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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的麵包午餐,季大姑姑的胃實在受不了第二次的洗禮,趕在晚飯前,說什麼都要回家改善改善夥食。

其實吧,口味這東西真的是因人而異。

有人就很喜歡吃子衿做的東西,比如說薛文謙。他就從來不嫌棄,無論子衿做得是什麼,他吃的都很開心很滿足。

人啊,知足常樂才能長命百歲,斜了斜眼神瞄了姑姑幾眼,這麼想道。

走出房門,季大姑姑猛地一回頭,「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見你爸媽?」

這該怎麼說呢?

子衿確實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早在三年前她的父親把那張支票扔在她臉上的時候,早已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們的父女緣分,便已走到了盡頭。

想想,現在的季家,隻有他一人姓季,也不知他夜深人靜時,也會否有些寂寞?

一個抱著名聲入睡的男人,應該沒有時間也不需要那些東西吧。

「守靈的時候,反正會去。」子女少有的俏皮似的笑了笑。

難得的,季大姑姑這一巴掌隻是高高地定在了空中,半響,長歎一口氣,緩緩的放下。

「也罷,這是他欠你們三兄妹的,孽債啊孽債。」

說完,便踏著她的恨天高,一搖一擺的消失在樓道拐角處。

子衿那哽在喉頭,澀澀地一句話,始終沒能說出口。

「他從來不欠我們的。」

小姑走後,子衿掐斷了白掌嫩生生的□□。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有花堪折,折須折麼。

陽光明媚,曬得她笑臉有些發燙。

前陣子,薛少爺把他公司新研發的社交app測試版也裝了一套在她手機上,這幾天學校幼稚園兩頭跑,竟把這事兒忘得一乾二淨,著實是不太好。怎麼說,也得支持一下債主的事業發展。

一點開app,一張他倆的合照的桌麵赫然眼前。

說是合照,不如說是偷拍。

照片裡的子衿趴在堆滿書籍資料的書桌山,沉沉的睡著,而他的臉,近在咫尺。連睫毛,都好像是挨著的。

若當時自己能睜開眼……

薛文謙一定會被教訓的很慘,不過現在,子衿卻隻是微微笑了一下。

「家有熊小孩,諸事不宜。」

配圖是一張慘遭屠戮的白掌屍體照片兒。

那天下午的時光過得特別悠長,本應該忙忙碌碌的子衿忽地就無所事事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擺在一旁。翻出了好久沒有碰過的相機,對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對著街上往來的人群,甚至對著那盆慘兮兮的白掌,不斷快門。

心情有些煩躁的時候,街拍是最能讓她放鬆心情的事兒。

偶爾,她也會盯著手機屏幕,看看有沒有什麼短信,留言什麼的,很可惜,那手機比公寓裡的房間還要安靜。

一小時過後,子衿舉著相機的手有些疲累,時不時拿起又放下手機的興致也有些闌珊。索性,收了機子,隨意的放在沙發上,自個兒坐到了陽台上的鞦韆上,輕輕的蕩著。遠遠地看著那盆白掌被掐掉的花.徑流出透明的汁液,像極了美人的淚眼。

「對不起了,害你白白犧牲了。」

不到五分鐘,放在床上的手機一陣狂轟亂炸,驚到了子衿。

是他,會是他嗎?

飛下`身來,連拖鞋也來不及穿上,健步衝到房間,一不小心,又被房間的地毯絆住腳,猛地一下,雙膝匡鐺一聲,砸到地上。幸好,地毯都很厚實,不然,子衿這可憐的膝蓋,怕是要兩三天下不來地了。象徵性的揉了幾圈,單手往前一勾,手機握在手中。子衿也不著急站起來了,索性靠著床,坐到地毯上。

可惜,屏幕上顯示的不是那個名字。

打翻的期望,五味雜陳。

「Wendy啊,怎麼有空給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家裡有什麼要幫忙的,就你們倆個人在家,不是很安全。」

這點,Wendy倒是說到子衿心坎裡去了。

小區最近發生了多起入室盜竊案,警察來了好幾撥,可案子還是絲毫進展都沒有。鄰居大門一家一家被撬,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子衿家沒什麼東西好讓小偷光顧的,唯一值錢一些的,便是子衿那台相機,還有一箱子鏡頭。這些麼,估計小偷先生是看不上滴。

白天,她一個人到沒什麼好怕的,可一到晚上,帶著點點在家,她倒真有些不安。

「你怎麼不早跟我說?你一個弱女子帶這個小娃娃那多危險,這樣,今晚我去陪你睡吧。」那頭Wendy一聽子衿說完,便立馬激動了一番,冷靜了幾秒,突然又變了口%e5%90%bb,「可我也隻是一個弱女子,要不,子衿,你先到我家住兩天吧。」

住去Wendy家?

那不是要跟她那個大塊頭外籍未婚夫共處一室,即便是子衿能勉強接受,她總得要顧及點點的感受吧。一想到Wendy當著點點的麵兒,跟她那個羅賓遜親親我我,子衿便渾身都是%e9%9b%9e皮疙瘩屑屑。

「不用了,今晚有朋友陪我過夜,你不用擔心了。」

一個善意的謊言,子衿不常說謊,除非萬不得已。

「朋友?」Wendy擁有無可挑剔的職業敏[gǎn],同時也有著非人一般的八卦還有……開放的熱情,「男的?不錯啊,子衿,比老闆還帥嗎?老闆大約還有兩周就要回國了,那你可得抓緊時間吃乾抹盡了,不然被他發現了,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

無數烏鴉從子衿額前飛過。

再等她想解釋解釋的時候,Wendy那邊隻說了一句,「先忙了。」便急匆匆的收了線。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薛文謙會說,除了國際友人,能欣賞Wendy的,國內罕有。這麼開放的妞,大約是個男人,都會頭疼吧。

鬱悶的放下電話,子衿才發現,那個App 裡傳來兩條閃動。

親愛的老公,發來信息。

「什麼麼,老是擅自更改用戶名。」

嘴上再抱怨,心裡卻在微笑。

點開第一條。

——想我了?

鬼才想你。

第二條。

——我週六的班機,你會來接我嗎?

看心情吧。

彎起的嘴角看到手機右上角的紐約時間之後立馬收了起來,他那邊,現在是淩晨三點鐘。

——怎麼還沒睡?

幾乎是秒回,手機還沒鎖屏,他的短信便傳了回來。

——你說呢。

——早點睡吧。

心裡有些埋怨,也有些不忍,雖然,要跟他說的話,還有很多很多。

——嗯。

女人的理性跟感性,永遠處於肉搏狀態,即便是季子衿,也不會例外。那個單單調調的「嗯」字,還是讓子衿有些失落。

——我會去接你,睡醒了把航班發給我,我帶點點一起去。順便告訴你,你猜對了。

女人的複雜,表現在很多方麵,口是心非那隻是表麵現象。男人們要想日子過得輕鬆,得先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嗯?什麼猜對了?

目的達成,子衿這才露出狡黠的一絲微笑。

——自己去猜。

放下手機,就著軟軟的地毯,隨手從床上撤下一床薄薄的毛毯,裹著自己的子衿,此刻正幻想著大洋彼岸,有個人正半夜三更,抓耳撓腮思前想後,心中那一股甜蜜,便不言而喻。

四點半,幼稚園準時下課。

當然看到老師牽著小羊角辮的活蹦亂跳的點點走出教室的時候,便是子衿懸著一整天的心踏踏實實放回原處的時候。

「姑姑。」在回過神來時,點點已經甜甜地走到了子衿跟前,胖乎乎的小手,暖暖地塞入子衿手心,小眼睛圓溜溜的,仰著米其林輪胎似的脖子,問,「姑姑,你又想姑父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子衿有些好笑的蹲下`身子,刮了刮小傢夥鼻尖兒,「誰跟你說我想他啦?」

「姑父說,姑姑在發呆就是在想他,姑姑越喜歡發呆,就是越喜歡姑父。」

男人若是無恥起來,是不會顧及對象是八十歲的奶奶,還是三歲的小孩兒的。

「是是,我想你親愛的姑父了,我的大小姐,現在可以上車回家了嗎?」

小胖妞利索的爬進來向榮開好的車門裡,子衿抬頭,才發現向榮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想笑,卻又得憋住。

看來,平日裡,薛文謙沒少虐待他。

剛想上車,車窗外頭卻出了一個讓子衿身不由己地探出腦袋觀望的身影。

杜凡,真的是杜凡,怎麼會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杜凡

多年不見,他依然俊朗不凡。

他說,他的父母給他取名一個「凡」字,便是希望他能平平凡凡,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可最終還是選擇了一條,注定會有些坎坷的路子。

子衿也知道,這幾年他的演繹事業,發展得,並不怎麼順利……

三年前,他穿著白色西裝,牽著新娘的手,從她麵前經過,那時的子衿,便很清楚,她對他的喜歡,僅僅隻是喜歡。

三年後,他穿著淺色套轉,牽著他女兒的手,從她前方路過。

這時的子衿,便微笑著,是他揮了揮手,「杜凡哥,你好嗎?」

同樣的陽光燦爛,同樣的微風佛麵,同樣的人物。

不同的是,時光,地點,和事情的起因。

雙方的小孩被丟到了車上,子衿找了個幼稚園附近的社區公園,悠閒地陪著杜凡散起步來。他們之間的話題,一直沒有斷過,可來來回回,無非就是些,什麼時候回來的?最近在做什麼?身體好嗎?等等生疏又客套的寒暄。

青春年少時的那一份心無芥蒂,終於還是沒了。子衿偶爾會抬起頭,仔細地看看他陌生而又熟悉的側顏。

那是她花樣年華時,迷戀了那麼多年的一張臉,現在看來……

他跟季子硯的臉,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杜凡一偏頭,子衿立馬收起了目光,像個偷吃糖果的害羞小女孩。

「你失蹤後,如許來找過我,他好像,有一些誤會……」杜凡說得欲言又止,似乎在照顧子衿的情緒,又似乎想急於證明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是誤會?」子衿回得有些俏皮,杜凡有些窘迫了。

「子衿,如許,他真的很喜歡你。」

男人總喜歡這樣嗎?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便想方設法的往外推。就連喜歡過他的女人都能像禮物一樣,打包轉手送人。

她的杜凡哥,也不過如此。

「我也喜歡白哥哥,我還喜歡很多人,是不是要對他們所有人負責?我又不是聖母。」仍是狡黠的一笑,卻快步向前走了去。

又走了一段,那是一段石板路,一邊是水榭,一邊是垂柳。微風吹起,浮動波光,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