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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上司,做事方法跟以前不同了,希望聶行風能體諒。

聶行風本來隻是想問一下內情,沒想到會給朋友造成這麼大的困擾,為了不連累彆人,他沒多逗留,離開警局後,又打電話給陳文靖。

陳文靖接了,聽聲音精神不佳,被聶行風問起,他說是因為法事半路斷掉,誤了吉時,導致他被叔叔大罵了一通,又解釋說:『張玄誤會了,那隻是普通的請先人做壽的儀式,叔叔說以前大家都是這樣做的……』

稍微猶豫後,他又斟酌地說:『行風,大家是朋友,你彆怪我說話太直,張玄其實並不懂這些深奧的易學理論吧?我叔叔說他就是天橋下擺攤混飯吃的……當然當然,我們做事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我沒有貶低他的意思,隻是在處理緊要大事上,希望他彆糊弄人,我是無所謂了,不過你也知道家裡的長輩,他們很信這些的,我今天都快被罵死了……』

擔心自己的坦言會惹聶行風不快,陳文靖在對麵囉囉嗦嗦說個沒完,這讓聶行風很慶幸現在張玄不在車裡,否則以他的個性,會直接弄兩個小鬼去嚇唬陳文靖一場,讓他切身體會到自己不是混飯吃的。

「文靖,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們見麵聊。」打斷他的嘮叨,聶行風說。

陳文靖想了一下,『我還在處理張玄扔下來的麻煩,現在差不多快忙完了,你等我一個小時,我們在empire對麵的咖啡廳見。』

聶行風的住宅周圍有幾家咖啡廳,empire酒吧對麵那家算是比較大的,他答應了,收線後開車來到咖啡廳。

跟陳文靖約定的時間還早,聶行風取了報紙靠在視窗邊品咖啡邊看報,不過陳文靖爽約了,聶行風一直等到傍晚太陽落山,陳文靖都沒出現,打電話也接不通,看看天色已晚,聶行風隻好發簡訊給他,說自己先回家,如果時間空下來,請他跟自己聯絡。

出門時,聶行風發現街道對麵的酒吧沒有亮燈,他開車經過時又特意看了一眼,見酒吧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裡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初九是有急事出遠門了嗎?

把車開過去的時候,聶行風暗自想道。

跟外麵的寂靜相比,張家就顯得相當熱鬨了,大家都剛坐下開始吃晚飯,見聶行風回來,鐘魁跑去廚房幫他拿了碗筷,張玄端著碗在他身旁坐下,問:「有什麼收獲?」

聶行風搖頭,漢堡也跟著在水晶燈上搖頭,證明自己有多麼力挺董事長大人——董事長都打聽不到的事情,它當然也打聽不到了。

見他們都這種反應,張玄泄了口氣,巴掌往桌上一拍,豪氣乾雲地說:「看來還是要我張天師%e4%ba%b2自出馬才行啊!」

「主人,打聽情報這種事哪用得著您呢,也許那位員警先生會帶來什麼好消息。」銀白盤在弟弟的肩上,溫聲向他說道。

下午聶行風走後,魏正義也離開了,目的跟聶行風一樣,不過他是員警,又有身分背景,所以張玄想讓他出馬會更穩妥些,可是到這個時候了,魏正義還沒回來,打手機也沒人接,不知道他在警局磨蹭什麼。

「員警叔叔現在很糟糕。」大家談論的話題引起了娃娃的興趣,啃著小叉子上的生菜說。

「你怎麼知道?」

鐘魁問出了大家的心聲,眼神齊刷刷地落在娃娃身上,不過娃娃眼睛裡隻有飯食,隨口說:「感覺啊。」

雖然娃娃還是個孩子,但他在某些地方的靈感度遠遠超過在座這些有道行的人,張玄立刻警覺起來,跑過去問:「他有危險?」

「唔……」娃娃想了想,搖頭,「沒有被狼狼咬,但他很生氣。」

生氣對於魏正義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尤其在跟喬搭檔後,張玄放了心,漢堡卻在燈上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看樣子是混黑道的家夥回來了。」

喬回來是好事,他們現在被好多麻煩纏,身邊的人又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相對來說,喬還是很有擔當的,聽了漢堡的話,張玄開始愈發期待喬的出現了。

魏正義直到快半夜才回來,一進門就扯著嗓門喊:「有給我留飯嗎?我快餓死了!」

鐘魁本來要回房的腳步折了回來,去廚房幫他拿飯,不過飯菜剩的不多,他全盛出來,熱了一下,端給魏正義,說:「就這些,要是不夠,我幫你去小七買。」

「夠了夠了,今天光吃氣就吃飽了,奶奶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算計我,我不會放過他!」

「是喬瓦尼伯爾吉亞先生得罪你了嗎?那你的反報複行為將任重道遠啊。」一聽有爆料,漢堡第一個飛過來,在魏正義麵前的桌上踱著鳥步,樂嗬嗬地說。

一定不是喬,否則魏正義要做的是直接反擊過去,而不是跑回來發泄。

張玄過去把礙眼的鳥類動物撥到一邊,問:「你也在警局碰壁了?」

「碰壁算什麼?我被關禁閉!一關關了我八個多小時,毫無理由的,還把我的手槍也繳了!」一想到今天受的氣,魏正義就火大,吃著飯氣呼呼地說。

說起來他比聶行風倒楣多了,去了警局後,發現以前的同事調走了十之八九,同部門的大部分都不認識,他亮了警證,剛開口問了兩句最近的案子,就被某位員警請進審訊室裡關了起來,繳了他的手槍警證不說,還讓他交代去意大利後的經曆。[請勿散播]

魏正義出身高官世家,長這麼大除了喬外,誰敢給他臉色看?要不是對方是同事,他早拳頭交流了,當下拍桌子發火,讓他們叫局長過來,卻被告知局長去外地開會,這裡現在一切事務都交給他們的上司處理,現在他們上司要魏正義的資料和行動報告,他就必須交代,否則就是心中有鬼。

對方態度嚴厲,可惜他們麵對的是魏正義,這位二世祖倔脾氣一上來,局長的麵子都不給,哪會把一個沒露麵的上司放在眼裡?看出他們在故意針對自己,魏正義就開始跟他們胡扯瞎扯,偏偏一說到工作上的事就馬上回避,最後把對方都搞累了,一氣之下把他扔在審訊室裡,一關就關了八、九個小時,連晚飯都沒給他吃。

最後他總算被放出來了,卻被婉轉告知近期局裡要對各位員警進行例行調查,希望他配合,不要擅自行動等等,手槍被沒收了,隻把警證還給了他。

於是,他就這樣什麼都沒打聽到,還差點被當作嫌疑犯扣留,而上頭連個基本的扣留原因都沒說。

聽完魏正義的抱怨,漢堡譏笑起來,「完全不把你這個二世祖放眼裡,難道是你們魏家要垮台了嗎?」

「當然不是!」

不過暫時跟父%e4%ba%b2聯係不到,魏正義也沒辦法,氣憤憤地嚼著菜,嘟囔:「我一定要會會這個上司,找個機會把他拉下來!」

雖然被無故關押讓人很鬱悶,但總算沒出什麼大事,張玄讓魏正義暫時住下,彆亂走動,免得再被警局某些人盯上,都交代完後,他上樓回房,聶行風跟在他身後,說:「我這幾天不去公司了,今晚我來陪娃娃吧。」

「不要!」張玄斷然否決:「娃娃是我的,董事長你不要跟我搶乾兒子的監護權!」

哈,什麼時候侄子變兒子了?在連聶睿庭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聶行風沒跟張玄搶,好笑地停下腳步,看著他走進娃娃的房間,叮囑:「那你小心,有事記得叫我。」

「喔。」﹌思﹌兔﹌網﹌

張玄根本沒把聶行風的提醒放在心上,回到房間,趴在床上戳戳娃娃的小胖臉蛋,又捏捏他的手臂和%e8%85%bf腳,熟睡的孩子乖巧地聽任他的擺弄,張玄戳了一會兒,不由歎了口氣。

娃娃的靈力、感應力、爆發力都非比尋常,要是好好訓練一下,他將來一定可以在天師這一行裡成為個中翹楚的,可是想想娃娃的身分,張玄放棄了——聶家的獨苗,聶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爺爺一定不會允許娃娃跟著自己混的。

所以,做人還是務實些,早點搞清楚娃娃的身分,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是正題。

當晚,娃娃睡得很香,一覺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又在同一時間把張玄叫了起來,等張玄把孩子的事情都打點好後,早飯時間已經過了,聶行風翻到早報的訃告欄給他看,上麵登了林純磬過世的消息。

「要去吊唁嗎?」魏正義問。

「當然要去,看看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樣,是真死還是詐死。」張玄說完,轉頭問坐在自己身旁的孩子,「是不是,娃娃?」

「喔……」

娃娃吃完飯,跳下椅子跑去客廳玩他的玩具火車,張玄的話他根本沒在聽,一個人玩得很起勁,嘴裡還嘟囔著,「狼狼又咬人了,壞狼……」

在此之前,大家還會把娃娃的話當成是孩子的囈語,但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件後,誰也不會再這樣想了,張玄對聶行風說:「儘快跟二少約個時間,讓他交代清楚娃娃到底是什麼來頭。」

隻怕問了睿庭,他也不清楚細節,否則顏開也不會在娃娃有異常時,要去找他的母%e4%ba%b2詢問了。

林純磬的靈堂設在次日,他生前交友廣泛,再加上在靈學界的地位,當天來吊唁的人非常多,聶行風避開了祭拜的高峰,隔了一天才去林家,不過到達後,他發現客人依舊很多,林家附近的空地上還專設了臨時車位,以對應眾多的客人。

魏正義把車停好,張玄抱著娃娃下了車,小孩子也穿了一身肅穆黑衣,打著黑領結,肩上斜掛著配套的小布袋,下車後好奇地左右張望——對於一個還不到三歲的孩子來說,來靈堂吊唁的確是少有的經曆。

對張玄這種凡事都帶娃娃參加的做法,聶行風抱聽之任之的態度,反正張玄正在興頭上,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去,而且他覺得張玄這樣做,一個更主要的目的是把娃娃當獵犬,利用孩子的靈異雷達來幫他做事。

往林家走的時候,聶行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陳文靖發來的簡訊——在他幾次去電和發簡訊後,陳文靖終於有回應了,說自己昨天臨時有事,沒來得及赴約,請聶行風見諒,又說外地的醫院出了狀況,他需要馬上趕過去處理,近期無法回來,讓聶行風不用找他,至於做冥壽的事,因為錯過了吉時,所以暫時不做了,等他回來再做打算。

聶行風看完,把電話打過去,聽到的卻是關機的電子語音,張玄問:「怎麼了?」

「沒事。」

林家到了,出於禮貌,聶行風切斷了手機電源,隨其他來吊唁的客人走了進去。

林純磬是獨身,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