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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你沒聽說過嗎,男人會做一兩道甜點,女人會對他不離不棄。我特意找老師學的,喜歡嗎?」

——所以,他那嫻熟的甜點,隻是他為勾引女人學會的泡妞技能。

那她呢,算是試驗品,還是撿了個便宜的幸運兒?

默不作聲,臉色微變的子衿,擦著桌麵,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季小姐,你又怎麼啦。」不理會,換個方向繼續擦。

「季小姐,我哪有說錯話了?」

「點點,跟姑姑一起出去吃飯吧。」繼續忽視,洗完手的子衿,扔下薛文謙,抱著點點毅然走出家門。

剩下薛文謙呆在房間,莫名其妙。

一路上,無論怎麼插話都被子衿忽視的薛文謙,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季子衿!」「好好開車。」

終於抬頭看了看他,終於有些回應,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滅掉了他所有的脾氣。

那個頤指氣使的季子衿,回來了。

薛文謙,淡淡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

☆、麵對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喻佩不辭而別的影響,到了幼稚園的點點抱著子衿,死活不願意老師碰她,更加不願意去教室。隻哭嚷著讓子衿陪著她,弄得手足無措。

眼見著點點越哭越傷心,子衿差點就領著小不點直接回家了。正想著,小點點被薛文謙順手接了過去。

「點點,你就在這裡跟老師跟小朋友們一起玩,下課了姑姑跟姑父一塊來接你好不好。」

「我不要上課,我要姑姑,我要姑姑。」

說罷,掙紮著朝子衿伸手,子衿哪還狠得下心,立馬就準備接過去,被薛文謙一擋,還被他生生瞪了一眼。

「點點,再不聽話,姑父不高興啦!」語氣生硬,表情嚴肅,立馬怔住了點點,「你要是不哭了,晚上我跟姑姑一起來接你,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意大利麵。你要是再哭,我就跟姑姑單獨去,隻許點點喝牛奶。」

那麼嚴肅的一張臉,配上這麼一段話~~

子衿差點沒繃住。

「我不要喝牛奶,我要吃意大利麵!」同樣很嚴肅的點點眉頭緊鎖,看著薛文謙的小眼睛裡,全是滿滿的怒意。

「那你還去上課嗎?」

點點不言語了,可憐兮兮地看了看子衿,子衿違心的一扭頭。

也許是知道自己反抗是沒用什麼用的,小丫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那好吧,早點來接我。」

「嗯嗯嗯,一下課姑姑就來接點點。」

子衿遲來的慇勤顯然是引起不了點點的注意。小傢夥看了看她,得出一個結論。

「你來沒用,你又沒錢,姑父才有錢。」

——嘿,這小鬼頭!

季小小姐好不容易進了幼稚園,子衿站在園外的向裡張望的脖子,都快伸成了長頸鹿。

「別看了,待會她看見你還沒走,又要鬧了。」

聞言,子衿這才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任薛文謙領著,一步一步離開。

都說小朋友離不開家長的,其實又有幾個家長,離得開自己的心肝寶兒呢,小孩對父母的依賴隨著年歲的增長,會慢慢的減少消失,而父母對女兒的依賴卻會隨著時間的增長,愈益濃厚。

好像現在的子衿。

「小朋友不能一昧遷就,你必須要讓她學會等價交換,她才會曉得,得到一些東西就要必須捨棄另外一些東西,這對點點來說,也是一種成長。」

「說得跟你好像有過很多小孩似的!」

一句玩笑話,剛出口,子衿便已後悔了。

薛文謙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又哀傷。

「我沒有別的意思。」子衿轉身,低頭,輕輕說了一句。

「子衿,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車一停,子衿下車,抬頭,轉身就要走。

薛文謙拉著她,控製著她。

她用力地甩開,無果。

「薛文謙,你知道這裡是哪?」

這裡是薛文謙公司的樓下,三年前,子衿就是這在這間大樓裡,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子衿,相信我,讓我們一起麵對,一起結束這段噩夢好不好?」

三年的每一個夜晚,不止是子衿想到那個孩子會痛徹心扉。

每一次回到這間辦公室,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夢魘,一種折磨?

那根刺不從他們心底連根拔起,他們是沒有辦法幸福的。

「子衿,別怕。」

強勢的控製變成了溫柔的緊握,子衿看著他有些猶豫不決。

心裡是認同他說的話的,可這間大樓,她的步子,怎麼都邁不開。

「相信我。」

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還能相信誰?她還願意相信誰。

也許這輩子,好是他,不好,也是他了。

他說,三年了,公司變化很大。

裝潢,設計,佈局,能換的都換了。這些,子衿並不清楚。她的腦海裡,關於這家公司的回憶實在是太模糊了。來來去去的,都隻記得那幾個片段。樓層一到,子衿下意識的鬆開了薛文謙的手,她覺得有些冷,甚至冷得有些瑟瑟發抖。

「沒關係,這裡沒有人認識你。」

一進辦公區,匆匆忙忙過往的人流不斷,薛文謙沒有騙她,這裡的人每個見著薛文謙都會致敬,對她,頂多隻投來好奇的眼光。

有人會小聲地讚歎一句,「哇,好漂亮的新員工。」

另一些人會駁斥,「哪漂亮了?」

這些話聽到子衿耳裡卻是一種安慰,幸好,幸好沒人認識她。

沒人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

他的辦公室確實變了。

子衿還記得原先他的辦公室外麵還包圍有一個大的秘書室,而現在,秘書室已不知去了哪兒。他的門外,除了向榮還有Wendy的兩張桌子,再無其他人鎮守。

向榮笑咪咪的喊著子衿姐,Wendy卻有些發愣。

她以為,子衿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即便那件事過去之後,薛文謙一怒之下解散了整個秘書室,三年內陸陸續續地幾乎將整個集團翻修,當年目睹這些事的員工能外調的全外調了,不能外調的,走得也八九不離十。

Wendy也從來沒想過,她居然還能站到這裡。

隻能說,世事本無常,愛情這東西,往往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子衿當真是緊張到麻木了,Wendy跟她打招呼,她絲毫反應都沒有。

薛文謙大而溫熱的手掌握住子衿手心有些冒冷汗的手,隨她一起,推開了她記憶裡最灰暗最悲傷的瞬間。

「當時,你看到了什麼?」

子衿不語。

她看到了什麼?

當年,她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抱著一個女人在忘我的熱%e5%90%bb,她在一片震驚中愣神,剛要識趣地退出房門時。

那場悲劇,降臨了。

「是這裡嗎?」

子衿急匆匆走出房間時,摔了一跤。

那一跤,子衿的頭砸在了牆角。

那一跤,在子衿額頭留下了一條四公分的疤痕,前前後後動了三次手術,隱隱約約的還是有些痕跡。幸好,中分的劉海,還能遮住。

他的%e5%90%bb,落在那疤痕上,刺得子衿舊患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她推拒,他俯身向前。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他的耳語,說得很輕,卻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在子衿的耳朵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樣,還不算背叛嗎?子衿笑得有些苦澀。

「我承認,我的心裡,曾經有過她,可那時,我隻有你一個。」

這話,怎麼聽怎麼那麼不是滋味呢?

「她,是你的初戀吧,那個喜歡矢車菊的女孩?」

薛文謙皺眉,方雅的事,她不應該知道的。

「你讓我住進她住過的房間,用她用過的鋼琴,賞著她栽下的花花草草,你的確是沒有背叛過我,從頭到尾,你都隻是拿我當她的替代品。」子衿抬頭,卻不知什麼時候任憑淚光在眼周打轉,「薛文謙,就這樣,你還能說得出,當時你心裡隻有我這樣的話嗎?」

「誰跟你說的這些?」

一雙大手緊緊地握住子衿雙肩,她不覺得疼,至少此刻他眼裡,隻有她。

他沒有反駁,其實子衿多麼希望他能反駁。

哪怕一兩句也好,可一句也沒有。

「重要嗎?」

「所以,三年前,你就是帶這樣的想法離開我的?」薛文謙眉頭緊鎖,聲聲質問,「你以為,我一直拿你,當別人的替代品看?」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薛文謙同方雅是在德國留學時認識的。

當年的在德留學生會上,他們倆是一對兒同歲的老麼。長相相配,學歷相配,家事也相配,他們倆幾乎是毫無爭議毫無懸念的就湊在了一個。

那一年,他十六,她也十六。

他也曾以為,他們能把愛情走成婚姻,他們走過了七年之癢,卻沒逃得過十年之約。第十年他們回國,回國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他們選擇了和平分手。

方雅說,在他身上找不要結婚對像應有的熱情。

他一直不明白方雅說的熱情是什麼,直到他在一次商務會談後的應酬裡遇到了子衿。

那時的子衿,還很小。

一開始,他隻想把自己當成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那麼對她。可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點再一點的瞭解,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的好奇心,已不知不覺變成了習慣,變成了愛好。

她冷,他為她添衣。

她困了,他給她肩膀。

她無聊了,他逗她開心。

那種一天看不到她,心會慌亂會焦急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濃厚。

薛文謙開始意識到,這可能便是方雅所說的熱情,無論是愛情或是婚姻,都無法改變的熱情。

可她現在在說些什麼,她說,他一直把她當成替代品愛著……

「季子衿,你真的一天都沒有相信過我。」

那雙手,終於於她的肩膀滑落。

「既然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三心兩意的男人,為什麼這次回來還要給我機會,你不怕,我還是把你當成她嗎?」薛文謙眼裡的悲傷竟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烈。子衿不知。

隻是這直白的,赤摞%e8%a3%b8的諷刺,卻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為什麼要答應他呢?為什麼要給他再度傷害自己的機會?

「難怪你說我們隻是朋友了,原來……」

「原來我是一個傻瓜。」打斷了薛文謙的冷嘲熱諷,子衿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又帶些哀傷,「明知道是重蹈覆轍,還是傻乎乎的讓你圍在我身邊為所欲為。現在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你要選擇季子衿,還是繼續追求你的夢?」

其實,選擇權,她一直都是留給他的。

他說可以,她不走,他說算了,她也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