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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之後,鬱悶到了極點。隻恨不得舉起一杯水,潑在他臉上。

季子硯像是會讀心術般拿走了桌上所有的飲料,「我說妹妹啊,你這麼暴力,薛文謙怎麼受得了你的。來來來先坐下,坐下讓哥哥慢慢給你所說。」

「別扯開話題。」子衿皺眉,一把推開季子硯嬉皮笑臉伸過來的手,「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對得起喻佩,她為你付出了那麼多,退一萬步講,你跟她還有了點點,你怎麼忍心……」

「她有沒有跟你說…」提□□點,季子硯收起不正經,臉色微變。

「說什麼?」子衿有些不耐煩。

看著窗外灰濛濛地天空,季子硯情緒顯然低落了起來,「點點她,不是我的孩子。」

子衿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似乎有聽到季子硯的叫喊,她的腳步卻不自禁地未曾停頓。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天空開始零星地飄起了小雨,迷茫了子衿混亂的心。

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是謊言?現在的子衿已分不清,也不想去計較。

她隻是有些疑問,為什麼人們在相愛時,給彼此看的,都是最完美的一麵。不愛時,卻隻能給對方看自己最醜陋的一麵?或許他們倆都沒有撒謊,隻是兩個人都習慣性的隱瞞了一些不利於己的把柄。而這些把柄,恰恰都是可以傷害到彼此的武器。

傷害,互相傷害,為什麼曾經那麼相愛的人,到最後,隻想著怎麼傷害彼此?

她突然有些害怕,他跟薛文謙,是不是終有一日,也會走到如斯地步?

不久後,喻佩給她發來短信,說她已經放棄季子硯,但還需要一段時間整理心情,希望這段時間,她能繼續代為照顧點點。

她現在,該用什麼身份麵對點點?該用什麼感情對待點點?子衿不知。

把她丟給季子硯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也許能接受一個曾愛過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可作為一個男人,他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給別人生下的孩子。

那點點呢,誰來為她以後的人生買單?

也許,人都是自私的。

晚上去接點點放學的時候,子衿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居然跟早上送她去上學時,有了明顯的不同。

到底是哪裡變了?子衿說不上來。

「姑姑。」

就連那聲姑姑,都變得有些彆扭。

「子衿,子衿。」薛文謙連喊了幾聲才把她的魂叫回來,「怎麼了,點點過來了。」

「啊,哦,不好意思。」牽過點點的手,子衿蹲下,笑得很機械,「今天我家寶貝有沒有很乖?」

「姑姑,我一直都很乖。」點點答道。

這小姑娘說話間那眉眼,那動作,分明就是季子硯的翻版,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小孩兒,他會不會,是哪兒搞錯了?

「姑姑,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走,我們跟老師say bye bye。」

一路上的魂不守舍,終於是讓薛文謙忍不住了。

一上車,薛文謙便抓起子衿小手,皺眉問,「你怎麼了?」

「你說,親子鑒定的結果,有沒有可能弄錯?即便是科學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準確不是嗎?探索頻道裡不是經常有一些連科學也無法解釋的事情嗎?所以……」

「所以,你今天,到底見了誰,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敏銳總是能拆穿子衿的掩飾,在他麵前,子衿總有股無所遁形的壓迫感。

隻是,事關喻佩的名節,子衿掂量再三,也隻能沉默不語。回頭,看著後座上玩著玩具笑得天真無邪的小點點,心事重重。

連著幾天,子衿的心情都不怎麼好,總覺得心裡悶悶的,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而女人的預感,總是那麼的準確。

作者有話要說:

☆、釋懷

一周後,正忙著給新產品拍目錄的子衿接到了幼稚園來帶的電話,電話未聽完,子衿已渾身僵硬。拿在手裡的相機、夾在肩膀上的手機,紛紛墜落。

薛文謙趕到醫院的時候,子衿正雙目無神地坐在ICU病房門外,一動不動。

走近了他才看見,子衿的雙眼,已佈滿紅血絲,紅腫不堪。

她到底是哭了多久?

開了整整一下午的會,手機落在了辦公桌上。等到茶歇,才看到了候在會議室門外的Wendy。然後看到了子衿滿滿的來電跟短信。再然後,無非是把撒氣一般,把總裁辦的秘書們吼了一頓。

趕到醫院時,他知道,自己又遲到了。

又讓她獨自承受這些了。

雙手掰過子衿僵硬冰冷的肩膀,輕輕將他擁入懷中,任她靠在他肩頭,發洩流淚。

「子衿,你要堅強,沒事的,我向你保證,沒事的。」

一番話,沒能讓子衿安心,反而讓子衿哭得愈加傷心。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她這兩天不舒服,我應該寸步不離地陪著她的,我不應該讓她幼稚園的,我不應該丟下她一個人的,不應該的。」

一聲一聲撕心裂肺的啼哭,一下子,就把薛文謙的回憶拉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他們的孩子流產時,她也是這般絕望無助的。

任何人的勸慰全聽不進去,失去了孩子,她也把自己所有的理智全給丟了。她那時整日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裡,不肯別人走進去,也不願自己走出來……

一點一點,折磨著自己。

這一刻,薛文謙恐懼了。

他害怕,害怕子衿會回到三年前的樣子。他知道,子衿她早已把點點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讓子衿第二次承受這種痛苦...

後果,薛文謙不敢想像。

一陣驚厥,子衿倒在了薛文謙的懷裡。

從心而言,薛文謙是喜歡她安安靜靜的樣子的,可絕對不像是現在這樣。

她躺在病床之上,而他,無能為力。

他發過誓的,此生,不會再讓季子衿再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如今,他沒做到。

「醒了,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子衿慢慢張開眼,看到的全是白色的世界,扭頭,文謙正握著她的手,溫柔供暖,「醫生說你低血糖,還有些貧血,你怎麼搞得,不是讓你按時吃飯嗎?」

「點點呢,脫離危險了沒有?」

「已經沒事了。」薛文謙輕%e5%90%bb子衿指尖,又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丫頭絕對不會有事。但前提是,再點點回復健康之前,你自己得養的白白胖胖的。不然,你怎麼抱得動她,你也知道,我們家點點,『噸位』有些大。」

子衿微嗔,聽到點點已經安全了,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笑容。她抽出手,打了薛文謙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文謙從椅子上站起,坐到床邊,俯下`身,將子衿慢慢扶起又從身後輕輕摟住了她。

「老婆,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有我呢。」

昏倒前發生的事情,子衿又全部都忘記了,看他西裝皺皺巴巴的,一臉憔悴,想都不用想了。

定是自己又沒控製好情緒,害他擔心了。

「我是不是又……」

「沒有,你不要多想。」稍微分開了些,撥開遮住她眼睛的劉海,薛文謙微微蹭著子衿臉頰,「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以後所有的事,都讓我頂著,好嗎?」

第三天的早上,子衿才聽到小點點的哭聲,而小點點哭著喊著的,不是「我要媽媽」,而是「我要姑姑」。

隔著那一層玻璃,子衿同小點點一樣,淚如雨下。

人與人之間的血緣真的重要嗎?

這句話,子衿發給了季子硯,也存在了自己的手機裡。

那曾經短暫的心靈的迷失,現在,終有了答案。

她不在乎的,不在乎點點是誰的女兒,本該叫誰姑姑。

隻要她現在對子衿伸出雙手,那麼她,就一定會給她一個溫暖懷抱。

至於喻佩,子衿的電話、短信,都無法聯絡到她,她究竟去了哪兒?無人知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五天,小點點才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

算來,子衿也隔著玻璃,整整守了五天。

轉移到普通病房之後,薛文謙安排了兩個專業的醫科博士照顧點點,這才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季小姐拖回家整理修養。

可她呢,洗完澡,換好衣服立馬就要出門,若不是薛文謙拿出大家長的威嚴,將她強行留下,她非得累死自己不可。

「我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

輕聲耳語,溫柔細膩,薛文謙正綁子衿拉好薄被。

他可不想吵醒她,要知道為了哄她睡覺,有多麼的不容易。

這個時候,卻響起了手機鈴聲,薛文謙一皺眉,看完來電名稱,眉頭更深了一層。

「你在哪?」

——是喻佩的電話。

等子衿第二天堅持著再去醫院的時候,喻佩已經坐到了點點的病床上。

「大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子衿驚訝的合不上嘴。

「看你的短信,馬上就回來了。」喻佩回頭,笑得自然,子衿卻看得不自然。

點點病重,在喻佩的臉上,子衿看不出任何的焦急憂慮。

「這段時間,謝謝你跟文謙了,要不是有文謙,點點哪能有那麼好的醫生。」

跟在後頭進來的薛文謙麵無表情,對喻佩的致謝置之不理。

「我先回公司了,晚些時候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說完,拉了拉子衿雙手,輕拍了拍她額頭後,便徑直離去。

旁邊站著的喻佩有些尷尬,子衿也很奇怪,喻佩跟他打招呼,他怎麼連正眼也不看一下?。

薛文謙雖然傲氣,可平常絕對不會這般沒有禮貌。他會這麼無視一個人,原因隻有一個,他很不喜歡那個人。

不喜歡到,連敷衍都不屑。

可他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挺好的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生分?

子衿不解。

趁著點點睡覺休息的功夫,喻佩拉著子衿說了許多。一些抱歉,還有旅途中的一些見聞。

子衿聽得沒意思,她也沒再多說。

關於季子硯,她隻說了一句,「孩子生了,是個男孩,很漂亮,跟媽媽很像。」此外,無話。

子衿沒有提起自己跟季子硯見麵的事兒,更沒開口問□□點的身世。一來怕喻佩尷尬,二來,她跟季子硯之間,太過複雜,並不是她這個外人能夠置喙的。

所以,她決定保持沉默。

「我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從此,我跟季子硯,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這話時,子衿看見喻佩臉上已沒有了悲傷。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子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或許安慰,可她似乎已經不再需要。

「子衿,我們還是好朋友嗎?」喻佩有些激動的抓住子衿的手,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