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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男子仍保留態度,“這,該不會又是有人假意冒充吧?這幾年上門認%e4%ba%b2的人這麼多,不都是貪圖傅將軍的身份。”

“哪能是冒充的,身上有信物呢,絕對錯不了。”書生信誓旦旦,似乎就是當事人一般,“傅將軍為國為民,在戰場上威風四震,朝堂上也是功勳累累,最遺憾的不外乎一對子女之事,兒子八歲被殺,女兒八個月大失蹤,實在是可惜。”

“唉,將軍的兒子若是沒有遭遇意外,說不定也會像他那樣厲害。”同桌男子喝了口酒,又說:“那如今找回了女兒,將軍和夫人肯定喜出望外?”

“當然。”書生笑著點頭,“將軍擺了七天的流水席宴請京城內的人,無論你是達官貴人又或者隻是路邊擺攤的,都可以去吃個痛快。”

“好大的手筆。”同桌男子讚道,“就是不知菜肴如何。”

書生呷了呷嘴,“那菜啊,真是美味可口,叫人恨不得將盤子都吞了下去。”

同桌男子狐疑地看向他,“你這話是”

“嘿嘿。”書生不好意思笑了兩聲,“不瞞你說,那日我正路過將軍府前,見那麼熱鬨,就湊上去看了個究竟。”

同桌男子無可奈何一笑,“我說你怎麼這麼清楚。”

“順道,順道而已。”書生搖頭晃腦,“對了,你知道我在將軍府看到誰了嗎?”

同桌男子一臉鬱結,“你說得輕鬆,七天的流水席,我怎麼能猜到?”

書生露齒一笑,“近日剛被皇上封侯的那位。”

同桌男子思前忖後,“難道是五王爺家的三公子,最近剛被封為靖遠侯的那位?”

“正是。”書生神采飛揚地說:“靖遠侯相貌堂堂年輕有為,隻站在那裡就像從畫裡走出來一般,更不提他爹還是五王爺,以後定是朝中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

“你去將軍府難道隻為了看靖遠侯?”同桌男子毫不留情地吐槽。

“此言差矣。”書生搖了搖手指,“我雖未聽人說哪個是傅小姐,但見靖遠侯身邊有一名貌美少女,看著也就十六歲的模樣,與他有說有笑,一副熟稔的樣子,再加上之前聽人說見過他倆一起出行,猜想那人就是傅小姐。”

同桌男子訝異,“靖遠侯與傅小姐?”

“正是。”

“可我聽說國舅家的五小姐不是愛慕靖遠侯嗎?”

書生立刻否認,“哪能啊,明明是靖遠侯與丞相都愛慕柳小姐!”

我被口裡的茶水嗆了一下,抬眼看向一臉淡定的周卿言,他竟然也有愛慕的女子?他卻一臉事不關己,仿佛他們嘴裡談論的根本不是他的事情。

同桌男子有些發怒,“不是你說靖遠侯與傅小姐出行的嗎,怎麼現在又成了他愛慕柳家五小姐了?”

“京城裡王公貴族,哪能沒點風流韻事。”書生擺擺手,“柳家小姐雖然沒了靖遠侯這個追求者,不還有周丞相嗎?他可一點都不比靖遠侯差,論本事的話可能比靖遠侯還要厲害。”

同桌男子聞言點頭,“嗯,就是名聲不大好,說是長相似男似女,而且喜歡包養男童?”

一個不小心,剛吞下的米飯就嗆得我直岔氣,不住咳嗽了起來。對麵“似男似女、愛包養男童”的周卿言正泰然自若的用著米飯,絲毫不被這些評價影響。見我咳嗽隻稍稍抬眼,一副瞧不起我的神情。

我隻好咽下驚詫,繼續用餐。

隔壁桌兩人還在交談。

書生皺眉,“是啊,可雖然如此還是極得皇上看重。”

“皇上歲數與丞相相當,估計是這個原因。”

“有道理。”

隨後他們便扯了其他的事情閒聊,不再圍繞“王公貴族”的風流韻事。我也樂得安生用飯,不需豎起耳朵聽這些八卦。

上了馬車後,周卿言閉目小憩,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問我,“你可知靖遠侯是誰?”

我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我,但還是認真回答,“不就是同你一起愛慕柳家五小姐的那名青年才俊嗎?”

他微微睜眼,黑眸帶著笑意,“莫不是你吃味了。”

我笑了笑,“吃味兩個字怎麼寫?”

他眉目如畫,神情有些不是滋味,“總有你吃味的那天,雖然”下麵的話卻是沒再說了。

我訝異他也有言語不利落的一天,卻沒有繼續追問:“明日就到京城了,你有何感想?”

他輕輕歎了口氣,“還真有些舍不得在林中的日子。”說罷看了我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自然知他是說當時我與他單獨相處,“叫馬車調頭去崖邊,我送你下去就是了,不用謝。”

他笑了笑,說:“回府裡我可能要忙上一段時間。”

“嗯。”身為一國之相,離開半年還沒有忙的事情,那未免太過驚人。

“你在府裡,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玉瓏。”

“嗯。”

“有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叫玉瓏陪你。”

“嗯。”

“若想我了就夜裡來找我。”

“”

第二日傍晚,馬車終於趕到了丞相府門口。來時雖隔著簾子也能聽到大街上歡鬨鼓舞,一派歡樂氣氛,丞相府前卻冷冷清清,不僅門上沒有貼上倒“囍”,連紅燈籠都不曾掛上,若不是門口守著四名家丁,我都要以為這是處無人之宅。

我走上前,對其中一人說:“這位大哥,請問玉瓏姑娘可在?”

家丁精神萎靡,聞言有氣無力地說:“找玉瓏姑娘?報上名來。”

“你就說沈花開找她。”

“大過年的還找上門,彆是窮%e4%ba%b2戚吧。”家丁嘟噥了幾聲,慢吞吞的往裡走,“等會啊,我去叫一聲。”

大約過了半刻鐘,便見玉瓏急匆匆地跑來,身後跟著一名俊俏少年以及許久未見的馬力。

“花開!”她見到我時失聲大叫,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竟然真的是你!”

我好整以暇地笑笑,“玉瓏,金陵一彆已有月足,你可還好?”

她早已衝了上來,上上下下摸著我的臉,“好,好,你還是熱的,你是熱的。”

我哭笑不得,“我自然是熱的。”莫非以為我是鬼魂不成?

“沒事就好。”她紅了眼眶,忍著眼淚說:“我還以為你已經”

“沈姑娘。”相比起玉瓏,馬力就要沉穩許多,隻是那雙眼裡又何嘗沒有期盼,“既然你還活著,那主子呢?”

我稍稍安撫了玉瓏,對他說:“他沒事。”

馬力眼中浮現狂喜,看了眼身後的馬車,“莫非”

我點頭,笑說:“他在馬車裡。”

玉瓏更凶地哭了起來,“花、花開,你沒在開我們玩笑吧?”

“自然沒有。”我回頭對叫了一聲,“周卿言,出來吧。”

裡麵的人緩緩掀起車簾,優雅從容地下了馬車,笑說:“好久不見。”

馬力神情一動,立刻就想衝上前去,站在他身邊的少年卻蠻橫地撞開了他,顧自歡喜地衝到了周卿言的懷裡,大聲喊道:“哥哥!你回來了!”

周卿言任少年抱住自己,臉上竟露出了從未見過的寵溺表情,“子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名叫子逸的少年更加緊的抱住他,喜極而泣,“你說過今年會陪我一起過年!”

周卿言笑笑,說:“我這不回來了嗎?”

馬力此時也已上前,平日裡總是沉穩的臉龐掩不住欣喜,“主子。”

周卿言會意頷首,“我回來了。”

玉瓏拉著我上前,又哭又笑地說:“原先還想著今晚團圓飯彆吃算了,若不是李管家堅持,主子回來怕是連頓好吃的也沒有。”

說著一名年約四十麵容慈祥的男子上前,恭敬地低頭,說:“主子。”

周卿言的眼神溫和,淺笑說:“管家,這半年裡辛苦你了。”

“哪裡的話。”管家眼中也隱約泛著淚光,笑說:“主子回來就好。”

“好了。”周卿言拍拍懷中少年的背,示意他鬆開,“我們進去吧。”

少年這才鬆手,卻還是緊緊跟在他身側,“是,哥哥。”

回頭時才發現門口已經擠滿了人,仔細數數應不下於五六十人,他們個個神情激動,異口同聲地喊道:“主子,您回來了!”

我不禁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正看著我,視線對上後翩然一笑,揮手對眾人說:“散了吧。”

“是,主子”

我與玉瓏進去時,敏[gǎn]地察覺到有一道帶著敵意的視線看著我,不怎麼費勁就找到了那道視線的主人——竟是那叫做子逸的少年。

他年約十一二歲,皮膚白凈、相貌俊秀,身形和阿諾差不多高,一邊跟在周卿言的身邊,一邊用不怎麼友善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心裡微微訝異,不知何時惹到了這少年,玉瓏卻擋住了他的視線,輕聲說:“不要介意。”

我自然不會跟個如阿諾一般年紀大的少年介意。

進屋之後周卿言被眾人環繞簇擁,可還是吩咐玉瓏說:“你帶花開去沁竹院,安置好後再來膳廳用膳。”

其他人聽得這話分明一愣,玉瓏卻極快反應過來,笑逐顏開地說:“遵命,主子。”

玉瓏領著我往沁竹院走,一路上不停問著我與周卿言離開金陵後發生了什麼,我簡單向她描述了下期間發生的事情,她嘖嘖稱奇,說我與周卿言命不該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方才那少年莫非是周卿言的弟弟?”周卿言與楊呈壁聊天時曾說過自己有個十一歲的弟弟,不過因為洪災被水衝走了,鑒於他經常編故事的前提,後麵半句可以忽略不計。

玉瓏搖頭,“子逸少爺並不是主子的%e4%ba%b2弟弟。”

“哦?”我驚訝地挑眉,如果不是他的弟弟,他又怎麼會露出那麼寵溺的表情?

玉瓏停在一所屋子前,打開門口點起蠟燭,“子逸少爺雖不是公子%e4%ba%b2生弟弟,但公子待他比%e4%ba%b2生的還好。”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難道客棧裡那兩人說的是真的?

“瞧你這表情,該不是想歪了吧?”玉瓏沒好氣地看著我,“子逸少爺是主子救下來的,跟主子姓周,到現在也有五年了,這五年裡他們與%e4%ba%b2生兄弟無兩樣,並不是外人說得那種骯臟關係。”

我笑了下,“連我想什麼都知道,玉瓏越來越厲害了。”

她哭笑不得地