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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笑眯眯地說:「生死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最大的問題。」

探望完陳文靖,他們又順路去看了喬,喬在魏正義的服侍下過得很舒服,隻是對柴犬的主人還活著這個事實有點在意,這表示他無法收養那條小狗了,看到魏正義鞍前馬後的伺候他,張玄說:「知足吧,有隻大狗讓你使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狗遲早是彆人的。」

喬嘟囔了一句意大利語,張玄聽不懂,看他靠在病床上吃著削好的水果,一臉算計,就隻能在心裡為自己的大弟子默默祈禱——自求多福吧,魏警官。

下午,兩人回到家,聶睿庭和顏開在他們家裡,說是來接娃娃回去的,張玄問起顏開最近去了哪裡,顏開表情有些古怪,說:「我去鬼界查娃娃的身世,被一些鬼纏住了,被困了很久才找到出口。」

直覺告訴張玄顏開沒說實話,問:「那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沒有,我擔心娃娃有危險,所以就先趕了回來,」顏開看看聶行風,躊躇地問道:「主人,這世上會有相同的神祗、相同的法力嗎?」

聶行風對神祗方麵沒有研究,不知道顏開為什麼這麼問,搖了搖頭,張玄說:「這種問題董事長不懂啦,他隻懂得怎麼賺錢,不過這個問題問得很蠢,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有相同的神祗?你當是印鈔票呢,一版下來,全都長一個樣?」

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比喻,見顏開臉都黑了,聶行風忍住笑,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主人。」

顏開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不過見他不想說,聶行風也沒再追問,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隱私空間,慶生事件已經過去了,這些小細節也就讓它過去吧。

又過了兩天,Empire重新開業,蕭蘭草約了張玄當晚聚會,誰知張玄去了以後,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了放鴿子電話——蕭蘭草告訴他說臨時有案子插進來,問是否可以把約會改到下次。

「員警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隻要你不跟我約下輩子就行。」

對麵一陣沉默,張玄不知道蕭蘭草是否有聽到,他吐完槽後就氣哼哼地掛了電話,轉打給聶行風,說自己被放鴿子了,問聶行風有沒有時間來陪他喝酒。

聶行風同意了,張玄收線後,靠在高腳椅上看電視,對麵的電視裡正在播放娛樂新聞,近期最大的新聞就是某富商把全部資產捐獻給了慈善機構,而他本人則不知所蹤,後來有記者發現在某家珠寶店裡當學徒的男人跟那位富豪長得很像,不過因為姓名對不上,又因狀況離奇,所以不敢確定真偽等等。

「你跟彆人約會,你家董事長不生氣嗎?」初九在吧台裡擦著酒杯,很感興趣地問。

「他應該不會把精力用在這麼無聊的事情上。」雖然他偶爾很希望招財貓可以無聊一點。

張玄轉回頭,打量著初九,說:「你好多天沒開店,我還以為你要關門了呢。」

「隻是身體不舒服,休了幾天,」初九把擦好的酒杯放回櫃子裡,「這裡不錯,我過得很愉快,暫時不會走。」

聊著天,聶行風很快就趕到了,在張玄身邊坐下,初九把他點的酒端上後,就很有眼色地去了吧台另一邊,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你看上去好像很無聊。」聶行風跟張玄碰了下杯,看看他臉色,笑道。

「如果你在同一個地方坐一個小時的話,也會很無聊的董事長。」

老天一定是在懲罰他不理自己的招財貓,去跟彆的男人約會,所以現在他才會被家養貓看笑話。

張玄詛咒完那個言而無信的家夥,又開始盯著放在吧台上的手機發呆,看出他的心思,聶行風說:「想娃娃的話,就打電話給他啊。」

「很晚了,小家夥早睡了,現在慶生事件解決,沒人再來吵他,他一定一覺睡到天亮。」

想起娃娃每天早上生龍活虎地叫自己起床的模樣,張玄就忍不住歎氣,小孩子真是個神奇的生物,在的時候覺得很煩,但不在身邊,又有點想他,往高腳椅的椅背上一靠,說:「董事長,我有點明白當年師父的心情了。」

聶行風轉頭看他,就見那對藍瞳變得深邃,張玄笑了笑,說:「如果以後有機會見到師父,我一定要問他,其實當年他是不是被我氣死的?」

聶行風笑了,這段時間他感覺得出張玄對娃娃的在意,許多感情,隻有切身經曆過,才能真正品味到它的珍貴和沉重,他想張玄在撫養娃娃的時候,也不自覺地感受到了師父會傾注在自己身上的心血。

「那見到他的時候,幫我帶問個好。」聶行風品著酒,說:「不過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師父的事是這樣,陳家的事也是這樣。」

「我沒多想,隻是有些感觸而已,」張玄仰頭把酒喝完,放下酒杯,「我覺得,如何在知足和野心之間取得平衡點很重要,活了這麼久,我看到大多數的人都是在該知足的地方不滿足,在該有野心的地方卻又不上進。」

聶行風知道他所指,說:「陳悅書想要壽,林純磬想要更強的法術,慶生是難得的連接陰陽兩界的媒介,以林純磬的立場來看,這麼大的利益,他很難拒絕。」

「這個我懂,但以我對林純磬的了解,他是死也會跟對手同歸於儘的那類人,他不會自殺,更不會因為害怕一頭畜生而閉門不出,他那樣做一定有其他理由,慶生的出現隻是巧合,董事長你說是不是?」

「張玄。」

打斷情人的自言自語,聶行風替他把酒杯倒滿,說:「我倒是覺得,一個事件走到最後,解謎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們可以從中吸取到什麼,我相信這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所謂永遠的定義,也許就是為了等待而存在的,所以隻要有等待,永遠這個詞就不會消失,任何秘密,終將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在吧台裡調酒的初九聽了這話,手微微一停,眼眸掃過他們,不過對麵的兩個人眼中看的是對方,完全沒有他的存在,他輕聲一笑,低頭繼續調自己的酒。

張玄舉起杯,跟聶行風碰了一下,「說得對極了,董事長,乾一杯。」

兩杯酒很快見了底,張玄把酒杯推過去讓初九換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老板的電話,想到可能是有關救人酬勞的事,張玄眼睛亮了,立刻拿起電話,跟聶行風打了個招呼就跑了出去。

「你們是故意在這裡秀恩愛的吧?」初九把調好的酒放到聶行風麵前,笑道:「我快被你們閃得都睜不開眼調酒了。」

「你也可以秀給我們看,」門上銅鈴響起,見到素問從外麵走進來,聶行風微笑說:「你朋友來了。」

看到素問,初九神色一變,顧不得再跟聶行風開玩笑,急忙迎了上去,素問手裡提了一個大紙袋,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素問%e4%ba%b2手做的糕點。

「好久不見。」對方低著頭,小聲說。[切勿散播]

才不過幾天沒見而已,如果這都要說好久,那他這麼多年的等待又該怎麼說……

大吵之後讓彼此都感覺有些拘束,初九問了句很笨蛋的話——「眼睛好些了嗎?」

「還是那樣,不過傷好得差不多了,還要謝謝你給配的藥,」頓了一下,素問又說:「我是來道歉的,那天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你沒說錯,我沒有那個能力,就不該多管閒事,我沒聽,最後搞成那樣,還要你用法力來救我。」

「那件事啊,隻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初九話語平淡,素問聽不出他這樣說是出自真心還是客套話,想到爭吵時自己的口不擇言,他就愈發的懊惱,他一定是被初九慣壞了,麵對主人,他就從來不敢以那種口氣說話。

「我們還是朋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如果我說不是,那以後是不是就吃不到你做的點心了?」調笑聲中,素問手裡的紙袋被接了過去,初九說:「其實,素問,雖然我不讚同你的做法,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的,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沒想過要改變。」

話聲低沉,還帶了一點點的落寞,素問忍不住想看清初九的表情,可惜眼前依舊一片模糊,他很失望,不由歎了口氣。

額頭被輕輕敲了一下,初九說:「拜托,你是狼,不要動不動就做出小兔子的表情,當初你可是很凶悍的,我其實更喜歡……」

音樂聲太吵,素問沒聽清,想要再問,張玄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他,很熱情地打招呼,「這麼巧素問,我正好要找你,跟我來。」

素問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張玄拉去了旁邊的座位上,初九被撂下,他對張玄的白目很無奈,點了素問喜歡的酒讓服務生端過去,一個人幸悻地轉回吧台裡,見聶行風的酒杯空了,他問:「要再來一杯嗎?」

聶行風把酒杯推過去,初九倒了冰啤給他,看到電視裡播放的某個娛樂網站被收購的新聞,收購者竟是聶氏金融財團的下屬公司,初九很驚訝,「聶先生有意把生意擴展進娛樂界嗎?」

「不,隻是那家公司得罪過我,給他們一個懲戒而已。」聶行風喝著酒,淡淡說。

「哦,真沒想到,」對聶行風的坦誠初九有些詫異,微笑說:「聶先生看起來不像是睚眥必報的人啊。」

「我是商人,商人的本色是求利,而最大利益之下,沒有絕對。」聶行風看著初九,說:「這個道理,我想初九老板比我更清楚。」

品出了男人溫和語調下的鋒利,初九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卻沒有回應,聶行風又繼續說:「所以許多時候,敵人和朋友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當利益相投時,這兩者之間可以隨意互換,我很喜歡交朋友,但如果朋友要與我為敵,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你說對嗎?」

跟聶行風四目相對,初九重新綻開笑顏,有種感覺,自己做的事,這個男人全都知道了,他在給自己警告,讓自己明白,與他作對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我想我比較喜歡跟你做朋友,至少……我不會成為你的敵人,」初九搖著手裡的調酒器,笑得一臉狡黠,「因為我也是生意人。」

「那為友情乾杯。」

初九把剛調好的酒倒進酒杯,跟聶行風碰了一下杯,兩人心照不宣地相對而笑。

酒喝完,張玄也跟素問聊完天回來了,聶行風見他有點沮喪,問:「怎麼了?」

「娃娃很喜歡素問,我就想問問素問還有沒有%e4%ba%b2戚剛生小狼崽,抱一隻給娃娃,可素問說他沒有%e4%ba%b2戚。」

謝天謝地,聶行風在心裡鬆了口氣,他不敢想象娃娃養隻狼的話,那將會發生什麼樣的恐怖事件。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素問起身告辭,張玄跟聶行風也一起離開,初九給他們結了帳,看看素問,張玄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