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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作者有話要說:

☆、契約

一直以為自己很傻。

其實,季子衿,也很傻。

薛文謙不再說話了,隻走到了辦公桌旁,摸到一個遙控,遲疑了幾秒,按下了遙控上的紅色按鈕。

對麵的牆上,便出現了一幀一幀美麗的畫麵。睡著的子衿,笑著的子衿,吃飯似的子衿,散步時的子衿,彈鋼琴時的子衿,舉著相機時的子衿。

看的子衿忘了眨眼,這些照片,他什麼時候拍的?

「喜歡嗎?」

「嗯?」子衿不懂他這麼問的意義何在。

「她是我太太,是我一身中最愛的女人,可她,竟然以為我拿她當別人的替身,你說,我到底是有多失敗?」他站在子衿的身邊,說話的口%e5%90%bb如同一個陌生人。

也許,有些話,隻對陌生人,才說得出口。

「我承認,我們的婚姻最開始不是以愛情為前提。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真的愛上她,並且不能自拔,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生活下去。可有一天,我做錯了一件事,我傷害了她,還有我們的孩子。」說到這裡時,房間裡靜默了很久了很久,「她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

「子衿,你心裡的傷,好了嗎?」

「子衿,我想你了。」

「子衿,你還有可能會原諒我嗎?」

「這三句話,我每天對著這些照片要問上好幾遍,現在,有必要再加上一句了,季子衿,我愛你,你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薛文謙始終故作輕鬆滴靠坐在辦公桌上,眼睛看著幻燈片。

似乎真是在跟那些照片在說話。

子衿關掉幻燈機,同時也關掉了辦公室裡的所有燈光,一時間,諾大辦公室裡,安安靜靜地暗黑一片。

然後走到他身後,輕輕地抱住他,囔囔低語,「我不愛你,你以為你還可以找到我嗎?」

失去了方向,就找到方向。

他們彼此,就是彼此的方向。

尋聲而去,原來,幸福,就在伸手可及之處。

而他們,已彼此尋找了太久太久。

「好了,放開我,你要工作了。」

很多很多分鐘過去之後,站的子衿小%e8%85%bf都有些微微發麻了,她才忍不住皺眉抱怨。

「季子衿,我等了你好久。」

「對了,我那套公寓,是不是你給買下來的?」靠在他肩頭,子衿忽地就想起這回事兒。

公寓?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

薛文謙有些頭疼,他倆剛和好,若是為了這種小事就鬧的不愉快,那可真叫一個不劃算。

子衿的脾氣,他清楚得很。

「我隻是想讓你無論什麼時候跟我吵架,都有個落腳的地方。」

……

子衿挺無語的。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便的方法。

他們並不是一定非得吵架到離家出走的。

「買房子這錢,我是一定要還你,還有你幫我哥還的錢,你記得有多少麼,我一併還你。」

她一定不知道,那是一筆多麼龐大的金額,才敢這麼大言不慚。薛文謙忽地就想到一個壞點子,扶起子衿,麵向自己,心機深沉。

「反正挺多的,你打算怎麼還?要說存款吧,我記得你連自己的生活費,都是你哥給的。要說找工作賺錢吧,你什麼工作經驗都沒有,哪家公司肯要你?」見子衿逐漸耷拉的嘴角,薛文謙淡淡笑了笑,「不如我教你一個方法,保證錢來得快,而且安全有保障。」

「什麼方法?」

雖然明知天上不會有白吃的午餐,但聽聽總是無妨吧。

薛文謙湊近子衿耳廓,「不如你來伺候我,這方麵的經驗,你還是有的。」

話還沒說完了,子衿那一個大耳刮子就已經高高地揚起,停在了那張厚顏無恥的臉皮零點五厘米的地方。

「你,怎麼不閃開。」

那人卻更無恥的把臉湊到了子衿掌心,那耳光,竟轉眼間到變成了子衿給他的撫摸。

「這不是我欠你的麼,你的第一次。」

那三個字瞬間讓子衿全身的血液盡數流向大腦,小臉漲得通紅,過了一會兒,手掌收了回來。

「那就一直欠著。」

子衿細細地說了一句,卻聽得薛文謙愣了半天。輕輕摟著她,再悠悠的說了一句,像是承若,又像是抱怨的話。

「好好好,我欠你的,一輩子,都欠你的。」

白紙黑字的約法三章赫然,擺到了薛文謙麵前。

為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經濟穩步快速提高,薛文謙先生、季子衿小姐現作出如下說明:

一、季子衿考研期間,薛文謙先生負責季悠悠(點點大名)同學的日常接送,如遇偶發事件,接受提前請假。

二、為償還季子硯所欠之巨款,季子衿同學應在週六週日或其他閒暇時間為薛家無償打工,工作內容不限,但前提必須是於總經理無關的工作。

三、在季子衿償還完債務之前,為避人閒話,兩個不得有身體上接觸。

其中第三條,對雙方有效。

季子衿對該協議擁有最終解釋權。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薛文謙看完這些不倫不類的條例約定,眉頭擰巴的電波拉皮都拯救不了了。

頭兩條他還能接受,最後一挑是幾個意思?

還說什麼對雙方有效,分明就是針對他個人的不平等條約。

「簡單來說,是我們倆的行為約束,如果你有意見,隨時可以補充。」

子衿揚了揚小臉,裝的淡定,實則得意十分。

她到底哪點值得他喜歡?很多人問過薛文謙這個問題,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後來他發現,這個問題其實是有邏輯上的小錯誤的。

他喜歡她,不是被她身上的某一點吸引,而是因為喜歡她這個人,才會注意到她身上的閃光點。

對於薛文謙來說,季子衿全身上下都是閃閃發光的。

即便是她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在他眼裡,都是可愛。

龍飛鳳舞簽上大名的同時,薛文謙問「需不需要我的私人印鑒?」

明知道他這話裡酸的很,子衿也絲毫不介意,小心翼翼的疊好收起,正準備找個安全保險的地方存放起來的,卻被某人大手一拉,子衿瞬間飛到了他身上。

「你要幹嘛?這可是你自己剛簽的字,你要是反悔,可算是違約。」

「是啊,我就是違約了,你上麵有違約的適用條例嗎?」

……

「等等,等我先寫好違約條例。」

「薛文謙!」

……

九月,子衿所有的材料都寄去A大時,喻佩還是沒有回家。期間,倒是接到過她的兩個電話,都是道歉的,從未提起歸期。每次通話的最後,才會提□□點,總是問不過幾句,就會匆匆掛斷電話。這一點,子衿心裡對她其實是有些埋怨的。可終究,是季子硯對不起她在先……

所謂對與錯,也難得釐清了。

點點也已經不再向一個月前那麼思念母親了,她跟子衿很親,跟薛文謙也很親,提起母親的次數,越來越少。隻是偶爾在睡覺時,還會拉著抱著子衿脖子半夢半醒之間問上一句,「姑姑,我都不記得媽媽長什麼樣子了。」

小孩子總是這樣的。

子衿本意是希望喻佩能早點回來的,倒不是想給季子硯一個清靜,她隻是很心疼喻佩。她需要的是一個全新的家庭,需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而不是一段僅剩下回憶的婚姻,和一個負了他的男人。

可喻佩總是說,再等等,再等等他們就能見到麵了。

她真的,太執著了。

薛先生之前去了美國談併購,仔細算來,已經快半個月了。子衿偶爾也看看窗台上那盆白掌,它開得十分的繁盛,一直沒見有枯黃衰敗的跡象。?思?兔?網?

薛文謙說,等你那盆白掌開敗了,我馬上就回來。

送完點點小朋友折還回家的時候,公寓門前多了一位熟人。

出入戴著墨鏡,高挑的身材下踩著十幾公分的恨天高,你能想像到這位一身勁爆炫酷機車服的「潮女」,是一位年逾六十的祖母級人物嗎?

季家姑奶奶,墨鏡一摘,子衿便立馬舉起雙手,笑容諂媚,「姑姑,你好。」

被教訓一頓是無可厚非的,隻是姑姑老人家身子骨竟還一如既往的硬朗,著實出乎子衿意料。不一樣兒,子衿便隻覺得頭上上,手臂上,背上,無一處不是傷痕纍纍。

「姑姑,再打我就吐血了。」

季明瑤是子衿的姑姑,更是啟蒙老師,某種意義上,還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子衿初潮的時候,懵懵懂懂情竇初開的時候,甚至懷孕的時候。

身邊,總有她。

「若不是如許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死了再去給我守靈?」季明瑤氣呼呼的坐上沙發上,瞬間,連同子衿麵前那杯水,一同乾了。

子衿看了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一臉凝重,「姑姑,我覺得你最起碼還有50年的大壽,給您守靈的任務,恐怕隻能交給點點那丫頭了。」

「啪。」

躲閃不及,左肩狠狠地再挨了一掌。

「合著你去德國三年,就學會了油腔滑調是吧?」

油腔滑調?好像,是最近才學會的呢?子衿笑了笑,有些不經意,又有些甜膩。習慣會傳染,她越來越像他了。

「快跟我說說,你這三年的生活。」

這三年的生活嗎?

這需要好好回憶一下。

除卻程琳,奈奈子偶爾的陪伴,其實子衿這三年,大多數是在寂寞與掙紮中活過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念

偶爾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頓發洩一下,都要隨時提防著被人投訴噪音汙染。有時候也會傻傻地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看著人流湧動,幻想著自己就這麼消失在人頭攢動之中。

最難熬的還是那些節日。

一到過年,學校對特意給所有華人學生寄來賀卡,房東太太也會給她們送上喜慶的對聯剪字兒。每當子衿眼裡看見那些鮮紅,都會忍不住的難過。她也會想,大洋彼岸,會有人惦念她嗎?會有人記得她的存在嗎?

那時的子衿,確確實實是那麼樣寂寞的走過來的,可為何,那些痛苦,現在想來,會一點一點變得模糊而遙遠呢?

因為,有了他嗎?

「丫頭,丫頭,你這是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有麼?」

子衿正襟危坐。

「嘴巴都要裂成三瓣兒了。」

「姑姑!」

雖然子衿總是什麼都不肯說,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季明瑤也算是真的放心了。

這個季家的女,也是到了該消停的時候了。

見識過子衿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