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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正妻 李氏荷荷 4226 字 1個月前

得有備無患。她站在竹林下,嘴一張一合:“她沒有發現什麼吧?”

從牆那頭傳來一絲聲音:“放心,她還沒有醒,我是繞著走的,不會被發現。”

方姨娘道:“繼續監視那邊的一舉一動,任何事情都要向我彙報。”

“還有,抓住一切機會讓她信任你。”

塗滿丹蔻的指甲自袖口撚出一小包紙質的東西,從牆邊的縫隙裡塞過:“在她的飲食裡加上這個,不必太多,每日一點點。這是三個月的量,三個月之後,我會再給你一包。”

那頭久久沒有接過,也沒有回答。方姨娘失了耐性,提高幾聲音量:“怎麼,你以為是毒藥嗎?發現,不會要人命。”

跟著囑咐起來:“做得隱秘點,不要被人發現。”

那頭聽不出一絲情緒:“好。”

簡短的對話之後,方姨娘“急匆匆”地離開了。確信人已經走遠,牆那頭的人走出來,露出真容,正是服侍在知春閣的杏兒。

杏兒走到竹林的這頭,拍拍身上泥土,轉身回了院子。

而那原本已經“離開”的方姨娘,卻從另一頭走出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方姨娘根本不知道,在她監視彆人的同時,也有一道目光尾隨著她,也就是因為那道目光,險些讓她命喪黃泉!

得到指示的杏兒自動地選擇了一條不常走的路回院子,手裡的這包藥粉,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也預料得到不是對人有益的東西。她並沒有為此憐憫起知春閣那位她僅僅伺候了半個月有餘的七小姐,而是反複猜想著方姨娘的目的。偶爾的時候,她也會有些同情七小姐,她身邊處處是針尖,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有所察覺?但是這種想法僅僅隻是一瞬便被杏兒掩去了,在同情彆人的時候,她更加明白自己的使命,還有那一出生就決定了的身份。要因為可憐一個庶出小姐而放棄她自己,哼,她杏兒辦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小姐生病需要人的緣故,還是這條路的確是條捷徑,原本不多出入的地方不時有幾個下人走過。杏兒壓低了頭,儘量減少自己能夠被人識出的存在感。主子出去了,身為丫鬟沒有留守在院內還隨意走動,被罰是不為過的。

索性一路都沒有看到知春閣的人,杏兒放心了些。她將那藥粉藏在袖子裡,一麵想著下藥的場合。是在閨房裡還是去跟廚房的人套近乎,繼而找個替死鬼?閨房的話容易被人發現,但是下手的機會較多,七小姐的貼身侍婢隻有她和綠影二人,且近日七小姐都喜歡在午膳後出去走走,她可以在點心上耍手段,不過這樣出事最先被懷疑的就是她,擺%e8%84%b1嫌疑的機會也很小。思慮再三,杏兒決定在廚房處動手,從熬製食物到送到七小姐房中到她吃下,中間需要經過多人的手,如此,雖是曲折路線,卻是萬無一失的。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假投誠杜汀蘭為婢改名

真性情杜馨蘭雷霆探妹

杏兒回到知春閣,麵帶笑意地推開院子,見到院中人,卻是一愣,怎麼就……

翠微為何會在這裡?

杏兒隻是一時訝然,很快地明白過來,不由分說地往內室衝去。

床榻上杜汀蘭還未醒,頭發鬆鬆散散地披下來,垂落在粉色的枕套上、床單上,臉色更是比往日白了幾分。

綠影一臉焦急地看著,急得不行。

杏兒擦擦眼,確認坐在床邊的是六小姐杜馨蘭無疑,她不禁納了悶,方姨娘到底是何用意?還是說六小姐隻不過是來做做戲?

杏兒捉摸不透,隻好惴惴地上去行了禮。比起端莊的五小姐和和善的七小姐,她更加害怕眼前這個脾氣急躁的六小姐,那脾氣是說發作就發作,連身邊貼身的丫鬟也不顧及情分,杏兒是不大敢去招惹的。

果真,原本還隻是坐在那裡的六小姐杜馨蘭瞧了一會,才慢條斯理道:“七妹妹臥病在床,你這個貼身丫鬟就是這般伺候的麼?”

杏兒一抖,六小姐縱然可怕,也頂多是皮肉之苦,她真正害怕的是六小姐背後之人,也就是方姨娘的各種手段,確實是能夠讓她生不如死。想到這兒,杏兒惴惴地答了:“奴婢……奴婢隻是去夥房看看七小姐的藥熬好了沒有。再說……再說一切還有綠影看著……”

杏兒的話不及說完,杜馨蘭便氣咻咻地站起來,怒道:“虧得你還是知春閣的大丫鬟,與綠影乾著同樣的事!你難道也不知她昨日一同著涼,現在身子也未爽麼!”

杏兒暗叫糟糕,這六小姐要來表現姐妹情誼,定然是會挑刺的。她好巧不巧地撞了上來,可是看六小姐的表情,似乎那關心又不是裝的,杏兒一時覺得實在捉摸不透,傻站著倒忘記替自己再次辯解。

杜馨蘭本想再斥責幾句,忽見綠影驚喜叫道:“小姐醒了。”

說著自己大步上前去了。

或許是治療及時,用藥恰當,也或許是杜馨蘭那幾句話音量過大吵醒了她,總之昏迷了大半晚上的杜汀蘭悠悠轉醒。她抬了抬眼皮,覺得頭極重,身上也不受控製,無力的很。眼睛緩慢地眨了眨,見到麵容憔悴的綠影,啞著嗓子開口:“我這是怎麼了?”

杜馨蘭回頭怒瞪了杏兒一眼,大有一副“待會再算賬”的意思,湊到床前,聲音放低道:“你醒了?感覺可好些了?你昨日從母%e4%ba%b2的院子回來淋了雨,大夫說是寒熱之症。”

杜汀蘭揉了下沉重的眼皮,對於杜馨蘭的到來感到意外,但是她現在沒有什麼精力去思考,聽完杜馨蘭的話,道:“還勞六姐姐掛心,我真是慚愧。六姐姐你……還是離我遠一些吧,若是傳染給你,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杜馨蘭聽了,也不覺得她是諷刺,心裡頓時難過起來,握住她的手道:“說的什麼話,我們……我是你姐姐。”

她本是想說“我們是姐妹”頓了頓還是開不了口,這才冒出一句姐姐來。對於杜馨蘭來說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杜汀蘭自然也知道,隨即淡淡一笑表示認同。相處時日尚淺,但是杜汀蘭也有自己的主見,六姐姐並非窮凶極惡的人,隻是有些小性子,與這樣的人相處,其實還是有許多樂趣的。

杜馨蘭則是覺得上次一事,說白了總覺自己有些以大欺小。但若要她腆著臉上來道歉,杜馨蘭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她覺得自己上次做得有些過分,特彆是知道這位妹妹原來自出生後就這般可憐的時候起,杜馨蘭就愧疚得不得了,所以才會在聽說她生病的第一時間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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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蓋住杜馨蘭的手背,誠摯道:“我是真心想說,謝謝你,六姐姐,謝謝你來看我。”

杜馨蘭臉紅了,被妹妹蓋住的手背還帶著有些燙的溫度,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啊了一聲,趕緊掏出帶來的東西,關切道:“這是我小時候高燒母%e4%ba%b2給的,如今給你,定會讓你早日好起來。”

杜汀蘭婉拒:“既然是母%e4%ba%b2給姐姐的東西,我怎麼好收。”

杜馨蘭不樂意了:“母%e4%ba%b2給了我就是我的,想給誰那也是我說了算。”又擔心自己的話有歧義會讓杜汀蘭誤會,語氣軟了幾分:“那一年我高燒不退,怎樣都不見好。後來還是母%e4%ba%b2去寺廟裡求了這平安符回來,我的燒才漸漸退了。也是奇了,自從那一回後我再也沒有發過燒,一直到現在。所以這平安符給你,也能保佑你早日好起來。”

杜汀蘭還要拒絕,杜馨蘭已經率先將那平安符係上帷帳,還“惡狠狠”地命令道:“我是你姐姐,你就得聽我的。再說……”杜馨蘭說著聲音小了下來:“這還是我第一回送你東西呢。”

想到彆人家姐妹相見都是贈送珠釵首飾或者詩稿傳貼什麼的,送平安的還真的少見,在杜府裡也是頭一回,杜馨蘭就忍不住笑了。

杜汀蘭也不好再拒絕,她剛醒來,累得很,喉嚨也是乾啞著,多說幾句話也疼。

杜馨蘭見時候也差不多了,這才告辭離去。臨行前,她看著杏兒,毫不客氣道:“你這院子的丫鬟也是該管教一二了,擅離職守,真不知母%e4%ba%b2是怎麼挑的人。”

杜汀蘭要問,杜馨蘭擺擺手:“算了,等你好全了再細說吧,你好好歇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綠影再次扶了杜汀蘭躺下,一抬眼便能看見那道平安符,元寶的形狀紅色的穗子,金絲的花線中央繡著“平安”二字,煞是好看。綠影笑眯眯的:“沒想到六小姐對小姐這麼好,我還以為……”

杜汀蘭不接話,默默想了會,吩咐綠影:“你也累了些時候,去歇著吧,杏兒留下。”

綠影不明覺厲地退下了,杏兒則是一副苦瓜臉。自從杜馨蘭含有深意的話語出口後,杏兒就有些驚慌失措。她原本以為看在方姨娘的份上六小姐不會對她怎樣,但是依照剛才的情形看來,六小姐根本對於她和方姨娘之間的事情毫不知情。而眼下七小姐還病著,身後又沒有依靠……

杏兒思及此,率先跪下,泣淚痛哭起來:“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小姐昨晚突然暈厥過去,奴婢甚是擔心,一時方寸全無,後來請了大夫開了藥,奴婢守了一夜,眼看天色就要亮了,奴婢不知道小姐何時會醒過來,所以……”

杜汀蘭早在綠影退下後就坐起身子,靠在靠墊上看著杏兒,聽她說到此處,不免冷了幾分顏色:“杏兒,你該知道,我雖是這府裡最不起眼的小姐,可也是小姐,小姐若是要處置一個下人,隨便想個辦法就能拿捏了你。更何況,還是你這種從外麵買回來的下人。”

杜汀蘭神色極為凝重,半點病態都沒有。杏兒聽了心下警鈴大作,但是這條船上了就下不去,於是她抬正了身子,大有豁出去的姿態:“奴婢是誠心誠意願意伺候小姐,如果小姐不相信,奴婢願意……願意告訴小姐一切!”

杏兒急於撇清自己的,添油加醋地說了她被方姨娘收買一事,為的就是監視杜汀蘭的一舉一動然後找時間彙報,彆的什麼,她一點都不知曉。至於方姨娘授意下藥一事,杏兒隻字未提,她相信以杜汀蘭的處境,能夠料想到自己會被人監視也屬正常情況,而另外的,杏兒隻是覺得先混過目前這關再說。況且她認為,方姨娘在杜府雖然是妾侍,可是深受大老爺寵愛,日後帶給她的利益遠遠大過於杜汀蘭這位失了姨娘的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