發現場。」蕭蘭草走到燒焦的山草叢中,邊檢查邊說。

聶行風打量附近的地形,順便拍了些照片,隻有張玄,靠在一塊青石上看落日,手裡還拿了瓶礦泉水猛灌,悠閒得像是登山客。

蕭蘭草難得的繃緊臉,仔細勘察現場,見他連額頭出汗都沒覺察到,張玄好心地又掏出一瓶礦泉水扔給他,蕭蘭草接了,邊喝邊繼續看現場,隨口問:「水要付錢嗎?」

「看在朋友分上,飲料免費,」張玄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扔給聶行風,又問蕭蘭草,「你有沒有拿到餐廳自焚客人的資料?」

「還在調查中,監視器拍的照片不清晰,人又燒成那樣,想做個複原拚圖或指紋調查都不可能。」

「要我幫你嗎?」張玄笑嘻嘻地說:「不過這部分就要算錢了。」

蕭蘭草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看完現場,他走回來,問:「你怎麼查?」

「這你彆管,隻要你付十萬,外加監視器裡的錄影截圖,三天內我給你他的詳細資料,二十萬的話,一天。」

「張玄你去搶銀行好了!」

「搶銀行犯法的,我可不想讓我家招財貓為難。」

一臉無辜的表情,蕭蘭草冷笑,結合張玄的為人和他的工作性質,他可不信這種所謂一天就能搞到線索的手段會不犯法,說:「你這種查案做法跟搶銀行有什麼區彆?」

「警察跟偵探的區彆是——警察不適合插手的事可以交給我們這些人來做,」像是看到了眼前好多鈔票在飄,張玄的眼睛笑得眯成了小月牙,「老板,你讓線人做事也是要付錢的對吧?」

「那我還不如直接開公告讓市民提供情報。」

「可以啊,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蕭蘭草被噎住了,張玄此刻的笑臉在他看來可惡極了,記憶恍惚了一下,不自覺地想起了某些漸已淡忘的畫麵。發覺自己閃神,他急忙又灌了兩口水,以免被那笑容蠱惑,但張玄的提議很有吸引力,以目前的狀況判斷,為了不打草驚蛇,還不適合對外公告。

「成交。」蕭蘭草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夾,飛快簽上名,撕下來遞給張玄,「死者照片我回頭傳你。」

看到支票上寫了二十萬,張玄立刻揚起手,衝聶行風叫道:「董事長你看人家多有錢,登山都隨身帶支票呢。」

因為我可能隨時會遭遇打劫,蕭蘭草在心裡悻悻地想。

聶行風還在看現場,沒理張玄,張玄也不在意,美滋滋地把支票折好,放進口袋裡,說:「遇到你這麼大方的客戶,真是件讓人開心的事,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賺得過我家董事長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剛認識時他有多摳門,我拚死拚活幫他跑案子,他沒一次付給我錢啊,想想就憋屈。」[請勿散播]

蕭蘭草看了一眼站在遠處被八卦的主角,故意問:「既然他這麼奸詐,那你為什麼還喜歡他?」

「因為他有錢啊,」張玄振振有詞地回道:「所以在發現從他身上撈不到油水後,我就不做他生意了,而是選擇做他的情人。」

蕭蘭草忍不住又看了眼對麵,不知為什麼,他有點同情聶行風了。

還不知道他們在八卦自己,聶行風看完地形,在對麵叫:「你們過來看一下。」

總裁大人吩咐,張玄從石頭上彈起來,跑了過去,就見聶行風站在一棵歪脖樹前,古樹枝乾橫斜,上麵有道很深的印痕,正好在樹枝上繞了一團,鐵鏽似的顏色,是曆經長年的風吹雨淋留下的痕跡。

古樹周圍遍布雜草碎石,再往前走就是懸崖,發現這狀況,張玄立刻攥住聶行風的手把他往後拉開幾步,跟在後麵的蕭蘭草看到了,神情稍有觸動。

聶行風卻沒注意到張玄的小動作,把在崖下拍的骷髏頭照片亮給他們看,問:「你們覺不覺得頭顱上的鐵鏈形狀跟這裡的印痕很像?」

「根本就是一個嘛,董事長你太厲害了,這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

張玄鼓掌稱讚,蕭蘭草卻問:「那為什麼一直掛在這裡的東西掉到山下了呢?」

「鏈子自己斷了;有人發現了它,扔下去了。」

張玄亮出兩根手指頭,聶行風把他一根指頭屈起來,說:「鏈子斷口很整齊,顏色鮮亮,證明是有人割斷了鐵鏈,那個人也許就是焚屍的凶手,殺人時他發現了頭骨,出於作賊心虛的心理,他把頭骨扔了下去,但這裡沒有骷髏的身軀,所以可能當年頭骨的所有者被殺後,他的頭顱和屍首是被分開丟棄的。」

「死無全屍,夠狠。」張玄點頭附和。

聶行風向他笑了笑,張玄做事向來隻憑直覺,這些觀察推理的事他是懶得去想的。從山草零亂燃燒的跡象來看,他現在比較傾向於死者是被人潑了汽油等助燃物後焚燒致死的,對蕭蘭草說:「頭顱年代久遠,這個案子我們暫時放開,先說焚屍案。」

「凶手不可能把一個成年人背到這裡,他的車多半就停在我們剛才停的地方,如果勘查現場的話,也許會有所發現,還有就是凶手跟死者是認識的,並且很熟,所以他一定要焚屍,銷毀關於這個人的一切線索,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建議你去走失人口中心查一下,看最近是否有人報案。」

「董事長言之有理,」張玄繼續拍巴掌,「去我們偵探公司吧,我讓老板高薪聘請你。」

插話被無視了,蕭蘭草對聶行風說:「謝謝,我馬上安排。」

「還有啊,」張玄追加,「如果餐廳焚屍的屍檢結果出來了,麻煩也給看一下,互通有無,才能保證案件及時順利偵破。」

「我會記得的,天師大人。」

┅思┅兔┅網┅

三人下了山,等回到市裡,天已經完全黑了,張玄拒絕了蕭蘭草送他們回家的提議,說他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好。

蕭蘭草急著回警局查資料,沒多堅持,在道邊停了車,張玄下車後,目送蕭蘭草的車走遠,他歪歪頭,不解地說:「為什麼一個妖對辦案這麼感興趣?二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知道不是小數目,還趁機訛詐人家,聶行風說:「也許他這樣做,是為了幫他的宿主。」

「這麼留戀執著可不是個好現象,他們相互影響,也許終有一天他會完全占據宿主的身體。」

張玄搖頭歎息,但對這種狀況他毫無辦法,宿主接納了外來者,就算他強行把妖類趕出去,宿主還是會死,隻是早晚的區彆而已。

「你覺得他執著的是宿主的身體?」兩人並肩往前走著,聶行風問。

「難道不是?」

「失去靈魂的軀體隻是行屍走肉,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好執著的,如果是我,我會更對他的靈魂感興趣。」

「哈,彆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你不稀罕軀體,那乾嘛還整天上我?你意%e6%b7%ab就好了嘛。」

說話聲太大,周圍行人紛紛向他們投來古怪的目光,聶行風一把捂住張玄的嘴巴,他就知道不應該跟小神棍說什麼感性的話題,這個人的思維除了跟錢有關的事情外,都會表現得很白目。

聶行風伸手叫了計程車,把張玄塞進車裡,成功地看到了他變黑的臉色,張玄上車後一個人悶笑了半天,直到笑夠了,他瞅瞅聶行風,選擇正襟危坐,用手肘拐拐他。

「帥哥,現在有個案子給你跑,有沒有興趣啊?」

聶行風掃了張玄一眼,路燈晃過情人的眼眸,那麼亮那麼清澈,讓他的心底某處柔軟起來,臉上卻不動聲色,說:「傭金三七開。」

「嘿嘿,董事長你隻要三成的對吧?」

「二八開。」

「好好好,三七就三七!」見聶行風還有繼續往上加的勢頭,張玄急忙壓住他的手,同意了他開出的條件,眉頭卻不爽地皺起,小聲嘀咕:「小氣的招財貓……」

居然敢這樣說他?

聶行風淡淡回道:「張玄你該明白,在陪你辦案的這幾天裡,我將損失幾百萬。」

可幾百萬對他來說,沒有張玄一個笑臉來得重要。

像是明白了他想表達的心意,張玄的嘴角愉快地翹起,給司機報了餐廳地址,正是昨天他們去的那家,聶行風問:「這麼急?」

「反正要吃飯嘛,不如就順便好了。」

由於消息封鎖嚴密,餐館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