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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半截,斐仁烈帶著幾名侍衛過來了。

「你們吃過了?」屠飛鳶起身問道。

斐仁烈點點頭:「吃過了。」說完,在籬笆院子外麵站定,讓幾名侍衛分作兩列排開,在籬笆院子外麵站成兩排。

「阿鳶,這是?」二老見到這幅情形,紛紛驚住了。

屠飛鳶低下頭,咬了一口饅頭,含糊說道:「皇上見我了。我跟他說,我爹是屠大海,他便想起我爹原來是種地的,怕爹不在家,爺爺奶奶種地不方便,就派來給咱們幹活。」

「啊?」李氏驚訝地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斐仁烈:「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就來給咱們種地?」

屠飛鳶抿嘴一笑,指了指斐仁烈:「不信你問他?」

安平帝派斐仁烈來的用意,便是為了保護屠飛鳶,這個誰都懂。隻不過,麵上卻不能說,畢竟嘉儀公主的麵子還是要留一分的。見李氏看過來,斐仁烈便沒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啊喲,皇上對咱們家可真好!」李氏見狀感動地道。

屠老漢嗬嗬一笑,站起身來:「別在外麵站著,怪熱的,進來坐,我給你們倒水喝。」對屠飛鳶使了個眼色,「阿鳶吃完了?過來給爺爺幫忙。」

屠飛鳶頓時知道,被屠老漢看穿了。做了個鬼臉,起身跟了過去。

走進屋裡,屠老漢便壓低聲音問她:「阿鳶,他究竟是什麼人?」

「爺爺,你就別擔心啦,我說是種地的,就是種地的。」屠飛鳶道,「他不也沒反駁嗎?」

屠老漢不贊同地皺起臉:「那小夥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你可別怠慢人家。」

「我曉得。等晚上,我做好吃的招待他。」屠飛鳶說罷,眼睛往外瞅了瞅。

先前阿容從紫霞山莊順來五隻%e9%9b%9e,殺兩隻招待斐仁烈就是了。至於其他侍衛,五隻%e9%9b%9e全炒了也不夠,索性往後放一放。

「家裡的碗也不夠,我去你三叔家借幾隻來。」屠老漢說罷,往外走去。

屠飛鳶忙攔住道:「爺爺,你不必管,他們身上有水囊,不要碗。」

屠老漢怔了一下:「這麼齊全?」

屠飛鳶笑著抱住他的手,擠了擠眼:「爺爺,你不必管他們。吃過飯後,你叫他們陪你和奶奶到田裡砍草去。還有什麼活,儘管支使他們。」

「嗯。」屠老漢沒再多言,眉頭擰了一下,有些擔憂地問道:「阿容是怎麼回事?」

屠飛鳶的笑容斂了起來,眼神沉了沉,道:「我也不知。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我聽說他中了許多箭,都被射成刺蝟了,怎麼還能好端端地走路?」屠老漢疑惑問道。

屠飛鳶抿了抿%e5%94%87,說道:「誰知道呢?上回他中了一箭,也是沒幾天就好了,爺爺別多想。」說罷,放開屠老漢的胳膊,「我吃完了,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趟。」

「跟我來。」屠飛鳶走出籬笆院子,對斐仁烈說道。

另一頭,得知屠飛鳶好端端地回來了,並且是被人駕著馬車送回來的,王村長的臉色不由得變了。再聽到一隊侍衛守在屠家的院子外頭,個個人高馬大,臉色難看起來。

第103章

「壞了!」王村長一拍大%e8%85%bf,吸了口氣。

他使計叫人抓了阿容,便是給屠家招禍。當知道屠飛鳶被打暈拖走時,不知道多開心。哪知道,這才一錯眼的工夫,屠飛鳶和阿容都回來了!

原本他打算著,將阿容的存在透露出去,如果找來的是阿容的家人,那麼阿容、屠飛鳶

這下,隻怕死的就是他了!

「村長吃飯呢?」才想著,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掩不住的冷誚。王村長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煙胖的身影走進來,不是屠飛鳶又是誰?

王村長猛地站起身,臉上擠出一抹熱情的笑:「阿鳶回來了?快坐,吃飯沒?我叫你嬸子給你盛飯去。」

「不必了。」屠飛鳶似笑非笑,「看見我回來,村長似乎很高興?」

王村長忙道:「那是自然。我與你父親乃是兄弟之交,昨天你被抓走,我不知道有多擔心……」

「給我砸!」不等他說完,屠飛鳶冷冷揮手。

斐仁烈站在她身後,聞言抬起手,做了個手勢。頓時,七八名侍衛便上前,撈起什麼砸什麼。

「砰!」桌子被砸。

「卡嚓!」碗碟碎裂一地。

「咚!」櫃子被推倒。

眨眼間,屋子就被砸成一片狼藉,王村長看得愣住。

裡屋走出來的鄒氏,見狀尖叫起來:「天啊!你這個殺千刀的死丫頭!合該萬人騎的賤丫頭!你都幹了什麼呀!」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朝屠飛鳶撓過來。

屠飛鳶冷哼一聲,曲起手指,猛地揮在鄒氏的臉上:「嘴裡放乾淨點兒!」頓時,鄒氏的臉上就多了幾道血道子。

鄒氏更加尖叫起來,一邊大罵,一邊朝屠飛鳶撲過來。屠飛鳶隻是冷笑,抬起另一隻手,曲起手指,又抓過去:「你罵得很痛快?」

那日,王有祿要推倒屠家的房子,被阿容揍了一頓,鄒氏趕來後,在李氏的臉上留了幾道印子,屠飛鳶記在了心裡。從沒人能讓爺爺奶奶吃了虧,還能好好的。逮著機會,屠飛鳶自然討回來:「趁著你還罵的動,趕緊罵!」

王家完了!

屠飛鳶看著王村長和鄒氏,就如看著摔碎在地上的碎瓷片一樣,變成了再也沒用的垃圾,眼神滿是譏諷。

王村長看著一隊龍精虎猛的年輕侍衛,絲毫不敢上前,看著斐仁烈,勉強擠出一絲鎮定:「你們闖入民居,是違犯了律條的,倘若我告上官府,你們要被打一頓板子的!」

斐仁烈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目光掃視一圈,指向一邊:「那邊還有沒砸到的地方。」

一陣砰砰乓乓,沒多久,王家的正屋便變成一地狼藉。

屠飛鳶走出門外,指著另外一間屋子,說道:「這間也砸了!」

這是王有祿居住的屋子。屋子裡頭,李露兒被一條鐵鏈子鎖在床頭,卻是鄒氏怕她跑了,鎖著她,叫她照顧王有祿。

「你們是什麼人?」見屋裡開始砸了起來,王有祿怒吼一聲。

「砸你家的人!」屠飛鳶站在門口,微微抬首,麵帶得色。

有靠山不用,那是傻子。屠飛鳶借斐仁烈的勢,借的坦然,借的舒暢。

「住手!」王有祿捶著床,憤怒大叫道。

侍衛們哪個理他?該推的推,該砸的砸,就連王有祿的床都沒放過,幾腳踹下去,便斷成了兩截。

王有祿不得不下床來,臉上漲得通紅:「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砸我家的東西?」見沒有人理他,氣得衝出去喊道:「爹,娘,他們是什麼人,快攔住他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鄒氏被屠飛鳶扇了幾個巴掌,頭還暈著,隻見小兒子張嘴,卻聽不清他說什麼。王村長兩眼呆滯地站在一片狼藉中,看著王有祿的嘴巴一張一合,說道:「兒啊,咱們家得罪人啦!」

「什麼人能比哥哥姐姐還厲害?哥哥跟縣太爺可熟呢!」王有祿不忿地道,「不用害怕他們,叫叔叔伯伯們都來幫忙,把他們都趕走!」

王村長一聽,也有道理。王家族人眾多,難道還攔不住他們?而且,僅僅攔住他們,不叫族人跟他們動手,也不算得罪人。神情一振,出去喊人了。

「李露兒,你如今風光得緊嗎?」此時,屠飛鳶抱%e8%83%b8站在門口,看著手腕被鐵鏈鎖住,隻能圍著床打轉的李露兒,勾%e5%94%87說道。

王家一共有五間屋子,侍衛們去砸其他房間了,還得砸一會兒。屠飛鳶便站在門口,與李露兒聊起「家常」來。

李露兒被鐵鏈鎖在床頭周圍,細膩白皙的手腕,被磨得粗糙了,一張俏臉也不復嬌美,不是青紫就是紅腫。眼神陰沉沉的,朝屠飛鳶瞪過來:「是你幹的?」

「嗓子怎麼啞成這樣了?」屠飛鳶故作驚訝地道,「王有祿沒有好好照顧你嗎?唉!你說你,身子給人家了,小心也賠了,怎麼落得這個下場?」看著李露兒愈發難看的臉色,搖頭歎息道:「若是嫁給何青雲,還不被捧在手心裡,疼上天去?可惜,可惜!」

李露兒聽罷,臉色驟變,猛地撲過來:「賤人!都是你害得我!」伸出手,張牙舞爪地朝屠飛鳶撓過來,彷彿要把屠飛鳶撕碎似的。

屠飛鳶後退半步,抱著手臂,笑了笑:「你和王有祿定計壞我名聲的那一日,就該想到有今日了。」

說罷,不再看她,扭頭走了。

砸王村長家,隻是個開頭。她記得那個傍晚,整個王家都有欺負爺爺奶奶。

「都住手!」就在這時,王村長帶著一眾族人回來了,十五六個壯勞力,手裡提著棍棒、鐵具,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斐仁烈帶來的侍衛隻有七八人,比起人數來,遠遠及不上。

侍衛們聽到聲音,罷了手裡的事,走過來在斐仁烈身後站成一排。

斐仁烈微微回頭,隻說了一句:「接著砸。」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砸東西?沒有王法了嗎?」一人喊道。

屠飛鳶輕笑一聲,譏諷的目光看過去:「王法?在大牛村,不是『王家就是王法』嗎?」說到這裡,冷哼一聲,「別著急,誰都落不下,一會兒挨個拜訪你們家!」

被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色皆拉了下來。

「村長,不動手不行了!」一人對王村長說道。

如果不動手,就隻能看著他們砸了族裡。若動手,至少保得了眼前。

話音才落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等不及,提著棍子朝斐仁烈砸了過去:「去死吧!」

斐仁烈臉色不變,長%e8%85%bf一抬,正正印在他的%e8%83%b8口,將他踢得倒飛出去七八米遠。那人摔倒在地,捂著%e8%83%b8口,疼得爬不起來了。

斐仁烈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帶過兵、打過仗,生死見過不知多少,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眼角朝後一掃,說道:「先將這些人捆了。」

「是!」七八名侍衛一齊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