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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其他人,不說無動於衷的屠老漢,頻頻嗤笑的周監正,就連他母妃珍妃也不是很同意。齊暉等人,隻是口頭和行動上支持,心裡也不看好。

斐仁烈明白,屠飛鳶方才說的話,是明擺著要攆人了。他雖然可以藉著傷勢賴住幾日,早晚也要走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在走之前,刷一刷好感度了。

「哎喲,這可使不得。」李氏吃了一驚,連連擺手,竟看也不敢看他。

斐仁烈不禁有些失望。轉頭又看向屠大海和溫倩,對二人點了點頭,便往營帳吩咐去了。

如此一來,再沒煩心事了。屠飛鳶忽然覺得,屠大海的回歸,還是很有用的。

飯後,屠大海與溫倩便出了門:「阿鳶的乾娘,跟我們是好朋友,我們去瞧瞧他們。」

兩人一路出了村子,自然落到一乾村民眼中。

「啊喲?屠大海回來了?他婆娘這麼漂亮?難怪煙妞子後來那麼好看!」

「可不是?仙女兒也不過這般模樣了。」

「還記得煙妞子穿的衣裳不?顏色比桃花還鮮艷,也不知道怎麼染的?從來沒見過這樣鮮亮的顏色,還是綢緞的,水兒一樣光滑,也不知道多少錢才能買來?」

一處坡前,一名少年麵色怔怔。青衫布靴,麵容清俊,眼神複雜難辨,正是何青雲。

上天為何如此待他?叫他連回頭路也沒得走?假如屠飛鳶當初不是那般又煙又胖的醜樣子,他何至於跟李露兒定親?如今想來,李露兒的模樣,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第141章

當初,她是那麼喜歡他。但凡他對她好一點兒,如今也不會是覆水難收的地步。何青雲心中悔恨,更有濃濃的不甘。深深看了一眼屠大海的背影,轉身離去。

「屠姑娘可在家?」忽然門外響起聲音,阿全駕著馬車來了。

屠飛鳶走出來:「我在。什麼事兒?」

「掌櫃的叫我來問,為何今日沒有送酒過去?」阿全道。

屠飛鳶愣了一下:「我昨日不是送了四十斤麼,都賣光了?」

她叫孟莊主每日送一百斤葡萄來,一共十天,也就是一千斤葡萄,約莫能出五百斤酒。

考慮到葡萄酒是新品種的酒,市場情況如何並不作準,屠飛鳶釀的不多。依據濃度、甜度、色澤、酒香等,都釀的不一樣,打算叫曹掌櫃仔細盯著,根據後續市場反應情況,再批量釀造反響最好的那一種。以眼下的天氣及溫度,葡萄酒二十天左右便能釀好。昨日才釀好第一批,給輕塵酒樓送去。

阿全笑道:「昨日上午就賣光了。」

原來,昨日來吃飯的一人,是曹掌櫃的熟客。曹掌櫃推薦了葡萄酒,那人姓徐,人稱徐二爺,吃了一杯酒,但覺美妙無窮,立時便要購上十斤帶走。曹掌櫃不肯,最多賣他三斤,卻是屠飛鳶新酒乍到,要讓越多的人嘗到越好,不肯賣他許多。

徐二爺是個精明人,當下也不纏磨,提了三斤酒就回去了。隻不過,卻叫了朋友代他來買。一人買上三斤,三個人就買足了。

可巧,徐二爺的朋友也好酒,嘗了葡萄酒,連連道好,回去後竟不肯給徐二爺了。徐二爺無法,便遣了家中下人,巧做打扮,前來買酒。這一來二去,就賣掉了二十斤。

屠飛鳶聽罷,直是忍不住笑:「你跟我來,今日還能起出五十斤來。」

「一共四十斤酒,共賣了四百兩銀子,輕塵酒樓抽取三成,這是剩下的。」阿全從懷裡掏出一隻荷包,遞給屠飛鳶,「屠姑娘點一點。」

屠飛鳶接過來,但見裡頭有兩張麵額為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張麵額為五十兩的銀票,其餘是六塊五兩的銀錠,一共二百八十兩。點清楚了,又都放回荷包裡,隻取出一隻五兩銀子的銀錠,遞給阿全:「勞煩你明日來取酒的時候,捎來些肉菜來。」

阿全對阿容的驚人食量隱約曉得幾分,沒多問便接了過來,駕車馬車離去了。屠大海夫婦到了紫霞山莊,見了孟莊主和沐神醫,一番激動與驚喜,自不必提。

過了初時的興奮,再看昔日的救命恩人,沐神醫就有些不滿:「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阿鳶?」

以她的醫術,想要造假,要瞞過天下人並不難。偏偏溫倩瞞得緊,什麼也不告訴她,叫她針對嘉儀公主的毒藥,悉數作用在了屠飛鳶的身上。

一想到那七日裡,屠飛鳶所受的罪,沐神醫就忍不住埋怨起來:「你知不知道,阿鳶吃了多少苦?若非是阿容,我都不知道她怎麼忍得過來。」

「阿容?這又關阿容什麼事?」溫倩的愧疚尚未散去,又驚訝起來。

沐神醫便將阿容如何替屠飛鳶吃苦頭的事說了出來,末了道:「他身上真是種種奇異的事。這樣代人受過的事,他也做成了。」

「真是難為那孩子了。」溫倩又感激又愧疚。

沐神醫埋怨道「你真是太過分了。你都不知道,阿鳶有多難過。」

溫倩由著沐神醫將她數落一通,才倒了杯水遞給她:「並非我不相信你。這件事,委實告訴誰都不合適。你是心軟的人,又對我死心塌地,最要瞞著的人,便是你了。」

倘若告訴沐神醫,屠飛鳶並沒有死,沐神醫能忍得住,十年來不探望一眼?以溫倩對她的瞭解,她根本做不到。故此,不如一開始就瞞著她。

沐神醫心裡也清楚,隻不過想起屠飛鳶受過的罪,還是忍不住心疼:「我就是心疼阿鳶。」

「看來她這一聲乾娘沒叫錯。你這般疼她,竟把我都比過了。」溫倩笑著打趣道。

沐神醫伸手擰她:「活該。你這狠心的娘,一走就是十幾年,我若是阿鳶,定恨死你了。」

溫倩的笑了笑:「阿鳶可不恨我。」她隻是不把她放心裡。現代人大多冷漠,尤其屠飛鳶這樣被逼著成長起來的人,更是難以對別人敞開心扉。

那邊,屠大海把孟莊主叫到一邊,給了他一包東西:「用這個泡茶給阿霞喝,每日一次。」

「這是什麼?」孟莊主打開手帕,隻見裡麵包著一小堆白色的圓顆粒,像種子,又像石頭,表麵光滑,聞著有淡淡香氣。

屠大海道:「你也知道,我和溫倩偶然落入什麼地方。那境內的土地,很有些神性,人人幾乎都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還有不少兩百歲的人,步履矯健,健步如飛。」

「這麼神異?」孟莊主驚得睜大眼睛。人到七十古來稀,一般人活到五六十歲就差不多到頭了。月聖國的人,壽命平均是外界的三倍了!

屠大海道:「可不是?我觀他們的土地、空氣、作物,都很不凡。這是我尋到的一味珍貴之物,皇室之人常喝,有調理身體之奇效,你無事泡來給阿霞喝,興許能治癒她的隱疾。」

屠大海沒有說的是,這一小包東西,是儀蘭的禦用之物。儀蘭的身體似乎很不好,一日也離不得這東西,若是累得狠了,還要加倍加量的喝,否則便常常咳血,更嚴重則大病一場。

兩人雖然跟儀蘭親密,卻也探不得更深,隻知道這東西能夠調理人的身體。於是,溫倩便跟儀蘭做了交換,她和屠大海兩人為她做幕僚,她贈他們這個東西。

因著不清楚此物究竟能不能治好沐神醫的不孕之症,故此悄悄交給孟莊主,叫他日常什麼也不要說,依舊夫妻生活。萬一懷上了,便是歡喜。懷不上,也不至於空歡喜一場。

「大恩不言謝。」孟莊主猜到此物的珍貴,對屠大海抱了抱拳,收了東西,轉身回來。

沐神醫和溫倩已經哭笑一場,見兩人回來,擦了擦麵龐:「咱們進京吧?去晉王府走一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四人來到晉王府,可把晉王和晉王妃嚇了一跳,隨即又驚又喜,敘話起來。

久別重逢,本是高興之事。誰料,一個尖銳的聲音刺破晉王府的上空。

「嘉儀公主駕到!」

後院的三個女人並前院的三個男人,都吃了一驚:「她怎麼來了?」

就好像一顆老鼠屎掉入了美酒中,叫眾人都膈應不已。

「你們兩人藏在這裡,暫且不要出去,等我和王爺應付走了她,咱們再敘話。」晉王妃按下沐神醫和溫倩,起身便朝外麵走去。

溫倩隨後起身,笑著說道:「何必如此?我出去會一會她。」

晉王妃和沐神醫都驚訝不已:「她發起瘋可了不得,若知道你回來,指不定怎麼樣呢?」

「阿鳶就等著這一日呢。」溫倩無奈笑道,「她先頭被嘉儀公主嚇了一回,心裡很生氣,從沒得到過我們的疼愛,卻被我們牽累至此,今早便說了,叫我和大海進京露麵,讓嘉儀公主的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再沒工夫找她的茬。」

晉王妃和沐神醫愣了一下,沐神醫若有所思:「倒像阿鳶做的事。」

「阿鳶也太過分了。」晉王妃卻擰了擰眉,「她耍小孩子脾氣,你和屠大人可不能這般縱著她。嘉儀公主是多危險的人物?你們怎麼能如此冒險?」

這時,屠大海和孟莊主快步走過來了:「怎麼還不過去?公主來了,咱們速到前頭拜見。」

「屠大人,你也要見她?」晉王妃訝道。

屠大海笑著摟住溫倩的肩膀,說的話與溫倩一般無二:「我家阿鳶發話了,叫我們必須現身,我們可不敢不從。」

「隨你們吧。」晉王妃無話可說,整了整衣衫髮髻,打頭前麵去了。

嘉儀公主坐著軟轎,拍著扶手,等不及地大喊:「屠大海?屠大海?你敢不見我?」

眾人一愣,驚訝道:「她怎麼知道的?」

屠大海和溫倩乃是秘密回京,隻見了孟尚書和皇上,其他人不該知道才對?

說來便有些巧合了。

屠大海和溫倩雖不曾高調露麵,卻也沒有刻意低調。他二人五官端正,氣度不凡,屠大海背著溫倩一路從城門口走到尚書府,落入不少人眼中。溫倩的相貌秀麗絕倫,更惹人注目。被孟尚書帶入皇宮,自然有許多宮人見到,一傳二,二傳四,漸漸就傳到嘉儀公主的耳中。

嘉儀公主得知後,先到孟尚書的府上鬧了一番。未果,便來了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