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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魂絲,冷眼看著電梯門關上,又往地下二層降下去,他問:「董事長,你能不能裝成陳文靖,讓警衛關掉地下三層的電梯?」

「我試試。」

對張玄做下的判斷聶行風從來不會多問,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頭頂突然傳來響聲,隨即他便被張玄推開了,幾乎與此同時,一團殷紅的黏稠物體從天花板上落下來,在他們麵前灘了一地。

帶著強烈酸氣的血腥之氣迎麵撲來,聶行風厭惡地皺起眉,張玄拽住他的衣袖,向後退出很遠,喝道:「屏住呼吸!」

聶行風屏住氣息,接著嘴巴裡被塞進了一粒藥丸,張玄自己也含了一粒,盯著那灘混合物,又抬頭看看天花板,天花板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層,難怪這裡味道這麼嗆鼻,原來是怪物把東西吐在了天花板上,它的行為越來越囂張,也證明沒人再去製止它的惡行。

「看來這家夥嘴巴挺刁的,地下室的東西不好吃,一轉眼就被它都吐光了。」

張玄冷笑著,把手槍拿出來,遞給聶行風,迄今為止,被吞噬的人體他們見了不少,但吞噬者到底是什麼惡獸,他們還不得而知,不過直覺告訴他,那將是個很恐怖殘暴的怪物,所以一點鬆懈都會導致要命的結果。

聶行風接過了槍,又拿出手機,扮作陳文靖給警衛室打電話,他身居高職,口氣不需要特意裝扮,就自有一股威嚴氣勢,把警衛室的人輕易唬住了,答應馬上關閉往地下室三層下降的電梯,又問聶行風要不要連緊急通道的門也鎖住,聶行風一問才知,最近這棟大樓的地下室都沒有再用了,剛過世的人都是轉移到其他病棟,聽警衛的口氣,他們似乎知道什麼,但誰都不敢多說,仿佛這是禁忌,多說一點,都可能惹來災禍。

「看來上層是知道這裡有問題的。」等聶行風掛了電話,張玄問:「你說陳文靖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他那個人有點膽小,如果知道,根本沒心思去做冥壽。」

「那就是醫院高層沒有跟警方完全說實話。」

從這裡的陰氣可以看出,噬殺案件肯定不止警方掌握的那幾個,是他們把事件隱瞞了,但噬殺案例越來越多,再也瞞不下去了,最終……

耳邊一直在回蕩的鈴聲突然消失了,張玄的思緒被擾亂,急忙凝神去聽,卻什麼都聽不到,身後傳來陰風,颶風中燈泡接二連三地被震碎,讓原本就幽暗的走廊變得更黑,幾隻龐大怪獸隨風撲來,竟然是鶡狼,張玄立刻揚起索魂絲,便要甩出。

手被按住了,聶行風拉著他貼到牆壁上,給瘋狂衝來的野獸們讓開通道,那些戾獸吼叫著向前衝去,瞬間便奔得不見了蹤影,竟把他們視為無物。

「怎麼回事?它們這是吃飽了嗎?」張玄雖然不怕鶡狼,但也不想把氣力耗在跟它們搏鬥上,不過被徹底無視,他又覺得不是滋味,嘖嘖嘴,說:「還是它們找到了更好的食物?」

聶行風沒回應,張玄說完,馬上反應了過來,大叫:「娃娃!」

那小鬼陰氣太重,在這裡很容易成為被攻擊的目標,再想到上次鶡狼要對付的可能也是娃娃,張玄急了,立刻追著鶡狼跑了過去。

兩人沒跑多遠,張玄被異物絆到,竟然是被啃了一半的%e8%85%bf骨,連著血肉的白骨讓他一陣作嘔,一低頭,卻看到掉在地上的小布袋,正是娃娃出門必帶的袋子。

張玄撿起來,布袋帶子斷掉了,上麵還沾了血跡,嗅著氣味,他厭惡地說:「又是怪物吐出來的東西。」

前方傳來轟隆聲響,震得兩人腳下的地麵不斷顫動,鈴鐺聲又輕快響了起來,這次連聶行風也聽到了,忙順聲追過去。

沒跑多久,前麵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類似大廳的空間,兩隻白色野獸正在相互爭鬥咬噬,其中一隻隻有普通狼形的大小,不同的是它身後連著九尾,白狼目光恍惚,像是不很方便,還好它的九尾粗長靈活,這給它在激戰中幫忙不少,否則以它的微薄靈力,根本無法跟比自己大了數倍的野獸糾纏很久。

大廳很久沒人光顧,地麵上蒙了一層灰塵,在兩獸的惡鬥下不斷騰起塵霧,張玄嘴裡的藥丸被嗆得咳了出來,捂著嘴叫:「乖乖,那是什麼怪物?」

九尾白狼對他來說已經不陌生了,但那隻不斷向白狼發出狠厲攻擊的野獸他還是第一次見,之前見到鶡狼,他還覺得狼形凶悍,但跟這怪物相比,鶡狼就像是家養寵物了,其實怪物形體並沒有很大,但令人震撼的不是它的形體,而是它的暴戾,雙目赤紅,頭頂的彎形雙角尖銳如刀,每騰躍一次,獠牙和四爪就張揚成利刀形狀,身後還拖了一條長長的獸尾,尾尖長滿倒刺,相比之下,白狼的九尾就笨拙多了,彆說攻擊,就連自保都很勉強。

惡戰下白狼身上已是血跡斑斑,但仍然帶著屬於狼的彪悍,看它愈戰愈勇,毫無退縮之意,張玄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追雲峰上的那隻九尾狼,若論身形,這隻狼最多隻是幼崽,但囂張悍勇的血脈是相通的,張玄隻看得氣血上湧,見它被怪物尾巴打翻在地,又揚起前爪向它踩去,以那踩踏的力道,隻怕踩下去,就算狼妖再彪悍,也會腸穿肚爛,他急忙揚起索魂絲,向那戾獸打去。

誰知索魂絲甩到中途,卻猛地反彈回來,要不是張玄躲避及時,差點被它打到,他這才發現兩獸被困在一個空間裡,那道透明結界猶如玻璃圍城,在兩獸的爭鬥中搖搖欲墜,再被索魂絲擊打,結界破開了一個大缺口,頓時血腥氣夾雜著戾獸的凶氣一齊迎麵撲來,颶風般強烈的氣息,比剛才的塵霧不知陰戾了多少倍。

雙目被疾風迷住,張玄忙拉聶行風向後躍開,就聽噗的一聲,一灘血塊穿過塌落的結界,濺了出來,剛好落在他們剛才站的位置上,牆壁也難逃茶毒,被濺了一大片,張玄一開始還以為是白狼遇害,但很快發現被怪物利爪踩碎的是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首,受害者應該才過世不久,但身體被啃食得血肉模糊,再經踩踏,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有的模樣,隻留一地血跡。

而白狼則滾在一邊,原來剛才千鈞一發之際,有人衝過去將它從惡獸的利爪下拖了出來,那人速度很快,出現時手上劃過光亮,導致戾獸動作出了偏差,踩在了旁邊的屍首上。

黏稠的觸?感,連惡獸自己都覺得厭惡,戾氣被激發,它甩著腳掌吼叫著向眼前的獵物發起攻擊,張玄向它甩出索魂絲,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當看到一個小黑影很英勇地衝到惡獸麵前時,他驚得心直接跳到了嗓眼裡。

原來鐘魁和娃娃一早就藏在結界裡,隻因空間太黑,白狼跟戾獸的惡鬥又太激烈,他竟然沒注意到這兩個活寶,急忙叫道:「娃娃,快離開!」

誰知小東西的嗓門比他還要高,仰頭衝著怪物大叫一聲:「啊!」

尖銳的叫聲,讓原本就支離破碎的結界完全塌方了,響聲接二連三地傳來,戾獸被震得向後退了幾步,身形頓時小了很多,這時張玄的索魂絲已經擊到,劈在它的脊背上,把它打得連聲痛吼。

鐘魁趁機撲過去抱起娃娃滾到一邊,戾獸被激怒了,長尾揚起倒刺,帶著呼嘯風聲向他甩去,幸好鐘魁的魂魄夠強壯,那對常人來說致命的一鞭沒給他造成傷害,反而在把娃娃推到安全地帶後,轉身一把抓住戾獸的尾巴,衝張玄叫道:「快動手快動手!」

看到鐘魁製住了凶獸,娃娃很興奮,馬上又衝上前,抓住凶獸的尾巴就咬,他身形很小,凶獸轉頭想咬他,居然咬不到,急得搖頭擺尾,不斷發出怒吼。

真是無敵二人組啊!

張玄快被這一大一小的「英勇」氣暈過去了,生怕惡獸傷到他們,迅速拋出索魂絲,法咒下神器化作一道銀光巨網,將野獸罩住,緊接著槍聲響起,打中了它的雙目。▂思▂兔▂在▂線▂閱▂讀▂

巨吼聲傳來,子彈在碰到它的眼珠後,竟被反彈射回,危急關頭張玄上前將聶行風撲倒,戾獸的身形趁機繼續縮小,逃%e8%84%b1了索魂絲的製縛,又一甩尾巴,把鐘魁和娃娃甩開後,向前狂奔而去。[請勿散播]

鐘魁魂魄太輕,一下子不知道被甩去了哪裡,還好他在「飛走」前及時把娃娃托到地上,可是娃娃看到凶獸傷了鐘魁,還想逃走,他急了,一邊哭一邊爬起來往前追,張玄來不及阻攔他,隻好扯著嗓子大叫:「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

娃娃沒理他,小%e8%85%bf跑得飛快,還抬起手,妄圖去抓惡獸的尾巴,張玄飛身追上,誰知還沒等他動手,就見眼前黑霧籠罩,颶風再度襲來,剛才他們遇到的鶡狼成群結隊地衝了過來,擋住惡獸的去路,張起狼牙向它咬下去。

怪物被張玄的法器傷到,形體縮小了很多,再被成群的野獸圍攻,頓時便捉襟見肘,一開始還彪悍地反咬圍攻它的鶡狼,但很快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張玄追上前,就見娃娃站在牆角下,看著雙方的激戰,不僅不怕,還興奮地拍手直叫:「狼狼!狼狼!」

索魂絲飛過去纏住孩子的腰,將他扯了過來,張玄又順手揪住他的後衣領,提起來張口就要罵,娃娃眨眨眼,突然嘴一癟,抽泣著叫:「玄玄,我差點死掉……」

一句話就讓張玄的火氣消去了大半,聽到眼前慘叫聲連綿不絕,那隻怪獸被群狼圍攻,片刻間就被咬噬成一堆白骨,場景太過可怖,見識過鶡狼的凶狠,他忙把娃娃抱進懷裡,向後退開,同時握緊索魂絲,以備隨時反擊。

不過鶡狼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攻擊他們,而是在惡獸化作白骨後,向白狼衝去,白狼受了重傷,全身鮮血淋漓,還好剛才鐘魁出手及時,讓它免於死在惡獸的爪下,看到聶行風和張玄趕到,它恢複了人形,正是雙目不便的素問。

見素問臉色慘白,努力幾次都沒能成功地站起來,聶行風上前扶住他,他道了聲謝,對在前麵凝神應敵的張玄說:「彆傷它們,它們沒有惡意。」

沒惡意?上次他差點成了這群狼的宵夜好不好?

鶡狼剛飽餐完一頓,身上屬於野獸的凶性仍在,張玄不敢大意,退到聶行風身邊,跟他並肩而立,眼神掃過圍成圈狀的狼群,足有四、五十匹,不由頭皮發麻,他不怕餓狼,但如果可以,也不想跟它們糾纏。

仿佛感覺到雙方的敵意,素問抬手,摸摸靠近自己的一隻狼,說:「它們在幫我們,是朋友。」

「狼狼。」

聽到素問的聲音,娃娃轉頭去看,被張玄按著後腦勺,一把按進懷裡,孩子掙紮不開,急得扭頭直叫:「鐘鐘!鐘鐘!」

前麵傳來鶡狼疾奔的腳步聲,很快他們就看到鐘魁趴在一條狼身上,被它帶了回來,到了後,鶡狼脊背一甩,很不耐煩地把鐘魁甩下去,鐘魁也不介意,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我剛才被甩出很遠,還好碰到小黑,它挺配合的……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