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1 / 1)

卻遇到有人想要刺殺傅夫人,慌亂間不小心傷到了我,在我肩膀上深深劃了一道。等將那人抓起來後,夫人連忙帶我進屋包紮,然後,然後便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長命鎖。”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說:“夫人當時問我,這條長命鎖是從哪裡來的,我一時沒回過神,就說是自小就帶著的,等到我意識到要改口時,夫人抱著我便開始哭,說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我了,難怪會這麼喜歡我,原來我是她失蹤多年的%e4%ba%b2生女兒。”

她抱住我,大哭著說:“我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將軍和師兄就帶著人來了,一聽夫人的話,將軍也開始哭,拿著長命鎖認定我就是他們的女兒。”她不斷地說:“花開,我想否認的,我想告訴他們這條長命鎖是你給我的,可是那種情況下,我說不出口,我說不出口。”

我呆呆地聽她描述那日的場景,眼前似乎看到了傅將軍與夫人喜極而泣的樣子,本以為死了的女兒突然出現,是誰都會被慢慢的喜悅給覆蓋,隻是他們未曾想到,他們喜歡的這個少女,並不是他們的%e4%ba%b2生女兒。

她還在哭,似乎想把這些年的眼淚都流光,“我也曾想告訴師兄實情,但我怕他罵我,怕他討厭我,而且將軍和夫人已經帶我去見過聖上,聖上正打算封我為郡主,如果告訴他們我不是真的傅雨沫,我會是欺君之罪。”她害怕地抖了抖,“花開,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任由她緊緊地抱著我的腰,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她的話。

明明是我的%e4%ba%b2生父母,卻被她冒認了去,雖說是陰差陽錯下導致的結果,但也叫我非常不是滋味。又或者說,我可以原諒她怕事不敢說出事實,卻不會允許她一直騙著他們。

我……也想知道,我的%e4%ba%b2生父母會待我如何。

“錦瑟。”我拍拍她的背,將她從懷裡拉出來,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她眼珠子滾了滾,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我與她認識這麼多年,話裡什麼意思自然一清二楚。她從小便是這樣,做事衝動且不計後果,以前在山上還好,至少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現在惹上這樣的事情,又豈是一句“不知道”能解決的了?

這次我不會再縱容她。

我從未如此嚴肅的對她說過話,“錦瑟,這次我不會幫你。”

她聞言詫異地瞪大眼睛,淚水迅速蓄滿眼眶,可憐兮兮地說:“花開,你想眼睜睜地看我去死嗎?”

我搖頭,說:“不想。”

她眼中閃過喜色,說:“那你幫我保密好不好,就當不知道……”

“我不會隱瞞這件事,因為他們是我的%e4%ba%b2生父母,即使我不與他們相認,也不希望你去欺騙他們。”

她跺了跺腳,“可是他們很喜歡我,如果知道真相的話,會很傷心!”

我皺眉,說:“你如何知道他們不會喜歡我?”

她膽怯地看了我幾眼,喏喏地說:“你從小就那麼安靜,跟大家又那麼疏遠,他們當然會更喜歡我。”

錦瑟說得是實話,但不代表她可以享受本該屬於我的%e4%ba%b2情,“即使這樣,你也不是他們的%e4%ba%b2生女兒,我才是。”

她忽然蹙眉,有些不耐地說:“我爹和娘救了你的命,而且將你撫養到這麼大,你讓我一下怎麼了?”

我沉默了一會,說:“這才是你心裡想的,是嗎?”

她見我這樣氣勢又弱了下去,低聲下氣地說:“花開,就這件事,這件事就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他們,將他們當做自己的%e4%ba%b2生父母。”

“錦瑟,我不會答應你。”我麵無表情地退後幾步,說:“爹和娘對我是有恩,卻不表示我要用自己的%e4%ba%b2生父母來還。”

她語噎,甩了甩袖子說:“那你想怎麼樣?跑到他們麵前告訴他們,我是假的傅雨沫,你才是真的嗎?”又嗤笑一聲,“害死我是不是就高興了?”

我不禁有些發怒,冷冷地說:“還是你以為這一切都該屬於你,即使是我的也該屬於你?我跟你搶屬於我的東西反而是我的過錯?”

她從未見過我這個樣子,當下愣住,隨後哭著說:“不是,我不是這樣想的。”

“最好不是。”我此刻已經沒有同情她的心情,淡淡地說:“過幾天我會上山去找爹和娘,向他們說清楚此時,到時候再商量如何告知傅將軍與夫人,同時也能避免你遭受質問。”

她明顯還有話要說,不知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說:“好,就按你說的辦。”

我正想告訴她阿諾在丞相府的事情時,突然聽到門外有輕微的聲響,當下眼神一凜,飛也似地跑去打開門,隻是門外空空如也,除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隻野貓。

難道方才真是我聽錯了?

錦瑟不明所以地探頭,“怎麼了?”

“沒事。”我關好門,說:“阿諾現在正在丞相府。”

她沒有什麼反應,“哦”了一聲,隨後又問:“花開,你和丞相是怎麼一回事?”

我警告說:“你已經有師兄了。”難道還在掛念周卿言?

她皺了皺鼻子,說:“可你不是喜歡師兄嗎?”她狡黠一笑,“不然我將師兄和將軍女兒的身份還你,你把丞相讓給我?”

我瞬間沉下臉,冷聲說:“錦瑟,你不要異想天開。”我沒有追問她從何得知我曾經喜歡池鬱,又或者是我掩飾太差,他人早已看出我喜歡池鬱,我自知她現在的要求蠻橫無理,若她不是錦瑟,我說不定早已將她扔了出去。

她連忙吐了吐%e8%88%8c頭,故作輕鬆地說:“玩笑而已啦。”

“這種事情,玩笑也不可以。”我再一次強調,“你若辜負師兄對你的一片情意,我絕不會饒了你。”

她嘟噥了幾句,“是嗎?我為什麼總覺得師兄對你比對我好。”

她總是這樣,從不會看到自己得到了什麼,總是貪戀彆人擁有的東西。“你要是永遠隻看得到他對我的好,而無視他對你的關懷體貼,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她撇了下嘴,有些不耐地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先回去了,改日上過山後再來找你。”

“好。”

與錦瑟道彆後我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大街上逛了逛,給阿諾買了些好玩的東西。等回到丞相府時,正見玉瓏在門口看著遠處,臉上有著戀戀不舍的神情。

我上前,問:“玉瓏,你站在這裡乾嘛?”

玉瓏見到我時神情一亮,隨即又埋怨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主子剛走。”

剛走?“他去哪裡了?”

玉瓏不斷揪著手中帕子,擔心地說:“聽說是羅州那邊出了洪災,皇上派主子帶領人去那邊建堤,情況十分危急,所以馬上收拾東西就趕著上路。”

我立刻說:“他們去哪裡?我現在趕上去還來得及。”

她歎了口氣,說:“主子叫我轉告你,這段時間好好待在府裡休息,安心等他回來。”

我知他是體諒我近日心情煩躁,不希望又跟他長途跋涉出遠門,隻好點頭,說:“好。”

這樣也好,這段時間先帶阿諾在京城玩玩,等他回來後再請示能否帶著阿諾一起上山探望爹和娘。

我和玉瓏,乃至丞相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很快就會辦好事再回來,隻是半個月過後仍了無音訊,正當我懷疑是否出了事情時,馬力穿著一身喪服似的白衣回到了府裡,在我麵前重重跪下,黝黑的臉龐滿是悔恨與淚水。

他說:姑娘,我該死,我沒有保護好主子。

69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我同時認識路遙與馬力兩個人,路遙衝動魯莽,做事一般動作比腦子快,相比之下馬力沉穩許多,外表雖粗獷,考慮事情卻十分周到,更不會咋咋呼呼隨便亂說話。

如今馬力跪在我身前對我說,他沒有保護好周卿言。

我隻愣了一瞬間,便馬上說:“你先起來。”他的主子是周卿言不是我,對我跪下實在有些承受不起。

馬力低頭,不肯起身,“姑娘,你懲罰我吧,就算是死我馬力也心甘情願。”

我看了眼玉瓏,她立刻上前扶起馬力,“馬力,你先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

馬力這才起身,眉眼間滿是悲痛,“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保護不當,主子也不會,也不會……”

玉瓏捂住了嘴輕呼一聲,催促說:“主子到底怎麼了?”

馬力一手摸去眼淚,低聲說:“主子,主子被洪水衝走了。”

我眼前暈眩了下,一手扶上桌子穩住身子,腦中一瞬間閃過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玉瓏已在一旁哭了起來,不住地拍打著馬力,“你是怎麼當護衛的,連主子都保護不好!”

馬力咬緊牙關,強忍著悲痛,說:“是我不好,我該死。”

“玉瓏。”我示意她停手,讓我與馬力好好說話,“你冷靜些,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馬力稍微平靜了下心情,說:“主子奉命帶人去羅州建堤抵禦洪水,剛去時洪水太猛,根本無法建堤,隻好先以沙袋防禦,再帶人安置好災民,並派人在洪水肆虐的地方守著,想等合適的時候著手施工,等到十天前,情況終於好了點,於是主子派了幾百人開始建堤,誰知施工第三天的時候洪水突然加大,衝走了原先建好的堤基不說,更衝走了幾十名工人。主子那時正在一旁監工,見到他們被衝走後立刻和大家一起上前救人,正當這時,主子發現上遊衝下一名幼童,不顧凶猛的洪水便去救那孩童,等他將孩童救起交到我手裡時,他卻,卻被洪水衝走了。”說到這裡,馬力一臉悔恨的淚水,說:“如果當時我抓住了主子,他就不會被洪水衝走。”

我能理解馬力為何如此後悔,卻也能想到當時的情形有多危急,畢竟天災人禍,非人力能輕易抵抗。

可我不信周卿言這樣就死了,不信。

我握緊微微顫唞的手掌,鎮定地問:“派人去找了嗎?”

“出事之後就派人去找了,沿著洪水下去的地方一直找,兩岸都找,可到現在也沒消息。”他接過玉瓏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鼻子,說:“皇上如今又派了人過去,一邊治理洪水,一邊繼續去找主子,所以先叫我回來安心等消息。”

聽他這樣說,就是還沒找到屍體,隻是為何我提著的心卻還是不曾放下?“馬力。”

他打起精神,說:“姑娘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告訴我他在何處被洪水衝走,我要去找他。”我看向玉瓏,說:“玉瓏,幫我簡單地收拾點些日常要用的東西,我馬上就上路。”

馬力連忙說:“姑娘,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留在府裡跟在阿諾身邊,必須寸步不離,彆讓周子逸靠近他。”我和周卿言都不在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