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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樣說,因為我去辦的案子還在保密階段,不方便向外界透露,所以就順水推舟,讓那些記者胡亂寫去,這樣做還有個好處是——」看著張玄,蕭蘭草笑眯眯地說:「家裡再沒人逼我相%e4%ba%b2了,一舉兩得。」

「你算計得還挺周全的。」

「可惜最後還是沒來得及赴你的約,請期待下一次。」

張玄咬著雪莓大福,給蕭蘭草來了個大大的笑臉,至於下次,針對蕭蘭草的習慣性爽約,他覺得還是不抱期待比較好。

「今天家裡很靜啊,」一杯茶喝完,蕭蘭草左右看看,問:「娃娃不在?」

張玄的警覺心提了起來,「你找他乾嘛?」

「問問昨天的事啊,他可是很重要的目擊證人。」

「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就算他看到了什麼,你相信他能複述出來?」張玄冷笑:「就算複述,也無法成為證詞。」

蕭蘭草一點不在意張玄的冷淡,笑眯眯地說:「比起證詞,我更好奇他看到的東西,你放心,我隻是私人詢問,跟他隨便聊聊。」

「如果這是你今天來拜訪的真正目的,那很遺憾,娃娃回老宅了,要問案,請直接去聶家本家。」

說到這裡,張玄萬分欽佩爺爺的先見之明,如果不是昨晚送娃娃離開,以蕭蘭草死纏爛打的個性,一定會找各種理由跟娃娃攀談,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想跟爺爺較量,蕭蘭草還嫩了點。[請勿散播]

在發現娃娃的確不在這裡後,蕭蘭草沒再囉嗦,兩手一攤,很苦惱地說:「這已經是第二起焚火事件了,我擔心如果不及時找到線索的話,之後還會有無數起。」

「怎麼從你調過來,這裡就一直發生係列犯罪啊?」吐槽歸吐槽,眼看著娃娃被攪進是非裡,說不在意是假的,張玄忍不住問:「另一起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沒看到有報導」

「因為現場還沒被發現,」蕭蘭草說:「就是我剛才提到的昨天插進來的臨時案件,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現場看看?」

張玄非常有興趣,不過他沒馬上回複,而是把眼神轉向聶行風,聶行風太了解他的想法,隻好道:「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也好。」

董事長同意了,張玄對蕭蘭草說:「如果你負責開車,那我不介意出門。」

「我很樂意當你們的專屬司機,不過……」蕭蘭草的目光在張玄的睡衣上轉了兩圈,「這衣服不太適合登山。」

「等我。」

聽說要去山上,張玄精神頭更足,跑去二樓換衣服,蕭蘭草目送他離開,拿起茶杯想喝茶,發現茶杯空了,聶行風幫他把茶重新斟滿,問:「你為什麼騙他?」

蕭蘭草一怔,聶行風又說:「你剛才的話漏洞百出,你自己沒發覺嗎?」

「沒有,」蕭蘭草坦言,「是哪裡?」

「從概率學上分析,你和馬靈樞同時爽約的機率以百分之五十計算,你們在郊外相遇,又被記者拍到,並且你默認了情人關係的機率每次打對折的話,最多隻有百分之五,而百分之五的比率幾乎可以等同於無,所以其中一個可能性就是你在說謊。」

「昨天根本就沒有事件,你是臨時約了馬靈樞出門,事件是碰巧遇到的,為了安撫張玄,同時想知道你發現的案子跟昨天在餐廳發生的案件是否有關聯,你就順手推舟把爽約的原因推到了案子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幾秒鐘的沉寂後,蕭蘭草問:「為什麼剛才不拆穿我?」

「你死在這裡,收屍會比較麻煩,」聶行風神色平淡地說:「張玄的脾氣可沒你想得那麼好。」

謊言被拆穿了,蕭蘭草眉頭挑挑,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對聶行風的推論心悅誠服,點頭承認:「我是臨時被馬靈樞約了,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們得進山,這件事是我的私事,與案子無關,不過事情進展不順利,我們無功而返,誰知在回來的路上發現了焚屍,之後的事就跟你推理的一樣了,不管是我的私事還是案子,都不適合說出來,所以承認情人出遊是當時唯一的辦法,我現在的解釋你還滿意吧?」

「謝謝告知。」

聶行風聽完,拿起茶杯繼續品茶,一副氣定神閒的做派,蕭蘭草看在眼裡,對自己的再次敗場很不忿,反問:「雖然你說對了,但凡事總有意外,再小的機率也有它存在的可能性,你怎麼敢確信我一定在說謊?」

「我沒有確信,所以我剛才說其中一個可能性是你在撒謊,而你,在我說第二個可能性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招認了。」

原來如此!

麵對悠閒品茶的聶行風,蕭蘭草冷笑:「聶先生,有沒有人跟你說你很陰險?」

「陰險難道不是一個商人必須具備的要素嗎?」

這次蕭蘭草無話可說了,是他低估這個男人了,事實證明,聶行風比張玄更加難對付。

「你們好像聊得很投機?」

張玄換好外套,從樓上跑下來,手裡還提了個小登山包,興致勃勃得像是真要去郊遊,聶行風把話題岔開了,收拾了茶具,隨蕭蘭草出門。

漢堡不知什麼時候飛回了客廳,聽完八卦後,覺得意猶未儘,也跟隨上去,連聲叫:「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就這樣,三個人一隻鳥開車來到郊外,又順山麓一直開進遠處的山穀裡,車跑到一半就沒路了,接下來隻能步行進山,道路不是很好走,花了近一個小時,他們才來到蕭蘭草說的地方。

「就在那裡。」

蕭蘭草指指不遠處半人多高的草堆,周圍野草被燒毀很多,再加上壓碾過的痕跡,很容易發現草堆跟彆處不同,張玄順著他指的路走過去,就看到一具勉強稱得上是人形的焦屍以極度扭曲的狀態蜷臥在草叢中。

它跟餐館焚屍相似,或者說更糟糕,已經到了無法確認長相性彆甚至身高的程度,假如不是人體頭部上還掛了顆骷髏頭顱,或許就算有人看到,也會把它當是木炭無視了。

「能燒成這樣,也挺不容易的。」

張玄又往炭燒人形前靠近一點,卻仍然無法感應到它的魂魄和怨氣,他問漢堡,「這家夥投胎去了嗎?」

「魂魄沒了的話,要嘛去投胎,要嘛成為遊魂,不過看他死得這麼慘,不變怨靈都沒天理啊。」

「你說他是被害死的?」

「難不成是他自己吃飽了沒事乾,跑到這深山老林裡自我燒烤?」

漢堡的吐槽沒錯,不過張玄不太認同它的觀點,自從受傷後,他的靈力大不如前,但對亡者怨氣的感應還是很敏銳的,如果這個人成為怨靈的話,他不會完全感應不到。

「這骷髏頭是怎麼回事?」

聶行風掰了根小樹枝,上前輕輕撥了一下焦炭上方的頭骨,頭骨圓滑,隨著他的撥動滾到了死屍頸部,嘩啦響聲傳來,大家這才發現頭顱正上方竟然插了根很細的鑽頭。

裂紋蛛網從鑽頭跟頭顱的連接處散開,看著骨縫間的青苔,張玄咋咋%e8%88%8c,說:「你們說這個鑽頭是不是在他活著的時候生鑽進去的。」

「我想,沒人會無聊到給一顆頭顱打眼。」

蕭蘭草說得平淡,卻聽得人不寒而栗,聶行風忍不住說:「那究竟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人做得這麼殘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隻負責人死後的事,生前的恩怨歸警察管。」

張玄取過聶行風手裡的小樹枝來回撥弄頭顱,如果蕭蘭草沒說錯的話,這個人死得很慘,可是他卻無法感覺到怨念,樂觀一點想,這是多年前的命案,也許案犯已經伏法,死者順利往生了,但樹枝無意中觸到頭顱的眼眶時,他猛地一暈,一些景物在眼前迅速閃過,心不自禁地劇烈跳動起來。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不妥,張玄什麼都沒說,還好不適很快就過去了,他回過神,發現那對眼眶正衝向自己,仿佛人眼,通過對視,在對自己無聲訴說著他曾經看到的過往。

心跳又加快了,張玄急忙把眼神錯開,轉去看鏈子,鑽頭頂端連著生繡的鏈條,看鐵鏽斑駁的程度,這顆頭顱有年數了,跟焦炭人體應該沒有關聯。[請勿散播]

可是沒有關聯的兩件事物現在卻緊密地連接到了一起——頭顱之所以跟死屍靠得這麼近,是因為那條鏈子纏在了屍體頸上,導致一具軀體卻有兩顆頭顱的怪異景象。

他們在附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屬於頭顱的屍骨,最後又回到焚屍身邊,聶行風順著周圍燒焦的雜草往上看去,前方是高聳山崖,一路直下可以看到斷斷續續被燒焦的痕跡,從現場來看,焦屍是從崖上摔下來的,至於頭顱是怎麼回事,因為年代久遠,暫時無從判斷。

「從燒灼程度來看,他曾被澆汽油、柴油或其他助燃物,也許是凶手殺人後,為了毀屍滅跡,放火燒屍,也許他根本就是被燒死的,這跟昨天餐廳的焚燒事件完全不同。」聶行風看向蕭蘭草,麵露不悅。

以蕭蘭草的精明,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問題,一個有被潑助燃物,一個是原因不明的焚火,根本不是同一件事,蕭蘭草卻硬是把他們叫來,讓他覺得這個人另有用心。

「董事長說得沒錯,」張玄仰頭看山崖,附和:「小蘭花,昨天餐廳焚屍的屍檢報告你沒仔細看對吧?」

「是不儘相同,但短時間內出現兩起焚燒事件,總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怎麼敢斷定是短時間內?也許這個人死很久了。」

蕭蘭草沉默了一下,「短時間的說法是馬先生說的。」

張玄跟聶行風對望一眼,嬉皮笑臉的表情轉為嚴肅,問蕭蘭草,「我想知道,這具屍首是你先發現的?還是馬靈樞?」

「是我。」

明白張玄的懷疑,其實有關這一點蕭蘭草自己也懷疑過,不過想到當時的情況,他覺得他們發現屍首屬於意外,沉%e5%90%9f說:「我們沒找到東西,我就提議來這邊看看,馬先生一開始拒絕了,所以他一早就知道,特意引我來這裡的假設不成立,他看到屍首後也表現得很驚訝,然後說了一句——死了有半個月了吧。」

「找什麼東西?」張玄被蕭蘭草的第一句話吸引住了,奇怪地問。

發現自己說溜了嘴,蕭蘭草正要找借口解釋,聶行風幫他岔開話題,說:「我想,就算馬先生一開始不知道,但對於空穀出現屍首,他也會有獨特的見解。」

「可是接下來他什麼都沒說,那是個很奇怪的人。」蕭蘭草苦笑,一臉的無可奈何。

不可否認,聶行風的洞察力和判斷力都很敏銳,正如聶行風所說的,昨天馬靈樞在見到焚屍後,表情顯得很不尋常,但他不說,蕭蘭草也不能逼他,所以當回到警局,得知有人在餐廳被燒死後,他就本能地聯想到了山穀焚屍,一定有關聯的,他在那一刻確信。

但焚屍死亡時間過了很久,又在深穀,比起它,餐廳事件更容易追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