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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96 字 1個月前

杜汀蘭咯咯笑道:“是無師自通。”她才不會告訴彆人姨娘留給她為數不多的東西裡就有兩本棋譜呢。那是姨娘留給她的念想,如果被無常的二叔知道,說不定就會被“順手牽羊”,上一次二叔就以某種名義借走了她那副棋盤,幸好不是姨娘留下的,不然她也舍不得。想到這裡,杜汀蘭有些不高興,二叔屋子裡那麼多東西,還要揩油,他……哼!

杜汀蘭想著,看杜成安的眼神就變了味。

杜成安順勢戳了下她雪白的額頭:“二叔屋子裡的東西,隨你挑,這樣行了吧。”

杜汀蘭這才“破涕為笑”,討好道:“二叔說話算話,不許耍賴!”

杜成安寵溺地點頭應了聲“好”。他不會不記得,自從第一次在陀羅山見到這位小侄女,就莫名對她產生%e4%ba%b2切感,就好像是久彆多年的故人,再次重逢了。後來得知她是他的侄女,他不是不喜悅的,同時又為她難過,還帶了諸多憐憫。他見過幾次她的姨娘,天姿國色的人兒,但是沒有什麼交集,反而是眼前這個,偶然相識,偶然相遇,偶然之下發現有共同愛好。偶然在花園不期而遇,多了幾次對弈之後,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來到“老地方”。

杜汀蘭午膳後走到這裡是要費一段時間的,那時候她胃裡的東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與杜成安對弈完全是為了消磨時間。回到府裡有了%e4%ba%b2人什麼都好,就是沒有以往的自由,她都快要悶壞了。

杜成安呢,棋逢對手,卻很丟臉地從未贏過,越挫越勇的鬥誌讓他每天踩著點也要與侄女下一盤,過過癮也看看對方的招數。

他們奇異地同步,相視的微笑,分彆的話語,連走棋的動作都是那麼一致。

杜成康沒料到會看到這一幕,幾瓣桃花梨花的花瓣飄落下來,散落在兩個人身上,或白色或粉色或玫紅的色彩暈染出一幕極其柔美的畫麵。杜汀蘭樂嗬嗬喝著綠影遞上去的藥,嘴角處沾染了些,杜成安極為和藹地替她擦了,那動作是那麼自然,自然到他以為自己是個看客。

杜汀蘭從袁府回來就受了寒,請了大夫抓了藥熬了,飯後半個時辰服用,如今正好到點了。二叔替她擦了粘在嘴邊的藥漬,她當然要感謝,隨即綻放了一個更為甜美的笑容。殊不知,在轉頭的刹那看到對麵相隔不遠的父%e4%ba%b2,她微愣。杜成康已經走了過來,杜汀蘭忙福了身。杜成康看著身材纖瘦的女兒,道:“二弟也在。”

也不等對方應答,手指往杜汀蘭的發絲出夠去:“你的病還未好,還是多在房間裡休息,少出來吹風為宜。”

杜汀蘭乖巧點頭:“女兒知道。”抬頭觸及父%e4%ba%b2伸來的手,不知怎地還有幾分抵觸,巧妙地躲開了。

或許她下意識還是有些恨這位掛名的父%e4%ba%b2,卻不得不接受是她生父的事實。所以她做不到在他麵前坦然,除了他,任何人她都可以自然麵對。一個給了她生命,卻將她放任了長達八年不聞不問的生父,一個給了她姨娘一個妾侍名分卻又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趕她出去的人,她除了遠遠躲著彆無他法。準確說,她還沒有想好自己怎樣麵對。

杜成康卻不會想這麼多,他%e4%ba%b2眼見了女兒跟弟弟%e4%ba%b2昵的一幕,這一幕溫馨的畫麵刺激了他,麵容一凝,道:“綠影,還不送七小姐回去歇著。”

“女兒告退。“杜汀蘭原本就想遠離,聽到父%e4%ba%b2發號施令,恨不能多長出兩條%e8%85%bf來。

“咳咳,七丫頭,改天再找你。”杜成安輕咳了兩聲,目送侄女遠去,目光悠遠地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大哥既然有閒情雅致賞花的話,也該讓小嫂陪著才能儘興。”

“是因為嵐兒麼?”杜成康總以為弟弟是因為上一次撞見他與弟妹那次偶遇因而誤會,所以直覺的問出口。

然而他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風悠悠吹過,留下杜成康一臉鬱結。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風雨侵體汀蘭忽患寒熱

掩人耳目姨娘授受小婢

杜汀蘭邁著快步子,一刻也不願意往後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總是覺得跟父%e4%ba%b2沒有什麼話語,還有些,陌生。

綠影一開始還能跟上小姐步伐,越到後來她有些吃力了,**的傷好去大半,因為用力扯著疼。綠影冒著絲絲冷氣道:“小姐,您慢一點好不好?奴婢,奴婢跟不上了。”

杜汀蘭這時才回過頭,遠遠望去後麵空曠得很,她揪著帕子道了聲“還好走遠了”,爾後瞧了瞧綠影:“早說了不叫你跟來,非要來。”

“那怎麼行”綠影頃刻瞪大了眼睛:“奴婢可不能白拿著銀子不做事。”

杜汀蘭嗤笑一聲,心想你偷懶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過她也是想想,杜汀蘭心裡頭對綠影好得很,跟%e4%ba%b2人一般,那一次她被顏氏懲罰,杜汀蘭瞧著比剜自己的肉還要疼,好在顏氏是為了敲打她,否則要是綠影有個三長兩短,她自己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沒多久就回了知春閣,在半道上還遇上杜馨蘭帶著翠鶯說是在園子裡溜達,杜汀蘭讓她先過了,杜馨蘭也沒道謝,徑直走過去。自從上次事件後,她們沒再起過爭執也未鬨過彆扭,隻是還是算不得%e4%ba%b2熱,就如杜馨蘭現在一樣,等人影走遠了,才遠遠回望了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彆扭。隨後,她已經來到杜雅蘭院子外,腦海裡那點對杜汀蘭的小糾結,一並拋諸腦後。

入夜後下了一場雨,那雨滴滴答答順著屋簷流下來許多雨水。杜汀蘭從袁氏的院子出來正巧碰上雨勢較小,誰能想到她剛走到一半雨勢就逐漸大了起來,到後來成了瓢潑大雨。袁氏也沒有料到會這樣猛烈,雖然給了汀蘭雨傘但看樣子並不能抵擋住逐漸加大的雨勢。想叫人追去的話,隻怕追上去人也早已經濕透了。她急忙命徐嬤嬤去廚房做些薑湯,自己則在屋簷下站了許久,直到徐嬤嬤回稟說薑湯已經送過去了,袁氏這才在椅子上坐定。

杜汀蘭身子本就單薄,她遺傳了母%e4%ba%b2沈姨娘的身材,屬於纖弱型的,又不同於林芳菲的娃娃氣。大概是懷孕時沈姨娘就一直鬱鬱著,後期送往莊子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杜汀蘭的身子時常屬於寒涼狀態。好在她自己識得一些鄉間草藥,綠影也習慣煎藥,所以還是很少會因為小病治療不當而轉移成大病的時候。所以袁氏也沒有在意。

誰都沒有想到,杜汀蘭這次會這般嚴重。

她與丫鬟綠影風雨裡走一遭,回來又趕緊熱水沐浴了,喝了一大碗徐嬤嬤送來的薑湯,結果到半夜時,卻發起燒來。

這一晚當值的是杏兒,綠影陪著杜汀蘭回來的時候全身淋了個透,杜汀蘭讓換了杏兒來。雨還是很大,到入夜後幾乎隻能聽見滂沱的雨聲。杏兒在外間卻不敢睡死,第二次起來查看的時候,她發覺小姐額頭有些燙,自己先用土方法擦拭了,等過去半個時辰,杏兒再探小姐的額頭,再比對了自己的,燙了不知是多少,她不免大驚失色,連夜去請了大夫來。

茹古院那邊袁氏一直睡得很安穩,待聽到知春閣有異時,她才警覺地坐起來,但也並沒有想到是女兒病了,直到徐嬤嬤冒著大雨來報,袁氏這才極快穿好衣衫就往那邊趕去。

大夫冒著大雨看診,也是丫鬟敲了好幾戶人家才請到的,診脈之後便下了論斷,是風雨侵體,導致寒熱。找來的大夫做了安排,跟著又連夜叫了廚房那邊熬藥,知春閣這邊的丫鬟都動用上了,袁氏怕人手不夠又從茹古院調派了些來,也是折騰了許久。到天微微亮時,杜汀蘭的燒總算是退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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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院子得到消息,是在早膳時看不見袁氏的身影才知曉。昨夜夜不歸宿的大老爺被找了回來,忙去看了自己的女兒,顏氏一肚子火氣,看到兒子還沒有蒙了心智連女兒都不管的份上,那火氣才慢慢壓了下去。

杜馨蘭聽到庶妹病了,匆匆用過早膳後第一時間趕回自己的院子,開始翻箱倒櫃起來。方姨娘見了,詫異得很,杜馨蘭頭也不抬直問道:“姨娘,你看到我的護身符了麼?”

方姨娘心下一緊,問道:“哪一個?”

杜馨蘭也急得很:“就是我五歲那年高燒時母%e4%ba%b2送給我的那個護身符啊,我記得明明就放在這裡的,怎麼找不到?”

她叫了翠鶯進來問,翠鶯搖頭:“小姐,這些東西您一向是自己鎖著的,妝麵上應該沒有。會不會是放在您上鎖的那個箱子裡了?”

杜馨蘭覺得有理,不由分說抱出自己極為寶貝的箱子打開來一眼就瞧見了放在麵上的護身符。杜馨蘭喜悅地一把抓起:“走,我們給七妹妹送去。”

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姨娘的感受,方姨娘在後頭乾叫了幾聲,發覺女兒已經走遠,苦笑了道:“傻女兒,她那裡現在什麼沒有,你還趕趟兒地去湊熱鬨呢。”

說著用眼看了翠微:“好好服侍六小姐,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翠微也不看方姨娘什麼表情,自己倒是答得不卑不亢:“伺候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方姨娘麵上閃過一絲局促,很快掩去,有些不屑道:“果真是這樣,最好。”

方姨娘是有些不喜的,前翠鶯及翠微都是杜馨蘭年滿五歲後來伺候的。那一年杜馨蘭高熱不退,方姨娘急的很,顏氏%e4%ba%b2自挑了兩個丫鬟,杜成康又訓誡一番由袁氏送了來,方姨娘當時擔心女兒,也就急切地收下了。事後她回想起來,總擔心她們不會儘心。可是前後經過了幾個主子的手,方姨娘也不確定她們到底是誰的人,因此不敢貿然動手。後來時間長了,她也慢慢查到一些苗頭,也不急於下手,而是,偷偷派人盯著。

前翠鶯是個絕頂聰明的,就是因為太過聰明又極有主見,方姨娘才會擔心她到時候壓過了女兒去。

後來翠鶯死了,她的妹妹送進來也改成這個名字,方姨娘才放心了許多。

杜府後花園的左邊是一片竹林,那竹林旁有一座院落極其凋零,與杜府的其餘各處院落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方姨娘今日甩開嬤嬤丫鬟獨自前來,就是為了做一件極為隱晦的事。

即使這樣偏僻的地方,即使這樣低調的行走,方姨娘還是不忘在臉龐上給自己加了張絲巾,也就是這樣,她自個才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