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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聶行風微笑說:「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從頭講給你聽。」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第二天,聶行風還沒來得及給張玄講事情經過,就被蕭蘭草一通電話請去了警局,出於好奇,張玄也跟著去了,結果他發現陳悅書還被關在審訊室裡。

「這是怎麼回事?他又變年輕了?」他驚訝地問聶行風,「難道慶生沒死?又幫他借壽?」

「慶生死了,是我們%e4%ba%b2眼見到的,張玄,」聶行風瞄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你除了信任我以外,也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睚眥必報的招財貓!

張玄在聶行風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他昨晚不就是著急了那麼一點嗎?至於這樣逮到機會就教訓他一頓嗎?[切勿散播]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看在財神爺麵子上,張玄沒跟聶行風一般見識,選擇虛心求教。

「這個人根本不是陳悅書,而是他的管家。」

隔著玻璃窗看著在裡麵坦誠罪行的陳管家,聶行風說:「陳悅書通過怎樣的法術借壽我不知道,但你也說了有借有還,還不上的後果就是他突然變得很蒼老,像行將就木的老人,這個事實他不敢說出去,怕引起混亂,或者他想把更多的精力用於借壽上,所以他跟管家調換了身分。」

「陳家的家傭都是本家人,陳管家又跟隨陳悅書已久,要模仿他的儀態外貌很簡單,角色對換後,他們就散布前任管家移民的消息,卻暗中把管家的家人送到鄉下居住,陳悅書每個月都寄給他們高額錢款,讓他們不敢多問。」

「理論上說得通,但突然角色對換,就沒人注意到嗎?彆人不說,陳文靖是他%e4%ba%b2侄子,難道也看不出來?」

「你忘了,陳文靖一直住在國外,最近才回來,而陳悅書又長期深居簡出,再加上陳家人丁單薄,沒人會注意到他被替換,也沒人會想到,可是角色對換了,也改變不了蒼老的變化,林純磬拒絕幫陳悅書借壽,他隻好另找他人,但都不順利,沒辦法他隻能用更陰毒的辦法,強行借壽。」

「就是那個富家少年?」

「對,少年常去陳家經營的溫泉旅館,所以他們彼此應該是認識的,陳悅書偶然中打聽到他的八字跟自己%e5%90%bb合,這是借壽的好機會,所以那天他趁少年跟家人吵架,提出讓他去自己的彆墅散心,那孩子同意了,在旅館外叫了計程車,就在那個時候他碰到了娃娃和素問。」

「既然少年去彆墅是陳悅書邀請的,那為什麼他又讓慶生攻擊他?」

「慶生噬人是沒有規律的,可能在一次次借壽過程中,陳悅書已經無法控製慶生的凶氣,所以中間出了差錯,還好有娃娃幫忙,少年沒有死,於是陳悅書帶走少年,隻留下被咬死的計程車司機。」

「再後來你的拒絕再次打擊了陳悅書,他隻好鋌而走險,%e4%ba%b2自來借壽,但由於陳文靖的失蹤,警方已經懷疑到了他身上,所以他借身分互換的便利上演了一出李代桃僵。」

「那天喬看到的管家是陳悅書,而輪椅上的則是被拘禁的少年,真正的管家一直藏在彆墅裡,他們放掉了陳文靖,又讓管家故意自投羅網,來讓我們放鬆警惕,讓他有充裕的借壽時間。竹林裡的石犬我想原本是慶生寄身的地方,但自從它的戾氣越來越大後,陳悅書就把它轉移到了隨身攜帶的鼻煙壺上,你用法術送走的其實是慶生留下的怨氣,而不是它的本尊,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那隻忠犬,沒有它,我還想不到它的主人一直活著。」

難怪喬說管家離開彆墅時,狗狗會那麼激動,拚著被車撞也要阻攔他們,原來當時在輪椅上的是它的主人!

張玄聽了一身冷汗,禁不住叫道:「好險,那如果昨晚董事長你不是臨時覺察到,陳悅書豈不是借壽成功了?」

想到昨晚的凶險,聶行風微微一笑:「理論上講是這樣沒錯,但事實始終都有偏差,陳悅書以為他算到了這件事的結局,但他不知道一個人到死為止,都是沒有結局的。」

審訊結束後,蕭蘭草把陳管家交代的案件內容整理好,和錄音一起拿給聶行風和張玄看,事件經過跟聶行風推測的幾乎%e5%90%bb合,不過陳管家另外補充了一些細節,就是陳家人丁不旺,男丁幾乎沒人可以活過不惑之年,為此陳家在醫療方麵花下大筆錢財,卻無法改變現狀,這也是促使陳悅書極度想活下來的一個原因。

至於陳悅書是從哪裡得到的向陰間借壽的法咒,陳管家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陳悅書非常迷信道學,對各種方外道術都有所研究,後來他通過一些道士跟陰間溝通,謊稱是做冥壽,實際是向陰間鬼怪借壽,而媒介就是慶生。

慶生噬人,卻又能給人帶來無限壽命,是最好的借貸物,至於那些壽命是從什麼人或是什麼鬼那裡借來的,陳管家就無從得知了,也許林純磬知道,但在關鍵時刻,林純磬卻拒絕再幫陳悅書,陳悅書威脅利誘不成後,一氣之下指使慶生去殺林純磬泄憤,於是林純磬就這樣被殺掉了。

但陳悅書自己也到了死亡儘頭,借壽雖然延長了他的壽命,卻無法改變他的命運,過了不惑之年後,他以極快的速度衰老下去,在冥冥中告訴他天命將至,而他拚命借壽的後果則是周圍的%e4%ba%b2人成了還債物,各個死於非命,隻有陳文靖活了下來,那是因為陳悅書固執地認為陳家不能絕嗣,一定要有一個人將命脈傳承下去,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他犧牲所有人也是為了陳家,他會留下陳文靖,是因為陳文靖命格較重,可以擔負這份責任。

聽完所有經過,張玄歎道:「真是個瘋子。」

「可他是個聰明的瘋子,」蕭蘭草把資料夾合上,微笑說:「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無師自通,獨自完成借壽法術的,差一點就讓他成功了,隻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敢跟人類做借壽的交易,要是讓陰君知道,那些惡鬼一定會很慘。」

「我是員警,隻負責陽間的案子,陰間的事讓陰間的人去頭痛吧,」蕭蘭草看著張玄,笑得深邃莫測,「你們殺了慶生,這麼大的事,下麵隻怕壓不住了,你們搞出這麼多麻煩出來,要小心啊,那些鬼的報複心可是很重的。」

「謝啦,」張玄沒把蕭蘭草的忠告放心上,笑嘻嘻地說:「你忘了我的本職了?捉鬼我最在行。」

聶行風心裡卻打了個突,小白曾對他說過,解張玄身上毒氣的藥草在鬼界,現在他們得罪了鬼界的人,隻怕接下來的尋藥之旅不會那麼順利了。

離開時,張玄不經意看到了蕭蘭草放在桌上的一盤光碟,他心一動,說:「看了很多遍吧?看來你對馬靈樞的身分也很在意。」

「有一點,」蕭蘭草坦然承認,「我不喜歡不了解的對象,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那等你了解完後,來告知一聲。」

充滿使役口%e5%90%bb的語氣,蕭蘭草眉頭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是喜歡我嗎?」張玄看著他,藍眸笑%e5%90%9f%e5%90%9f的,「那至少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嘛。」

「那先付訂金怎麼樣?」

見聶行風已經走出了辦公室,蕭蘭草趁機往前傾身,攔住張玄的腳步,說:「讓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地點你定。」

「就Empire好了,你們做員警的很忙,照你的時間來。」

「一言為定!」

蕭蘭草靠在牆上,笑%e5%90%9f%e5%90%9f地看著張玄走出房間,他隨手帶上門,眼瞳掠過對麵的鏡子,光亮鏡麵讓他的重瞳一覽無餘。

一對毫無神采,一對充滿冷漠。

「真是個好玩的遊戲,」他對鏡輕笑,「你說呢?」

張玄追著聶行風的腳步上了車,一上車就聽他說:「以後少跟蕭蘭草聯絡。」

「哇嗚!」張玄愣了一下,隨即拍%e8%85%bf大笑,「吃醋啦吃醋啦,招財貓你也有今天!」

「張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張近照吧,傳我FB增加點人氣,標題就叫吃醋的聶大總裁。」

看著張玄興致勃勃地拿出蘋果機對著自己拍了一張不夠,還要再拍第二張,聶行風很無奈,把車開動起來,說:「我沒吃醋,我隻是提醒你,蕭蘭草這個人不簡單,走得太近,我怕你吃虧。」

「我知道,不過不走近,又怎麼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呢?董事長你再配合一下,把臉繃緊點,做出吃醋的樣子來。」

有時候聶行風覺得他真的無法了解張玄的思維方式,不過既然他有分寸,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開著車任他拍照,張玄拍完了,選了兩張最中意的傳上FB,隨口問:「董事長,那顆子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可以殺死慶生?」

聶行風專心開車,像是沒聽到,張玄玩著手機,半晌突然品出味道了,抬起頭大叫:「你不會是也跟洋芋先生要子彈了吧?以他的個性,一定不會免費給,說,他坑了你多少錢?」

在金錢方麵,張玄是絕對敏[gǎn]的,不過要是真說了金額,可能他會祭個九天玄雷去轟人家的房頂,聶行風說:「不管多少錢,我都覺得值這個價。」

「那到底是多少錢啊!?」[切勿散播]

不依不饒的追問,聶行風隻好祭出殺手鐧,「有件事我要跟你確認一下,為什麼最近我的戶頭每個月都會被轉帳出去很多錢?」

「……」張玄轉頭看天,不言語了。

「張玄,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啊,董事長,午餐我想吃咖哩,你說哪家咖哩飯最好吃?」

經過幾天的治療,陳文靖的神智逐漸恢複清醒,那個跟他一起被拘禁的少年住在他隔壁,除了過度驚嚇留下的心理創傷外,健康狀況還不錯,聶行風去看他們時,見兩人相互照顧,處得很融洽,看來同生共死的經曆也是一種藥劑,在相處中慢慢治療曾經留給他們的創傷。

陳文靖已從警方那裡了解了事件的來龍去脈,在嗟歎陳悅書偏執的同時,也擔心自己的壽命,答應付給張玄一大筆錢,求他告知解救辦法。

「萬事有因必有果,我想你們陳家子孫早夭的起因或許是你的祖上曾借過壽,利生利,現在你們隻是還債而已。」張玄說:「要改變也很簡單,散儘錢財,改名換姓,跟陳家斷絕一切關係,看你麵相,一定可以活很久的。」

聽說散儘所有錢財,陳文靖猶豫了一下,問:「一點都不能留嗎?」

「一分都不能,這就像人間還不起錢,申請破產一樣,隻有這樣,你才能跟以往的債務完全劃清界限,從頭再來,所以,是享受富貴到不惑,還是兩手空空重新打拚換長命百歲,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反正還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真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陳文靖沉默半晌,問張玄,「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兩個都不會,我隻要在董事長在的地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