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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

聶行風看到人手一份的金卡,總算明明爺爺的用意了,送錢雖俗氣,但錢能役鬼也能通神,見麵禮送出去了,將來娃娃有麻煩,誰都無法坐視不理,可問題是——是誰告訴爺爺鐘魁等人的事的?他為了不讓老人擔心,還特意沒說。

「張玄?」他把目光轉到張玄身上。

「不是我,」張玄立刻搖手,「一定是聶睿庭那個大嘴巴,為了兒子出賣我們,娃娃,你說是不是你爸爸告的密?」

小孩子聽不懂,啜著手指仰頭看他,銀白見狀,噗哧笑了,「嗬,原來不是你們說的,老爺子還真是好手段。」

「不是睿庭。」聶行風否定了。

聶睿庭最近沒跟他們來往,根本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各種麻煩,他相信就算顏開查到銀墨等人的事,因為擔心娃娃而跟老爺子提到,在說之前也絕對會跟自己打招呼。

「不是他們也不是我們,那爺爺是怎麼知道的?不對,我們中間一定有內奸!」

張玄的眼神在眾人之間掃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微沉默後,同時大叫:「漢堡!」[請勿散播]

叫聲齊發,穿透整棟房子,把某個房間裡正靠在鳥架上看電視的鸚鵡震了下來,它拍拍翅膀,飛回聶行風買給它的「大彆墅」裡,磕著瓜子笑得羽毛直顫。

「沒錯啦,內奸就是我啦,沒辦法啊,董事長大人雖然厲害,但太上皇的話也不能不聽是吧?地府公務員做了這麼多年,要是連這個道理我還不懂,那真是白混了。」

第四章

告密的後果就是——娃娃帶給漢堡的金卡被張玄沒收了,第二天的早餐是烤小鳥,當然是麵包烤出來的,漢堡繞著餐桌來回飛了幾圈都被大家一齊無視,它隻好清清嗓子,先打開了話匣。

「你們不需要把仇恨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吧?董事長大人也說了,一個team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團結嘛,這樣搞小集團主義是不好的。」

「那也比被你出賣好啊。」鐘魁最先沉不住氣,反駁它,「猶大!」

「油條我知道,油大是誰?」

這次連鐘魁也不理它了,漢堡不堪寂寞,繼續繞著餐桌飛,語重心長地解釋:「看來你們太不了解公務員這份職業的重要性了,下情上呈,這是我們的基本職責……」

「我不知道公務員職責是什麼,但如果今後你再敢亂說話,那就等著當燃燒的火鳥吧,」張玄被它繞得眼花了,打斷它,直接問大家,「要用烤的還是蒸的?你們說說看,炸的怎麼樣?酥酥脆脆的。」

張玄生氣了,漢堡立刻閉上了嘴,頭頂那撮毛垂下來,做出一副老實模樣,見大家訓得差不多了,聶行風沒再為難它,把話題岔開,問它林純磬的情況。

漢堡的監視沒什麼新發現,林純磬還是跟前幾天一樣閉門不出,許多來邀請他做法事的訪客都被婉拒了,他帶的幾個弟子也不露麵,整個家死氣沉沉的,像是遭受了劇變,門庭頓時蕭條了下來。

「不如直接去登門問個明白?」銀墨提議。

張玄也這樣想,所謂士氣一而衰再而竭,這樣拖來拖去,他怕林純磬再想出什麼鬼花樣,可看看坐在身旁吃飯的娃娃,頓時就蔫了,難道讓他帶個奶娃去挑戰人家骨灰級天師嗎?隻怕彆人還沒笑,他自己先笑了。

「再等幾天,等娃娃回去再說。」張玄很不情願地做出這個決定,讓漢堡繼續去盯梢,又問銀墨,「昨天你們跟著馬鈴薯,有什麼發現?」

「他很會穿衣服,對形象造型有獨到的見解。」銀墨回道。

「馬先生認識人很多,口才也好,設計過很多流行服裝,走貓步比專業模特兒還有水準。昨天他帶我們去了不少地方,看得出他有心栽培我們,不過我更希望跟在他身邊學習……馬先生人真是超好的。」

對一個被算計到死亡還認為對方是好人的鬼,張玄覺得鐘魁的觀點可以直接忽略不計了,他把最後的希望放到銀白身上,銀白想了想,說:「素問廚藝很好。」

「我讓你們去做臥底,不是讓你們去混吃混喝的。」

聽完他們的敘述,張玄很無奈,現在天師這行當也不好混啊,看,式神素質都這麼低,一個兩個全都指望不上。

「什麼做臥底?」鐘魁品出味了,問:「不是做模特兒嗎?張玄你還有其他目的?」

「一點點小問題,說了你也不懂。」

鐘魁還要再問,銀白說:「主人,請再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一定辦好,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他跟強迫我們定契的不是同一人。」

「你確定?」

銀白還沒回答,鐘魁搶著說:「確定!馬先生不是那種人,他不會害人的,喜歡小動物的人都是好人!」

「聽說害死你的那個劉經理也很喜歡小鳥的。」

鐘魁被張玄駁得啞口無言,想了想,再次肯定,「馬先生絕對不會!」

張玄撫額,他被鐘魁一根筋的思維方式打敗了,聶行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彆急,慢慢來。」

事到如今,除了慢慢來,他還能怎樣呢?看著在旁邊用小湯匙一口一口喝米粥的娃娃,張玄很無奈地想。

飯後,銀墨和鐘魁離開了,聶行風也因為一些急事要去公司,家裡隻剩下張玄跟娃娃,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天,張玄呻[yín]一聲,把自己摔進沙發裡。

怎麼照顧小孩,他完全沒有頭緒啊。

「玄玄病了嗎?我給你倒水吃藥藥。」

「不要!」

張玄一高蹦了起來,連爺爺都不舍得使喚娃娃,他就更不敢了,回頭小祖宗哪裡碰傷跌傷,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

眼眸掃過昨晚拿來的一大堆玩具上,張玄眼睛一亮,「娃娃,我們來玩跑火車吧。」

還好娃娃沒像普通小孩那麼難搞,他很懂事,不會隨便哭鬨,張玄說的話他也會聽,除了有點過動症外。

午睡以外,張玄就一直在陪小孩玩,從玩火車到打電動到騎大馬,一天下來,他感覺比跑案子還要累,趴在地上完全不想動,娃娃還拿來一大疊童話書讓他讀,同樣的故事讀了一遍又一遍,精力旺盛得讓張玄忍不住扒開他的嘴巴看,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什麼鬼。

孩子的牙又細又小,但張玄知道引發他的怒火的話,這排小牙是可以咬穿藏獒脖子的。

所以,這根本就是個比藏獒還要可怕的小惡魔吧!

漫長的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睡前讀物沒把娃娃弄睡,反而讓張玄困了,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犯迷糊,電話響了起來,他懶得接,還是娃娃跑過去拿起話筒,遞給張玄讓他接聽。

張玄連眼都懶得睜,按開通話鍵,就聽對麵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問:『請問這是聶家嗎?』

「打錯。」二話沒說,張玄掛了電話。

這裡隻有張家,什麼聶家啊……他閉著眼迷迷糊糊地想,突然一激靈,猛地想起來——找姓聶的,不會是指董事長吧?

張玄馬上睜開眼看看話筒螢幕,正想回撥過去,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男人,問:『是張先生吧?我是陳文靖,你還記得我嗎?』

「陳先生!」[請勿散播]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一聽是聶行風的老同學,不久前拜托他解決醫療事件的陳文靖,張玄立刻坐了起來,客戶就是財神,他怎麼可能忘記?忙說:「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出是你,你找我家董事長?他還沒下班,有事跟我說也是可以的。」

『是有點小事情要麻煩你們,你是處理靈異案的吧?那是不是認識一些做法事的朋友?我剛回來,對這方麵不熟,彆人介紹的我又覺得難以信任。』

最主要的是上次的案子張玄解決得很漂亮,又是老同學的情人,信任度比較高,所以陳文靖才會打電話來詢問,他本來是打算找聶行風的,但聶行風今天手機沒開,他沒辦法才打家用電話,沒想到會直接跟張玄聯絡上。

做法事?那是他的強項啊!

張玄瞬間來精神了,很熱情地問:「法事這一片我也懂的,就看你要做什麼法事,想搞多大的排場了。」

陳文靖沉%e5%90%9f了一下,說:『說來話長,我們見麵聊吧,你現在方便嗎?』

說到正題,張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案子,但轉念一想,聶行風的朋友總不好一口回絕,先去聊一聊,如果太麻煩就推給彆人。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他抬頭看看坐在對麵觀察自己打電話的娃娃,在家裡悶了一天,就算是狗狗也要帶出去遛遛才行,於是打定主意,問:「你介意我多帶個人過去嗎?」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當然可以。』陳文靖豪爽地說完,又說:『那就empire酒吧好了,我下班回家正好順路。』

初九的酒吧很近,張玄答應了,跟陳文靖約好時間,收線後,他又給聶行風打電話想報備一下,對麵卻是關機的提示音,他懶得敲簡訊,收好手機,對娃娃說:「帥哥,去換件衣服,哥哥帶你出去玩。」

小孩子的個性是隻要聽到玩,那不管去哪裡都是可以的,尤其是像娃娃這種半大不大的孩子,聽了張玄的話,他很迅速地跑回自己的臥室,張玄跟在他後麵,把衣櫃打開,裡麵掛滿了從聶宅帶來的衣服,他給娃娃換上跟自己相同樣式的T恤,又搭配著掛上他隨身不離的同色小布袋,最後把一個係著小鈴鐺的紅繩套到了他的右腳腳踝上。

娃娃很好奇地撥動上麵的小銀鈴,問:「這是什麼?」

「是你迷路後,可以帶你回家的東西,」張玄把紅繩繞了兩道,最後打了個平安結,說:「任何時候都不要摘下來知道嗎?」

「知道,洗白白也不摘下來。」

「真乖。」

衣服穿好,張玄帶孩子出門,一出去娃娃就向他伸出雙手,仰起頭一副求抱抱的姿態,張玄彎腰把他背了起來,往前走著,說:「你平時是不是也這樣賴你爸爸啊。」

娃娃趴在他背上嘟囔了一句,張玄沒聽清,再去問他,他就把頭一扭不說了。

惡魔小孩真難搞啊,這不行那不行,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張玄心有戚戚焉,光是想象著聶睿庭和顏開平時被娃娃弄得團團轉的情景,他就抱以萬分同情。

Empire已經開始營業,不過時間還早,裡麵有些冷清,張玄走進去,馬上看到素問坐在對麵吧台前跟初九說話,陳文靖還沒來,他就先跑了過去,坐到素問旁邊,搭訕:「這麼巧。」

素問轉頭見是他,微笑說:「來給老板捧捧場。」

「那幾個笨蛋有沒有再來找你的麻煩?」

素問知道張玄指的是誰,搖搖頭,正要回答,忽然隱約看到張玄背上背著的小孩,張玄坐下後,小孩子扭動了兩下,從他身上滑下來,仰起頭,左右看看,問:「這是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