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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拐的,卻走到了體育館附近。

隔著一層鋼絲網,子衿看見體育館外的籃球場裡有幾個不知是老師還是學生的男人們正在進行一場比賽。

籃球是為數不多唯一僅有的,子衿還能稍微提得起興趣的運動項目。那時,季子硯,白哥哥還有杜凡的三人籃球隊,曾伴隨了她走過了好幾年的青蔥歲月。

如果說一個人的青春初戀離不開籃球,白襯衣,還有吉他的話。

唯一能跟子衿短暫青春扯上一點關係的,就是這圓圓滾滾的籃球了。

「小師妹,把球扔過來。」伴隨著一陣口哨聲傳了過來。

——小師妹?是誰?子衿環顧四周,周圍並沒有其他女子。

再一看,腳邊不遠處確實停了一個籃球。

原來自己看上去還這麼嫩啊。子衿淡淡一笑。

撿起籃球,隻輕輕一用力,籃球便飛進了籃球場。

「謝啦,小師妹。」

「謝什麼謝,你剛剛明明就是故意朝人家姑娘扔過去的吧。」

「你小子,眼光不錯啊,那小師妹,真是長的不錯,要不哥們兒去幫你問問名字?」

聞言,子衿被嚇得拔%e8%85%bf就跑。

這A大的學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矜持了?

跑著跑著,子衿忍不住笑了出來。

撿個籃球還撿出一段桃花,季子衿,你魅力不減當年啊。

子衿軍訓那會兒,一身戎裝的颯爽英姿著實是傾倒了一片學長師兄,當時對她一見傾心可不是一個兩人。

可惜,師妹嫁人嫁得早……

後來去了德國留學,歐洲男人大約不大喜歡子衿這麼纖細骨骼的類型,加上她個性清冷不苟言笑,平日裡願意參加的公眾活動也不多,漸漸地,竟變得無人問津了起來。

這會兒,竟還有人搭訕,即便淡定如子衿,也少不得心中升起幾分得意。

可這得意也沒能維持多久。

七月天,雷陣雨,說下便下了。

原還想,不用這麼傷感的。

最終,還是下雨了。

當時,子衿正穿過一個田徑場,四周連一根用來擋雨的樹枝都沒有……

如果子衿沒有記錯,那時她悲催的800米就是在這裡測試的。

那是子衿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痛。

「季子衿,慢點炮慢點跑,再慢你就打破了全校記錄,加油加油。」

那個體育老師姓張,他那張臉,子衿估計自己會永生難忘的。

……

雨下得大,以田徑場尺寸的標準,子衿估摸著自己無論跑是不跑出去了。反正遲早這渾身都得透濕,便也沒在做什麼無謂的抗爭,就著風雨,大無畏的挺進了起來。

反正,以她現在的心情,淋不淋濕,都一樣。

心裡糾結一個問題,沒有答案。

薛文謙,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不愛我,卻為什麼要步步緊逼,你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走幾步,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撐著傘,一臉鐵青的人。

原是以為他早走人了的,沒不想他還在這兒,是等在這兒看她笑話的嗎?

他就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為了取笑她,什麼都做得出的。

笑吧,笑吧,笑吧,反正被人笑笑又不會死人。

薛文謙快步走到子衿跟前,沒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撐著的傘全放在了子衿這邊,單手緊緊的摟著子衿瘦小的肩膀。

深情的模樣,幾乎就要讓子衿信以為真了。

那一刻,突然有很多情緒湧上子衿的心頭,真的很想朝他大喊一聲,薛文謙,你早幹嗎去了?現在才記得給我撐傘,你不覺得晚了一些嗎?

望著他,卻無語凝噎,唯有倔強地繞過他的身子,重新走到了風雨裡。

沒兩步,他的傘又回到她頭上。子衿繼續往前跑,他繼續往前跟。來來回回。終於,薛文謙的耐性用到極點。手中的傘硬生生地塞到了子衿的手中。

自己,則頂著風,迎著雨,大步流星的朝遠處走去。

那一刻,子衿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落寞背影,竟忍不住往前邁了一小步。

可畢竟,隻是一小步。

十幾分鐘之後,子衿撐著傘,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正門口。

他站在車外,淋著雨,看著她。

隔得太遠,雨滴又迷花了子衿的雙眼,他眼裡的東西,不能分辨。

隻是感覺他似乎等了很久,也似乎怨恨了許久。

該不該上他的車,子衿有些拿不準。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再跟他有瓜葛,腳步卻又忍不住靠近他。

他淋了很多雨,襯衣已完全濕透,濕漉漉得粘在他的身子上,原本造型不錯的頭髮,也軟塌塌的倒了下來,現在子衿眼前的他,跟以往見過的他,都不一樣,很不一樣。

他沒開口,但子衿從他的眼神看得到,他希望她過去,即便他沒有伸出手。

子衿便著了魔似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然後還不斷的勸慰著自己,「我隻是去還傘的,還完傘,就各走各的。」

還完傘,薛文謙自然沒讓她的希望達成。

人被他利索地塞到了車子裡,雨傘被隨意的丟在後座。也不知他從哪兒拿出一塊大大的毛巾,緊緊地裹在子衿身上,然後沉著臉一聲不吭的幫她擦起了頭髮。

也許他手上的溫柔讓子衿驚慌,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避開了他的手。薛文謙愣了一會兒,隨即擰起眉頭,「把頭髮擦乾。」

一聲冷冰冰的命令,瞬間將子衿拉回現實。

不該對他有幻想的,不該。

車裡的溫度開得很高,這讓子衿略微有些不舒服。

可瞥見他那一身的雨水,卻又覺得車裡的溫度,似乎還不夠高。

他給喻佩打了個電話,說是原本說好要去接點點放學的行程的取消,又交代了幾句子衿的狀況,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感冒了,子衿聽得很真切。

濃濃的鼻音,微微有些沙啞的嗓子,更明顯的是他極力隱忍卻又壓不住的咳嗽。

淋了那麼久的雨,不感冒才怪。

他為什麼不在車裡等她呢,子衿納悶,後又釋然,他大約是是怕自己認不清車門吧。

以前不也鬧過笑話嗎?

他的車停在醫院前坪,她卻聽成了地下停車場,莫名其妙地是上了一個外國小夥的車。那外國小夥也是熱情的,明知她上錯了車,還愣是強行送她回了家。

幸好是回了家。

事後,他是怎麼說的來著,「車你都可以上錯,下次是不是老公也可以認錯。」

那時她還小,不懂得服軟認錯。

仰著頭,趾高氣揚、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誰讓你老是開這麼大眾化的車,你要是長了一張大眾化的臉,就算是認錯了老公,那也怪不得我。」

後來,後來,子衿便再沒見過他出門開過那輛心愛的阿斯頓馬丁-DBS

原來,他們之間也曾有過這麼類似夫妻的時候。

原來,這些曾有過的,僅有幸福現在想來,竟愈加傷感。

「下車。」

濃重鼻音冷冷地粗暴地將子衿從回憶裡硬生生地拉了回來,一抬頭,到家了。

子衿收好身上的毛巾交還給他,又被他淩厲的眼神製止。

「下車。」

——當然要下車,不然還指望你會給我下車開車門嗎?我又不會喊你「爸爸」,子衿暗笑道。

「你感冒了。」

毛巾小心的疊好,正準備蓋在他%e8%85%bf上,卻被他一把抓住,煩躁地扔向後座。

習慣了。

他的脾氣,連同他的其他的壞習慣一起,子衿早習以為常。

可無意間碰到他滾燙的手臂,確讓子衿一愣。

再看看他通紅的臉龐以及雙眼,不難知道,他發燒了,還很嚴重。

「去醫院吧。」

子衿淡淡吐出三個字。

「下車。」

依然還是那冷冷地兩個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子衿也不與他爭辯,隻一把抽過車上的鑰匙。

「你現在沒辦法開車,不去醫院,起碼休息一下再走。」

他生病了,所以不能開車,所以她開口挽留。

自己想,若生病的人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她都會挽留的,這是人之常情。

說罷,便解開安全扣,開車門,準備下車,還沒踏上土地,手卻被滾燙手掌緊緊拉住。

子衿回頭,看他的眼睛噴出來的,全都是火熱。

「季子衿,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些什麼嗎?」

——她幹了些什麼?不就是一些人之常情嗎?

「我一直都很清楚,到是你,你知道你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麼嗎?」

糾纏,曖昧,說不清。

子衿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反問。

話音剛落,薛文謙便用力一扯,子衿便落入他懷抱。

隻一秒,他炙熱的%e5%90%bb便在子衿臉上席捲而來,霸道的,強勢的,不容子衿拒絕的。

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

他怎麼了,發燒燒糊塗了麼?

還是,又把她當成了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離

「薛文謙,你,你放開我。」

子衿的推拒在薛文謙近乎瘋狂的姿態麵前,是那麼的微弱無力。頃刻,她的雙手便被薛文謙死死的鉗製在身後,身子被他牢牢壓於座椅之上。

「季子衿,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那沙啞聲音,讓子衿一怔,忘記了反抗。

於是,他的%e5%94%87蔓延於子衿麵部的任一角落,肆意而放縱。

惟獨撬不開她的貝齒,她的倔強他知道,於是他不甘願的轉移戰火,她的脖頸,纖細的鎖骨……

最終,暈倒在她大%e8%85%bf之上。

緩過氣兒來的子衿真恨不得直接將他推倒在地算了,可一碰到他滾燙的身體,那心腸便再也狠不下去了,終究,季子衿是贏不了薛文謙的。

「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下次,這樣的下次,多到她已經數不清次數了。

把略顯笨重的薛文謙搬下車,進而搬進自己房間。

子衿感慨,也許她可以考慮去練練體育,舉重界應該可以找到她的一席之地。

此時的薛文謙平躺在她床上,沉沉的睡著。

「得趕緊退燒才行。」

旁的東西或許子衿處理不來,照顧病患她還是得心應手的。

那時在德國,奈奈子的身體就十分的不好,隔三差五的就要感冒發燒一回。在德國去醫院排隊看門診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兒,若不是被抬著進醫院,排隊的時間都能治好感冒。私人醫生呢,對於他們這些留學生又顯得特別的奢侈,所以,子衿不得不學著照顧她。

一來二去的,不熟也得熟。

如今看他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裡,子衿想,幸好,幸好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會。

可即便是業務再熟練的護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