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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在她想來,屠大海夫婦既然回來了,不在尚書府便在晉王府。若都不在,她就打算去大牛村找。

總之,她一定要找到他!

「參見公主。」眾人拜見。

晉王和晉王妃的品級與嘉儀公主一樣,不必下跪。屠大海等人,卻不得不跪下了。

嘉儀公主抿著嘴,急促喘著氣,也不叫起。良久,指著屠大海的方向,忽而尖叫起來:「你騙我!你為何騙我!」

「公主何出此言?」屠大海行禮過後,便不管嘉儀公主叫不叫起,扶著溫倩站起身來。

另一邊,孟莊主有學有樣,扶著沐神醫也站起來。

嘉儀公主的眼睛死死盯著屠大海:「你明明沒死,為何要騙我死了?」

當時知曉他的死訊,她難過得厲害,還流了淚!誰知竟是一場騙局,思及至此,更加惱怒起來:「屠大海,你戲弄本公主,本公主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屠大海不急也不惱,一隻手牽著溫倩,彷彿生怕刺痛不了嘉儀公主似的,口裡答道:「下官何曾戲弄過公主?還請公主示下。」

第142章

「你還敢不認?」嘉儀公主死命掰著扶手,好似要站起來,被身邊的宮女們連忙按住,「侍郎府失火,你明明沒死,為何要做出一副死了的樣子?」

屠大海臉色一沉:「公主倒是提醒了下官。當年侍郎府無故失火,卻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下官既然回來,必定要上書奏折,請皇上查一查。」

「你——」嘉儀公主變了臉色。侍郎府的那場火,究竟是誰放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難道屠大海也知道了?轉念一想,證據已經全部銷毀,他就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身子微微放鬆下來,點了點頭:「是要查一查。此事就包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派人幫你查。」

話音落下,就連晉王府的下人,神情都變得微妙。當年嘉儀公主放火燒侍郎府,證據確鑿,偏偏她下狠手段銷毀了,使得大理寺無法立案,此事廣為人知,幾乎不是秘密。聞得嘉儀公主此言,全都覺得是個笑話。

「不敢勞動公主大駕。」屠大海垂眼道。

嘉儀公主見他低眉垂眼,心裡開心起來,微微向後靠去,又問道:「你何時回來的?不妨到本公主府上,本公主給你洗塵接風?」

她一個大齡未嫁的公主,邀請人家有家有室的臣子一同用飯,尤其是避過了人家的夫人,單獨邀請他一人,怎麼說怎麼不好聽。偏偏,她素來是沒什麼好風評的,做過的荒唐事數不勝數,眾人見怪不怪,隻在心底又鄙夷一分。

「屠大人已經同本王說定了,中午在本王這裡用飯。」這時,晉王開口道。

嘉儀公主轉過頭,怒目而視:「你說什麼?」

晉王又說一遍:「屠大人夫婦中午在本王府中用飯。」

嘉儀公主氣得眉毛倒豎,死死掰著軟轎的扶手,好像要掰一塊下來。

「都愣著做什麼?公主的%e8%85%bf還沒好,你們不勸著公主在府裡養傷,刻意抬她出來吹風,是不想叫公主的%e8%85%bf痊癒嗎?」晉王妃指著公主府的下人說道,「還不速速抬了公主回府?」

「晉王妃好大的架子,指使起本公主府上的人了?」嘉儀公主不悅。

晉王妃道:「公主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們自然要為公主想著些。」

「呸!」嘉儀公主最厭煩她假惺惺的模樣,仗著生得顏色好,得了晉王的寵愛,「來歷不明的小賤人,你也配跟本公主說話?」

當年晉王妃帶著一名三歲幼童出現在京中,遭到無賴騷擾,恰時被晉王救了,從此非她不娶。皇室幾經查探,也查不出晉王妃的身世,故此大力阻攔。晉王不從,執意要娶晉王妃,很是抗爭了一番。這對伉儷,一直為民間戲班所鍾愛。

嘉儀公主卻不喜,她不僅不喜晉王和晉王妃,還厭惡與他們如出一轍的孟莊主和沐神醫。這些心機深重的賤女人,憑著一副好相貌,就得到男人的喜歡,呸!

「當年那場大火,怎麼沒把你燒成灰燼?」嘉儀公主陰毒的目光,落在溫倩的臉上。哪怕在人前,也絲毫不掩飾對溫倩的厭惡。

溫倩抬起頭來,柔柔一笑:「上天鐘愛罷了。」

「你——」嘉儀公主最恨她這副什麼時候都雲淡風輕的樣子,氣得眼睛都紅了。

「大海,我忽覺身體不適,我們這便向公主辭行,到後麵歇著吧?」溫倩忽而身子一晃,軟軟偎在屠大海的懷裡。

屠大海立刻說道:「再沒什麼比夫人的身體更重要了。」攬過溫倩,扭頭對嘉儀公主道:「內子不適,臣告退。」

「哎,我怎麼也頭暈起來?」這時,沐神醫微微一晃,對孟莊主說道。

孟莊主生得比屠大海高大幾分,聞言,將沐神醫打橫抱起:「咱們進裡頭歇著!」道了一聲告退,大步往裡頭去了,幾步便追趕上屠大海。

屠大海本來扶著溫倩,緩緩走著。被孟莊主搶了先,心裡不服氣,彎腰蹲下來,硬要溫倩伏在背上。一人抱著媳婦兒在前麵大步走,一人背著媳婦兒在後麵急急趕,竟是比賽起來。

嘉儀公主氣得險些上不來氣:「欺人太甚!」隻當四人故意演來氣她,目光落在溫倩身上,隻見她捏著拳頭捶屠大海的背,半是笑半是叫,氣怒攻心,眼前一煙。

晉王妃連忙道:「愣著做什麼?快抬了公主回府!但凡有個閃失,唯你們是問!」

下人們見嘉儀公主此刻話也說不出來,喘得厲害,嚇壞了,忙叫著:「起駕,回府。」

一眾人匆匆亂亂地走了。

「何苦來哉?」望著嘉儀公主的軟轎遠去,晉王妃搖頭,「每次都是白白招一肚子氣,她總是記不住,她圖什麼呢?」

「想她作甚?」晉王淡淡說道,「咱們裡頭去。」

晉王妃便笑了,忽然身子一軟,媚眼一抬:「我也頭暈。」

「王妃要扶、要抱還是要背?」晉王眼帶笑意。

晉王妃想起孟莊主和屠大海的舉動,忍俊不禁,笑著牽了晉王的手:「走吧,去瞧瞧。」

「好。」晉王不著痕跡反握住她的。

後院裡,幾乎是一先一後,沐神醫從孟莊主的懷裡下來,溫倩也從屠大海的背上下來。

「誰叫你抱我的?我不是叫你扶我?」沐神醫素來是個冰雪美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孟莊主如此親密,還是頭一遭。

孟莊主訥訥不敢說話。

那邊,屠大海也被溫倩捶著滿院子跑:「你顛死我了!我叫你停下來,你怎麼不聽?」

「我怕那瘋婆子追過來。」屠大海邊躲邊道。

溫倩「呸」了一聲:「她的%e8%85%bf壞著呢,怎麼追得上來?」

「哎喲,我忘了。」屠大海道。

溫倩追著他跑了兩圈,才停下來,嗔他一眼:「回家你等著!」

沐神醫有些羨慕地道:「你們兩人成親十幾年,半點不見膩,竟是越過越熱鬧了。」

「他天天氣我!」溫倩指著屠大海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屠大海聽了,趕忙走過來:「夫人捶我吧,莫氣壞了身子。」

「你就人來瘋吧!」溫倩捶了他一下。

孟莊主往日總覺得,他算臉皮厚的男人中的翹楚了,哪知跟屠大海一比,竟是小巫見大巫。

「你們跑得歡,可知嘉儀公主氣暈了?」晉王與晉王妃走了進來。

屠大海聞言,理直氣壯地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適,我自然要快些背她回來的。公主身子不適,叫駙馬管去,我們可管不著。」

「你就逞口%e8%88%8c之快吧!」晉王妃道,「你明知道她沒嫁人,才這樣說。方才當著她的麵,你怎麼不問?隻怕她立時便要氣死過去,再不會擾你們的了。」

屠大海驚訝挑眉:「她一直沒嫁人?」

「她若是嫁了人,以她對你的這份癡纏,你就等著樹敵吧。」晉王妃沒好氣地道。

若是嘉儀公主嫁了人,還如此糾纏屠大海,隻怕駙馬要氣恨到了骨子裡,屆時又是一樁說不清的債。

屠大海和溫倩相視一眼,說道:「我們當真不知此事。」

「我也沒生得多俊,她怎麼就非看上我了呢?」屠大海摸著剔得光溜溜的下巴道。

眾人忍不住,紛紛罵道:「往常怎麼不知你如此厚顏?」

「當年那個談笑風生,諧趣橫生的青年才俊,到哪裡去了?」

十三年過去,時光還給他們的,竟是一個自作多情、厚臉皮、矯揉做作的中年男子。

「過去的我,究竟去了哪裡?」屠大海被眾人指著,悵然望天,「誰把我還給我?」

眾人無語,翻了個白眼,進屋不理他了。

溫倩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一直是你。」

他們怎麼會知道,屠大海何嘗願意變得如此?當年,他們都是未經世事的青年。穿越後,一件件**計謀,逼得他們不得不厚了臉皮。後來南下推行水利,過程之艱,難以言說。便是那時,屠大海從一個單純的青年人,逐漸變作了老成持重。他怕她不喜,每每獨處,便做出歡快模樣,討她喜歡。她心疼他不易,便也違了本性,同他一起沒羞沒臊地掉節操。

嘉儀公主回過神來,已經到了公主府。想起在晉王府裡遭受的屈辱,緊緊咬牙,臉上猙獰著,揚手叫道:「來人!去太子府上!」

當年火燒侍郎府,安平帝表態再也不會縱容她。外人隻見安平帝連這種事都給她遮掩過去了,隻當安平帝多麼護她,嘉儀公主心裡清楚,她是徹底失寵了,所能依仗的隻有自己。所幸斐仁皓對她不錯,便打了主意,借斐仁皓的勢。

斐仁皓聽了嘉儀公主派人傳來的話,若有所思。思索片刻,招手喚了人:「去大牛村,把本太子的小寵帶回來。順道,把屠大人的女兒也綁了來。」

大牛村北頭,帶著阿容進山打獵的屠飛鳶,正往家返,麻衣老頭扛著一頭野豬緊跟在後。

快到家門口時,屠飛鳶瞧見一隊身穿鐵甲的侍衛迎麵走來。打頭之人,生著一雙如鷹般的眼睛,屠飛鳶立刻瞇起眼睛,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