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1)

一覺。」

似乎累了,娃娃沒再說話,轉了個頭,趴到他懷裡又睡了過去,聶睿庭這才小聲問:「剛才出了什麼事?」

「那狗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聶翼說。

他跟平時一樣帶著娃娃去公園附近散步,就看到那隻狗以飛快的速度奔過來,它個頭小,聶翼最初沒在意,等他覺察到不對勁時,惡犬已經撲到了他麵前。衝力很強,聶翼被它撲倒,他怕惡犬傷到孩子,就隨著它的力道將它緊緊抓住,讓娃娃快跑,誰知孩子不僅沒跑,反而衝上前揪住惡犬的雙%e8%85%bf把它扯到一邊,然後壓住它,一口咬住惡犬的喉嚨……

「爺爺你不會是在說——藏獒的氣管是娃娃咬斷的吧?」

張玄失聲叫道,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也都是一副吃驚至極的表情,那種危急狀況下,正常人隻會想到折斷野獸的脖子,而不是用「咬」的方式吧?那是藏獒,不是普通獵犬,不,就算是獵犬,也無法輕易咬斷它的喉嚨,獸類皮最厚的地方就是脖頸,普通人的牙齒彆說咬斷氣管,就算咬到都很勉強,除非長著獠牙……

想到這裡,大家的目光都不自禁地向娃娃看去,孩子的嘴巴稍微張開,露出一排細細的小牙,讓人無法想象這樣的牙齒可以咬穿野獸的脖子,那得需要多大的凶悍殘忍和爆發力?

「對,一口咬斷,」顏開證實了大家的猜想,說:「血突然噴出來,娃娃被嚇到,就暈了過去,我趕過去時,狗還沒斷氣。」

至於一個兩歲多大的小孩怎麼能咬斷藏獒的氣管,顏開沒時間多想,急忙上前補了一掌,將惡狗打死,直到遠處閃光燈晃過,他才驚覺有人在偷拍,但娃娃昏迷,聶翼也摔倒了,他怕還有危險,沒敢去追,任那個人跳上車跑走了,所幸因為事發突然,其他圍觀的路人都沒注意到娃娃的凶殘。

「所以這是預謀害人了?」

聶睿庭才不管自家兒子咬死藏獒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件事,在他看來,敢傷害他的家人,全都罪不可恕,聽完顏開的敘述,一拍桌子,大叫:「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不會放過他!」

有預謀是肯定的,但是加害目標是聶翼還是娃娃就耐人尋味了,如果是商界裡的對頭,他們的目的是害人,不會另外再拍照,所以從對方的行事手法來看,他們要對付的是娃娃的可能性更大,再連係到娃娃近來反常的舉動,聶行風覺得把孩子留在爺爺身邊會很危險,便說:「娃娃被嚇到了,讓他跟我去住兩天吧,換換心情,正好張玄這段時間很閒,讓他來帶孩子好了。」

他什麼時候很閒了?他每天都忙得要死好不好?還準備去林家興師問罪呢,難道讓他背個孩子登門挑釁嗎?這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牢騷在嘴裡回圈了好幾周,在對上聶行風投來的視線後卡殼了,張玄堆起甜甜的笑臉附和:「是啊是啊,我最喜歡小孩子了,娃娃平時也最%e4%ba%b2我,他跟著我沒錯的。」

這本來就是聶睿庭和顏開最初的打算,兩人連忙點頭表示讚同,看到他們的反應,聶翼沉下了臉,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老了,連保護孫子的能力都沒有了?」

「爺爺你怎麼會這樣想?」生怕老人生氣,聶行風急忙說:「我們隻是好久沒跟娃娃一起住,有些想他了,偷拍的事爺爺你要負責處理,這幾天一定很忙,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看看孩子好了。」

聶翼的眼神看向其他三人,見大家一起用力點頭,他冷笑:「看來你們都計畫好了,瞞著我娃娃的事,想自己解決是不是?」

鷹,就算老了也還是鷹,在聶翼麵前,連最喜歡插科打諢的張玄也不敢亂說話,見大家沉默,聶翼擺擺手,「好了,你們想怎麼做就去做吧,不過今天是我的生日,娃娃要陪我。」

「那是當然,娃娃怎麼能離開爺爺呢?」見孩子揉揉眼睛像是要醒了,聶行風打住話題,說:「爺爺你剛才摔倒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聶翼身體硬朗,摔倒的地方又是草坪,再加上娃娃第一時間把惡犬拉開了,他完全沒受傷,見娃娃醒來,他站起來,說:「走,跟曾爺爺去洗臉。」

娃娃臉上的血被擦掉了,但衣服上還有不少濺到的血點,小孩子不懂,一覺醒來,就恢複了精神,跳下聶睿庭的膝蓋,跟大家打過招呼後,任聶翼牽著手離開,顏開想跟隨保護,聶翼說:「我跟娃娃有話說,你們都不要跟過來。」

長輩這樣吩咐了,誰也不敢違背,看著他們爺孫倆走出去,老遠還聽到娃娃顛三倒四的說話聲。

「曾爺爺,我剛才作噩夢了,有狗狗想咬你,我就把它咬死了,曾爺爺看看我的牙有沒有斷啊,斷了的話會不會再長出來呢?我討厭狗狗了,我以後不要養狗……」

「怎麼辦?爺爺知道了。」聶睿庭轉頭看他們。

「爺爺又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娃娃不同尋常了,隻要他肯配合就好。」張玄拍拍%e8%83%b8脯,「兒子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交給你,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聶睿庭不放心地叮囑聶行風,「大哥,娃娃就拜托你了。」

聶行風點頭應下,「這段時間你們就住在老宅好了,陪陪爺爺,我跟張玄去調查誰想害娃娃。」[請勿散播]

因為突發事件,聶睿庭沒來得及再說娃娃的身世問題,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完和樂融融的壽宴,飯後聶翼又帶娃娃去書房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來,他才把孩子交給張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所以說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樣,爺爺這也是在鬨彆扭,聶行風隻好裝看不到,忍著笑告辭離開,聶翼又讓傭人放了很多娃娃的生活用品在車上,把車塞得滿滿的,就怕曾孫跟著他們會受了委屈。

回程由聶行風開車,張玄陪娃娃坐在後座上,小家夥睡了一下午,精神相當好,坐上車,自己卡上兒童用的安全帶,又拍拍張玄,張玄低下頭,就見他在自己隨身掛的小布袋裡翻了翻,然後把手伸過來,胖胖的小手裡握了一個紅包。

「曾爺爺給玄玄的。」小孩奶聲奶氣地說。

張玄把紅包打開,一張亮晶晶的金卡露了出來,他頓時被口水嗆到了,「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啊?君子愛錢取之有道,聶睿庭的兒子就跟我的兒子一樣,我照顧自己的孩子難道還要跟爺爺算錢嗎?」

「照顧小孩要花很多錢的,我想爺爺是要你把錢花在娃娃身上。」

聶行風忍住笑說,雖然他更認為爺爺這樣做其實是為了激發張玄的內在潛力——沒錢,他的法術就不靈光啊,這跟貪不貪錢是兩回事。

「玄玄不要生氣,每個人都有份的,」娃娃又從小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探身遞給在前麵開車的聶行風,「這是董事長的。」

孩子還小,隻會跟著大家亂稱呼。聶睿庭一開始還糾正,後來就懶得管了,聶行風也習慣了,接過紅包打開一看,是跟張玄相同的金卡。

「爺爺到底在想什麼啊,不過年乾嘛到處派紅包?」見聶行風也有,張玄心平了,轉著金卡說。

聶行風也想不通,也許是老人家喜歡玩吧,他說:「爺爺的心意,收下就好。」

張玄才不信事情會這麼簡單,眼珠轉了轉,摸摸娃娃的頭發,笑嘻嘻地問:「爺爺在書房裡是不是跟你說了很多話?」

「是啊。」

「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曾爺爺不讓我告訴你們,說誰讓你們有秘密也不告訴我們的。」

聶行風噗哧笑了,他知道他們被爺爺成功地報複到了,張玄也氣得牙根直癢癢,哼哼道:「老奸巨猾。」

娃娃聽不懂,仰著頭嗬嗬笑著看他,看到孩子的小白牙,張玄心裡一動,又問:「娃娃今天作噩夢了吧?狗狗很可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啊是啊!」提到夢境,孩子興奮起來,用力點頭說:「狗狗不可怕,它很可惡,我以為它跑過來跟我玩,可是它咬曾爺爺,我氣急了,就咬它!」

「你怎麼會想到用咬?」

「因為娃娃要保護曾爺爺啊,娃娃全身隻有牙齒最有力量,就咬它了。」

「牙齒最有力量?」

「下巴,這裡啊,上下咬住的力量是全身最強大的,貓白白是這樣說的,狼狼每次也是這樣咬人的……」娃娃指指自己的下顎,又看看張玄,狐疑地說:「唔,原來玄玄你不懂……」

貓白白就是小白,張玄想也隻有那隻無聊貓才會教孩子這些無聊的東西,聽到前麵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張玄把頭扭開了,他就說嘛,他最討厭小孩子了。

回到家,銀墨兄弟和鐘魁已經回來了,看到張玄手裡牽著的孩子,還有大包小包搬進家的東西,鐘魁問:「你們去孤兒院領養小孩了?問我啊,我就是孤兒院出身的,對那裡很熟。」

「什麼領養啊,這是我侄子,董事長弟弟的兒子,他們遇到了點麻煩,把孩子放在這裡寄養幾天。」張玄把娃娃帶到大家麵前,說:「他大名聶錚陽,小名娃娃,你們幫忙照顧一下。」

「我來照顧我來照顧!」鐘魁在孤兒院長大,從小習慣了照顧和被照顧的關係,蹲下`身,握住娃娃的手,又捏捏他的臉,肉嘟嘟粉嫩嫩的,他忍不住讚道:「好可愛!」

「好可愛……」銀白盤在弟弟手臂上,吐著長長的蛇信說:「……的小鬼。」

「你們好。」娃娃主動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又從小布袋裡掏出三個紅包分彆給了鐘魁和銀墨,銀白的那個他先是歪頭看看銀蛇,才塞到它口中,鞠了下躬,說:「曾爺爺說這是給大家的一點見麵禮,他說你們剛來這裡,許多地方需要用到錢,請一定收下,今後我可能會給你們添麻煩,也請你們擔待。」

對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來說,這番話實在太難了,相信娃娃一定背了很久,雖然說得磕磕巴巴,但意思總算表達清楚了。銀白細長的眼眸眯起,把紅包塞給弟弟,用蛇語說:『打點的真周到,薑還是老的辣啊。』

『照顧一個小鬼而已,』銀墨麵無表情地看著娃娃,說:『我不討厭他。』

照顧可沒有說得那麼簡單。

銀白用尾巴在銀墨身上一下下打著拍子,既然弟弟都這麼說了,它也沒再多話,說:『那就照顧吧。』

鐘魁把紅包打開,是跟張玄他們相同的金卡,銀墨兄弟的也一樣,看到這一幕,張玄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娃娃這番話當然是聶翼教的,猜到娃娃有麻煩不奇怪,可銀墨他們才來幾天,爺爺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他們家增添新成員了?

鐘魁沒注意到張玄的驚訝,對聶行風說:「爺爺太客氣了,我們還沒去拜訪老爺子,卻拿紅包,這怎麼好意思,照顧一下孩子也是應該的,再說我是鬼,錢也用不到。」

「你們要出去工作交際應酬,都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