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村長在內的十幾人,飛快撂倒,拿繩子捆了起來。
斐仁烈神色不變,張口道:「接著砸。」
侍衛們便又衝了進去,將其餘的屋子連帶廚房一起,全都砸了。
「去別家。」斐仁烈說罷,屠飛鳶在前麵帶路,又去了其他王家人家,進門便是一通砸。
王家在大牛村,素來是作威作福慣了的。隨著王村長的大兒子王有福,大女兒王青青的出息,更是橫行霸道。從老的到小的,幾乎是橫著走了。此時,見到屠飛鳶帶人將王家挨著砸個遍,竟一個說不好的人都沒有。全都站在門口,或躲在路邊,朝這邊看過來。
斐仁烈帶的侍衛們,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一通砸下來,連汗也沒出多少,就完事了。
「人怎麼辦?」從最後一個王家出來,斐仁烈看向屠飛鳶問道。
屠飛鳶勾了勾%e5%94%87:「放了。」
王家還有兩個重要人物沒有出現,她要引他們回來,然後一網打盡!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們?」忽然,一個憤怒的叫聲響起來,是王村長家傳來的。
屠飛鳶不由詫異,走過去一瞧,隻見被捆起來的王村長等人,被一乾侍衛打扮的人押著往外走。其中一人,體型高大,一雙鷹勾眼泛著冷厲,竟是那日一箭射穿阿容的%e8%83%b8口,帶人抓阿容的侍衛隊長!
這人是太子的手下,怎麼出現在這裡?屠飛鳶心中驚異,上前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抓人?」
侍衛隊長聞若未聞,對手下做了個手勢:「走!」
「等等!」屠飛鳶攔住他道,「你不說清楚,不能帶走他們!」
才說完,驀地又聽到一陣女人和小孩的哭叫聲,竟然連女人和小孩都抓了!
「是太子殿下叫你們來的?」這時,斐仁烈走過來問道。
侍衛隊長見到斐仁烈,立刻單膝跪地,答道:「是!」
「帶走吧。」斐仁烈略一思索,對他點了點頭,侍衛隊長便帶著王家老小離開了。
屠飛鳶還沒反應過來,隻聽斐仁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太子要抓他們,你攔不住。」
斐仁皓為什麼要把王家人抓走?因為他們出賣了阿容?屠飛鳶想不通,斐仁皓都把阿容還給她了,操這份心幹嘛?心裡模模糊糊有一個念頭,回到家後,便走到阿容的屋裡,對他道:「你跟太子說什麼了?」
「啊?」阿容的臉上冷冰冰的。
屠飛鳶抿了抿%e5%94%87,說道:「太子派人把王家人都抓走了!」
「哦。」阿容表情木然地道。
「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叫太子做的?」屠飛鳶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
阿容便點了點頭:「嗯。」
眼前的少年,一張容顏有傾國傾城之色,雙眸沉煙,如埋在雪山之巔數千年的頑石,冰冷堅硬。屠飛鳶逐漸瞇起眼睛,他一向賊得很,此番忽然變得這樣,究竟是刻意,還是……是真是假,一測便知。忽然一笑,輕聲說道:「阿容,你想不想親我?」
第104章
隻見阿容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想。」
「那好。你像以前一樣,嬌嬌地喊我名字,我就給你親一下,怎麼樣?」屠飛鳶戳了戳自己的臉頰,微微向前湊了湊。
阿容的眼睛又亮了一下,張口叫道:「阿鳶。」聲音冷冷的,硬邦邦的,沒有音調起伏。
「不對。」屠飛鳶冷下臉,「你從前不是這麼叫的。」
阿容的眉毛皺了皺,抿了抿%e5%94%87,張口又叫道:「阿鳶。」聲音仍舊毫無起伏。
「你不想親就算了。」屠飛鳶冷聲說道,轉身要走。
手臂被人從後麵抓住:「不要走。」聲音冰冷堅硬,好似高高在上的命令。
若非屠飛鳶知道他不是那種人,聽到這樣的口氣,早就反手一個耳刮子扇過去了。
轉過身,沒好氣地道:「幹什麼?你既然叫不出來,就沒得親。」
「阿……鳶。」阿容緩慢地叫道,聲音依然是硬邦邦的,隻不過微微有了些暖意。
屠飛鳶看著他,隻見他的臉上微微扭曲,好似在困難的掙紮,秀美細長的眉頭輕微抽搐,臉上肌肉也在抽搐,整個人好似被電擊了一般,像要掌控身體,又控製不住。漸漸的,額頭上有汗珠滲出來。
「阿……鳶。」阿容又叫了一聲,這回臉上扭曲得更厲害了,將他傾國傾城的容顏都破壞了三分,眼神一時冷硬,一時柔軟,看起來十分痛苦,「阿……鳶,我想……親……親。」
屠飛鳶有些嚇到了,連忙捧住他的臉,使勁搓揉起來:「別叫了,不必叫了。」
臭小子雖然賊得很,但是在她麵前也沒這樣拚過,看著他臉上抽搐的樣子,開始覺得,他不是故意的。隻怕是有些什麼毛病,才變得如此。
終於,阿容的臉上不再抽搐了,屠飛鳶鬆了口氣。不待說什麼,便見阿容睜著一雙沉煙的眼睛,深處閃過一抹亮光,忽而垂下頭來,對準屠飛鳶的嘴%e5%94%87親下來。
「啪!」屠飛鳶抬手按在他的臉上,「幹什麼?」
「親。」阿容盯著屠飛鳶的嘴%e5%94%87,嚥了下口水。自從上回親過之後,他發現屠飛鳶的嘴%e5%94%87味道更好,軟軟的,有點甜,比臉頰的味道好得多。
屠飛鳶頓時好氣又好笑:「我剛才說親嘴了嗎?」她明明指著臉,說的是親臉好不好?又想起來在馬車上被臭小子偷親在嘴上,一把拍在他的額頭上:「再敢親嘴,我就把你的嘴割下來,看你以後怎麼吃飯!」
阿容臉上有些失望:「哦。」
「對了,王村長一家被抓,真是你幹的?」屠飛鳶問道,「你跟太子說什麼了?」
「村裡有壞人。」阿容說道,「我跟太子說,村裡有壞人。」阿容說罷,身子向前傾了傾,「阿鳶,我要親親獎勵。」
「你覺得自己做了好事?」屠飛鳶挑了挑眉,見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臭小子!」
「阿鳶為什麼罵我?」阿容睜著一雙沉煙的眼睛問道。
屠飛鳶瞪他一眼。
為什麼罵他?臭小子壞了她的事,她罵他一句還不行了?她原想留著王村長等人,讓他們給王青青、王有福報信,等王青青和王有福回來,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過,阿容做了這樣的事,不論是為自己報仇,還是操心家裡,都值得鼓勵。便沒再惱他,隻說道:「本來想獎勵你的。不過,你在馬車上親了我一下,抵了!」
阿容頓時站起來,看樣子不服氣,屠飛鳶心中暗笑,機靈轉身走了出去。
「煙妞子,你把王村長家給砸啦?」才走出去,便見屠大河來了,身後跟著屠寶珠,「怎麼還把人都抓走了?怎麼回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屠老漢和李氏聽完,才知道小孫女兒帶著斐仁烈和七八名侍衛出去,都做了什麼。頓時唬了一跳,也跟著問道:「哎喲,咋回事?」
「人不是我抓的。」屠飛鳶說道,「我隻是砸了他們家。」
屠寶珠跟在屠大河的身後,看向站在院子裡,挺拔英朗的斐仁烈,禁不住心中砰砰跳起來。既想看,又不敢看,連連朝他的方向瞟。斐仁烈微微側頭,瞥過來一眼,屠寶珠嚇得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屠大河問道,「阿鳶之前被誰抓走了?這些人又是做什麼的?」
屠飛鳶道:「似乎是我爹的對頭,抓了我要折磨我。後來我被人救了,醒來後就回到家了。至於他們,是來保護我的。」
屠大河是農家漢子,見識不多,屠飛鳶若跟他說,她被公主抓去了,還見到了皇上,屠大河不得嚇死?便簡單解釋兩句。
「真是嚇人!」屠大河聽罷,呼出一口氣,「幸好煙妞子的命好,有貴人相救。」又拱起手,對斐仁烈說道:「感謝大人照顧我侄女兒,大人受累了!」
他不知道斐仁烈是什麼人,但見斐仁烈一身貴氣不凡,喊他一聲大人,也不算唐突。
斐仁烈點了點頭。
「對了!煙妞子,我去鎮上找過輕塵酒樓的曹掌櫃,會不會是他叫人救了你?」屠大河忽然想起來道。
屠飛鳶聽屠老漢說了這回事,心裡領這份情,便笑道:「多謝三叔。等我明日進城,問一問他。今日不早了,一來一回麻煩,我就不去了。」
「阿鳶吃了這一通驚嚇,還沒緩過來呢!老三,你別問了,阿鳶要休息的,等她休息過來,再說話!」李氏見著小孫女兒麵有疲意,連忙揮手不叫屠大河再說話。
屠大河便點了點頭:「那煙妞子歇著吧,有事上前邊叫我。」領著屠寶珠,離開了。
屠寶珠回了一下頭,看向斐仁烈。隻見他五官如雕刻一般,深邃又硬朗。高大的身形,挺拔又健碩。這樣好看又有氣勢的男人,也隻有「孟小姐」那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吧?
想起「孟小姐」走得急,甚至沒同她告別,屠寶珠不禁有些悵然。收回視線,跟著屠大河的腳步,一點點遠去了。
「我去休息。」屠飛鳶洗了把臉,便走進屋裡頭,仰床上睡去了。
屠老漢記得小孫女兒之前對他說的話,便扯了李氏說道:「殺兩隻%e9%9b%9e,給大人們做晚飯。」
「啊?」李氏愣了一下,目光在斐仁烈及他身後的七八名侍衛身上掃過,想起還有七八名在北邊支營帳,掰著手一算,有十五六個人呢!這些大男人,都吃家裡的?不禁拉過屠老漢,說道:「咱們家的糧食都做鍋裡,也管不起他們一頓飯?」
李氏自以為聲音壓得很低,卻不知道她和屠老漢年紀大了,有些耳背,平時說話時聲音就大,此時壓低聲音,也算不得小。
斐仁烈將兩人的話收入耳中,目光一移,落在屠家的房屋上。但見牆壁是用黃泥壘成,屋頂用枯草壓著,竟是再破舊也不過了,眼神閃了閃。
「我們自己帶了口糧。」斐仁烈收回視線說道。
李氏聞言驚得抬起頭,臉上有些尷尬:「大人,您聽見了?我們,我們不是小氣……」
「嗯。」斐仁烈點了點頭,「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