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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還是覺得很吃驚。

「不知道啊,又不是有用的知識,隻有小白這種無聊貓才會專門做記錄。」

張玄所謂的有用知識,當然是指能幫他賺錢的那種,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感激小白的無聊,伸手翻到手劄的某一頁,遞給聶行風,說:「看這裡,我覺得這個馬家跟洋芋一定有關係。」

手劄裡記錄了馬家的起家,興盛和匿跡,包括馬家擅長的法術,一直記錄到馬家後人去北方後行蹤消失為止。

「北方這麼大,誰知道他去了哪裡啊,不過這劍倒是挺漂亮的,如果銀墨他們在馬家找到這柄劍,那就能證明馬靈樞是馬家的後人了。」張玄指著書裡畫的一柄短劍說。

那是柄兩尺長的金色古劍,劍柄鏤成鬼頭形狀,小白標注劍名叫敕歿,名字起得很氣勢,但這種樣式的伏魔劍在天師一行中完全不稀奇,聶行風猜想張玄所謂的漂亮指的該是它的價值,問:「證明了馬靈樞是馬家後人,又能怎樣?」

張玄被問住了,想了想才說:「這樣我們就可以從馬家為什麼會匿跡開始查,打聽出他接近我們的目的,還有他跟林純磬的關係。」[請勿散播]

「要知道他跟林純磬的關係,直接問林純磬就好了,如果他們有來往,肯定有蛛絲馬跡留下,查這種事不正是你們偵探社最擅長的嗎?」

張玄被說得啞口無言,半晌,垂頭喪氣地說:「我有種被洋芋耍了的感覺。」

聶行風也有同感,馬靈樞那個人心機很深,聶行風覺得張玄跟他鬥智,隻有輸的分,不過這時候不適合再打擊他,安慰道:「那倒沒有,至少你把銀墨推銷出去了。」

「還不知道洋芋會不會幫忙呢。」

「放心,他會的。」

銀墨把衣服換好,回到樓下客廳,張玄上下打量他,束腰黑襯衫加燙熨平整的西褲,頭發打了發蠟定型,脖頸上戴了條銀飾掛墜,看起來很精神,除了他手腕上纏的那條細長小銀蛇。

「你是打算戴著一條蛇去走秀嗎?大哥?」

「沒辦法,哥哥不想做模特兒,說太累,我們溝通了很久,他才答應以蛇形陪我。」

吃飯還累呢,那是不是連飯都不用吃了?

看著在銀墨手指上來回繞動的小蛇,張玄沒好氣地說:「隻會吃喝睡的蛇妖能成仙嗎?」

「主人不要這樣嘛,」銀白抬起頭,溫聲說:「我們兄弟把你吩咐的事做好不就行了嗎?」

好吧,看在銀白還算聰明的分上,暫時隨他們去吧。

話題銀白先提了出來,省了張玄許多麻煩,交代他們借接近馬靈樞的機會探查他的行動,包括他是否跟林純磬有交往,是否有敕歿劍等等,當然張玄沒把他的最終目的說出來——如果銀墨兄弟走紅模特兒界,經常出現在螢幕上的話,說不定還能引出逼迫他們下山的人。

事情都交代完後,鐘魁才換好衣服下來,一身鐵紅色西裝,銀灰領帶,打扮得倒也得體,但過於鄭重了,看得出他很重視這次會麵,全身上下從頭到腳無一不打點到,還一臉忐忑地問大家,「你們覺得我這樣穿,哈斯先生會不會發笑?」

大夏天的穿這麼深顏色的西裝,人家不笑才怪。

對於鐘魁偶爾%e8%84%b1線的想法,張玄的反應是搖頭,不過反正這次主角不是他,他愛怎麼打扮是他的事。

兩家距離很近,連開車都免了,一行人來到馬家,張玄上前按響門鈴,素問過來開了門,當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他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張玄所謂的推薦人數會這麼多。

馬靈樞在書房看書,聽說他們來了,他下了樓,對張玄微笑說:「你行動還真快。」

「做事趁早嘛。」

張玄頭一擺,指指銀墨和鐘魁,鐘魁跟馬靈樞認識,很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還把自己特意準備的小點心呈上,馬靈樞收下了,聽著張玄的介紹,眼神卻落在站在後方的聶行風身上,顯然在所有人當中,他最感興趣的是這位聶氏總裁。

張玄看到了,立刻過去攀住聶行風的肩膀,把他扳到一邊,笑嘻嘻地說:「這個屬非賣品,你看看那兩位就行了。」

馬靈樞不置可否,眼眸掠過銀墨手腕上纏著的小蛇,說:「還帶了小寵物來。」

他伸手去摸銀白的頭,還好銀白給麵子,沒竄起來咬他一口,張玄卻驚了一身汗,忙問:「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發展前途?」

「形象不錯,不過我還要看看底子,跟我來。」

馬靈樞把他們帶到二樓的鏡室,那是個空房間,連窗戶都沒有,四壁和天花板全部由鏡子裝飾而成,這是馬靈樞平時練習走姿的地方,但張玄因為有過一次在鏡室受傷的經曆,這種地方讓他覺得不舒服,給銀墨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速戰速決。

這段時間銀墨有跟鐘魁學習貓步的走法,所以他在大師麵前沒半點怯場,鐘魁是專業模特兒,自然就更不用說了,兩人各自走了兩個來回,最後再同時出場,配合得很默契,再加上銀墨腕上的小蛇,相當的搶眼,等他們停下後,張玄拚命拍手,邊說:「太棒了,你說是不是馬先生?收下吧收下吧!」

「一個模特兒想鎮住全場,需要的不是容貌,而是特色,這一點銀墨不缺,最多三個月,他會大紅,」馬靈樞說完,轉頭看張玄,「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

銀墨眉頭微皺,他隻想做點事打發時間,從來沒想紅過,正要反駁,手腕一緊,被銀白攔住了,張玄笑道:「我就知道以馬先生你的本事,要捧紅新人是小菜一碟……那鐘魁呢?」

他本來不想提鐘魁,無奈那家夥一直往前湊,他隻好一視同仁。

見張玄提到了自己,鐘魁不等馬靈樞回答,就馬上說:「我不需要大紅大紫的,隻要哈斯先生讓我跟著您學習就好,免費的助手也可以,什麼都行。」

原來成了偶像後,連助手都可以免費找到,真賺啊。

張玄心裡吐著槽,馬靈樞已經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正好我回來後工作很多,素問一個人忙不過來,準備找助手,既然是行風介紹來的,那人品絕對沒問題。」

喂,這兩個人好像是他介紹的吧?張玄轉頭看聶行風,很想問他們什麼時候熟到直接稱呼名字的程度了。

「那就麻煩馬先生了,」聶行風向馬靈樞伸過手來,「我跟張玄還有事要做,他們就先留在你這裡,希望馬先生不吝賜教。我想多聽聽馬先生的經驗之談,對他們今後的工作大有裨益。」

馬靈樞一怔,像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把人留在自己家裡,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張玄心裡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不得不佩服聶行風的口才,一句話就把事情決定了,根本不給對方回絕的餘地。

兩人跟馬靈樞告了辭,出門時張玄轉過頭,無視在一旁因為興奮而不斷向他搖手的鐘魁,給銀墨使了個眼色,讓他見機行事。

成功地把銀墨和鐘魁留下了,走遠後,張玄一揮拳頭,興奮地說:「搞定!現在就等他們的消息了!」

「先彆這麼高興,」聶行風說了句打擊情人的話,「以馬靈樞的心機,短期內你彆想打聽到什麼。」

「沒關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反正孩子不花錢,」張玄笑嘻嘻地說完,問:「你有注意素問嗎?有沒有覺得他有熟悉感?」[請勿散播]

聶行風搖頭,素問是以人形接待他們的,又一直離他們很遠,他無法肯定,不過如果素問真是九尾狼,那馬靈樞接近他們的行為就可以解釋了,但這些現在還無法一言定論,他說:「有時間再去酒吧坐坐,我想那位老板一定知道不少事情。」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交給我,打聽消息這種事是我的強項!」張玄拍拍%e8%83%b8口,豪氣自薦。

看著意氣風發的情人,聶行風想起不久前他被劍毒和心事折磨得憔悴的模樣,不由一笑,張玄終於活過來了,其實不管對手是誰,有什麼目的,隻要他們一起麵對,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他真正擔心的反而是張玄。

事情搞定,張玄心情很好,吹著口啃開車跟聶行風去聶家老宅,途中他們去取慶生蛋糕,看到店家配給的蠟燭,聶行風歎了口氣,說:「爺爺歲數大了,這些事不要跟他說,免得他擔心。」

「安啦,爺爺精神那麼好,再活個幾十年絕對沒問題,」張玄拍拍聶行風的肩膀以示安慰,「大不了我們跟人借壽,鐘魁不是有好幾百年陰壽嘛,借個幾十年,那家夥不會說什麼的。」

「借壽?那是什麼?」

「壽命跟其他事物一樣,是可以借貸的,如果%e4%ba%b2朋好友自願將自己的壽借給他人,就可延長對方的壽命,」張玄開著車侃侃而談,「我以前還接過不少這類案子,有借陽壽的,也有借陰壽的,很有意思吧?」

「這算不算逆天?」

「當然不算,這本來就是出自於孝心誠心而做的你情我願的事,再說,既然說是『借』,或遲或早,總是要還的。」張玄轉頭笑嘻嘻地看聶行風,「加利息的喔,利滾利,結果很嚴重。」

「那你還讓爺爺借壽?」

「我的意思是爺爺百年之後,不急著輪回的話,借陰壽在地府多住幾年,陰借陰在地府就像金錢借貸那樣,隻是延長一下入輪回的期限,讓陽間的子孫多儘儘孝道,就跟我們買電車票,可以在某個特定期限裡把乘車時間改換多次一樣,這倒沒什麼,最主要的是鐘魁跟普通鬼不同,不必擔心出現什麼副作用,如果陽借陽、陽借陰、陰借陽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沒想到隻是簡單的借壽,也有這麼多規矩,聶行風瞥了張玄一眼,「正經消息你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倒記得清清楚楚。」

「什麼叫亂七八糟啊?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好不好?民間對借壽還是很熱衷的,光是出場費一次就上萬耶!」

說來說去還是錢的問題,聶行風沒好氣地說:「既然借壽要還,你們應該跟當事人說清楚吧?」

「當然有說,這是規矩的好吧大哥,黑心錢我可是不會賺的,不過呢,到目前為止,改變主意的一個都沒有,」麵對聶行風的指責,張玄很不忿,解釋完後,說:「在許多時候,人們並不想知道真相,他們隻想知道想知道的,得到想得到的,他們隻要有希望和假象就能欺騙自己活下去了,說起來也是相當堅強神奇的物種。」

聶行風沒有再回應,雖然借壽在他看來相當荒誕,但不是完全無法理解,他不知道到時如果換了自己,自己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神奇的話題聊完,聶家老宅也到了。張玄停下車,拿著蛋糕跟聶行風進了大廳,聶翼不在,客廳裡擺了很多商界同行送來的賀禮——近年來聶翼逐漸淡出商界,深居簡出,做壽也沒有大肆張揚,隻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而已。

管家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