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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都是好的。

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抬頭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輕輕一笑。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一小時不到,薛文謙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吵醒她了。

輕輕走近門邊,輕輕用指尖一推,房門便已大開。

還好,她不喜歡鎖房門的習慣,一直都沒有改。

她的壞習慣裡,這是薛文謙最愛的一條。

「薛太太,起來吃飯了?」

顯然,他很肯定子衿睡得很熟。

「薛太太。」

薛太太正酣睡淋漓,被騷擾得不爽,還利索的轉身,隻扔給薛文謙一個華麗麗的背影。

有多久,沒有這麼光明正大的坐在她身邊了?那時間太長太長,與他而言,像是隔了整整一世紀。

而她現在,終於回到了自己身邊。

幾小時前發生的一切,他並非一無所知。

他強%e5%90%bb了她,以她最抗拒最排斥的方式,可她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拒絕。

她悉心的照顧,難得的溫柔,是不是也印證著,其實她,還是在乎他的?即便隻是那麼微乎其微的僥倖心理,隻要是有一絲機會,於他而言,那便是希望。

「子衿,子衿,我們吃完飯再睡好不好,嗯?」

這一句,薛文謙是湊在子衿耳垂邊柔聲低語的。

原隻是為了逗一逗子衿,卻不曾想才剛接近她溫熱氣息,他的心便忍不住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身上的香水味是勾引,是誘惑,是對他的挑逗。

——該死,她為什麼偏偏把香水灑在耳後?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急促,低語變成輕%e5%90%bb,輕%e5%90%bb變成了有節製索取,可那節製,似乎順便就要突破底線……

隱隱覺得有些不適的子衿,下意識的推了推身後的障礙物。

要是她這個時候醒來,必定會暴跳如雷吧,薛文謙不想冒這個險。

不情不願地離開子衿頸彎,動作過大,不小心撞倒了子衿置於床頭櫃上的日記本。

——又一次,差點就要擦槍走火了,薛文謙淡淡一笑。

再繼續下去,他可不能擔保自己不會做出什麼禽獸之事來。

對她,他從來都君子不起來。

可他心裡也很明白,現在絕不是操之過急的時候。

隨手拾起掉落一旁日記本,那本子裡卻掉出一張信紙。

他本無意窺視,可信後的落款卻讓他心一沉。

白如許。

鬼使神差的,就看到了正文。

「若你變心,若我未娶,我們都還有選擇的機會。」

下麵那一行淡淡鋼筆的筆記才是讓薛文謙瞬間黑麵。

「我早已變心。」

——早已變心?

「季子衿,你的心,變到哪裡去了?」

一聲幾近憤怒的提問算是徹底驚醒了子衿,睜眼,轉身,薛文謙憤怒又悲傷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薛文謙,你怎麼……」話未說完,子衿便看見他手裡的日記本,日記本上攤開的那封信。

一切明瞭。

「告訴我,你的心,是不是到他那兒去了?」

日記本和信,被他甩在了一邊,他的眼神透著陣陣陌生地寒光。

子衿不懂他的憤怒從何而來,那不過隻是一封沒有承諾沒有期許的信,竟也能讓他這般失態。可見那時,自己撞見他跟那個女人偷情那會兒的表現,是有多麼的寬容大度,多麼的優雅得體了。

何況,那時的他還是她的丈夫;而現在,她已不再是他的妻子。

子衿起身,撿起地上的日記本,小心翼翼的擦掉上麵的灰塵,至於信件,反正已被他揉得皺皺巴巴的,不要也罷。把日記本擺回原來的位置,子衿這才走到薛文謙跟前,微微抬頭,語言淡漠又疏離。

「薛先生,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一些嗎?」

是呀,他充其量,就隻是個前夫,他們倆,早已已經不是什麼可以互相猜忌、互相嫉妒的關係了。

如今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已是逾越了他前夫的本分。怎麼,這還不嫌夠。連她的私生活,也要一併乾預嗎?

「所以,你是因為他,所以才回國的?」

「與你無關。」

一雙大手牢牢鉗製住子衿瘦小肩膀,力氣用得很大,彷彿隻有這樣,才能滅一滅他心頭那股火氣。

這一刻,他乞求她能告訴她否定的答案,哪怕隻是騙騙他。

可站在他麵前的女人,是季子衿。

倔強又無情,驕傲又自負的季子衿,永遠都要跟你唱反調的季子衿,怎麼可能讓別人稱心如意?

陡然,子衿隻覺得肩膀上來自他之間的力道又增加了很多,幾乎,就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所以,口口聲聲讓他不要再等了,隻是為了勾起他的興趣?」

「我說了,不管你的事。」

子衿輕蔑,嘴裡的疏遠隻讓薛文謙更為惱火。

薛文謙眼裡發出一絲鬼魅的色彩,看的子衿有些發麻,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曾對白哥哥說的話,現在的她沒工夫想那麼多,現在的薛文謙,讓她有些害怕,害怕得一步一步往後退。

「說!」見子衿咬著嘴%e5%94%87瞪著他不說話,薛文謙暴吼了一句。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雙肩實在被他掐得生疼,子衿攀上他的手臂,「薛文謙,你放開我。」

她為了別人回來,她說她變心了,她的心裡,不再有他~~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薛文謙的頭腦裡,隻剩下一片空白。

「說什麼,就說說你是怎麼欲擒故縱,勾引男人的,好嗎,季子衿。」他伏在子衿肩頭,報復性的惡劣地這麼說著,「不如,你現在先來勾引勾引我,我比他容易上鉤。」

薛文謙說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一刀一刀剜在子衿心頭,鮮血淋漓。

見子衿不言不語,隻冷漠的輕視著他,薛文謙心頭那一股妒火赫然中燒。

「季子衿,你是我的,你的心裡隻能有我。」

他的%e5%90%bb不停落在子衿白皙脖頸之上,狂躁地,飢渴的,意在吞噬她的一切。

她怎麼能,在讓他神魂顛倒,神不守舍之後,愛上別人!

她可曾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每個想著她的夜晚,觸不到她的夜晚,他隻能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情感,為的,不過隻是等她打開心結,她倒好,居然真的愛上了別人!

這一次,他不管了,他再也不要理會她的心傷,他隻要她,隻要她。

瘋了就瘋了吧,愛上季子衿,他本來就是瘋了。

直到子衿冰冷淚水一滴一滴,滴落他臉龐,薛文謙才慢慢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秘密

直到子衿冰冷淚水一滴一滴,滴落他臉龐,薛文謙才慢慢清醒。

「薛文謙,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擒滿淚水的雙眸注視著薛文謙,他慌亂了,雙手一鬆,子衿重重地跌落在地。

他想伸手去扶,手指卻十分僵硬。

她無聲的哭著,淚水沾濕臉旁,也濕透他的心。

他想道歉,卻啞口無言。

在她麵前,他從來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所以,又一次,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最終隻能落荒而逃。

接到薛文謙電話匆匆趕回家的喻佩根本尋不到子衿的蹤跡。:-)思:-)兔:-)在:-)線:-)閱:-)讀:-)

電話無人接聽,她隻能跑到門衛那兒試圖打聽子衿的行蹤。

沒有人一個人看到過她。

正當她以為子衿再一次銷聲匿跡的時候,門內客廳裡傳來點點歡快的笑聲。

喻佩推開門,子衿笑%e5%90%9f%e5%90%9f地看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大大的盤子。

「大嫂,你怎麼把點點一個人放在家裡?這裡有剛做好的水果派,你要吃嗎?」

喻佩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

決定回老家看看是在德國就已經決定好的事。

子衿的行裝收拾得很快,一個大背包,一套衝鋒衣,都是在德國戶外行常用的裝備,都還沒來得及見見中國的陽光,就又要陪子衿踏上征程了。

臨走,一張便簽貼到了冰箱之上。

——我去老家了,照顧好自己,還有點點。

不當麵說,是不想聽喻佩絮絮叨叨。

不打電話,是害怕她問道歸期。

歸期,終點?

就連她自己都一無所知……

從A市到老家B縣的路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黑壓壓的,一排風雨欲來的場景。子衿模糊記憶中的老家,似乎總是陰雨綿綿的,衣服潮潮的,鞋襪總是可以擰出水,成天成天悶在家裡,絲毫沒有童年的樂趣。

總的來說,子衿對老家的印象,並不美好。

原本準備了相機拍拍沿路的風景,可萬萬沒想到現在的高鐵的時速居然可以快成這個樣子,無奈的子衿隻好收起相機,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

鄰座是一個大學生模樣戴著黑框眼鏡的男青年,一上車便拿著手機,瘋狂地上演著手指遊戲。

對麵坐著一對兒小姐妹,穿著款式差不多的天藍色破爛牛仔套裝,尺碼上似乎有些打了,罩在她二人嬌小個頭上,總覺得有些彆扭古怪之感。

最喜歡子衿注意的,還得要算姐妹倆頭上的五顏六色的風景了。

紫色,白色,橙色,藍色,紅色,一長一短,五彩繽紛。

現在的小青年都喜歡這樣,這樣,這樣不俗的頭髮造型?

子衿有些疑問,再看看自己,幾百年未曾變過的黑直馬尾,真是有些相形見絀。

大約是有些困了,上車簡單的吃過一些餅乾熟食,小姐妹便這麼相依偎著睡熟了。

瞌睡是會傳染的,這點,子衿深信不疑……

可還沒等她睡深,旁邊男青年震耳欲聾的大嗓門,又不得不讓子衿提前清醒了過來。

「你老是打電話幹嘛!我在圖書館看書咧。」

子衿忍不住蒙著眼瞟了瞟。

「說了暑假不回家不回家,你好煩,你讓老爸接電話。」

再瞟了瞟。

「老爸,你給我打錢了嗎?我要上補習班,錢越多越好,記得啊,快點打來,好了,我掛了,讓媽別老是打來,煩死了。」

……

子衿壓低了鴨%e8%88%8c帽,心想著,這孩子,必成大器啊。

子衿再次從小盹裡被吵醒時,旁邊的「補習男」已不見了蹤影,那個兒稍高的小妹妹正踩在座椅上去,取行李架上的包裹。

「姐姐,你醒啦,B縣快到了,你睡得可真沉,要不是我看了你的車票,你非得坐到終點站去。」

說罷,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到子衿耳朵,她的口音很重,不像是B縣本地人。

「姐姐,這個大包是你的吧,我幫你拿下來?」

「那多麻煩。」子衿起身,一比較才發現,自己剛剛用嬌小來形容她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