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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告訴我初九的住址。」

「有關這一點,我上午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

「娃娃丟了,跟素問有關,我要馬上找到他,請不要再隱瞞!」

「這種事我好像沒有隱瞞的必要吧?」張玄的急躁沒影響到馬靈樞,他輕聲一笑,「不知道的事,你就算拿槍指著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馬靈樞的話剛說完,就見眼前一晃,張玄從口袋裡掏出手槍,指向他的眉心,冷冷問:「那你現在知不知道?」

那是喬給聶行風的槍,用來對付鬼怪的,剛才張玄出門時順手揣進了口袋裡,看到他情急之下居然拿槍指著彆人,聶行風眼神有些複雜,卻默認了他的行為。

被槍口頂住,馬靈樞收起了笑容,冷冷問:「張玄,你知道對我做這種事,會是什麼後果?」

回應他的是擊錘扣下的輕響,張玄眼眸裡閃爍著的戾氣表示他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馬靈樞看出他是認真的,眼神轉向聶行風,問:「聶先生,你就這樣看著他發狂而不製止嗎?」

「他一向是這樣的,我習慣了,」聶行風淡淡說:「他做得對,我支持;做錯了,後果我來替他擔!」

也就是說,就算今天張玄開了槍,聶行風也會袒護他到底,馬靈樞冷笑:「這真不像你,難怪……」

張玄眼睛眯了起來,馬靈樞識時務地沒再囉嗦下去,說:「我的確不知道初九的家在哪裡,不過我有他的聯絡電話。」

他把手機拿出來,調出初九的號碼,遞給張玄,張玄沒接,說:「打給他,找個借口讓素問馬上回來。」

看看指向自己的槍口,馬靈樞順從地把電話撥通了,說:「我這裡有點事,你讓素問馬上回來。」[切勿散播]

『素問早就離開了。』對麵傳來初九詫異的回應。

馬靈樞把手機音量調得很大,張玄聽到了,把槍放下,說:「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有沒有說順道去哪裡?」

『吃了午飯沒多久,我看天快下雨了,就讓他回去,他應該是直接回家才對,』初九聽到了張玄的聲音,語氣由詫異變得低沉,問馬靈樞,『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突然找素問?』

「回頭再說。」

馬靈樞把電話掛斷了,給了張玄和聶行風一個無奈的眼神,像是說素問不在初九那裡,找不到人他也沒辦法。

聽初九剛才的回應不像是作戲,張玄說了句抱歉,帶聶行風匆匆離開,馬靈樞沒馬上關門,而是站在門口看著車輛遠去,忽然一笑。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敢拿槍指著我,一聲對不起就想解決問題嗎?」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初九,他的語氣比剛才多了份焦慮,『素問有沒有聯絡你?』

「沒有,」品出了初九語氣的古怪,馬靈樞說:「你好像早知道他會出事似的。」

初九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有些小分歧,所以素問才會很早離開。』

小分歧?

馬靈樞冷笑,以素問的個性,如果隻是小摩攃,他絕對不會扔下還在養病的初九,獨自回來,他回到客廳坐下,平靜地問:「你做了什麼惹到他們,結果牽扯到素問身上?」

初九沉默不語,馬靈樞隻好說:「看來你這次傷得不輕,那你繼續休息吧,找人的事交給我。」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隨你,」馬靈樞聳聳肩,「不過你要趁早,剛才張玄說娃娃失蹤了,我想素問應該跟他一樣。」

『謝謝。』

電話掛斷了,房間重歸最初的寂靜,忽然一道閃電在窗外掠過,炸雷落下,打破了應有的寧靜,馬靈樞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書架前,拿起上麵擺放的貼螭壺。

純白玉的貼螭壺玲瓏精致,卻被張玄嘲笑為贗品,想起他的說辭,馬靈樞噗哧一笑,打開壺蓋,頎長手指掠過壺口,頓時一枚金柄出現在他手中,隨著他的手向後回抽,竹節鐧現於空中。

約二尺長的純金竹節鐧在出現的瞬間,映亮了一室空間,鐧身每隔兩寸便有一節突起,節節相連,形成一道金色光環,將鐧身上攀附的猙獰惡獸困在當中,似乎感受到馬靈樞的注視,鐧身發出輕顫,如虎嘯山林,嘹亮之聲不絕入耳,鐧柄護手處的頂部有個凹槽,一塊似冰似水又似玉的圓形物體嵌在凹槽裡,隨馬靈樞的握動在凹槽裡來回遊離,光芒四射,瑩光深處隱隱透出一個馬字。

馬靈樞伸手掩住了那道光華,注視著金鐧,他輕聲說:「希望我永遠沒有用到你的一天。」

第四章

已經是傍晚,天空更陰暗了,張玄的車開出去沒多久,就看到前方閃電不斷劃過,一聲炸雷落下,道邊的樹枝被雷擊斷,向車頭猛地撞來,還好他躲得快,把樹枝甩掉了,額頭上卻驚出了一層冷汗。

「真邪門。」

三個字剛出口,就被緊接著響起的雷聲蓋住了,這次落雷直接轟在張玄前方的擋風玻璃上,就聽一陣酸澀響聲傳來,玻璃在他眼前裂開了一層層蛛網碎紋。

還好碎紋不重,勉強可以看到前方道路,不過車窗被雷劈成這樣也夠神奇的,張玄氣得仰天大叫:「你再劈一次試試,信不信我反劈回去!」

或許是怒氣奏效了,雷電雖然還不斷擊落,卻沒像前幾次那麼誇張,張玄加快油門往前跑,看著前方黑鴉鴉的天空,他嘟囔:「我不就拿槍嚇唬一下人嘛,至於這樣追著來劈我嗎?」

「下次彆那麼衝動了,馬靈樞這個人不簡單。」

想也知道他們被一道道炸雷緊追是誰搞的鬼,聶行風勸道,張玄哼了一聲,「我倒真想看看他有多麼的不簡單!」

聲線冷清,聶行風知道張玄現在正在火頭上,勸也沒用,也沒問他要把車開向哪裡,沒多久,車速慢慢緩下來,張玄把車拐到道邊停下,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掏出一張道符,彈指燃起,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道符化作藍光向前飛去,張玄正要開車去追,一道黑影猛地撞過來,正好撞在車窗蛛網上,看著碎紋又加深了幾分,張玄對聶行風說:「董事長記得回頭沒收這家夥的金卡,作為修車的補償。」

「這玻璃本來就破了,憑什麼讓我來支付?」聽說要掏錢,漢堡在窗外氣急敗壞地分辯。

「不想交錢,就馬上追上那道符。」

張玄話音剛落,咻的一聲,漢堡已經飛沒影了。

「有線索了?」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嗯,」張玄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重新啟動車輛,指指自己的耳朵,說:「剛才被雷震到,居然聽到了娃娃腳上的平安鈴聲,隻要鈴聲響,就代表那小家夥沒事。」

「尋人咒可以追到他的行蹤?」

「哇唔,董事長你連我剛才用的什麼咒都知道了,什麼時候偷師的?」

感應到娃娃沒事,張玄心情大好,打趣完後,又正色說:「還好有鈴聲指引,否則娃娃不是普通人,很難找到他的。」

張玄要憑鈴聲辨彆娃娃的行蹤,聶行風就沒再打擾他,靜靜坐在旁邊。跟上次一樣,張玄循著斷斷續續的鈴鐺聲把車開下去,一直開到一家醫院門前,鈴聲還在耳邊輕響,他晃晃腦袋,看到建築物上方豎著平安醫院的大牌子。

「果然是這裡。」

這是陳家業下的醫院,娃娃以前好像也在這家醫院出現過,張玄放下了心,至少他的通靈感應沒錯,有人又把娃娃引到了這裡。

兩人冒雨跑進醫院,快到門口時,張玄看到漢堡站在屋簷下,歪頭盯著地麵發呆,原來他剛才做的尋人符落到了地上,被雨水和泥漿濺成灰色,已經看不出上麵畫的符咒了。

「張神棍,你該再練練了,做的符咒這麼容易就死掉了。」看到張玄走近,漢堡不無埋怨地說。

根本就不關他的事,這明明是醫院裡的陰氣太重導致的,張玄把擋路的小鳥撥開,快步走進去,漢堡追上來,還要再吵,聶行風給它打了個手勢,讓它不要妨礙到張玄。

大雨突襲,導致醫院大廳裡擠滿了人,雨水被進進出出的人帶著,讓空間多了層濕漉漉的氣息,人聲嘈雜,妨礙了張玄的感應,他的腳步躊躇了一會兒,轉向比較安靜的走廊,聶行風跟著他,忽然看到遠處有幾人走過來,他忙拉住張玄的手,躲到柱子後麵。

「張正?」

張玄成功藏好後,往外看去,發現張正跟張燕樺、謝非還有幾個有過麵識的弟子匆匆經過,他奇怪地說:「這幾個家夥怎麼也來了?」

張燕樺靈力很強,聶行風猜想是這裡的殺氣引起了她的注意,所以一路找來,以他們對娃娃的敵意,如果被他們看到娃娃在這裡,隻怕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收鬼,急忙把漢堡叫過來,說:「想個辦法把他們引開,引得越遠越好。」

「包在我身上!」

漢堡對聶行風的吩咐一向唯命是從,立刻拍翅膀飛走了,等它追著張正幾人飛遠後,張玄才從柱子後麵轉出來,順著長廊向前走。隨著空間越來越靜,氣息變得陰寒,耳邊的鈴聲也越來越響亮,他頓住腳步,頭抬起,剛好看到對麵隨著樓層燈的閃爍而升降的電梯,毫不猶豫地按了下降鍵。

進了電梯後,張玄看了下電梯樓層鍵,把地下三層的按鈕都按了一遍,電梯往下走的時候,冷風從頭頂上方吹來,張玄仰頭看看天井,神色變得古怪,卻什麼都沒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道符,拍在了他們身後的鏡子上。[切勿散播]

怪異的嘶叫聲從電梯四壁傳來,聶行風透過前麵的玻璃壁,看到身後從鏡子裡凸出來的黑影,被道符罡氣所鎮,它掙紮了很久,才不甘心地撤了回去,張玄沒回頭,隻淡淡說:「彆給我添麻煩,這裡的問題解決了,你們才有機會順利往生。」

聽了他的話,叫喊漸漸低下,鏡麵恢複了初時的樣子,聶行風忍不住問:「那是不是被怪物咬死的人?」

「不是,是群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的可憐鬼。」地下一層到了,張玄率先出去,看著幽暗的空間,他說:「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幸運地遇到陰差引路,它們找不到路,就隻能一直在這裡徘徊,時間久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算是比較有自由的地縛靈,但也永遠沒有將來。」

一樓彌漫著刺鼻的怪味,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隻看到眼前這道長長的走廊,死亡的陰霾占據著這層空間,並在妄圖將他們侵蝕,張玄反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