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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這麼呆?你就不會老實說話?」阿月見狀,不由氣道:「死肥妞是不是叫你背著她?她那麼沉,你這麼瘦,她是不是欺負你?」

「姑娘,我家阿鳶怎麼對阿容,是我們自家的事,還請你不要管了。」一句一個死肥妞,饒是屠老漢也聽不下去了,走過來說道:「阿鳶對阿容怎麼樣,阿容心裡有數。如果你不是阿鳶的朋友,就請回吧。」

阿月頓時氣得跳腳:「就是有你們這樣的爺爺奶奶,才有死肥妞那樣壞心腸的孫女兒!你們——啊!阿容,你幹什麼推我?」驀地,肚子被推了一下,阿月驚道。

「不許欺負爺爺奶奶!」阿容冷著臉說道。

說屠飛鳶的壞話就罷了,說爺爺奶奶的壞話,他不能忍。

阿月瞪大眼睛:「你,你這個沒出息的,人家欺負你,我幫你出頭,你還推我?」一時受到了莫大的傷害,滿臉都是傷心和不可置信。

「你是誰呀?幹什麼欺負孟家小姐?」這時,回家拿果子的屠寶珠回來了,隻見阿容的身前站了一個姿容秀麗的少女,立刻大步跑進來,叉開雙手護在阿容的麵前。

第69章

阿月皺眉看著她道:「你誰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

「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屠寶珠瞪起兩隻眼睛。

阿月冷笑:「瞪那麼大的眼睛都看錯,你是瞎了吧?」

「你說什麼?」屠寶珠從小蠻橫,何曾忍得住這種話,抬手向前一推,「你才瞎!你全家都瞎!你祖祖輩輩都瞎!」

阿月也惱了,她受了阿容的氣,一肚子火沒處發,尖叫一聲,舉起十根尖瘦的爪子,朝屠寶珠撓了過去。屠寶珠也是從小打架打到大了,何曾怕她,吼了一聲跟她掐起來。

屠老漢和李氏萬萬沒料到,這才一碰麵的工夫,就打了起來。趕忙上前,李氏抱住屠寶珠,屠老漢則抓過阿月的手臂,往院子外頭領:「姑娘,今日的事對不住,是我家孫女兒莽撞了。你先回吧,改日我家阿鳶在家時,再請你來玩。」

「我會回來的!」阿月被領到院子外頭,往阿容的方向看了一眼,仰頭對屠老漢說道:「我會回來看你們有沒有欺負阿容!如果你們欺負他,我跟你們沒完!」

說完,氣鼓鼓地揚頭走了。

屠老漢很是無奈,在後麵說道:「姑娘,你誤會了,我們都沒有欺負他。」阿容這小子,天生招人疼,他們怎麼會欺負他?沒見李氏格外疼他,阿鳶都快靠後站了麼?然而阿月氣鼓鼓地走得飛快,他又喊不住,搖了搖頭,折身走回院子裡。

「你放開我!我要撕了那個臭丫頭!」院子裡,屠寶珠在李氏的懷裡掙紮著,「敢欺負孟小姐,我弄死她!」

「珠兒,她沒有欺負孟小姐,你怎麼就不信呢?」李氏年紀大了,抱住她有些吃力,氣喘籲籲地道:「不信你問孟小姐?」

屠寶珠哼了一聲,扯了扯衣裳,走到阿容麵前,眼神不覺又變得溫柔起來:「你跟我說,剛才那個臭丫頭有沒有欺負你?如果她欺負你,我這就把她抓回來打得滿臉開花!」

「她沒有欺負我。」阿容抬起頭說道。

聲音又嬌又媚,入耳即化,屠寶珠隻覺得,屠小玉從城裡帶回來的真味記的糕點,也沒有阿容的聲音甜,不禁眼神更加柔軟了:「你可真是心善。她那樣欺負你,你也不生氣。」

旁邊,屠老漢和李氏相視一眼,俱都有些憂愁。

阿容明明什麼也沒幹,倒惹的兩個俏生生的姑娘為他掐了起來。來日他若有心想幹點什麼,還不得鬧得風風雨雨的?

「好吃。」阿容低頭拿起一隻又大又紅的蘋果,湊到嘴邊一咬,卡嚓一聲,清甜多汁的蘋果就入了口,不禁一臉滿足,一雙眼睛彎了起來。

屠寶珠不由看呆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起來,看著阿容啃果子,捨不得移開目光。

中午,屠飛鳶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屠飛鳶看著院子裡學青蛙跳的屠寶珠,微微挑眉。

屠寶珠站起身來,說道:「怎麼?就許你天天住這裡,我就不能來了?」

「你愛來不來。」屠飛鳶的眼神瞥了一眼阿容懷裡,但見幾隻個頭飽滿、圓潤漂亮的果子,便知是屠寶珠拿來的了。昨天她買的果子,可沒有這樣好的。收回視線,看向李氏,「奶奶,做飯沒有?」

李氏說道:「正要做呢。」

「隨便做點先,我吃完還有事,要出門。」屠飛鳶說道。

李氏愣了一下:「又做什麼去?」

屠飛鳶瞥了一眼屠寶珠,說道:「進城有點事。不是大事,慢慢做也行。」

「嘁,裝得人模人樣的。」屠寶珠不屑地說道。

屠飛鳶扭過頭道:「你怎麼還不回家?我們家可沒你的碗。」

「我還不稀罕在這吃呢!你們家能有什麼好東西?」屠寶珠不屑地道,那天能吃到羊%e8%85%bf,是他們撞了大運,撿了別人家的羊,還能天天吃肉不成?

「孟小姐,你跟我回家吧,我們家有白麵饅頭。」屠寶珠走到阿容身前說道。

阿容眨著眼睛:「我不去。」

「你怎麼不去呢?白麵饅頭多好吃呀,又細又甜。」屠寶珠跺腳說道。

屠飛鳶抱著手臂站在一邊,搭眼瞧著。

隻聽阿容說道:「我不相信。」

「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屠寶珠跺腳說道。

阿容隻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一聲也不吭。

「我拿給你吃就知道了!」屠寶珠是個急脾氣,扭頭一轉身跑了,回家拿饅頭去了。

屠飛鳶看著屠寶珠跑遠,低頭打量阿容:「臭小子,心眼見長?」

阿容眨著眼睛,從懷裡掏出一隻李子,遞過去:「好吃,我給你留的。」

屠飛鳶怔了一下,伸手接過。咬了一口,果然好吃。邊吃邊問道:「上午都幹什麼了?」

「吃果子,看鬼臉。」阿容又從懷裡拿出一隻杏兒,送到嘴邊啃了起來。

屠飛鳶便道:「等我下午回來教你認字。」本來擔心他無聊,既然屠寶珠來哄他玩,卻是省心了。至於阿容被哄走,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臭小子賊的很,屠寶珠那個沒腦子的姑娘,能把他哄走才是見了鬼了。

「阿鳶,上午有個姑娘來找你,還知道阿容叫狗蛋。」屠老漢把阿月來的事跟屠飛鳶說了,「還跟珠兒打起來了。」

屠飛鳶不禁挑了挑眉頭,看向阿容的神情有些笑意。等他長大了,喊他去賣酒,隻怕談一單成一單。見屠老漢還等著她回答,便道:「不要緊。」

「阿鳶,你下午做什麼去?」屠老漢又問道。

屠飛鳶掬了一捧清水,潑在臉上,隻覺得透心的清爽,便也往脖子上也潑了一些,口裡說道:「沈家大小姐請我給她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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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哪個沈家?」屠老漢愣了一下。

屠飛鳶勾了勾%e5%94%87角:「就是那個沈家。」

「阿鳶,你要做啥?」屠老漢心頭一跳,隱隱有些心驚。

屠飛鳶垂眼道:「賺錢呀。奶奶從前常常給我梳頭髮,許多頭髮都很好看,我學會了就給沈家大小姐梳。梳一次,她給我一兩銀子呢。」

「呀,這麼多?」坐在灶邊準備燒飯的李氏,聞言驚訝地道:「梳個頭髮就給一兩銀子?」

「可不是呢?奶奶,你有空,就拿著阿容做研究。若是搗鼓出好看又沒見過的髮式,回來就教給我,我賣錢去。」屠飛鳶脆聲說道。

李氏其實是個頗有創新天分的人,這大概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她天生對生活熱愛,並很知足,哪怕最艱難的時候,也要每天給小孫女兒梳漂漂亮亮的頭髮。

「哎喲!好,好!」李氏一聽,頓時樂得合不攏嘴,「下午我就用阿容的頭髮搗鼓。」又高聲問阿容,「阿容,你樂意讓奶奶搗鼓你的頭髮不?等奶奶搗鼓出來好看的髮式,賣了錢,就給你買又大又好的果子吃。」

阿容點頭,嬌嬌的聲音道:「願意。」發齒輕柔地梳過頭皮,那種麻酥酥的感覺,阿容愛得不得了。李氏就是不給他買果子吃,他也願意。

「好孩子。」李氏高興地笑起來。

屠飛鳶不禁也笑了。她勸李氏如此,倒也不是指著李氏賺錢。老人家年紀大了,再乾田裡的重活,身體吃不消。若指著小孫女兒吃飯,又未免心裡過意不去。給他們一個賺錢的路子,既能賺錢,又能快快活活的,何樂不為?

「阿容能哄了老三家的果子吃,你奶奶能賣髮式賺錢,就我沒啥用嘍。」屠老漢佯裝歎了口氣。

李氏立刻轉臉過來:「那也不礙,以後燒火做飯的活計就歸你了,你做咱家的煮飯老漢。」

「你這是怪我不做飯?」屠老漢道,「我不幹,哪家的爺們天天做飯的?」

屠老漢還頗大男子主義的,屠飛鳶低頭吃吃笑起來。

直到吃飯,屠寶珠也沒拿著白麵饅頭回來。不用想,便知道是被劉氏給攔了。沒人對此在意,就連阿容也沒往院子外頭看一眼,吃著李氏貼的餅子,好不香甜。

吃過飯後,屠飛鳶便跟爺爺奶奶道了一聲,又囑咐了阿容,便出門了。

來到王村長家門口,隻見一輛青布馬車停在門口,屠飛鳶瞥了一眼,抬腳跨進門。

「你可真夠慢的。」客房裡走出來一人,俏生生的丫鬟模樣,正是沈思思身邊的丫鬟小桃,「我等了你一個上午。」見了屠飛鳶,小桃指著一個方向,問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屠飛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模糊看見一個身影,不是李露兒是誰?笑了笑:「這可是我們村裡獨一份,頗有些講頭。等上了車,我與你好好講。」

「等等!」就在屠飛鳶與小桃將要上車時,王村長攔住屠飛鳶,「你過來,我有話囑咐你。」

屠飛鳶挑了挑眉,隨在王村長身後進了屋。才一進屋,「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不僅王村長走了進來,鄒氏也跟了進來。看著屠飛鳶的眼神,活像要把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