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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飛鳶的一顆心如墜冰窖,亦冷冷說道:「是啊,忘恩負義,負心薄情,當真今非昔比!」

阿容被譏諷得怒了,一把抓起屠飛鳶就往床上丟:「你以為我綁不了你,就對你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說著,自己也往床上倒去,雙臂摟住屠飛鳶的肩膀,雙%e8%85%bf夾住屠飛鳶的雙%e8%85%bf,將她整個人鎖進懷裡:「我說過今天不殺你,就不殺你。不過,若是想你逃,再不能了。」

她如同布偶一般被他裹進懷裡,連動彈都不能。但覺男子身上獨有的氣息衝進鼻子,煞是好聞,又氣又惱,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流氓!休佔我便宜!」

若是從前的阿容,將她摟一摟、抱一抱,她麵上拒著,心裡是喜歡的。隻等著他長大後,對她的心意更成熟後,兩人結為夫妻再行親密之事。

而眼前的這個阿容,他恨屠飛鳶還來不及,屠飛鳶也不喜歡他的冷漠無情,自然不肯跟他如此親近。哪怕他比從前的阿容更要俊美,身上的味道十分好聞,也不願意。

「老實些!」阿容凶她道,「我要睡覺了,你不要打擾我!」

屠飛鳶氣結:「你放開我,我自然不會打擾你!」

「若放開你,你定要跑了,我明天殺誰去?」他振振有詞道。

屠飛鳶氣道:「那你還是將我綁了好了!」

她寧肯被他綁了,也不肯被他摟抱著:「阿容!你當真要如此欺侮我不成?」

這回呼喚的是從前的阿容,她知道他偶爾會對她心軟,隻盼這次也會如此。誰知,他的身子隻是頓了一頓,便長手長腳一伸,將她抱得更緊了。

「你!」屠飛鳶氣得半死,一時竟沒想起來,便是從前的阿容,也是更希望抱著她的。她幾番掙紮,隻是掙不開,氣得張口咬到他%e8%83%b8口,狠狠合上牙關!

阿容被咬得痛呼一聲,這回放開了她。但也隻是放開她的上身罷了,雙%e8%85%bf仍然緊鎖著她。他上身撤離一些,皺眉看著她的嘴巴:「我怎麼才能叫你咬不了人?」

屠飛鳶看著他眉頭微鎖,眼眸深沉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緊,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念頭才落,驀地眼前一晃,下一刻又被鎖進他的懷裡。

這一回,她的臉沒有被按進他的%e8%83%b8口,而是被他雙%e8%85%bf一夾,繼而一拱,整個人朝上麵挪騰幾分。隨即,嘴巴被兩瓣溫熱的、溼潤的什麼含住。

屠飛鳶頭皮一炸,氣得瞪大眼睛,張口就要咬他。卻見他眼疾手快,一手掐住她的下頜,叫她合不上口。而後含著她的嘴%e5%94%87,將她又吸、又吮、又%e8%88%94、又咬,最後竟然%e5%90%bb進她的嘴巴裡,長驅直入,凶狠勇猛地親了起來。好似她是什麼美味的食物,他要%e8%88%94著吃、咬著吃、捧著吃、按著吃,想吞下肚,又捨不得吞下去。

屠飛鳶被他困得緊緊的,掙也掙不脫,下巴又被他扣著,合也合不上,最後連喘氣都困難了。隻覺得嘴巴%e8%88%8c頭都被親得麻木了,心頭的羞憤、惱怒也由淺至深,又由深至淺,最後隻想著,求他給她留點空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屠飛鳶以為他要將她拆吃入腹時,他才停了下來。屠飛鳶氣喘籲籲地瞪他,想將憤怒、譴責的情緒傳遞給他。誰知,卻見他長髮淩亂,雙頰暈紅,一雙煙亮的眼睛熠熠生光,不知為何竟然張不開口。

「哼!」屠飛鳶扭過臉去,不願看這惱人的一幕。才扭到一半,驀地又被他扳住了臉,一把捧住俯身又親了下來。屠飛鳶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死命地掙紮,手腳嘴並用,就是不肯配合。她如小野貓一般,親一口便紮嘴,阿容漸漸不得趣,抬起頭來:「阿鳶?」

聲音低低的,嬌嬌的,啞啞的,好像一根羽毛拂在心間。這聲音好聽得,屠飛鳶隻覺得耳朵都要懷孕了。滿腔的氣惱被打散大半,隻餘少許幾分還支撐著理智。她抬手推了他一把,冷笑起來:「你叫我什麼?」

阿鳶?叫得可真親密啊!自她進屋以來,他頭一回叫她名字。

「阿鳶?」他無辜地又叫道,雙手仍舊按著她的肩膀,%e8%88%94了%e8%88%94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忽然,他神情一變,驟然放開了她,咬牙切齒道:「好啊,你如今真是手段層出不窮了,什麼都使得出來了!你,你竟然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屠飛鳶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來,立坐起來,捏著兩隻粉拳捶他:「誰對你用美人計了?你自己輕薄了我,又怪我來?可是我叫你輕薄的?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你這就殺了我,再別被我蠱惑!」

阿容給她捶得臉色很不好看,便伸手去推她。誰知手才伸出去,竟反將她擁進懷裡來。頓時,臉色更不好看。張口想道,你這個妖女,不準對我使妖法!誰知張開了口,說的卻是:「阿鳶,你不要生氣。」

聲音又軟又輕,哀哀的求她:「我心口疼,你不要捶我了,阿鳶,疼。」

屠飛鳶頓時想起來,他%e8%83%b8口那駭人的疤,捶他的動作立刻停下,隻是仍有氣,便問他道:「你究竟想如何?你說你恨我,卻又輕薄我。你說想殺我,卻又抱著我不放。我實不知道你想怎樣。」頓了頓,聲音低落下來:「我自見了你,一顆心就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再也受不了刺激了。」

阿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偏偏竟是說不出話來,漸漸額頭上又急出了汗,一時俊臉都有些扭曲起來。屠飛鳶仰頭看著他,漸漸也有些怕了。

「咚!」忽然,阿容直直倒了下去,高大的身軀撞上了床板,發出悶悶的聲響。

屠飛鳶被他摟著一同倒了下去,嚇了一跳。抬眼瞧他,卻見他雙眼緊閉,牙關緊咬,竟是昏迷了。

「阿容?」屠飛鳶連忙推他道。

自見了他以來,雖然他口氣很不好,態度也爛糟,但是如實說來,其實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屠飛鳶心裡氣他,倒也沒有真的惱他。見他無緣無故昏迷,不由得擔心起來。

第176章

不論她如何呼喚,他總是不醒,且額上汗水不停冒出來,很快打濕了鬢邊的頭髮,濕噠噠地貼在他的耳邊,十分柔弱堪憐。

屠飛鳶見著他這般模樣,再想起他可氣的行徑,那氣憤便又減了一分。低低歎了口氣,從他懷裡掙出來,走下床,在屋裡轉了一圈。屋子並不大,僅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隻椅子,桌子上放著一隻粗陋的茶壺,邊上是兩隻同質地的茶杯,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家什。

不覺微怔。陡然想起,這次隨軍南下,是做什麼來了——他乃是太子,居住的地方尚且如此簡陋,其他人呢?難怪他要率人進犯!

思及至此,不由皺起眉頭。又想起自己被擄來時,路上見到的一幕。竟是除卻房屋之外,寸草不生。土地都是白色的,冷冰冰的,像沙似雪。這樣的土地,必然不產糧食的。

月聖國呢?怎麼他們不在月聖國,卻跑到外麵來了?屠飛鳶十分詫異,卻苦於阿容昏迷了,無人可問。一時得不到回答,便放棄了思索,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水,抱起阿容,勉強往他%e5%94%87內倒了幾滴。

做完這些,屠飛鳶便打算回去了。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又不曾知會其他人,這會兒眾人多半已經發現她不見了。若是耽擱時間久了,隻怕要引起麻煩。屠飛鳶歎了口氣,又看了阿容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來便是為了找他,既見他平安無事,她也算放下心。至於他們之間的感情,屠飛鳶生氣過後,倒不覺得十分難過。當年他小小年紀,見到自己對他好,便一徑追隨。她早想過了,等他長大後,興許對她的感覺便會變了。

如今不過是擔心的事情成了真。

天已經暗了,夜風涼颼颼的,吹得身上有些冷。屠飛鳶緊了緊衣裳,根據來時的記憶,往回路走去。一麵想著,見了齊暉,如何化解他和阿容的仇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有異人進犯之事,又如何能兩全其美呢?回身一望,但見房屋連綿,住著的人不在萬人之下。

屠飛鳶聽屠大海說起過,月聖國的水土極好,所產之物皆比世俗之物好上數倍,人體的肌能也要優越許多。故此,多次打敗了正規士兵隊伍,便連斐仁烈也沒佔著便宜。屠飛鳶回過身,踩著一地如雪細沙,思索著解決之法。

「齊暉?」走到半路,忽見前方快步行來一人,渾身包裹在暗色衣袍中,瞧著身量很是熟悉,不由得住腳喚了一聲。

對方經她一喚,立時停下腳步:「郡主?」

聲音熟悉,果真是齊暉。

「你做什麼去?」屠飛鳶慢慢抬起腳步,朝他走去,正正攔在他身前。

齊暉抿了抿%e5%94%87:「郡主既然無事,就速速回營吧,晉陽侯已然著急了。」說罷,抬腳一邁,錯過屠飛鳶,就要往前走。

「你送我回去。」屠飛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姐夫。」

齊暉的腳步便是一頓,融入煙暗中的神情略有些懊惱。屠飛鳶擺明了在威脅他,偏偏他不得不受這份威脅。誰叫他是她的姐夫呢?他最愛的女人所最疼的小妹妹要走夜路了,他做姐夫的不隨行護送,傳了出去,日後還要不要在嶽家立身了?

屠小玉一家對屠飛鳶的感激,那是實打實的。若是沒有屠飛鳶,教訓鄭屠戶、救出屠小玉,齊暉現在說不定還打光棍呢。何況,屠小玉這樣溫柔知心的女人,生得又漂亮,齊暉上輩子修了福氣才能娶到她。隻論這一點,他也不能對屠飛鳶不聞不問。

「快些走吧。」齊暉終於沒能狠心不管,轉過身,對屠飛鳶說道。

屠飛鳶聽出他口氣裡的疏離,心下微歎:「我現在不想回去。你帶我去斐仁烈墜落的懸崖邊上。」

齊暉愣了一下:「郡主去那裡做什麼?」

「我想看看他。」頓了頓,屠飛鳶輕聲道。

齊暉想起斐仁烈不曾說出口的心思,心下黯然,轉身抬腳朝一個方向走去:「跟我來吧。」

屠飛鳶跟在他身後,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在一處空曠寂靜的山頂上停下來。齊暉抬手指向前方,道:「將軍就是在這裡墜下去的。」

前方空洞洞的一片沉寂,薄薄的月色隱約照出山體樹影朦朧的輪廓,猙獰而陰森。屠飛鳶向前走了一段,來到山崖邊上,垂首去看。但見深不見底的懸崖下方,一片沉煙,天上朦朧的月光和星子根本穿不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