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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出來玩的。」

子衿略囧。

「你幹嘛不解釋一下,要是傳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

——要是傳到薛文謙那兒,估計她也不用活了。

「你不是說,她沒認出我來嗎,放心,沒事。」白如許淡定應答。

「來了來了,香噴噴的杭州蝦蟹粥。」

說話間,一盆香噴噴,真材實料的一品蝦蟹粥上到了桌前。光那誘人的香氣,子衿便登時把什麼雜念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如此讓人食指大動的極品美味,即便是被它撐死,那也是幸福的!

迫不及待的,滿滿的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當然,也毫不吝嗇地給白如許也成了滿滿一碗,末了還不忘給他加上一隻大螃蟹。咕咕嚕嚕幾口喝完,那暖暖地鮮甜的米粒一顆一顆滑入子衿後頭的時候……

真有種要飛昇成仙的感覺。

擱下碗,發現白如許隻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大螃蟹紋絲不動,子衿有些不滿了。

「快喝啊,涼了味道就沒有這麼好了,快點快點。」

在她一番催促之下,白如許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最後結賬,意外的收穫到了老闆老闆娘的五折優惠,邊數著零錢邊走路的子衿,笑得連眼睛彎成月牙,小嘴更是一直沒合上。絲毫沒注意到身旁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白如許,漸漸紅腫的臉龐。

直到白如許頭昏腦脹的撞到車門之上。

她應該要知道的,但凡對白如許稍稍瞭解的人都知道他對海鮮過敏。

今天,便是一個普通的影迷,也絕對不可能拉著他去吃什麼海鮮粥,而她呢,忘記也就算了,竟還等到他嚴重到昏迷才發現。

季子衿,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這是子衿對自己的警告與威嚇。

一小時後,白如許從急症室裡被推了出來。

子衿立馬衝到了醫生麵前。

「他怎麼樣了?」

「食物性過敏,已經幫他注射了抗過敏藥物,再過一會兒就會清醒,不過下次可一定要記住幾口。抗過敏的藥物,要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醒了之後,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牢記好醫生的囑咐,子衿這才回到病床邊。

白哥哥這會兒正安安靜靜地睡著,臉上手臂上的紅腫也一點一點地再退去,比起剛來醫院的模樣,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天知道子衿的心裡,有多麼著急。

他總是這樣,她要做的事兒,不管多麼無理取鬧,不管多麼強人所難,從不拒絕。

「你怎麼那麼傻啊,不能吃海鮮,直接跟我說嗎?犯得著嗎?」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子衿正準備出去看看呢,來人已等不及推門而入了,是john,白哥哥那個有些粗魯蠻橫的助理。

出事後,子衿想得第一個人便是他,作為經紀人,他應該得知藝人的狀況。

再說,處理這檔子事,自然是他這個經紀人更加權威有經驗。

「是你?」

john的臉色不太好,從接到子衿的電話開始,他就不停在咒罵,一看到病房裡站著的是季子衿,他的火氣似乎更大了些。

上次在攝影工作室,子衿就讓他丟盡了麵子,這一次,她帶著白亦宸闖出了這麼一個大簍子,他若是還能對季子衿和顏悅色,那可就真稀奇了。

「他食物過敏了,醫生來看過,現在已沒有大礙,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子衿倒是不介意他的態度,孰輕孰重,她還分得請。

「過敏?」

john的眉頭擰成了八字,略過子衿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白如許後,煩躁地說了一句粗話。

若不是看在他是白如許多年好友的份兒上,子衿真的會忍不住請他出去的。

「你帶他去吃的海鮮?」

這一點,子衿無話可說,點了點,算是默認。

「你他媽有沒有腦子!」

說完,手裡的飲料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瓶身承壓不住,裡邊的飲料飛濺了一地。

子衿不是沒想過這個火爆的經紀人會大發脾氣,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醫院裡,在白如許的跟前,如此撒潑。一臉被怒氣漲的通紅,嘴裡還微微冒出一股子酒味、煙味,湊近子衿說話時,當真是令她噁心至極。

「先生,這裡是醫院,請你安靜!」子衿抬頭看著這個有些瘋癲的男人,沒有絲毫畏懼。

「我看你這個女人是有點欠打!」

說完,john一健步衝到子衿跟前,操起大掌,伸手就給了子衿一個重重的耳光。這一掌,十分用力。子衿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身子都被這個耳光帶到了一邊,穿著高跟鞋的腳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便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眉骨不慎磕到了桌角。

頃刻間,流出一股細細血流。

這會兒,john酒氣有些醒了,知道害怕了,急忙衝到子衿跟前,吞吞吐吐的詢問起子衿的傷勢來。

憤怒又疼痛的子衿怎麼可能讓他這樣的男人再靠近自己!

「走開。」

john看著鮮血從她指縫裡不住的流出來,心有些慌。

「走開!」子衿再吼了一句。

「怎麼了,子衿。」

病床上的白如許被那聲巨響驚醒,緩過神來從病床上坐起,便看到坐在地上的子衿,還有半蹲在她跟前的john。

再一看,便是子衿頭上不住流下的鮮血。

像是被雷擊了一半,白如許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猛的翻身下床。

抱著子衿立馬跑出了病房,一邊叫喊著「醫生醫生」,一路上幾乎百分百的回頭率也全然顧不得了。

看著嚇死人的流了很多血,醫生清洗完了之後,子衿才發現,原來那嚇人的傷口隻用一個小小的創口貼就能遮住。

「怎麼樣,疼嗎?」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著那個創口貼,生怕一個手抖,就會弄疼她。

「不疼,不疼。」

不疼,那是假的。

子衿低頭,卻發現白如許腳上甚至連一雙拖鞋都沒有,隻穿了襪子,與他平日裡總是得體帥氣的模樣相比,實在是有些滑稽。

「還笑,都不知道會不會留疤。」白如許輕輕撫摸著子衿的傷口,心疼又埋怨,「你幹嘛給他打電話?」

聞言,子衿收起笑意。

「john呢?」

「他被開除了。」

原本溫柔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暗淡陰冷,白如許,甚少顯露的表情。

「為什麼?」子衿一臉驚異。

「公司本來就有很多人對他不滿,並不是因為你。放心,我有分寸,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有今天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們之間,說什麼道歉不道歉的。」再低頭,看到那雙沒穿襪子的雙腳,子衿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是趕緊去穿上鞋吧,不然上了頭條也是個笑話。」

白如許前腳剛出門兒,子衿手機立馬變小火車似的嘟嘟嘟響了起來,一看,一驚。

「你到了哪兒?」

真是薛文謙。

子衿環顧了四下白慘慘的牆壁,淡定吐出兩字,「酒店。」

單純的,隻是不想讓他擔心。

「怎麼還沒動身。」

再一看時間,已是下午五點多,返程的飛機票,子衿還沒訂。

「今天回不去了,明天,明天一早,我保證坐早班機回家。」

也許是對撒謊還不太習慣,也許,是真的迫不及待了,一句話說完,子衿自個兒臉到紅了。

「真不曉得你一個攝影師有什麼好出差的。」那頭傳來一聲抱怨。

這是一個老闆說的話嗎?

若不是他自己要求高,催的急,她至於冒著生命危險,來拍這勞什子照片麼?

「點點呢,乖嗎?」

「嗯,就是晚上吵著要找你。」一想到點點,心頭一陣難過。

「子衿,該吃藥了。」

「嗯,知道了,白哥哥。」

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半響,子衿才記得電話,沒有掛斷。

白如許端著盤子走進了病房,喊了一句。

「子衿,該吃藥了。」

而子衿也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嗯,知道了,白哥哥。」

話音剛落,子衿一愣,這才記得電話,沒有掛斷。

作者有話要說:

☆、抓人^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電話的那頭的薛文謙,肯定聽到了什麼。

一種做錯的事的愧疚,油然而生。

「文謙,文謙,你在聽麼。」再三的急切的呼喚,毫無回應,子衿有些急了。

旁邊的白如許聽到這個名字,端著水拿著藥的手,稍稍一怔。

過了很久,才聽到電話那頭,才傳來低低地的一聲。

「嗯」。

果然……

他聽到了。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刻。

一個高大陰影落到子衿跟前。

抬頭,白哥哥已站到了身邊。

「我明天再跟你解釋。」

匆匆收線。

病房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這一次,子衿不是有意的,卻正好被白如許聽了個正著。

總是要挑明的,可不應當是這個環境。

一時之間,子衿不知該如何自處。

「發什麼呆,吃藥。」

一把黃黃綠綠的藥丸,一杯溫水,放至跟前,再抬頭看他,他的臉龐,溫潤如玉。

「白哥哥。」

「不要說話,我知道。」藥丸送至子衿%e5%94%87邊,子衿接過,一把吞下,微苦的藥丸子衿有些微微皺眉,白如許趕緊遞過溫水。

「我會讓人定好明天一早的機票,我會送你去機場。」

子衿明白,也許現在是挑明關係的最好時機,錯過這一次,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了。

「白哥哥。」

要說的話,再一次被他阻止。

而這一次,是白如許傾身,輕輕抱住了子衿小小的身體。

有那麼一刻,子衿的心臟,有些失頻。

「我會送你回他身邊的,你不要拒絕我,就當我是你的第二選擇,好嗎?」

也許那聲音太過謙卑溫柔,也許是他身上的味道太溫暖。鬼使神差的,子衿的手差點就要圈住他腰身了。

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僵直著身子,任他抱著。

「子衿,在你嫁給他之前,在我愛上別人之前,讓我愛你,好嗎?」

子衿很努力的嘗試用薛文謙的角度思考現在的局麵。

他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會怎麼說?

可最終她不是薛文謙,她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到酒店,第一次子衿沒有跟白如許告別。

下車,逕自走進了酒店,沒有說一句話。

白如許也隻是深沉的看著她,不做挽留,不再強求,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

此後,三人成思,一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