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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真是個逞強的家夥,即使痛暈了,也不願意在陌生人麵前顯露完全的原形。

「他都是為我們受的傷。」鐘魁把小狼抱起來,看到它沾滿血跡的身軀,心疼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張玄睡著後,我本來在跟娃娃玩,娃娃突然變得不對勁,像聽不到我說話似的,一個人向外跑……」

當時外麵下大雨,門又鎖著,所以鐘魁一開始沒在意,但他馬上驚訝地發現房門在孩子麵前自動打開,娃娃就這樣衝進了雨中。

他慌忙追上去,就近把娃娃抱進旁邊的車庫裡,但沒多久他就動不了了,眼睜睜地看著娃娃再度衝進雨簾,他拚命叫張玄,卻沒有任何回應,情急之下用意念取下了尾戒,發現自己可以隨意活動後,他追著娃娃來到醫院,在一眨眼的狀態下。

鐘魁一定不知道自己當時是魂魄離體,否則他的意念根本追不上娃娃,聶行風歎了口氣,不知道對於鐘魁的冒險精神,自己該作些什麼表示。

「後來我們就遇到怪物了,它居然把人活活吞下肚,娃娃跑過去阻止它,我們就打了起來,但它太厲害,我隻好找機會抱娃娃逃走,可怎麼都逃不出那層樓,原地轉了很久,居然讓我們碰到了素問。」

素問當時神智像是迷迷糊糊,起先對娃娃很戒備,但聽了鐘魁的講述,態度就變了,說這裡太危險,要帶他們離開,但最後他們還是被戾獸攔住了,素問讓他們先走,自己現了原形跟怪物惡戰。

「就算素問是妖,也比很多人要善良得多,他明明打不過那妖怪,還讓我們先走,又設了結界,以免妖物傷到我們,是娃娃不肯走,又爬回結界,我就跟著回去了,董事長,你說剛才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要除妖,是不是很過分?」

講述中兩人走出了醫院大門,外麵雨停了,寂靜的夜,在沉默中安撫了他們剛才經受的恐懼。

一輛黑色轎車橫著停在前方空地上,看到他們出現,車門打開,初九走了過來。

初九臉色蒼白,帶著重病初愈後的萎頓,走近後,沒有看聶行風和鐘魁,隻向白狼伸過手來,鐘魁不認識初九,看看聶行風,在接收到可以的示意後,他把白狼交到了初九手裡。

或許感覺到了熟悉的溫暖,白狼尾巴擺了擺,放鬆緊繃的身體,蜷進初九懷裡,這個小動作讓初九的表情柔和下來,向他們道了聲謝,轉身往車裡走去,聶行風隻聽他說:「那怪物叫慶生。」

聶行風一怔,初九已經上車離開了,看著車的背影,鐘魁懵然地問:「他怎麼知道怪物的事情?」

「先彆管這個,我們馬上去查查小白的手劄,看看有沒有慶生的資料。」

「連夜查這麼急?」鐘魁咋咋%e8%88%8c,「那便宜張玄了,他可以偷懶在警局睡大覺了。」

鐘魁沒說錯,張玄從坐上蕭蘭草的車就一直在睡覺,進了審訊室還在睡,直到一道刺眼光束射到他臉上,才把他從睡夢中叫醒,揉揉眼睛抬起頭,蕭蘭草坐在旁邊,把燈盞撥開,雙手交叉抱在%e8%83%b8`前不耐煩地看他。

「你可真能睡啊,我是要你來交代情況的,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交代什麼啊?」張玄眨眨眼,一臉無辜地說:「我是你以莫須有的罪名帶來的,想讓我配合,至少請我吃個豬排飯吧。」

「豬排飯?」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這可是員警攻心戰術中必不可少的道具——先讓犯人吃飽飯,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樣再強硬的罪犯也會交代問題的。」

蕭蘭草舉起手表示投降,他可不想把時間花在跟張玄磨嘴皮子上,打電話叫了豬排飯,不一會兒訂餐來了,看著張玄狼吞虎咽地撥飯,他冷笑:「剛看完那麼惡心的屍首,你居然吃得下去。」

張玄筷子一頓,然後繼續撥飯,「不愉快的事,我會儘量在三秒鐘之內忘記它。」

「那如果三秒忘不了呢。」

「那就五秒。」

「哈,你倒是樂觀啊,」蕭蘭草哼了一聲,拿遙控器打開對麵的光碟機,「可惜不是所有人的記憶力都跟你這麼差,所以你現在有幸在這裡吃豬排飯。」

張玄抬起頭,發現螢幕裡播放的是他持槍威脅馬靈樞的畫麵。監視器安裝的角度很好,把一切都拍得很清晰,馬靈樞家裡安裝監視器不奇怪,不過張玄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把錄影交給警方,而且畫麵沒聲音,又是側麵拍攝,很難從口形裡判斷他們當時的對話。

「槍是假的,隻打得死妖跟鬼。」他嘟囔。

「改造槍枝也是犯法的。」

「可這是誣告,我家裡有隻呼金喚銀的招財貓,我為什麼要搶劫馬鈴薯?我隻是想逼他說出素問的下落。」

「為什麼你會知道素問和娃娃出事?」

「說到這個,我還要問你,你不是在監視陳家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看守陳家的有其他刑警,你的兩個徒弟也在,用不著我,」蕭蘭草往椅背上一靠,滿不在乎地說:「所以接到馬靈樞報案,我就去醫院了。」

「是不是馬鈴薯告訴你我們在醫院的?」

抓住蕭蘭草話中的破綻,張玄追問,蕭蘭草是個極度不信任彆人的人,他會臨時趕去醫院,一定是有人給他提供了更重要的線索,他可以一槍擊傷妖物,證明他早知道那妖類的身分,有備而來。

蕭蘭草不置可否地笑笑,錄影放完了,他按了重複鍵,開始重播,反問:「你說呢?」

「我想看看你的槍,可以輕易打傷怪物的手槍,一定很厲害。」

「我們好像位置倒換了張玄,現在是我在審問你。」

「相互交流才會有更多的發現嘛。」[請勿散播]

蕭蘭草翻著麵前還是一片空白的審訊記錄,攤攤手,像是認可了張玄的話,把記錄板扔開,取出手槍,在桌麵上一滑,手槍便滑到了張玄那邊。

張玄拿起槍看了一下,隻是普通的警槍,他又將子彈卸下,子彈也正常,這種槍打人很容易,打妖物,根本跟玩具槍沒什麼兩樣,他不悅地瞥蕭蘭草,「你耍我啊?」

「怎麼會呢?我隻有一顆子彈有用,不過剛才用過了。」

也就是說有人給了蕭蘭草一顆可是輕易傷到怪物的子彈?

張玄%e8%84%b1口而出,「是馬靈樞?」

「一顆子彈換二十四小時,我很合算。」

這回答間接肯定了張玄的疑問,他冷笑,馬靈樞為了把他關進來,還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馬靈樞怎麼會有可以擊傷怪物的子彈?又是怎麼知道他們在醫院的?

張玄想不出,狐疑地看蕭蘭草,蕭蘭草去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又拍拍他的肩膀,用很體貼的口氣說:「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可是很珍惜這難得的二十四小時的。」

張玄無視了他的曖昧,「你跟馬靈樞很熟嗎?他為什麼要幫你?」

「一麵之緣,不過他好像不太喜歡你,所以寧願犧牲一顆相當有價值的子彈,也要你被拘留,他說那顆子彈是他好朋友留下的,他隻有三顆。」

「他的好朋友還真多,」張玄冷笑:「既然這麼珍貴,那隻關我二十四小時豈不是太可惜了?」

「也許他有自知之明吧,二十四小時的話,董事長多半不會說什麼,要是多了,你反而不會有事——看得出他非常了解你們。」

「討厭的洋芋先生。」張玄呷了一口水,咕噥。

「彆這樣說,沒有他幫忙,我們也無法單獨相處。」蕭蘭草按在張玄肩上的力量加大,變成曖昧的按揉,微笑湊近他,說:「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

「咳……」

張玄被水嗆到了,抱著水杯大聲咳嗽起來,見他臉都嗆紅了,蕭蘭草啞然失笑,抽紙巾遞給他,看著他紅了一圈的藍眸,淳樸中不失魅惑,突然有些明白聶行風為他著迷的原因了,忍不住說:「不如讓我來追你吧。」

「啊!」張玄瞪大了眼。=思=兔=在=線=閱=讀=

「你不需要這麼激動,我隻是要追求你,還沒打算馬上跟你上床。」

張玄眼睛盯著電視螢幕,根本沒注意蕭蘭草的話,突然一拍桌子,問:「林純磬的書房裡有沒有安監視器?」

「沒有,他的弟子說他不喜歡這些監視電器,連大門口都沒安。」

這才明白張玄的激動是因為聯想到了林純磬的案子,蕭蘭草覺得有些無趣,每次當他覺得張玄很聰明的時候,他都會表現出自己的笨蛋,監視器可是事件發生後員警首先會注意到的地方,哪會等他來提醒?

「喔。」

懷疑被否認,張玄蔫了,抬頭看看掛鐘,問:「如果我說想要睡覺的話,可以嗎?」

睡了吃,吃了睡,你是豬嗎?

蕭蘭草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吼罵,臉上卻笑意依舊,「難得我們獨處,我都沒跟你做訊問筆錄了,難道我們就不能聊點風花雪月的事嗎?」

「風花雪月?」張玄想了想,「雖然這不是我的強項,不過你這麼幫我,我怎麼也要舍命陪君子……你抽煙嗎?」

蕭蘭草搖頭,眼眸掠過張玄微翹的嘴%e5%94%87,他知道聶行風不抽煙,因為這個男人不喜歡對方抽煙。

或許這位天師大人喜歡玩點不同花樣的?

在聽從張玄的指揮去找火柴時,蕭蘭草揣摩著想。

幾個小時後,天光大亮,看著張玄趴在桌上,懷裡還抱了一大堆高額麵鈔昏昏欲睡,蕭蘭草快哭出來了。

怎麼這神棍連風花雪月都離不開錢?而且為什麼連猜火柴棍單雙這種簡單的賭博自己也會一路輸到底?盯住被圈在張玄手臂裡的那個曾屬於自己的鱷魚皮錢包,蕭蘭草氣得牙根直癢癢。

對麵螢幕裡還在播放馬靈樞提供的錄影片段,一晚上錄影一直在重複播放,現在張玄睡了,房間靜下來,錄影便顯得有點吵,蕭蘭草轉過頭,看著畫麵裡的男人,很想知道他是誰,為什麼會有那種罡正法力加持過的彈頭?

可惜看了一晚上,他還是沒看出破綻,蕭蘭草把電視關掉了,轉頭調侃張玄,「難道你除了神棍的身分外,還有個身分是賭棍嗎?」

張玄嘖嘖嘴,沒理他,於是蕭蘭草又不堪寂寞地說:「我很想知道聶行風怎麼忍受得了你?」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喔……」熟睡的人給了他一個含糊的回答。

「去洗把臉。」

耗了一晚上,蕭蘭草也累了,推開椅子走出去,聽到他離開,張玄眼皮動了動,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他為了跟蕭蘭草打聽消息,一整夜沒睡,結果這家夥狡猾得像狐狸,話說了不少,有用的不多,而且真真假假,很難讓人相信,不過這一晚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他賺了一大筆,光是看蕭蘭草那張不爽到要翻盤的臉,他就很開心了。

張玄的回籠覺沒順利成行,眯了一會兒就被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