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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跟著魏正義大叫著追了過去,喬把手電筒塞給張玄,也緊追而上,聶行風快步走上前,問:「怎麼了?」

「院子裡好像有動靜。」

聲音不大,無法判斷是人還是動物的,張玄追著徒弟的腳步跑過去,卻不見了兩人的蹤影,他給聶行風擺擺手,打了個左右包抄的手勢。

兩人一左一右繞著走廊跑進院子,張玄沒跑多久,就看到前麵人影晃動,那人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在廊下一閃就不見了,他順著走廊追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正想聯絡其他人,忽然眼前一亮,不知是誰把屋外的照明燈全都打開了,頓時整棟宅院亮如白晝,連影子都藏不住。

「怎麼回事啊?」看到從遠處飛速掠近的漢堡,張玄問。

「董事長大人讓我把電閘拉開,我照做而已。」漢堡如實彙報工作,「他說有事讓魏正義出麵就行——身為員警,在發現有危險時,有權利做出任何應變處理。」

嗬嗬,原來關鍵時刻,貓也可以這樣黑的。

張玄還沒來得及捧腹發笑,就聽前麵響起一連串的掙紮叫罵聲,接著是摔倒的聲響,他跑過去一看,明亮的中庭燈光下,一個人正被魏正義反彆著手臂壓在地上,那人垂著腦袋,隻能看到灰白的發絲。

「抓住小偷了?」張玄眼睛轉了轉,故意對聞聲趕來的喬說:「快打電話報警。」

聽了他的話,男人氣得額上青筋暴起,吼道:「這是我家,你們偷進我家,你們才是小偷強盜!」

張玄眉頭挑挑,用眼神示意魏正義放鬆手勁,說:「你說這是你家,哪有人在自己家還偷偷摸摸的?」

「我看到來強盜了,當然要逃,否則我一個老人,怎麼對付得了你們這麼多人?」

男人嗓音嘶啞,自稱是老人,中氣卻很足,剛才奔跑的步伐也很矯健,除了長相老了些,喬覺得他有點麵熟,想起自己查的資料,眼睛一亮,正要點明,聶行風打斷了他,說:「我們還是報警吧,這樣孰是孰非,才比較說得清楚。」

男人一聽,又猛力掙紮起來,像是想逃跑,魏正義把他重新按住,他氣得大叫:「你們這些混蛋,我是這裡的主人,我是陳悅書!快放開我,否則我告得你們傾家蕩產!」

難怪說話這麼有底氣,原來是陳家老爺,沒想到他居然避開了蕭蘭草和喬的手下的監視,從家裡逃出來,重新潛伏進彆墅,看來他是感覺到了危險,想對慶生的石像做手腳,但很可惜,石犬已經被他們毀掉了,現在隻是一尊普通雕像而已。

「讓我們傾家蕩產啊,那對你來說可能會有點難度啦,」張玄瞥了一眼聶行風,笑嘻嘻地說:「誰能證明你是陳家老爺呢?說不定你是個冒牌貨。」

陳悅書臉色一變,眼神飛快地避開了,喬接著附和說:「也許這人是在逃犯,逃犯都喜歡藏進有錢人的彆墅裡隱藏身分,魏,報警。」

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陳悅書,但隻要不承認他的身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送他進警局,等進了警局接受審訊,那就有辦法逼他吐露真相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陳悅書的臉色又變了變,不過沒再掙紮,把頭彆到一邊,直到員警出現,都再沒說一句話。

第八章

接下來的程序就簡單多了,接到蕭蘭草的指示,員警當晚就以偷竊的罪名將陳悅書押去了警局,還給聶行風等人做了簡單的筆錄,聶行風隻說他們是來山上露營的,看到有人偷偷潛入陳家,以為是小偷,就報了警。

直到第二天,陳家的私人律師趕來,才證明男人是陳悅書,不過蕭蘭草已經拿到了繩索上的血液跟陳文靖的DNA%e5%90%bb合的證據,借這個機會把彆墅裡外搜查了一番,將滿身彈滿血線的石像案子也算在了陳悅書身上,以綁架拘禁他人及實施宗教暴力的罪名再次扣留陳悅書,並拒絕了律師交保候審的請求。

陳悅書進警局後,像是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即將暴露,他沒有強烈地要求保釋,卻一直沉默不語,像是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封閉空間裡,無視其他人的存在。

聶行風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跟張玄和兩個徒弟去警局,娃娃吵著要去,隻好把他也帶上,喬因為身分關係,沒進去,陪娃娃在車裡等候。

見了他們,蕭蘭草把陳悅書的情況說了,又對張玄笑道:「你真是福將,我派人查了很久都查不到那老家夥的行蹤,你一出馬就輕鬆解決了,有什麼秘訣嗎?」

「你把跟馬靈樞的真正交易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秘訣。」張玄似笑非笑地說。

「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

蕭蘭草雙手一攤,給了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把問題回避過去了,對聶行風說:「我覺得陳悅書好像在恐懼什麼,他的律師有跟他單獨談過話,應該是關於交保的問題,但他拒絕了。」

「律師沒說什麼?」

「律師懷疑我們威脅陳悅書,還說要投訴我們濫用職權,」蕭蘭草乾笑道:「實際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可以起訴陳悅書的確鑿證據,隻要他堅持,我們無法關他很久,是他自己先放棄了。」

「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許他覺得警局比家裡安全吧,」魏正義說:「如果我做了這麼多虧心事,也會擔心有人來複仇,擔心慶生來要自己的命,警局裡戾氣重,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幫他擋煞。」

這樣說也有道理,但如果恐懼慶生的存在,那為什麼陳悅書要跑回彆墅躲藏?

想起慶生的石像,聶行風覺得好像有什麼線索被自己忽略了,他隨蕭蘭草來到審訊室,裡麵有名員警正在對陳悅書說教,但陳悅書神遊太虛,背微微弓起,雙手抱著水杯,雙眼呆滯地盯著桌麵,對員警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知道怕了,昨天的氣勢哪去了?」看到他詭異的變化,魏正義不解地說。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聶行風看過陳悅書的資料,陳悅書性情孤僻,不喜歡出入公眾場合,但他的固執和獨斷專行在商界是很出名的,昨晚太匆忙,聶行風沒有仔細觀察他,今天看去,總覺得他少了作為一家之主的氣魄,或許這跟他過度受驚有關,現在他看起來很頹廢,偶爾抬起頭,眼神中閃過的是驚慌和渴望,卻沒有欲望。[請勿散播]

聶行風覺得陳悅書該是個欲望很強的人,這從他不斷借壽的行為裡可以看出,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子的?難道是他知道了慶生已被張玄趕回地獄,他再沒法借壽了嗎?

胳膊被推了一下,張玄對活死人狀態的家夥沒興趣,說:「走吧走吧,娃娃要等急了。」

三人告彆了蕭蘭草,離開審訊室後,魏正義說:「事件就這麼輕易解決了,有種不真實感,現在隻希望陳文靖能早點醒過來,可以指證陳悅書。」

慶生噬人無法作為起訴陳悅書的憑證,要讓他接受法律製裁,隻能靠陳文靖被非法拘禁這一條,但陳文靖受刺激太大,偶爾清醒過來,精神狀態也不穩定,醫生說他需要長期的心理治療,如果這樣的話,就代表陳悅書是安全的,他甚至可以用侄子患病的借口將屬於他的資產剝奪,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直緘口不言,讓警方抓不到他的罪證,還間接保護他的安全。

魏正義對這個結果很難接受,憤憤不平地說:「我一定要找出陳悅書的其他罪證,絕不讓他逍遙法外!」

「我倒覺得他一直把自己關在監獄裡,從沒出來過。」

魏正義驚訝地看張玄,後者慢悠悠地踱著步,說:「欲望就是一座監獄,一次次Reset自己的人生,看到的不是希望,隻不過是延長刑期而已,也許在他看來這是幸福,但如果幸福是以壽命長短來衡量的話,那還不如做一塊石頭。」

「哇賽!」

魏正義盯著張玄的背影,一臉驚豔,這麼有哲理的話從張玄口中說出來,魏正義頓覺師父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高大了不少,轉頭問聶行風,「董事長,最近你對師父進行什麼再教育了嗎?」

聶行風微微一笑,張玄偶爾也會正經一下的,當然,前提是不要去深究,見魏正義一股風似的追了上去,他正要開口叫住,突然看到一位老者從對麵慢慢走過來。

老者衣著樸素,看到他,很有分寸地低下頭,側身避到一邊,直等他走過去,才又抬步往前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奇怪的感覺湧上來,聶行風忍不住轉頭去看,就見老人手裡拿了些類似衣物的東西,佝僂著背走進重案組的辦公室。

「這個人是陳家的管家啦,也姓陳,據說陳家人很排外,他們家裡使喚的都是本家的人,俗話說一個好管家頂半個家主,你看他頭發都累白了,一大把的年紀,主人也不放他辭工。」

發現聶行風的注視,漢堡主動飛過來八卦,最後還不忘加上一句,「所以,像我這麼忠心又能乾的管家真的很不好找的!」

最後一句廢話聶行風自動忽略過去了,他曾經在車裡遠望過這位管家,也在調查陳家資料的時候順便看過他的,以前曾有個跟隨陳悅書幾十年的管家因工作出紕漏被辭掉,後來就換成了現在這位老人,據說他以前是在陳家下屬公司做的,深受陳悅書的信任。

也就是說,在陳家工作多年的管家很可能也知道一些內幕?

漢堡的話讓聶行風心一動,說:「去查一下前任管家現在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馬上就去!」

漢堡得令後,正要離開,聶行風又把它叫住,它飛回來,諂媚地問:「董事長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慶生真的無法殺死嗎?」

「照得出影子就殺得死。」

漢堡察言觀色的本事多高明啊,馬上就明白了聶行風的擔憂,說:「雖然我不知道張玄的法力是否能順利趕它回地獄,但如果慶生真的無法殺死的話,它又怎麼會流落酆都?」

酆都城,那是死去的萬物生靈才會去的地方,也就表明慶生是可以殺死的,隻要找到法門。

「所以,它死過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董事長大人您彆擔心啦。」

漢堡的馬%e5%b1%81拍得恰到好處,聶行風的擔憂消散了,雖然還搞不清自己一直在意的是什麼,但任何麻煩,他想,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回去的路上,大家先去醫院看望陳文靖,他的狀況稍有好轉,不再像之前那樣發癲,但還是囈語不斷,離開時,在走廊上還能聽到他的叫聲——救我,救救我們……

過於驚恐的叫聲,讓聶行風忍不住佇足回頭,但馬上就被張玄扯住,快步走了出去,說娃娃急著看狗狗,讓他快點。

獸醫院就在醫院旁邊,經過治療和休養,狗狗恢複了精神,看到他們,很歡快地叫起來,要不是一條%e8%85%bf上打了繃帶,它可能會馬上跳出籠子衝過來。

喬本來看不上這種普通犬,但接觸後,對它的印象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