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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想他了,後麵的對話,白如許再沒聽進去一句……

眸子失去了光亮,白如許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人,一陣心痛。

又被她,狠狠地傷了一次。

轉身,回頭,僵硬的塌回電梯,直至電梯啟動下移,堅硬如鐵的拳頭,才狠狠的砸在鋼鐵電器門上,引起電梯一陣晃動。

白如許看著鏡麵電梯裡倒映出的,猙獰的模樣,啞然失笑。

「白如許,你當真要一次一次踐踏自尊?」

電梯,合上之後,子衿將早就因電量不足而關機了的手機被插回口袋收好,她的臉色,有些不好。

酒店的冷氣,實在是太足了一些,吹得子衿渾身發冷。

趕緊進房間吧,房卡,拿房卡,房卡怎麼不見了?諾大包包裡什麼都有,就是找不到那該死的房卡,到底上哪兒去了。

上下撥弄的手越來越急,子衿的心越來越慌張,終於,那個大包應聲落地,雜亂的東西,散亂一地。世界,好像突然失聲。

幾秒後,子衿靠著牆,刮落在地,坐在那堆雜物前,無語凝噎。

她是在什麼時候看見尾隨的白哥哥的?

出電梯那一刻吧,酒店光潔如鏡的牆壁,反射出他清晰倒影,刺眼又脫俗。

也許她用了最笨的方法,傷害這個世界對她最好的人。

可關於情愛,誰又能給她一個正確的方法?

愛情,時而幸福,時而殘忍,本就如此。

第二天一早,子衿一睜開眼睛,便打算給葉舒雲負荊請罪,告訴她這個畫報,她完成不了。

一低頭,髮絲散落,現在的她,有些傷感。

昨天那麼一鬧,白如許對她,恐怕已是深惡痛絕了吧。

或者公司可以安排其他的攝影師,至少不會讓白哥哥,不那麼反感。

電話未及撥通,酒店的電話倒是鈴鈴鈴響個不停,子衿不記得自己要求了morning call。

「您好,季小姐,白先生已到了大堂,問您什麼時候可以下來。」

白先生?

子衿一怔。

「我馬上下來。」

原以為,跟白哥哥……

子衿從電梯出口,大堂裡站了那麼一個人,一身白衣白褲,墨鏡,棒球帽,還有他,標誌性的,溫暖的笑容,跟她腦海中出現過千萬次的身影,一一重合,紋絲不差。

子衿頓在原地,直到白如許走到她跟前,敲了敲她的腦袋。

「居然又讓我等,你這個攝影師,還真夠大牌的。」

「我昨天不是喝多了嗎!」子衿嘟起嘴,低聲喃喃了一句,隨後抓了抓頭頂的頭髮。

白如許輕聲說,「走吧,我們去工作吧,大攝影師。」

為什麼他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她此刻實在沒有勇氣,再傷他一次。

就讓她再懦弱自私一回,好麼?子衿輕歎。

一到工作室,子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決定將所有用於拍攝的畫報的衣服,配飾,包括白如許的的妝麵,全部拍照發給了葉舒雲,得到了她的首肯,才開始進行正式的拍照。麻煩是麻煩了一些,應付那群虎視眈眈的女人們,這麼做,無可厚非。

她可不想再求著白哥哥重拍一次……

「嘖嘖嘖,薛文謙當真是想錢想瘋了,居然請了你給他打工。」

拿著手機一拍照一邊回傳造型,左右開工上下捯飭,子衿那專注的小眼神,精明得跟隻偷黃油的小老鼠似的,看得白如許是在有些好笑。一絲揶揄,幽幽地吐了出來。

子衿沒時間顧慮那麼多,白如許的%e5%94%87色有些濃了,順手扯了一張濕巾,彎下腰輕輕擦拭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隔得距離太近,氣氛有一些尷尬。

「你不知道嗎?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會搾取剩餘價值,在他眼裡,我跟他手底下那些給他打工幹活的屬下,沒什麼兩樣。」

一說到薛文謙,一絲連子衿自己都沒發現的淺笑,浮上臉龐。

「那在你眼裡的他呢?」白如許總是很能抓住重點。

放下濕巾,子衿直起身子,咬了咬嘴%e5%94%87,瞇了瞇眼睛,「一個愛耍流氓的無賴。」

白如許看著子衿一臉的幸福,再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今天的他,有些滑稽。像個戴著麵具,專門負責搞笑的小醜。

——既然要裝作若無其事,白如許,那就讓你自己笑得再自然一些吧,好麼?

整個拍攝過程因為有了白如許的全力配合,原本保守估計需要五個小時的拍攝,三個小時便妥妥的搞定。子衿拍完最後一套造型的最後一組照片,舉著好沉重相機,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再長歎一口氣,一聲高呼,「終於活過來了。」說完,癱在沙發上挺屍。

「這可不像是我們的大攝影家會說出來的話,你不是說,你願為了你的藝術奉獻自己的一生嗎?」

「這是工作,可不是藝術啊!我全身都要散架了。」說完,想要伸手柔柔小腰,可惜肩膀酸痛得,都快沒有知覺了。

「誰讓你平常不愛鍛煉。」

接過子衿手中相機,自然地,白如許輕輕的幫子衿敲起了肩膀,動作溫柔體貼,細膩又窩心。

他的氣息離子衿那麼的近,近得都能聽見他的心跳。一時間,所有的疲累頓時煙消雲散,子衿低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哥哥總是待她太好,好到連拒絕他,子衿都覺得是一種罪孽。

可她又能怎麼辦?情非得已。

「啊,好餓,白哥哥,我們去吃飯吧,我請客。」

抬頭,迎上子衿燦爛笑臉的是白如許溫柔如水的注視。

要帶一個大明星上街,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這一點,昨晚子衿就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

白如許倒是有很多吃飯的秘密據點,可子衿明白的,他的那些據點,通常都是她消費不起的。

她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工薪階層,花的都是他薛某人的資產!沒概念的花錢習慣必須得改了。

他那個資本家,投資了多少,肯定是要從她身上搾取更多回報的。

與其將來自討苦吃,倒不如現在未雨綢繆。

所以,子衿選了個這麼一個地兒。

他倆站在一個門牌都有些破舊的小小夫妻店門口時,四目相對,相對無言。

「這就是要請我吃飯的地方?」良久,白如許開口,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他那一抹嘲笑是幾個意思!子衿也很意外好不好。

坐上車才臨時上網找的美食推薦,按照人少味好距離近的標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麼一家店,可誰知,貨不對版,竟到了如斯地步!

——這叫人,怎麼拿得出手。

子衿憂傷的望著白如許,白如許卻笑了笑,將她往裡一推,「好了,既來之,則安之,試試吧。」

夫妻店門麵不怎麼樣,內部裝修還是不錯的,至少做到了整潔明亮。

招待他們倆的,是一個年紀約摸四十歲的中年婦女,衣著樸素,笑容可掬。一見他倆進門兒,便笑臉盈盈地端上茶水,花生米,放上一章菜單,也不做什麼推薦,便回櫃檯自忙自的去了。

「老闆娘,好像沒認出你?」子衿賊兮兮的低聲說了一句,笑得一臉狡黠,「至少沒人在吃飯的時候,管你要簽名了。」

「是啊,我還得多虧我們家丫頭,給我找了這麼一家這麼安全的飯店,讓我能好好吃一頓飯了。」

白如許取下墨鏡,放到一邊。再看子衿,她正擰著眉頭,迫不及待的專心研究著菜單。

「嗯,肚絲你吃不吃的?還有大盤%e9%9b%9e跟酸湯魚,紅燒排骨也不錯,我想吃京醬肘子,另外再要一個菠蘿咕咾肉,對了,老闆娘可不可以不要菠蘿,隻放肉?」

旁邊忙著算帳的老闆娘聽到子衿這一番點單,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鉛筆,細細地觀察起眼前這個看似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姑娘,我們家的飯菜,份量都很足的,你點那麼多,吃得完嗎?」

「吃得完吃得完。」子衿忙著搭話,眼睛依舊盯著菜單,目不轉睛,一頁看完,翻頁在看,「我還要……」

正想來個水晶小黃包,菜單卻嗖的一下,飛了出去,落到了白如許的手裡。

「你想吃成小豬?」菜單放到一邊,衝著老闆娘爽朗一笑,「老闆娘,我們要一個大盤%e9%9b%9e,菠蘿咕咾肉,多放些菠蘿少放肉,再來一個青菜,一個西紅柿蛋花湯。」絲毫不理會子衿逐漸翹起的嘴角。

「又不是你請客,真是小氣。」

憤憤地朝白如許又瞪了幾眼。他明明就知道,她從小就愛吃肉,尤其是大塊大塊的肉。

「真不曉得,你在德國怎麼活下來的。」又刮了刮子衿的嗔怨的小鼻子。

這家小小的夫妻店能上網站推薦,絕對是有道理的!

看看飯桌上被子衿風捲殘骸後的戰況便可窺的一二。

子衿剛剛點了那麼多大魚大肉,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請客

待她將最後一塊焦黃酥爛的古老肉放進嘴巴裡的,大口嚥下時,才發現白如許跟老闆娘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廚跑出來的老闆,一併望著她目瞪口呆。

「姑娘,有那麼好吃嗎?」老闆娘皺著眉頭不自信地問了問。

子衿的頭點得像搗蒜杵,喻佩走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開懷吃過了。薛文謙口味清淡,跟著他一塊吃飯,她總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老闆的手藝,超贊。」說完,不忘舉起雙手大拇指。

這姑娘用自己非凡的胃口,極大的取悅了悶在一旁的老闆。老闆立馬拍了拍%e8%83%b8脯,豪氣地再免費送了一盆蝦蟹粥。

已經撐得半死的子衿一聽,立馬恢復了活力,拉了白如許放在桌上的手臂,興奮到不行。

「看吧,看吧,你這都是托我的福。」

白如許看著她的手,這麼一個小動作,放在白如許的眼裡,也是彌足珍貴的。

「還吃得下嗎?當心吃多了,胃會不舒服。」

「免費的還不吃,那不是傻子嗎?」說完,還咬了咬勺子。

三年留學生活,真的讓子衿改變了很多,以前的她,從不會這麼市儈,從不會貪圖這種小便宜。這種世俗氣息白如許應該不喜歡的,可他眼裡的這個季子衿,卻讓他越來越放不開了。

喜歡她的兩麵三刀,喜歡她的故作矜持,喜歡她的愛貪圖小便宜,她的一切,都很喜歡。

過於炙熱的眼光,終於看得子衿臉龐有些發熱了,眼光開始四處亂瞟著,就是不回應他。

「你們小夫妻以前沒見過,不是這裡的人吧?」

老闆娘一句搭訕噎的子衿到嘴的旺仔牛奶差點噴了白如許一臉。

她這副模樣,看得白如許暗笑不已,拿了紙巾遞到她手裡,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