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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能容忍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留下?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但目的是什麼暫時自己還想不出。

「也許他喜歡狗吧,我有查到陳家養了不少狗,還有藏獒的品種,不過是雜交的。」

喬的吐槽讓聶行風心中一動,就聽他又說:「你看一下這個。」

喬把自己在陳家照的石像照片給聶行風看,聶行風一怔,掏出手機,把自己跟鐘魁找的資料調出來跟石像做對比,在對麵門上打瞌睡的漢堡看到,立刻湊過來,大叫:「長得好像!」

「這個惡獸叫慶生……」

「對對對,我說怎麼看著它有點麵熟!」

師兄弟倆四道不快的目光同時射過去,漢堡不搶話了,用翅膀捂住嘴巴,「我閉鳥嘴,董事長大人請繼續。」

聶行風還沒來得及說,病房裡突然傳來尖銳的叫聲,三人急忙跑進去,就見陳文靖用還能活動的那隻手奮力扒開氧氣罩,大叫:「讓我出去……你不是我叔叔……鬼……放了我們……」

接下來還有很多含糊的囈語,被聞訊而來的護士們製止了,重新幫他戴上氧氣罩,又將他沒受傷的地方也固定住,防止他再掙紮,看到他的慘狀,魏正義歎道:「不知道他醒來後會不會瘋掉。」

談話被打斷,聶行風見時間不早,便提議先回家。蕭蘭草派了員警來保護陳文靖,不過以防萬一,喬另外也派了人,聶行風沒阻攔,心裡卻想,陳悅書沒在第一時間殺掉陳文靖,那應該是不會再對他動手了。

回家的路上,聶行風順便去警局接張玄,二十四小時還沒到,不過蕭蘭草提前交代過了,所以負責處理的員警沒為難他,請他簽字後,把屬於張玄的私物還給了他,不一會兒,張玄就笑嘻嘻跑了出來。

「這次賺很多?」

看到張玄笑得眯起的眼眸,聶行風就知道他一定不虛此行,果然,聽了他的話,張玄連連點頭。

「碩果累累,我們上車說。」

於是,這一路上,聶行風知道了蕭蘭草的槍可以打傷惡獸的原因,以及蕭蘭草跟馬靈樞之間的交易,還有張玄用手機錄下的那段馬家門前的監控錄影,最後,當然是張玄賭錢贏得蕭蘭草血本無歸的壯舉,看著情人說得眉飛色舞,聶行風覺得兩個字就能表達他此刻的心境——無奈。

「我知道陳悅書做冥壽的秘密了。」聽到張玄又開始講述他兜售道符的成績,聶行風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這一招對張玄相當管用,興趣立刻轉了,「噢噢噢,說來聽聽。」

聶行風把手機裡有關慶生的資料調出來遞給他,張玄看了一會兒,猛地一拍大%e8%85%bf,叫:「慶生!怪不得怪不得!」

慶生,三危山腳下妖石幻化之物,相傳生於石,死於影,後魂魄留於酆都,不知所終,慶生性情凶殘暴烈,身形近於狼豹與麒麟之間,常行麒麟之事,卻無麒麟之福,它最常做的就是送壽,為許願者達成所願,但之後收取的代價也是相當昂貴的。

「陳家一直做冥壽,提到借壽,我一早就該想到這個禍害!」看完資料,張玄懊惱地捶捶自己的腦袋,又懷疑地問聶行風,「可是初九怎麼知道?他並沒有見過慶生啊。」

真的沒有嗎?

聶行風開著車沒有回答,如果不是昨天娃娃突然失蹤,有件事他本來是要跟張玄說的,張玄一直懷疑素問的點心有問題,但點心大家都吃過,卻沒事,所以他想那晚從酒吧回來,娃娃突然半夜出走,原因不是點心,而是初九給他喝的那杯飲料,那是唯一娃娃跟大家吃的不同的東西。

如果假設成立,那就可以解釋初九突然發病的原因,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第一次鶡狼要殺他們,第二次卻又救他們,因為素問在場——初九得知素問出事,卻又來不及%e4%ba%b2自來救,隻能再用法術驅使鶡狼。

這樣推算下去,魘夢的始作俑者豈不就是……

聶行風看看還在旁邊認真看手機的張玄,昨晚發生變故後,初九的態度讓他改了主意,決定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暫時不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否則以張玄的個性,可能會馬上一把火燒了Empire。

他並不想Empire就此消失,因為在那個帝國裡,有著許多人的夢想。

聶行風沒解釋,張玄還以為他沒想到,又說:「陳家跟鬼有借壽的交易,而慶生就是傳遞資訊的工具。可中間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這個工具開始不聽使喚,四處嗜殺作惡,陳悅書和地府惡鬼都很頭疼吧?」

「可是頭疼也解決不了問題,後來麻煩越來越大,陳悅書想出了個點子,利用豢養的藏獒把娃娃引出來,又提前安排了記者,希望把消息炒大,他也的確成功地把員警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娃娃身上,但很可惜,他碰到了你,我想,當發現去做冥壽法事的人是你時,他一定非常擔心。」

「可他是怎麼知道娃娃有特異地方的?」

張玄嘟囔完,突然啊了一聲,他想到了,每次慶生作惡,娃娃都會出現在現場,陳悅書可能是看到了娃娃,才會想到嫁禍於人,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引娃娃過去的,那就是娃娃是被慶生的氣息吸引的,一種屬於同類的氣息喚醒了娃娃的本能,這等於說……

「娃娃與慶生有某種聯係?難怪小東西跟我說他要抓住慶生,不讓它害人,」想到這一點,張玄吹了聲口哨,「這真是個糟糕的麻煩啊。」

「也許前幾次娃娃是被相同氣息吸引的,但後來他有了自己的主見,就是抓住慶生,所以他可以憑借本能,隨時到達慶生作惡的地方,我想素問也是這樣。」

「看來我們錯怪素問了,都怪娃娃一直說狼害人,我們身邊就素問是狼,不懷疑他也難。」

「關於這一點,我昨天想到了,還是你提醒我的,娃娃把馬靈樞當成素問,是因為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娃娃跟素問之間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我們是靠眼睛來辨識東西的,而他們靠的是嗅覺和感覺,所以他把素問當成慶生不奇怪,可能小家夥自己也混亂了吧——為什麼有時候狼妖很善良,有時候卻又很凶殘。」

謎題得到了釋疑,兩人都笑了,張玄歎道:「說來說去,我的好奇心提起來了,董事長你說娃娃到底是什麼人?」

聶行風笑容斂起,這不是個讓人很想麵對的問題,從聶睿庭的敘述來看,他跟顏開很可能是被人耍了,娃娃的生母說他是鬼嬰,但這段時間孩子的表現絕對不會是鬼投胎這麼簡單,他身上有著很強大的力量,那是連慶生都要忌諱的東西。[切勿散播]

如果將來查出娃娃跟聶家無關,或是正如張正等人所說的,娃娃的存在會帶來不幸的話,他們該怎麼做?

沒得到回答,張玄急了,忙說:「如果娃娃真跟聶家沒關係,那能不能轉手給我呀?我先預約好,那小東西很有靈氣,在我手裡調教的話,他將來一定……」

「想都彆想!」

沒想到張玄打的是這個算盤,聶行風原本擔憂的心情一消而散,他就知道這個小神棍不可能有什麼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他做任何事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怎樣獲得最大利益!

聶行風不悅地瞅張玄,卻看到那對藍瞳投來的盈盈笑意,於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怕自己擔心,所以提前為娃娃鋪好了路,將來不管怎樣,娃娃都不會離開他們。

心思沉定下來,聶行風微笑說:「不會有那一天的,將來無論發生什麼變故,娃娃都永遠是聶家的孩子。」

第七章

傍晚兩人回到家,鐘魁跑來開了門,看看張玄的臉色,小聲對聶行風說:「馬先生帶素問來拜訪,已經坐了一會兒了。」

「馬鈴薯來我們家乾嘛?」

提起馬靈樞,張玄便氣不打一處來,想到自己被關在警局一整天,他擼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勢,聶行風見鐘魁急得臉都紅了,他好笑地叫:「張玄!」

「知道啦!」被警告,張玄不情願地哼了兩聲,「我隻是要去洗澡。」

魏正義師兄弟和漢堡已經先回來了,銀墨兄弟也在,大家在客廳裡圍了一圈,看氣氛聊得很投機,娃娃一個人在旁邊玩電動車,看到張玄,立刻把小車扔掉,跑過來抓住他的衣襟,問:「玄玄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一直不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愛死這個小東西了,他好像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似的,先問了出來。

張玄把娃娃抱起,眼神掃過馬靈樞,故意大聲說:「我是想回來啊,可是因為有人報案,我就被員警叔叔抓走了。」

「是你做壞事了嗎?」

「確切地說,是做了讓彆人不高興的事。」

娃娃聽不懂,開始啜手指,那邊素問聽出了話外之音,急忙起身道歉,說:「昨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主人擔心我,所以心情不好,請你們彆怪他。」

張玄瞅瞅旁邊一臉笑眯眯的馬靈樞,很想說他沒有心情不好,他是心情很好地在算計自己。

感覺到張玄的敵意,馬靈樞站了起來,對聶行風說:「昨天發生了一些小誤會,所以今天我特意帶素問來登門道歉,希望聶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馬先生言重了,我們也有欠妥之處,也希望馬先生不要責怪張玄的衝動。」

「怎麼會?不打不相識嘛,我現在發現我跟你們越來越投緣了。」

如果不是娃娃給張玄的嘴裡塞了顆葡萄,他一定會笑出聲,聶行風在商界混久了,這種場麵話說起來完全不用打腹稿,馬靈樞也是這類人,在虛情假意方麵,他覺得這兩人還真是挺投緣的。

相比之下,張玄對素問的印象還比較好,看他臉色略顯蒼白,但精神還不錯,便問:「你的傷沒事了嗎?」

「都是外傷,吃了藥,好很多了。」

那是什麼靈丹妙藥,可以讓重傷轉眼間愈合?

聶行風的腦海裡劃過初九小心翼翼接過白狼的那一幕,他說:「昨晚見到初九先生,他好像病得不輕。」

「他隻是高燒,發發汗就沒事了,他還讓我向你轉達謝意。」

素問麵前的桌上擺了兩個大禮品盒,其中一個是初九托他們帶來的,對方禮節周到,張玄也不好再說什麼,道了謝,算是化乾戈為玉帛了。

看出他們有事要談,銀墨和鐘魁找借口走開了,魏正義抱起娃娃,給喬使眼色,讓他跟自己一起走,被喬無視了,微笑說:「我也跟馬先生一見如故,不如大家一起聊聊,人多一點,如果再出現像昨天那種誤會,我也可以充當個證人什麼的。」

「你一個黑道頭子,還指望警方相信你的證詞嗎?」

「為什麼不?我覺得我的信譽度還是很高的。」

對於喬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魏正義無言以對,懶得再理他,抱起娃娃去了二樓。

馬靈樞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們的互動,對張玄說:「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