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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奢華,住家也是照傳統的院落格局建造的,房屋紅磚碧瓦,相當的講究,他門下弟子眾多,披麻戴孝在靈堂前接受眾人祭拜的都是弟子們,前堂靈棚也搭得相當大,占了兩個院子,裡外用錫箔包得嚴嚴實實的,遠遠看去,華麗如宮殿。

聶行風把禮金交給了知賓,看到禮包上麵的名諱,知賓很恭敬地請他們去靈堂,堂前兩旁跪了幾位林純磬的得意弟子,看到聶行風來祭拜,大弟子林麒敲響靈案前的銅磬,向他們回禮。

林純磬的棺木擺放在靈堂後方,是上等的漆紅柏木,棺蓋尚未上釘,為來吊唁的人可以見上過世人的最後一麵,有不少祭拜的人都會再去棺前拜一下,不過入殮儀式時間比普通的要早許多,張玄在靈前祭拜完後,小聲問旁邊的弟子。

「怎麼這麼快就入殮?」

「這是師父生前的意思。」

生前所說?難道林純磬一早就料到自己將死於非命?

張玄疑惑不解,隨弟子來到棺柩前,娃娃卻不知道怎麼了,抓著靈堂的幃帳,不再往前走,他好像對棺木有點感興趣,從幃帳後探出頭,想湊過來看,卻又不敢靠近,不知所措之下嘴巴癟了癟,一副要哭出來的摸樣。

魏正義急忙把孩子抱了出去,張玄猜想娃娃可能是發覺到了什麼,不過現在他無法追上去詢問,站在棺柩前向裡看去,就見林純磬一身壽衣躺在棺裡,神情安詳,乍看上去,身上沒有外傷,隻有眉間黑氣頗重,左手小指上還戴了一枚很小的銀戒。

那團黑氣證實了林純磬不是正常死亡,要不是周圍人太多,張玄很想把手伸進去,直接感應一下他死前的經曆,可惜這裡各個都是道中高手,輪不到他來賣弄,另外,林純磬的銀戒也太刺眼,讓他忍不住盯了很久,直到聶行風碰他,他才回過神,發現身後站了好幾位等待祭拜的人。

聶行風道了聲失禮,拉張玄出去,靈堂外剛好有一行人迎麵走來,為首的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一身墨黑唐裝,舉止沉穩篤定,看氣度便知出身顯貴,他身後幾人看上去也道行不淺,走在最後的是幾個年輕人,張玄居然認識,就是在路上攔截素問的那些人。

看到張玄,那個女生也是一愣,不過在靈堂上不便喧嘩,她看看身旁的男人,男人的注意力卻放在聶行風身上,盯著聶行風看了很久,直至兩幫人擦肩而過。[請勿散播]

經過時,聶行風感應到對方身上的渾厚罡氣,雖然來祭拜的人中不乏修行之人,但這麼正統的氣息卻不多見,他稍微留意了一下,男人覺察到了,腳步微頓,輕聲問:「你就是聶行風?」

問得直接到失禮的程度,聶行風卻沒在意,點頭稱是,男人走了過去,隻留下一句話。

「我叫張正。」

「張正?」張玄聽到了,念叨著往前走,隨口問:「是誰啊?董事長你認識?」

普通又陌生的名字,卻有種奇特的吸引力,挑起了聶行風前不久才淡下的記憶,見到張玄一副懵懂表情,他很無奈,張正這個人跟他沒交集,但張玄卻應該再熟悉不過——二十幾年前的那個冬天,在追雲峰上攜手遊玩的兩個幼童身影仿佛就在眼前,難道張玄都忘記了?

張玄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嘟囔了兩遍,注意力馬上轉去了彆的地方,左右看看,問:「娃娃呢?」

「跟魏正義在一起。」

有魏正義看著娃娃,聶行風沒擔心,但兩人還沒走出前院,迎麵就看到魏正義急匆匆地跑過來,大叫:「師父,董事長,你們有沒有看到娃娃?」

「娃娃不是跟你在一起?」

被問到,魏正義馬上露出一臉慘了的表情,囁嚅:「剛才一出來,小東西就跑沒影了,彆看他%e8%85%bf短,跑得比豹子都快,一眨眼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他是回來找你們了。」

如果換了以前,張玄一定一道玄雷符飆過去,讓魏正義嘗嘗被雷劈的滋味,不過在帶了幾天孩子之後,他深有感觸——看孩子比看鬼難多了!

「我們分頭找。」

張玄讓魏正義去前院,自己跟聶行風又折回後院,並拜托知賓幫忙尋找,因為來吊唁的人很多,兩旁偏院裡搭了數個祭棚,有在偏院祭棚上祭的,也有專供來客休息品茶的,要在來往人群裡發現一個孩子,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兩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張玄有些急躁起來,正要跟知賓要個喇叭筒,準備像商場那樣來個廣播找人,就見聶行風拉住一個經過的弟子,問:「你們師父是在哪間房裡過世的?」

問題很唐突,不過弟子跟隨林純磬已久,有幾分眼色,見聶行風氣度不凡,不敢得罪,指了指後麵院子,含糊說:「是在師父的書房裡。」

張玄聽聶行風那樣問,馬上就明白了,立刻跑了過去,兩人來到後院,後麵院落分隔成好幾個小院子,看不出所謂的書房是哪間,聶行風隨便走進其中一個院子,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小小影子在前麵晃動,依稀是娃娃。

「娃娃!」

聽到張玄的叫聲,小孩立刻撒%e8%85%bf就跑,張玄幾步追上,扯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沉著臉罵道:「跑什麼跑?見鬼了!」

娃娃被張玄吼愣了,啜著手指不作聲,張玄抱起他往回走,繼續訓道:「來時我有沒有交代你要乖乖聽員警叔叔的話?為什麼偷跑?再敢不聽話,信不信我關你進小黑屋!」

「是關狼狼的小黑屋嗎?」娃娃還不知道張玄在生氣,拍著手很開心地說:「好啊好啊,娃娃要去小黑屋。」

「什麼關狼的小屋?是在這裡嗎?」

「不是這裡,是大院子,有很多東西的房子,唔……」

張玄被孩子夾纏不清的話弄糊塗了,皺眉看聶行風,聶行風問:「娃娃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嗯……」娃娃看看聶行風,歪歪頭,又轉頭看前麵的院落,說:「來找你啊。」

小家夥居然學會撒謊了,董事長根本就一直在靈堂,跟自己在一起的好不好?

張玄火了,正要教訓他,被聶行風用眼神攔住,就見娃娃像是自己也搞不明白似的,來回張望著,嘟囔:「兩個董事長……」

「娃娃有看到我?是在哪裡?」

「那裡!」娃娃小手一指遠處的房子,脆生生地說。

張玄抱著娃娃來到他說的院子裡,裡麵有間房子大門緊閉,上麵貼了封條,他上前一看,封條上蓋著警方的印章,看來這就是林純磬過世的房間了。

他伸手想撕封條,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現在警方處處在針對他們,他不想節外生枝,問聶行風,「怎麼辦?」

「先跟林純磬的徒弟商量一下。」

聶行風的想法跟張玄一樣,見娃娃探身趴在毛玻璃上往裡看,他問:「娃娃有看到什麼?」

「他們在吵架,有人摔倒了,嗚……」

娃娃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不看了,飛快地趴回張玄的懷裡,像是很害怕似的把他抱得很緊,張玄忙帶他離開那棟房子,又用眼神詢問聶行風,聶行風說:「彆逼他,我們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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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聶行風打算再跟林麒詢問一下林純磬出事時的狀況,誰知剛走出偏院,就見幾個年輕人迎麵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將他們截住,領頭的是曾向張玄甩過飛刀的那個。

「又是你!」看到張玄,謝非不屑地撇撇嘴,「你也算是修道之人,怎麼總跟鬼怪混一起?把你抱的鬼娃交出來,我們不跟你計較,否則彆怪我出手無情。」

「如果你還是像上次那樣甩飛刀的話,那還是省省吧。」

再次被削了麵子,謝非的臉脹紅了,指著張玄叫:「道門敗類,你到底師傳何門?竟敢光明正大地用邪術養小鬼!你要是還算是道家弟子,就馬上把小鬼處死!否則所有修道之人都容不下你!」

娃娃的確是鬼胎所結,所以說他是鬼娃也沒錯,但張玄無法容忍彆人這樣叫娃娃,對聶行風說:「董事長,我現在心情很不爽,要是過會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還請擔待。」

「要不要出去教訓?這裡畢竟是林先生的靈堂,弄臟了對他不敬。」

張玄本來一肚子火,聽了這句話,火氣頓時消了大半,真是隻肚子超黑的招財貓,不動聲色地譏諷人隻有他才做得出來。

果然,聽了聶行風的話,那幾個人馬上沉不住氣了,一齊衝上來,想從張玄手上把娃娃搶走,張玄就等著他們先動手,等對方靠近後,他把娃娃轉給聶行風,抬%e8%85%bf一腳踹了過去,為首的那個武功還不錯,及時躲開了,跟在後麵的就沒那麼幸運了,被張玄一腳踹在肚子上,飛出去後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邪道,你還敢還手!」

見同伴被打,謝非火了,邊罵邊揮拳痛擊,張玄接招,順手解決了兩個在旁邊幫忙的家夥,笑嘻嘻地說:「錯!這不叫還手,這叫揍人!」

張玄拳腳上的功夫比他的法術要靠譜太多了,幾招就把來挑釁的家夥都撂倒在地,謝非見勢不妙,忙掏出道符想對付娃娃,張玄看到了,臉色沉下,用腳挑起地上一顆小石子甩了過去,正中他手腕,他痛得嚎叫著跪了下來。

「住手!」

有人匆忙趕來,阻止了張玄,是剛才跟他們打過照麵的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他身後的女生看到謝非被打傷,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林純磬的大弟子林麒也率人趕來,怕他們再動手,林麒快步走到聶行風身旁,說:「聶先生,都是誤會。」

聶行風還沒回應,謝非先叫了起來,「不是誤會,這個家夥之前就阻攔我們抓妖,還養小鬼,我們本來好言好語想勸他把小鬼收了,他不僅不聽,還先動手打人,師父……」

他把頭轉向身旁穿黑西裝的男人,男人沉著臉不說話,聶行風懷裡的孩子他也看到了,的確不地道,而且不管怎樣,自己的徒弟被當眾打傷,他麵子上也過不去,但是看聶行風氣度不凡,在沒得到師兄的許可之前,他不敢亂來。[請勿散播]

謝非誤會了男人的反應,以為他不信,急忙說:「是師妹說這孩子有問題的,師妹靈力過人,她不會看錯!」

女孩見謝非在張玄手下吃了兩次虧,也覺得不忿,指著娃娃附和說:「是啊是啊,你們看他天靈晦暗,魂魄飄忽,明明就是小鬼,如果不及時除掉,到時戾氣大發,一定會作亂的。」

「這意思是說我們在場的人修為都不夠,看不出來是嗎?」林麒冷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