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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不得而知。”

“我當了她十六年的姐姐,雖談不上感情多麼的深,卻也無法置她不顧,而且爹娘對我有救命與養育之恩,她出了什麼事情,爹和娘怎麼辦?”

他思前忖後,問:“你的意思是就放任她不管嗎?”

“當然不是。”我搖頭,說:“我想過了,先聽她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上山去告訴爹娘,與他們一起商討後再決定怎麼樣告訴將軍與夫人實情。”

“你這樣考慮十分周全。”

“這是我在你身邊學到的東西。”我說:“不論自己的情緒如何,都不能衝動而影響到大局。”

他歎了口氣,說:“原來跟著我還是有好處的。”

“自然。”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問:“害怕和他們相認嗎?”

我沉默良久,慢慢地說:“怕。”

怕他們覺得錦瑟比我更為可愛,怕他們接受不了我才是真的傅雨沫,怕無論如何,我們也無法彌補過去十七年的相處。

我早已學會不去在乎他人的態度,卻原來心底還是渴望,能有人待我像爹娘待錦瑟那般寵愛。

“不要怕。”周卿言輕輕地拉扯我的長發,語氣裡有著讓人安心的沉穩,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突然就鎮定了下來,不知是因為他難得的溫柔,還是因為這種時候有人能堅定的表示會支持我,“嗯。”

轎子裡的談話告一段落後,我終於恢複了平日裡的冷靜。

方才對他說的話似乎帶走了不良情緒,叫我的心情平穩了許多。

周卿言與我一起回了院子,打算叫上阿諾一起用午膳,誰知剛到院口便見玉瓏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看見我們時臉上流露出“得救”的神情,急忙說道:“主子,花開,不好了,子逸少爺與阿諾打起來了!”

我與周卿言對看一眼,馬上跑進了院子,不出所料地看到阿諾與周子逸扭打成一團。此時看來是阿諾占了上風,壓在周子逸身上狠狠揮拳,可他臉上也有大塊淤青,表明周子逸也沒有手下留情。

“住手。”周卿言大喝一聲,震得那兩人動作一頓,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哥哥。”周子逸的眼眶立刻蓄滿淚水,委屈地撲到周卿言懷裡大喊,“你要幫我主持公道!”

反觀阿諾,眼眶雖然泛紅,依舊昂著頭,不讓淚水落下。

周卿言冷靜地推開周子逸的身子,來來回回看了兩人幾眼,冷漠地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周子逸連忙說:“我今日不過是好心送了點心來給阿諾吃,他卻不領情,不僅將點心打翻在地,而且說那是狗吃的東西!”說罷扯了扯周卿言的袖子,說:“那點心可是哥哥最喜歡吃的芙蓉香玉糕,怎麼會成了狗吃的東西?”

好一個周子逸,這種陰招用的實在順溜,若非今日站在這裡的是早已知情的周卿言,他人定會被他利用,服服帖帖的狠製阿諾一番。

周卿言沒有做聲,看向阿諾,問:“你有什麼想說的?”

阿諾恨恨地看了周子逸一眼,倔強地說:“你要是相信他說的那些話,我就沒什麼可說的。”

笨阿諾。

我說:“阿諾,照實說。”

他看著我,扁了扁嘴,說:“他,他一來就罵你,罵得十分難聽,我一氣之下就打翻了糕點,他故意踩了幾腳再遞給我叫我吃,我一氣之下就說‘這種狗吃的東西你自己吃好了,不用給我。’”

玉瓏在一邊補充說:“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不是的,哥哥,我沒有罵她!”周子逸無辜地說:“她是哥哥喜歡的姑娘,我怎麼可能罵她?完全是這小子栽贓陷害我!”

“子逸。”周卿言麵無表情地開了口,“從今日起,你不準再踏入這裡一步。”

周子逸瞪大眼睛,“哥哥,你怎麼會……”

周卿言淡淡地說:“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周子逸眼淚直直滾落,不敢置信地說:“哥哥,你怎麼會這樣對我,明明不是我的錯!”他回頭恨恨地指著阿諾,咬牙切齒地說:“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給我記著!”接著憤憤地跑開。

周卿言走到阿諾身邊,俯身摸著他臉上的淤青,問:“疼吧?”

阿諾縮了下`身子,膽怯地看著他,說:“不疼。”

周卿言皺眉,說:“都青了還不疼。”

他拉過阿諾的手,牽著往屋裡走去,“我替你擦藥。”轉頭對玉瓏說:“替我拿些消腫的藥膏來。”

玉瓏雖然一臉疑惑卻恭敬地說:“好。”

阿諾不住回頭看我,眼裡有著疑惑和求救,“花開……”

難不成是在怕周卿言報複他?

我不禁笑了起來,上前牽住他另一隻手,說:“吃過午飯了嗎?”

他一談起吃的便眉飛色舞,“沒呢,剛準備去廚房偷點好吃的”

周卿言挑眉,涼涼地說:“偷?”

阿諾連忙噤聲,一會後又說:“就是,就是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說罷求救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暗笑,說:“你前幾日不是想吃醉仙樓的叫花%e9%b8%a1嗎?”

阿諾連連點頭,“嗯!我想吃!”

周卿言接過藥膏替他細心地擦了起來,淡淡地說:“我待會帶你去吃可好?”

阿諾愣了下,征求似地看向我,見我頷首後歡喜應說:“好!”

周卿言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說:“還想吃什麼?”

“那個,就是那個白玉坊的翠玉丸子!”

“好。”

“還有,我想想,就是那個鳴柳院的百香珍骨煲!”

“阿諾。”

“啊?”

“鳴柳院這地方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門口守衛的大哥!”

“那地方你不能去。”

“為什麼?”

“你太小了。”

“小就不可以去嗎?”

“是。”他緩緩看了我一眼,對阿諾說:“好男人都不該去的地方。”

我似乎猜到那是個什麼地方了。

阿諾還在好奇地問為何不能去,周卿言則顧左言他,將他帶到了彆的話題,兩人一來一往,溫馨的叫我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或許,這樣就很好。

隻是這樣的時光再美好,也無法忽視應該到來的事情。

我那日沒有立即拉住錦瑟詢問個究竟,是因為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即使我不找上她,她也會忍不住來找我。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果不其然,第二日我便收到了一張紙條,約我下午在一處寺廟內相見,落款清清楚楚寫得是“傅雨沫”。

我向玉瓏打聽了去路,獨自一人赴約,等到了廟外有一名長相普通卻穿著精致的少女迎上,問我可是“沈花開”,待確認身份後領著我進了廟裡一處偏僻的廂房內,隨後立刻退下。

廂房內站著一名嬌俏少女,正是一直任性不懂事的錦瑟。

我還未開口,便見她小跑到我麵前“撲通”一聲跪下,泣不成聲地說:“花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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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開始就一直哭,邊哭邊說:“花開,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怪我。”

我看著麵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心裡無可抑製地浮上悲哀。

若是以前那些芝麻大的小事,我完全可以豁達地說:“不要緊,下次彆再犯就好。”但如今是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改變我與她甚至他人生活的事情,我又如何能輕易地說出這句話?

我隻想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拋下愛她寵她的爹和娘,去認兩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做父母?爹和娘知道這件事情後情何以堪?

她卻不給我機會,一把抱住我的%e8%85%bf,梨花帶雨地說:“花開,不是我故意拿著長命鎖去認的%e4%ba%b2,一切都是巧合,不怪我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冷靜地說:“你先起來。”

她不住地搖頭,死死地抱著%e8%85%bf,說:“除非你原諒我,不然我不起來。”

“錦瑟。”我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說:“你已經十六了,不再是小孩子,應當對你說的話、做過的事情負起責任。”

她仰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你在怪我,對嗎?”

我十分認真的告訴她,“是,我怪你,怪你為何這麼莽撞,怪你竟然不顧爹和娘的感覺,怪你將事情攪得一塌糊塗,不知該如何收場。”

她淚珠滴滴滾落,掉在衣領上染濕了布料,“我沒有想到會這樣,沒有想到啊。”

我扶起她的手,說:“你起來,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她這才起身,拿出帕子擦去淚水,抽抽搭搭地說:“那日我與你分開後,沒過幾日就隨師兄上了京城,師兄帶我去見了他的娘%e4%ba%b2,我這才知道他竟然是五王爺的兒子,雖然隻是側妃庶出,但依舊身份尊貴。後來又知道,原來他娘%e4%ba%b2和爹娘是舊識,師兄從小身體不好,他娘便將師兄送上山,請爹教他武功,娘則幫忙調理身子。”

我記得池鬱剛上山時確實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當時娘還天天煮草藥給他喝,到後麵他留在山上的時間越來越少,藥也是幾乎沒有再喝。

原來爹和娘早就知道池鬱的身份。

她不再哭泣,眼眶還是十分紅腫,“後來師兄帶我去見了五王爺,向他說了想與我定%e4%ba%b2的事情,五王爺沒有反對,卻不許師兄娶我為正妃,隻準師兄納我為側妃,師兄不滿,帶著我去各種場合認識各種人,就是想昭告天下我是他心儀的女子,然後便認識了傅將軍與傅夫人。”說到這裡委屈地看向我,說:“那時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你的%e4%ba%b2生爹娘,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何時知道我不是爹和娘%e4%ba%b2生的事情?”

她說:“你可還記得我們幼時玩捉迷藏,我玩著玩著就不見了的那次?”

我點頭,“記得。”害我一人在平常玩的地點苦苦找了兩個時辰,回去後卻見她跟在娘身邊撒嬌,自此後我再也不和她玩這個遊戲。

“那日我不守信,沒有在定好的地點內藏,而是躲到了爹和娘房間的櫃子裡,然後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到醒來時,就聽到爹和娘在說你的事情。”她回憶說:“等到他們發現我時,我已經聽到了娘說你並不是她%e4%ba%b2生的事情,娘叫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並叮囑我,即使與你不是%e4%ba%b2生姐妹,也要待你如%e4%ba%b2生姐妹。”

我心裡有淡淡暖意浮上,爹和娘……還是疼我的,對嗎?

“我認識傅將軍與傅夫人是因為師兄,後來他們見我年齡與傅雨沫……”她偷偷看了我一眼,繼續說:“與他們的女兒差不多大,更是十分喜愛我,尤其傅夫人,怕我一個人孤單,經常找我出去喝茶聊天。”

“一個月前,我陪傅夫人一起上山拜佛,也是這座寺廟。”她吸了吸鼻子,說:“那日我與夫人照常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