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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如何說?」溫倩問道。

「這件事,有些蹊蹺。」屠大海把此事被傳得人盡皆知的情形,告訴了溫倩,「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目的是何?」

溫倩擰起眉頭:「此事的確蹊蹺。隻不過,我瞧著像是針對嘉儀公主,倒與咱們無乾。」

「興許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事情。」屠大海道,「不論如何,這回不能善罷甘休!」

不一會兒,孟莊主和沐神醫也過來了。聽了事情的發展,沐神醫不甘地道:「這回該不會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這倒不必擔心。這一回,就算咱們肯,那邊還不肯呢。」回答她的是孟莊主。

屠飛鳶接道:「的確。她在阿容手裡吃了大虧,又看見了阿容的臉,肯消停才怪。」

溫倩的臉上便有些憂色:「雖說沒人看見,但是嘉儀公主的話,皇上未必不信。屆時,阿容、晉王府豈不是有麻煩?」

幾人商議著,層層分析,隻等孟尚書從京中傳消息來。

「對了,怎麼不見阿容?」

「我叫他回家了。」屠飛鳶道,「咱們一晚沒回,隻怕爺爺奶奶要擔心。我叫他回去說,咱們在朋友家住下了。」

屠大海點了點頭:「應該如此。」

「此事一時半會兒難有結果,咱們不要著急。」溫倩柔聲勸著眾人,又對沐神醫道:「你昨晚沒休息好,再去歇息會兒吧。」

沐神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你了,你也好好休息。」

與孟莊主攜了手,轉身要走。

「那我回家了,明日再過來。」屠飛鳶想了想,也要走。

溫倩不禁一笑,還有心情打趣她:「快去吧,別耽誤了你賣酒。」

三人先後出了屋子,沒走幾步,驀地下人來傳:「莊主,京中來人了。」

孟莊主住了腳,驚道:「什麼人?」

「是宣旨的太監,要屠大人出去接旨。」

孟莊主驚了一下,沒來得及開口,屠大海聽到聲音走出來:「京中有旨意傳來?」

「嗯,宣旨的太監就在花廳等著。」孟莊主道。

屠大海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對溫倩道:「你身子不適,就莫去了,我一人去就行了。」

溫倩道:「我隻是傷了臉,又沒傷了%e8%85%bf。」坐起身來,下床穿鞋。

屠大海見她堅持,便扶著她穿了鞋,一路往花廳走。

孟莊主、沐神醫和屠飛鳶跟在後頭,有些緊張:「怎麼這麼快就下聖旨了?」

「算著時間,應當是我爹才見了皇上,皇上就下旨了。」孟莊主掐著手指頭算起來,不禁挑了挑眉:「老頭子倒是有本事。」

沐神醫嫌他不敬重,掐了他一記,孟莊主吃痛,噤聲不說了。

屠飛鳶走在後頭,臉上露出一絲感慨。難怪屠大海、溫倩與孟莊主、沐神醫的關係這樣融洽,他們都是開朗豁達之人,哪怕是這樣的情景,他們也能笑得出來。

「屠大海接旨。」宣旨的太監站起來,扯著嗓子尖聲喊道。

屠大海扶著溫倩跪下,高聲道:「吾皇萬歲。」

「屠大海於南方水利推行治理有功,封為安陽侯,屬地燕州、吉州、肅州三地……賜府邸一座,玉如意六對,寶錦八十匹……其妻加封為一品侯夫人,其女特封為靈慧郡主……」太監扯著嗓子抑揚頓挫地念罷,才堆出一臉笑容,「侯爺請起。」

「屠大海接旨。」屠大海恭敬接旨。

太監朝他身後看了一眼,見溫倩的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目光微閃。隨即落在屠飛鳶的身上,這回笑道:「這位就是靈慧郡主了?與傳言有些不同。」

「我從前是生得煙了些。」屠飛鳶垂眼不卑不亢地回道。

太監點了點頭,道了聲恭喜,便帶著人走了。

望著滿廳的賞賜,眾人都有些愕然。

「怎麼還給我加封郡主了?」最先開口的人是屠飛鳶。

孟莊主和沐神醫對視一眼,一時沒有開口。

屠大海打開聖旨又看了一遍,然後捲起來收進懷裡:「沒聽錯,往後我就是安陽侯了,溫倩是侯夫人,阿鳶是****郡主。」說完,咳了一聲,「還不快給本侯爺行禮?」

孟莊主和沐神醫都撲上去掐他,將他修理了一頓,才轉身向屠飛鳶賀喜:「阿鳶成郡主了?真好!」

「看來這就是皇上的表示了。」溫倩沒有笑。

她真正的身份就是公主,她的女兒被封為郡主是理所應當。而安陽侯本就是早年許下來的,說起來皇上並沒有多給什麼做彌補。

走到屠大海的身邊,低聲說道:「你要不要進京,再探一探消息?」嘉儀公主如此對待她們母女,更是毀她臉、害她命,安平帝總不能封個賞就完了?

「我這就去。」屠大海說罷,轉身向外走了。

孟莊主和沐神醫仍然圍著屠飛鳶,開心地祝賀她:「郡主這名頭可不小,何況你還有封地,以後真正是誰也不必怕了,過不盡的好日子。」

「我……」屠飛鳶眨著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世她就是個草根,一步步爬到女老闆的位置,也就是個商人罷了。這輩子也沒啥壯誌雄心,隻想掙點小錢,夠吃夠喝就行了。怎料,竟成了官二代,還是了不起的官二代。

「這道聖旨,好也不好。」沐神醫看著滿廳的珠光寶氣,口%e5%90%bb有些冷淡:「本來,以屠大人的功勞,封侯一點也不為過。這回溫倩險些被害得沒命,封賞更重一點也是該的。他給阿鳶封了郡主,倒好似溫倩用命換來的了。日後人家提起阿鳶——」

溫倩深以為然。本來她的女兒,就該是堂堂正正的郡主。如此一來,旁人提起屠飛鳶,會用什麼樣的口氣,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屠飛鳶眉頭一挑,脆聲說道:「我是郡主,有俸祿有封地,人人見了我都要行禮,我管別人心裡想什麼?總歸不敢在我麵前提的。」

沐神醫不由得眉目舒緩,也是笑了:「阿鳶就是心寬。不過,說的也是。誰敢當你的麵說什麼,叫她好看!」

「隻不知皇上對嘉儀公主有什麼懲罰?」屠飛鳶一手支腮,猜測起來:「皇上如此下旨,我心裡想著,隻怕是向著我們的。」

等到天煙時分,屠大海回來了。一進門,便道:「嘉儀公主被囚禁了。」

「囚禁?」眾人麵麵相覷。

屠大海喝了口茶,才將得到的消息詳細講來:「皇上一共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給我和溫倩的,一道是給嘉儀公主的。」

「給嘉儀公主的那道聖旨,是孟尚書與皇上商議擬製的。對外隻說,嘉儀公主與安陽侯、安陽侯夫人賞花時,不幸被刺客闖入,誤傷了安陽侯夫人,嘉儀公主難辭其咎。念在嘉儀公主也受傷,不予懲罰。但嘉儀公主心存愧疚,自請禁足十年,皇上準了。派禁衛軍守在公主府周圍,保護公主的安全。」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太不要臉了!」沐神醫道,「人人都知道,嘉儀公主心思歹毒,刻意迫害溫倩,皇上怎麼還能下這樣的聖旨?」

屠大海低聲說道:「我回來之前,孟尚書囑咐我,此事到此為止。」

「欺人太甚!」這回就連孟莊主都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無才無德無貌無功,就因為是公主,做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竟然也隻禁足十年,連名聲都還給她留著!」~思~兔~在~線~閱~讀~

屠大海和溫倩握住對方的手,心裡憤怒之極。如果那位真是公主也還罷了,偏偏是個冒牌的,皇上竟如此向著她!簡直匪夷所思!

或許,其中有什麼隱情。孟尚書或許知道了,但他不肯說,屠大海也無從猜測。

「總歸有驚無險。」屠大海抬起頭,笑了一下,「我被封作安陽侯,溫倩是安陽侯夫人,阿鳶被封了郡主,這都是好事。那個女人也被囚禁起來了,取酒來,咱們喝兩杯,慶祝一下。」

見他如此,孟莊主沒話說,取了兩壇葡萄酒,喝了起來。

屠大海心裡有些憋悶,便喝得多了些。被溫倩扶上床,口裡還念叨著:「溫倩,委屈你了。溫倩,我不會忘記的。溫倩,你等著,我一定——」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溫倩哄著他,拿了熱毛巾給他擦臉,眼中有一絲愛憐。

這一夜,紫霞山莊寂靜無聲。

京中,卻不平靜。英國公府,三房夫人陳氏突發疾病,去了。

這是對外的說辭。內裡,驚心動魄之極,驚呆了英國公府的全部下人。

被餵了藥的陳氏,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爬出屋子,舉著手帕大喊:「程宇然!你這個狠心鬼!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之間的情意,都不做數了嗎?你竟要害死我!」

程宇然是大房英國公的名字。

婢女們攔她不住,讓她喊了一遍又一遍,整個院子裡都聽見了。人人都驚呆了,三房夫人為何跟大房的國公爺有「一夜夫妻百日恩」?

傳到國公爺的耳中,國公爺現身嗬斥,所有下人都噤了聲,再不敢提半個字。

詭異的是第二日。

太陽尚未升起,大街小巷便傳出一個流言。

第152章

「你們聽說沒,昨晚英國公府三房夫人急病去了!」

「咯咯!這位三房夫人哪,竟跟大房的國公爺有首尾!」

「聽說啊,國公爺就站在陰影裡,看著她斷氣呢!」

「難怪三房老爺幾乎不回府,三天兩頭宿在煙花巷……」

一夜之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英國公府三房夫人與大房國公爺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傳出去的?」英國公程宇然大發雷霆。

英國公府一通%e9%9b%9e飛狗跳,然後下人回道:「並不是從咱們府裡傳出去的。」

查了半天,一個罪僕也沒逮到。這也不稀奇,畢竟英國公特意教訓過,哪個敢傳出去一星半點兒?又不是活膩歪了,自己找死。

「那是怎麼傳出去的?」英國公震怒,「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