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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跟平時一樣興隆,張玄選了座位坐下,點完菜後,蕭蘭草的簡訊剛好傳到,焚屍受害者的照片已經做了加清處理,但因為角度關係,還是不易辨認,張玄看著照片,說:「資料齊了,接下來該是我的工作了。」

「你準備怎麼做?」

「先探探主管的口風。」

餐點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張玄讓服務生請主管來,說有事要問,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像是衛生局檢查證的卡片晃了晃,服務生不敢怠慢,急忙跑去找主管,等他走後,聶行風忍不住打趣,「你的技術又升級了。」

「剛做的,會這麼快就用上,我也是始料未及呀。」張玄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沾沾自喜。

不過很可惜,他的偽造卡沒派得上用場,主管很快隨服務生走過來,卻不是昨天他見到的那個人,張玄很驚訝,說:「我找的是另外一位主管。」

「也許你說的是我的前任,」主管彬彬有禮地回道:「不過他昨天辭職了,現在這裡由我來負責,請問我們的服務哪裡出了問題嗎?」

昨天餐廳出事昨天辭職,如果這是巧合,那這世上的巧合未免多了些。

張玄在心裡飛快盤算著,說:「問題倒是沒有,隻不過我每次來都是他接待的,沒聽說他要辭職,昨天這裡好像出了點意外,他的辭職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

「這我就不清楚了。」

話是這樣說,主管的臉上卻寫滿了正是如此的字樣,張玄更加疑惑,又旁敲側擊了幾個問題,發現他今天才剛接手工作,知道得並不多,至於他的前任,似乎也離開得很突然,與其說是辭職,倒不如說是因辦事不利被辭掉了。

怕張玄問得太多引起懷疑,聶行風找了個借口打斷了,等主管和服務生離開,張玄悄聲說:「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那種狀況,他已經處理得很妥當了,老板暈倒後,他也在最短時間裡聯絡到了私家醫生,換了彆人,未必會做得這麼好。」

「老板炒職員魷魚,需要理由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硬是把張玄噎得沒話說了,悶頭喝了兩口酒,說:「去廁所。」

知道他想去找線索,聶行風沒攔他,隻說:「小心點。」

張玄來到昨天發生意外的洗手間,發現門上掛著暫停使用的牌子,服務生跑過來,很%e4%ba%b2切地告訴他這裡出故障了,請他去二樓的洗手間。[請勿散播]

張玄通靈感應沒接收到什麼奇怪的信號,隻好返回去,半路跟幾個人擦肩而過,他隱約聽到有人說:「可能還會有記者想混進來找消息,讓那些人嘴巴都閉緊點。」

「是。」

張玄轉頭去看,那些人已經走遠了,他從玻璃牆壁上隱約看到他們一閃而過的容貌,正中那個麵容冷峻嚴肅,像是他們的上司,看著他們去了餐廳後麵,張玄跑回座位,把見到的跟聶行風說了。

「今天新聞完全沒有報導這件事,看來除了警方外,餐廳方麵也做了防範,」見張玄翻看著手機,手指在上麵飛快點擊著,聶行風問:「怎麼辦?」

「這種小事難得倒我嗎?」張玄做事不妨礙說話,自信滿滿地說:「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解決不了,花錢讓我來解決。」

聽他的口氣,聶行風就知道他有計畫了,沒再打擾他,一個人在旁邊靜靜品酒,直到張玄玩完了,把手機收起來,提議結帳。

聶行風結了帳,出了餐廳,張玄在大門旁邊等他,衝他擺擺下巴,示意他跟上來。

這家夥不會又想偷摸進去查案吧?

張玄接下來的行動證實了聶行風的猜想,他拐到樓棟後方,剛好是餐廳洗手間臨街的一側,因為背陰,地角既靜又陰暗,張玄本來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從後窗找到什麼線索,誰知還沒靠近,就看到對麵人影一晃。

人影正攀在窗沿上往裡看,發現他們的靠近,他跳下窗就跑,居然被人捷足先登,張玄立刻拔腳追了過去,聶行風看了下地形,繞到街角的另一頭去堵截。

那人跑到一半,發現前路有人,慌亂之下拐進了旁邊的小胡同裡,拚命跑了很久,見沒人追上來,他鬆了口氣,轉頭正想溜掉,迎麵一記拳頭送過來,正中他的鼻尖,他噢嗚一聲,捂著鼻子仰麵摔倒在地上。

「等你很久了。」張玄轉著拳頭笑嘻嘻地走到他麵前,「要是連個小偷都捉不住,我這行白乾了。」

「我才不是小偷!」

男人捂著鼻子大叫,鼻血竄流,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含糊,張玄意領神會地點點頭,「醉酒的人都不說自己醉酒,我懂……」

聶行風從後麵追過來,看到男人模樣狼狽,瞅了張玄一眼,張玄很委屈地嘟囔:「我什麼都沒做,是他自個撞到我的拳頭上的。」

聶行風掏出紙巾遞給男人,那個倒楣的家夥道了聲謝,擦著鼻血爬了起來,發現他%e8%83%b8`前掛著相機,張玄明白過來了,兩個人相互打量對方,同時大叫:「是你!」

原來是昨天在洗手間亂拍照的那個家夥,當時狀況太亂,他什麼時候走的張玄沒注意,問:「你是狗仔隊嗎?這裡沒什麼素材讓你追蹤。」

「我看上去像是那麼沒品的人嗎?我是自由撰稿人兼攝影師,」男人說完,又打量張玄和聶行風,「你們是乾什麼的?看上去也不像狗仔隊。」

見張玄伸手掏名片,大有在黑暗小巷裡大聊一番的趨勢,聶行風及時攔住他,對男人說:「我們還是另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跟我來,我對這裡很熟。」

十分鐘後,三人在附近一個大排檔裡坐下,男人點了兩個小菜一瓶飲料,邊吃邊聊起了自己的事。

男人叫蘇揚,是個自由職業者,平時給各大報社雜誌社寫寫稿和投些攝影作品,昨天他是因為被交往了三年的女友給甩了,準備去高級餐廳好好享受一頓後自殺的,安眠藥都買好了,沒想到碰到奇怪事件,本著職業精神,他迅速衝進現場拍了照,可是在回去的路上被餐廳的人截住,把他拍的相片都刪去了,相機也給砸了,他咽不下這口氣,就再來餐廳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卻剛好跟他們撞上。

聽了他的話,張玄被飲料嗆到了,迅速掏出名片遞過去,自報了家門後,說:「你不是要自殺嗎?自殺後的工作我也是可以幫忙的,你看要不要先預約一下?」

「張玄!」

聶行風眼神瞪過去,為了不惹惱財神,張玄很懂事地抬起手,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個小叉,蘇揚看了張玄的名片,倒是非常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等我先把這件案子搞定再說,如果到時我還想自殺的話,會聯係你的。」

「好有敬業精神啊!」

「作為職業攝影師,這是基本中的基本,其實我努力做事,還不是為了多賺點錢?她居然以我太熱衷工作的理由踹了我,讓我跟照相機結婚,我要是能跟相機結婚,我還找她乾嘛?」

「你怎麼會認為堵截你的是餐廳的人?」打斷男人的絮絮叨叨,聶行風問。

「他們讓我少管閒事,要是再敢亂拍照,也把我一把火燒了,能說出這話的除了餐廳的人還能有誰?不過雖然他們很暴力,頭腦卻很蠢……」

蘇揚笑嘻嘻地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袖珍照相機,「一個職業攝影師身上怎麼可能隻帶一款相機?」

張玄的藍瞳亮了,「所以還有一部分照片保留了下來?」

「有,我習慣拍不同場景用不同的相機,不過很可惜,重頭部分都被毀掉了。」

蘇揚的口氣頗是惋惜,擺弄了一會兒相機,想放回去,張玄問:「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蘇揚爽快地把相機給了張玄,張玄打開,快速翻了一下,裡麵幾乎都是事件發生後的現場狀況和大家的反應,那個因為過度驚嚇而暈厥的老板也在其中,看到他,張玄啊了一聲,當時現場混亂,他沒去注意老板的容貌,現在才驚覺跟他在餐廳擦肩而過的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就是老板。

「他叫何順海,是那家餐廳的大老板,他開餐館的年數不長,但發得很快,除了餐館外,還經營連鎖飯店,不過為人很低調,不容易見到他。」-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你搜集了不少情報啊。」張玄稱讚說。

「最近我在做美食界大亨的專題,雜誌社要求把重點放在發跡的人身上,所以我去了幾個美食界名人常出入的地方蹲點,就順便知道了一些。」

「這樣吧,反正隻有一半資料,你留著也沒用,不如賣給我,五千塊怎麼樣?」

「欸?」沒想到張玄會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感興趣,蘇揚說:「這些好像沒什麼價值啊,你打算用在哪裡?」

對記者來說也許沒價值,但或許可以給他提供到很多情報,張玄說:「用在哪裡是我的事,你隻說賣不賣。」

對於完全沒用的照片,蘇揚覺得價格很公道,爽快地把SD卡從相機裡取出,給了張玄,「卡免費贈送。」[請勿散播]

「謝了。」

張玄收下,順便幫蘇揚付了飯錢,等蘇揚走後,他笑嘻嘻地衝聶行風亮了亮SD卡,聶行風問:「對破案有幫助?」

「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裡麵有些東西很有趣。」

兩人回到家,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間了,客廳裡沒人,張玄打開電腦,把卡插進去,跟聶行風一張張翻看,最開始是一些不相關的外景照,應該是蘇揚的美食撰稿素材,他會賣掉,多半這些都有備份,因為與案子無關,張玄直接跳過去了,從案發之後開始看。

案發現場很擁擠,蘇揚拍照時被碰撞到,導致裡麵有不少廢片,有張直接拍到了天花板,看到天花板上彌漫的一層黑霧,張玄指給聶行風看。

「怨靈留下的氣息,這個很清楚!」

聶行風看了半天,茫然搖頭,他隻看到火氣燃燒後形成的濃霧,至於怨靈氣息,完全沒有感應到。

張玄指了半天沒得到共鳴,他泄了口氣,「跟你沒共同語言,那這個你總可以看到吧?」

這次張玄指的是謝非的照片,也是被蘇揚誤打誤撞拍下來的,隻有半個側臉,由於光線關係,他的臉很陰暗,聶行風說:「他好像精神不振,像是被鬼怪附身了。」

「不是被附身,是大限將至的死氣,看他也不像有受傷或被詛咒,但元氣就是這樣一點點被侵蝕掉了,等油燈枯乾,神仙也難救,我提醒過他了,不過他好像沒放在心上。」

張玄說著話,又點開後麵的照片,之後的照片都不太有價值,他越翻越快,直到快結束時,聶行風突然攔住他,按住他握滑鼠的手,把畫麵放大給他看。

「啊!」

張玄大叫起來,洗手間玻璃窗的邊緣有一團光影,不知是燈光關係還是反射作用,光影看上去很像一對眼睛,默默盯著當時在洗手間裡的所有人。

他馬上比量了一下`身高,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