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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向聶行風發起攻擊,卻怎麼都動不了,大家就看到隨著光亮愈來愈強,一道黑影從慶生身上慢慢移到了地麵上。

張玄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一見影子浮出,立刻對準它的腦袋扣下了扳機,瞬間,震耳欲聾的吼聲響起,慶生隨著影子的消散跪了下來,聶行風怕一槍打不死它,追上去,揚起犀刃又向它脖頸劈下!

影子的頭顱跟身體分了家,慶生實體身軀的頭也滾落下來,順著地麵骨碌碌滾到一邊,它龐大的身軀轟隆倒地,震得地麵一陣顫動,張玄將燃起的道符拋向它,口念祈火咒,就見金光騰起,火焰將巨獸籠罩,轉眼間便將它焚燒得乾乾淨淨。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惡是殺伐之神無法消滅的,」望著眼前翻騰的火焰,張玄木然道:「那殺伐者本身呢?又有誰能滅掉?」

「你說什麼?」

聶行風沒聽懂張玄的話,但這張過於沉靜的臉龐讓他變得陌生,聶行風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張玄回過神來,眼神幽黯,反問:「我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隻是累著了。」

腳步聲傳來,大批員警湧進了花園裡,聶行風順手取過張玄手裡的槍,放進自己的口袋,走到喬和少年身邊,等待員警和醫護人員的救助。

蕭蘭草和銀墨兄弟也趕來了,看到燒成一團的樓房和院子裡的火圈,他惋惜的說:「晚了一步。」

很想問他們是怎麼殺死慶生的,但看看雜亂狼藉的現場,還有身受重傷的兩個人,蕭蘭草把話咽了回去,吩咐手下協助救火和清理現場,對聶行風說:「你們先回去休息,這裡我來處理。」

不得不說,蕭蘭草在許多地方還是很善解人意的,雖然他這樣做有他的目的,但在很大程度上給他們提供了方便,有蕭蘭草幫忙,員警們隻對聶行風簡單問了幾句,就告知他們可以離開了。

喬傷得很重,不過他根底不錯,所以與昏迷不醒的少年相比,狀況要好得多,魏正義擔心他的傷,沒跟聶行風同行,等救護車一到,就要陪他一起上車,卻被蕭蘭草叫住了。

趁蕭蘭草跟魏正義說話,張玄先跳上救護車,看了下喬的傷勢,又塞了兩張鎮痛養神的符在他手裡,悄聲笑道:「躺久一點,才能予取予求。」

喬已被周圍嘈雜的聲音吵醒了,聽了張玄的提醒,他微微點頭,張玄跟他心照不宣,又拍拍他肩膀,正要再交代幾句,忽然耳邊一陣轟鳴,緊接著就聽到叮當叮當的銀鈴聲飛速響起。

那是係在娃娃身上的鈴鐺,張玄心頭猛跳,他知道娃娃出事了,顧不得再跟喬打趣,縱身跳下救護車,魏正義剛好上車,見他臉色不對,開口詢問,卻被無視了,張玄下車後,推開周圍擁擠的人群飛快跑了出去。

聶行風追著張玄跑出宅院,見他停下腳步,抱著頭迅速地左右觀望,感受到他急迫的心情,聶行風拉住他,問:「出了什麼事?你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娃娃!」張玄側耳聆聽鈴聲輕響,喃喃說:「我感覺到他遇到危險了……」

聽說是娃娃有事,聶行風一怔,迎麵看到銀墨快步跑近,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冒出來——有人知道他們今晚都不在家,所以跟他們玩了招黃雀在後的把戲。

「跟我來!」

沒時間多想,聶行風讓銀墨立刻用法術回家保護娃娃,又拉著張玄跑去停車的地方,可是沒跑兩步,手一空,張玄把他的手甩開,猛地站住了。

聶行風訝然回頭,就見張玄立在道路中間,眼眸裡映出冷色的藍,沒有感情的顏色,就像一道道繞在他手腕上的索魂絲,充滿了死亡的殺氣。

明白了他的意圖,聶行風大叫:「彆做傻事,娃娃他……」

「董事長等我!」

「張玄!」

聶行風衝過去阻攔,但就在他的手堪堪接觸到張玄的手指時,對方形體消失了,他抓了個空,站在原地,隻感受到法力軀使後留下的煞氣,他知道張玄拚命了,他為了找到娃娃,居然無視法術神力的反噬,強行運功![請勿散播]

「混蛋!」

張玄很快趕到了銀鈴聲的源頭——離住宅區不遠的一個公園裡,老遠就聽到娃娃的叫聲,他躍身追上去,就看到有人被一道黑影擊到,失手將懷裡抱著的孩子甩了出去,對麵正好有座石像,眼見娃娃就要撞上硬石,那道黑影迅速飛回,娃娃撞到他%e8%83%b8口上,他就勢抱住孩子,停在了半空中,黑衣飄飄,竟是消失很久的顏開。

極度驚險的畫麵,娃娃卻絲毫沒怕,趴在顏開身上,拍著小手咯咯咯地笑:「爹爹,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看到顏開,張玄放了心,馬上把目標轉到了凶手身上,追著凶手向前跑去。

偷襲者被顏開打傷,慌不擇路之下絆了個跟頭,張玄追過去,索魂絲甩在他後背上,看到男人被擊倒,他正想再上前給他兩腳,誰知剛抬起步,就覺眼前一黑,劇痛毫無征兆地從五臟六腑同時傳來,冷汗頓時滲滿了全身。

他怕自己跌倒,憋了口氣站在那裡不敢再動,心房鼓動如鐘,伴隨著一陣緊過一陣的痛,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乾了似的,連撐住自己站立都成了一種奢侈,手指顫動著,索魂絲%e8%84%b1手落到了地上,恍惚聽到連滾帶爬的聲音漸漸遠去,偷襲者就這樣在他眼前逃走了。

張玄很不甘心地咬緊下%e5%94%87,卻對這個結果無可奈何,大腦被疼痛刺激得恍惚了很久才慢慢清醒過來,就聽腳步聲飛快跑近,索魂絲被撿起,遞到了他麵前,娃娃仰頭看他,淚汪汪地問:「玄玄你怎麼了?是娃娃不好,娃娃不該亂跑,玄玄你不要死啊!」

顏開也緊隨而來,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擔憂,張玄的臉色實在太差了,甚至隔了很遠,他都能感覺到他的不適,卻沒多問,而是說:「我已經聯絡了鐘魁,他們應該會馬上過來。」

有兒子的人果然不一樣,看出他不舒服,卻照顧他的麵子什麼都不說,張玄很想吐槽顏開,可惜身體撐不住,疼痛還在折磨他,連開句玩笑都覺得費力,隻好往旁邊樹上一靠,等待劍毒侵蝕的緩解。

沒過多久,鐘魁和銀墨兄弟陸續趕來,看到娃娃沒事,鐘魁鬆了口氣,跑過來抱住他,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玄也緩了過來,雖然疼痛還沒完全消失,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了,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走後,我跟娃娃在門口看星星,有人利用小鬼把娃娃引走。」

想起剛才的經曆,鐘魁還心有餘悸,一開始娃娃說找小朋友玩,他還沒在意,誰知娃娃會突然跑掉,他追過去後,發現那個小孩像是被操縱的,就知道不好,急忙抱起娃娃往家裡跑,卻半路被幾個陌生人截住了。

鐘魁打架的本事不錯,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就被打暈了,還是銀墨趕回來叫醒他的。

還好被打暈,張玄慶幸地想,否則以鐘魁一根筋的做事方式,他一定再次摘下尾戒,跑去找娃娃,到時隻怕麻煩會更多。

「那些是什麼人?」他問。

「不知道,他們戴著麵具,很凶……」鐘魁想了想,又說:「不過會驅使小鬼的,該是同道中人吧?他們居然沒把我也擄走……」

因為擄走一個笨蛋鬼沒什麼用處,張玄繼續在心裡吐槽,再低頭看娃娃,娃娃立刻搖頭,叫道:「我以為是那晚的小哥哥,但不是,他樣子很可怕,我就跑回來了,我再也不亂跑啦,玄玄不要生氣。」

張玄知道娃娃說的小哥哥是之前魘夢裡出現的人,他本來懷疑這是同一人所為,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像,轉頭看看大家,問了個很怕問到的問題。

「董事長……在哪裡?」

沒人回答,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身後,雖然後麵有樹乾遮掩,張玄還是感覺到了冷意,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就見聶行風陰沉著臉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見張玄發現了自己,聶行風大踏步走過來,一隻手握成拳狀,來到他麵前,揚手,一拳頭朝他揮過去。

「董事長……」

就在拳頭快逼近的時候,張玄身體突然一晃,向前栽去,拳頭就這樣堪堪擦著他的臉頰揮了過去,怕他摔倒,聶行風伸手扶住他,任由他撲進自己的懷裡。

「我不舒服……」張玄聲音虛弱地說:「你背我回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聶行風臉色依舊陰沉,卻什麼都沒說,轉身背起他往家走,餘下幾個人在旁邊看直了眼,鐘魁忍不住叫道:「這都可以!?」

口哨聲從樹枝上傳來,漢堡化身陰鷹,墨黑色身形與黑夜混為一體,站在樹上無限崇拜地說:「隨機應變,信手拈來,看來我還要繼續跟著海神大人學習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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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張玄,」往回走的路上,聶行風說:「彆再有下次,否則我一定會揍你!」

趴在情人寬闊的後背上,劍傷帶來的疼痛對張玄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用手圈住聶行風的脖子,嘻嘻笑著說:「你舍不得的,我知道。」

「彆太過分!」

聽話聲就知道聶行風心情不佳,張玄知道他心裡憋著氣,隻好說:「對不起,當時我太擔心娃娃,沒顧及到你的心情,不過你也知道我再痛也死不了,可是娃娃……」

「我說過娃娃不會有事的,我感覺到了顏開的氣息,有他在,沒人能傷到娃娃!」

「呃,董事長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現在痛得要死。」

做錯了事還敢倒打一耙?聶行風冷笑:「是你不等我說完就走掉了!」

好像這是事實,張玄有些心虛,往聶行風背上靠了靠,不說話了。

這反應就是服軟了,聶行風也沒再緊逼,他承認自從連累張玄受傷後,這樁心事他就一直放不下,他不希望張玄每次都因為強行運功而難受,有些事他也可以做到的,就比如照顧娃娃,他不會顧此失彼,忽視娃娃的安危,可是這家夥卻不信他,一定要逞強!

脖頸被緊了緊,張玄小聲問:「你怎麼會回來得這麼快?」

「問漢堡。」

問漢堡的代價是要花錢的,張玄決定忽略這個不重要的問題,又問:「你說那些人是誰啊,為什麼要搶娃娃?他們又怎麼知道我們家今晚沒人?」

知道家裡沒人,如果不是有內鬼,那就是那些人一直在注意他們的動向,前者聶行風覺得可能性不大,而後者他擔心說出來,張玄又要胡思亂想,便說:「彆多想了,這件事我會去查。」

「喔。」

疼痛過後造成的%e8%84%b1力感讓張玄昏昏欲睡,迷糊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問:「董事長,陳悅書到底是怎麼從警局裡逃出來的?還一下子蒼老那麼多?你又怎麼知道鑽石富豪的兒子沒死?陳悅書還會跟他借壽?」

能有心情想這些問題,就證明張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